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欲言 本刊評論員
把握“中國夢”主旋律歌曲創作的時代性與人民性
文|欲言 本刊評論員
又一批廣東新創作的“中國夢”歌曲出爐,《追夢之路》、《雁兒飛》、《我相信》等作品即將接受檢閱,是否被人民喜愛,是否能為偉大“中國夢”的號角增添一縷響亮的聲音,期待反響。
“中國夢”歌曲要寫,“中國夢”歌曲的創作經驗要不斷總結。
廣東是“中國夢”歌曲創作最早的省份之一,從習總書記提出“中國夢”概念之后不久的2013年初,廣東音樂人自覺創作和政府主導的創作有四年多了,產生了不少在各類活動場所唱響的好作品,值得稱道。但具有較高藝術價值、被人民群眾廣泛傳唱的“高峰”之作尚未出現。“中國夢”主旋律歌曲仍然是音樂家們必須繼續努力的創作內容。
主旋律歌曲到底應該什么創作?時代性與人民性,這是根本方向。
首先必須理直氣壯地聲明并呼吁的是:我們的文藝創作必須為人民服務,必須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的“中國夢”服務。“中國夢”是全體中華兒女共同的主旋律,要理直氣壯地寫贊歌。如果不能在意識形態上認清認可并滿腔熱情地自覺實踐這一點,我們的創作就無以作為。
主旋律音樂(歌曲)是我國的特色,對中國的革命和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起到過重要的作用,在全黨、全國人民努力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中有著特殊的積極意義。廣東產生過《春天的故事》、《走進新時代》這樣的傳遍四方的經典主旋律歌曲,還要高揚。什么是主旋律歌曲?主旋律歌曲在創作主題、歌詞內容、旋律風格、演唱方法等方面有什么樣的基本規律和特點?2016年,嶺南音樂雜志社與深圳市音協聯合舉辦過一場研討會,其中最重要的說法是:一、主旋律歌曲(題材)既可以是豪言壯語,也可以是甜言蜜語,包括人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不是簡單的政治口號的圖解②。而實際上,我們的主旋律歌曲往往只寫人民的“喜樂”、“歡合”,“怒哀”、“悲離”不敢觸及。二、主旋律(音樂表現)并非只是一種高昂的調調,也可以是躺著聽的很美的旋律。所有社會制度、意識形態不同的國家都有其主旋律(美國大片同樣宣揚美國的價值觀)。既然主旋律歌曲是我國音樂創作中重要的組成部分,那就不是寫不寫的問題,而是怎樣寫的問題。怎么寫?首先就要突破在創作和上的固化思維。
中共廣東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慎海雄2016年年初關于“創造廣東音樂新的輝煌”的講話中要求我們的音樂工作者要“努力打造更多接地氣、有品位、有影響的精品力作”(注意三個關鍵詞)。
什么是接地氣?最直白的解釋就是說人話、老百姓喜歡。廣東的音樂怎樣接地氣?廣東特色、嶺南風味,這是廣東音樂的根。國家文藝事業的大繁榮需要百花齊放,既然是百花,就要各有特色。廣東音樂之花開在嶺南,就不應該開牡丹花、山茶花,應該開的是火紅的木棉花。把握這個根,才能真正長出屬于我們廣東自己的東西。
不要說國外的杰克遜,就是每次在央視15頻道(音樂臺)看到前些年的“縱貫線”(羅大佑、李宗盛、周華健、張震岳)演出,那種人山人海、群情亢奮、發自內心的應和場面,總會心生感慨:我們的音樂(尤其是政府花大力氣推的主旋律音樂)為何就難以有如此效應?我們的一些音樂會,說一句不算難聽的話,送票給人家,人家都不愿意去看。
慎海雄還提出,要“大膽探索音樂形式的不斷創新”。怎么創新?簡言之:嶺南題材和嶺南音樂元素+現代音樂技法。創新是手段,好聽是目的。技術和風格上無論怎樣探索,怎樣翻新,首先要讓生活在嶺南這塊土地上的人民聽得懂、喜愛聽,要讓生活在嶺南這塊土地上的生生不息的一代代年輕人喜愛聽、愿意唱。創作首先要考慮旋律是不是舒服悅耳,而不是考慮同行們會不會認為技法夠不夠高明。《我愛你中國》(瞿琮詞、鄭秋楓曲)已經影響了中國整整三代人并將繼續影響。《濤聲依舊》(陳小奇詞曲)、《彎彎的月亮》(李海鷹詞曲)等“南派”流行歌曲KTV里還在唱,根本原因是什么?時代記憶,人民情感述求。
作曲家、音樂教育家鮑元愷的一個關于藝術創作的講座內容在業界廣泛傳播,觀點很接地氣:少談“改革”,多談傳統;少談“創新”,多談常識;少搞課題,多搞創作;少爭獲獎,多爭流傳。他說的這個“創新”和“改革”,不是指我們的經濟改革和政治改革,“而是指我們在藝術教育領域那些個打著‘改革’和‘創新’的旗號脫離常識胡作非為的政策和做法。”
至于“少爭獲獎,多爭流傳”,鮑元愷說,音樂史上的經典,幾乎沒有一部是獲過獎的。巴赫一輩子沒獲過獎,貝多芬、莫扎特都沒獲過獎;瞎子阿炳沒獲過獎,聶耳、冼星海也沒獲過獎。藝術的價值在于深入人心,在于讓人產生共鳴。藝術評價的標準不是獲獎,而是它的傳播空間的廣度和延續時間的長度。
提及傳統音樂,鮑元愷呼吁要讓民歌在文明更替的斷層中重生,最重要的是,“它真的在一步步地走向中國人民的心里”。現在總在說要“走向世界”。“不走向自己的人民,永遠不能叫做走向世界。”“如果你的作品和自己的民族傳統,和自己的人民生活毫無關系,你絕對不可能真正站在世界藝術之林。”
流行音樂創作人李宗盛的創作經驗有很多值得學習。他認為臺灣的流行音樂之所以有那么一點位置或影響力,和民歌運動是有非常大的關系的。民歌運動最重要的是讓大量知識份子進入這個行業,感受這個行業,“原來一首歌曲可以感染、感動、可以move那么多人的時候,那個力量是巨大的。”
對于文字(歌詞)問題,他強調,每個年代都有它(文字)特殊的語境和用詞。常常看到一些現在使用文字的不準確、草率、不負責任,這是很要命的。“我覺得信心是很重要的,年輕時候我們都外求,我在想可能最后的解藥還是在我們的老祖宗文化當中。”
李宗盛認為,音樂最重要的是旋律,不管歌詞是什么,旋律是留在你腦海里的模樣。音樂的組成是旋律、歌詞、節奏、和聲。我們比較大得問題在和聲。和聲是什么?是環境。旋律是主角。不管你唱任何的和聲,它依然是那個旋律,可是用不同的和聲去解釋它,會給人不同的旋律。
廣東音樂獨特的兼容性或者說世界性(嶺南音樂文化兼容中原和海外音樂文化)和它在海外的影響力(目前海外最具廣泛性和影響力的中國民樂仍然是廣東音樂),奠定了廣東音樂的地位。我們說廣東音樂是“水淋出來的”,指的是廣東音樂的題材和風格的嶺南特性,我們還可以理解為:廣東音樂從來不缺乏豐茂的水土(創作群、受眾群)。
說來說去,我們的音樂創作,既要適應國家文藝發展大政方針,更要回歸音樂創作的本身規律。時代前進依托傳統根基,社會發展依靠人民群眾。對此,我們的音樂創作,我們的主旋律音樂創作,必須深刻理解和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