占昕
今年的信托上市風云幾經變幻,部分上市公司不斷曝出與信托資產相關的收購與重組事件,受大股東的積極推動,央企和地方國企背景的信托公司成了闖關資本市場的一支重要力量。
浙金信托、江蘇信托、五礦信托、昆侖信托、華寶信托、山東信托、湖南信托等皆通過多種途徑申請上市,而日前江蘇信托參與的*ST舜船保殼重組得以通過,被市場喻為20多年來的信托上市之光。但通過采訪,《投資者報》記者了解到,江蘇信托得以通過監管審查可能僅僅只是一個個案。
江蘇信托借殼“曲線上市”
2014年ST舜船虧損18.08億元、2015年虧損54.5億元、2016年前三季度再次報虧,近年來公司發生財務危機,瀕臨破產。2015年9月, *ST舜船原董事長王軍民又因涉嫌挪用公款罪被立案偵查,公司不得不賣殼求生。
江蘇國信集團相中了這個“殼”。今年4月29日,*ST舜船發布重組方案稱,公司擬收購間接控股股東江蘇國信集團旗下210億元信托及火力發電資產。公告稱,公司擬以8.91元/股的價格發行23.58億股,對價210.13億元,購買江蘇國信集團持有的江蘇信托81.49%的股權、新海發電89.81%的股權、國信揚電90%的股權。今年12月2日,該公司的重組方案獲得證監會的通過。
此次重組方案的亮點,無疑是江蘇信托的資產注入*ST舜船,這一舉動被市場視為“江蘇信托借殼上市”。
不過,重組方案獲得通過,并不代表公司會很快上市。為了跟進重組的最新情況,《投資者報》記者連續撥通了江蘇國信、江蘇信托和*ST舜船的電話,除了*ST舜船蕫辦有人值班,其他均無人接聽。
“重組通過證監會審核后,一般還需要做一些企業重整、戰略協同方面的工作,例如改組董事會及管理層,調整公司戰略和重構公司核心優勢等,通長周期為一個多月的時間。”宋清輝說。
一個“非典型樣本”的逆襲
信托公司相關金融業務資產的復雜性和特殊性成為了信托謀求上市的最大攔路虎,自1994年,陜國投和安信信托上市之后,長達22年信托公司未打開上市的閘門。今年以來,雖然有浙金信托、五礦信托、昆侖信托、華寶信托、山東信托、湖南信托等皆通過多種途徑申請上市,但始終面臨各種障礙。
為什么“名不見經傳”的江蘇信托能夠上市呢?要知道,江蘇信托并不是一家典型的信托公司。
根據年報顯示,2015年江蘇信托凈利潤為13.4億元,同比增長16.12%,但是,信托業務收入與投資收益嚴重失衡,全年信托收入5.46億元,投資收益10.96億元,其中對聯營企業和合影企業的投資收益就高達8.32億元,大大高于體現公司業務能力的主營信托業務,主營業務不強,固有貢獻大成其盈利特點。
“固有業務中投資收益貢獻大,表明該公司從資本市場的迅猛發展中獲益頗豐,但投資收益受市場波動影響較大,未來持續獲利能力存在較大不確定性。”用益信托資深研究員帥國讓說。
可是,為什么主營不強卻能獲證監青睞呢?華泰證券船舶行業研究員周蓉認為,“*ST舜船能否通過證監會審核,在此前雖然面臨一定的困難,但重組方案是符合江蘇國資改革的要求,得到了江蘇省國資委的大力支持,最后獲得證監會的通過理應在江蘇國資部門的意料之中。”
“個案”并不意味著開閘
多位業內人士認為,江蘇信托的上市為處于轉型關鍵期的信托業帶來了利好,但是否具有參考性仍值得商榷。
“信托上市需要公司具備穩定的盈利性、信息的透明性及核心的業務模式,然而,在經濟處于結構調整背景下,當前信托公司普遍存在著業績下滑的現象,信托公司傳統業務面臨競爭壓力并有所萎縮,新增業務規模增速也出現下降,對信托公司的持續盈利性存在質疑,信托由于具有私募性質,信息公開透明目前尚難做到。”帥國讓說。
“江蘇信托上市是一個個性的案例,不存在參考價值。企業能否上市無法用案例去推究,全是個性化的,符合條件都可以上,現在中國的資本市場也正趨向于越來越開放的態度。”資深信托實務專家唐琪對《投資者報》記者說。
在唐琪看來,江蘇信托的上市身份更像是一家金融控股企業,并不具備復制性。“每家公司的創立和發展路徑都是獨立的,信托公司將來的發展路徑現在仍有待觀察。市場環境和2007年《信托公司管理辦法》和《信托公司集合資金信托管理辦法》實施時已經發生很大變化,現在信托正走向不同的道路,一條是深耕傳統主營信托,另一條是轉型金融控股,但金融控股需要具備一定條件才能做。”
“此前監管層認為信托主營業務不夠清晰,存在盈利不可持續的隱患,加上信托私募的性質,在信息披露上也存在部分問題,因此信托的上市之路一直相對曲折。但隨著信托行業的快速發展,其作為一項優質金融資產的價值正在漸漸浮現。隨著信托固有業務的發展,信托公司的相關投資除了在一級市場、二級市場進行外,當前對于多種金融公司的金融股權投資也日漸增多,信托作為綜合金融服務商的定位將日漸明晰。”采訪的最后,歐陽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