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觀看待莫扎特歌劇的統一性
——以莫扎特歌劇《費加羅的婚禮》為例

張 曈

（華南師范大學，廣東 廣州 11400）

宏觀看待莫扎特歌劇的統一性
——以莫扎特歌劇《費加羅的婚禮》為例

張 曈

（華南師范大學，廣東 廣州 11400）

莫扎特是西方音樂古典時期的音樂巨匠之一，音樂作品情感豐富。眾所周知古典時期的音樂作品相互制衡而又統一，重在理性。這些重要特點在莫扎特的歌劇中表現得淋漓盡致，而許多聽者在觀賞歌劇時傾向于用固定的眼光來看待劇中角色，忽略了人物特點隨時間環境轉換的因素，從而導致無法更客觀或完整地理解莫扎特歌劇所表達的時代意義。本文主要以莫扎特著名歌劇《費加羅的婚禮》以及相聯系的三部曲為例，用整體的眼光來分析劇中主要人物，找出其中相互制衡而又統一的特點，并淺析其中的時代意義。

莫扎特；歌劇；統一性

莫扎特著名歌劇《費加羅的婚禮》創作于1786年，是一部意大利喜歌劇。與以往正歌劇不同的是，題材涉及到當時社會上人們更為熟悉的生活場景，而非正歌劇般歌頌英雄主義。在這部歌劇中，人物角色形象鮮明，故事情節深刻富有哲理，融入了矛盾沖突的戲劇性，但又使之相互制衡歸為同一。本人認為在這部歌劇中，不僅僅是為了表達對舊社會王室貴族的批判，而旨在借助這部歌劇傳遞出作者所期盼的精神層面—包容與愛。因此在這篇文章中，本人想暫時脫離當時的階級、政治、地位等因素，不帶著“有色眼鏡”去分析《費加羅的婚禮》這部歌劇中主要的人物特點以及歌劇所要表達的主旨。

這部歌劇的腳本由博馬舍所作，達蓬特改編。在劇情上是《塞維利亞的理發師》的延續，巧妙的是，在《塞》中主要講述對愛的追求，而在《費》中講述了對愛的不忠。將兩部戲劇聯合起來討論，有助于分析在不同時空環境下人物性格的變化。

首先來看一下費加羅與伯爵之間關系的對比。

《塞》中，費加羅高興地出場，此時他無憂無慮，為自己的才能之多感到興奮和驕傲不已。為了賺得財力，與伯爵處于統一戰線，出謀劃策幫助伯爵追求心愛的羅西娜。在《費》第一幕中，當費加羅聽聞伯爵對愛人蘇珊娜的不軌之心后，通過演唱《如果你想跳舞，我的小伯爵》來表現憤怒之情以及要與伯爵斗智斗勇的決心。從這兩個場景中，我們可以看出人物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許多變化：

費加羅與伯爵不再如之前般友好，產生了敵對情緒。

伯爵放棄當年為了追求羅西娜說出的廢除貴族初夜權的規定。反映出伯爵對羅西娜日漸冷淡，試圖尋求他歡的想法。

不能單純從沒有身份地位的“平常人”來思考劇中角色，應當以一個整體的眼光來看待。在《費》中費加羅的角色人們拍手稱贊，他的行為、勇氣使觀賞者大快人心。所以此角色就是完全“機智的、正義的好形象”了嗎？費加羅也曾是伯爵的得助手，同樣為了伯爵的欲望絞盡腦汁。而這次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他不愿再做唯命是從的仆人。《塞》中的伯爵，當時追求羅西娜的感情是單純勇敢的，他與羅西娜情投意合，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隔三年，他被一時的欲望打亂心竅預備做出不忠之事。我們可以說這是伯爵犯的一個錯誤，一種錯誤的欲望追求。

單看《費》這部歌劇，也許會認為費是一個為了捍衛自己愛情勇敢和貴族作斗爭的正義角色。但僅僅在這部歌劇中“機智地捍衛”卻也不是全部。在歌劇的最后一幕，費加羅被蘇珊娜與伯爵夫人的把戲蒙蔽理雙眼，憤怒大唱《男人們睜開眼》。這時的費加羅機智嗎？靈活嗎？還是在感情面前都是盲目愚蠢的呢？與這脆弱的愛情相比，不妨來看看羅西娜。

《費》中出場的伯爵夫人失去了在《塞》中俏皮活潑的精神風貌，此時的她為伯爵的所作所為傷心不已。但與費加羅的表現卻不一樣，伯爵夫人并沒有當機立斷批評男人們的不好，反而是與他人一起出謀劃策挽回伯爵的心。羅西娜的寬恕和諒解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礎之上，歌劇的結尾，伯爵知道自己的錯誤并真誠懺悔，隨著時間的久遠，伯爵與夫人之間的感情相比于費加羅與蘇珊娜之間的愛是更能經受得住考驗的。

從整個故事來看，當一個角色所處的環境空間不同，他的行為都會有“好”或“壞”的改變。整個戲劇的發展過程，從費加羅為了財力幫助伯爵追求羅西娜，到伯爵圖謀不軌，費加羅的敵對之心，夫人的原諒，到最后這圓滿的結局，我們發現在這么多矛盾沖突中終于找到了統一。錯的人明白了自己的錯，就像偏離軌道但又再次走正，沒有永恒的好與壞，在追求幸福的過程中人是自私、難免犯錯的。要先去掉貴族、平民階級之分的“眼鏡”，不夸張伯爵犯的錯也不刻意去保護費加羅，僅僅用平常人的眼光去評價，正因為他們都是“人”，不是“神”，不是完美無缺的。當所有事實和沖突擺在眾人面前時，就猶如一面鏡子，一切糾結矛盾清晰明了，眾人看清事實，各自恍然大悟回歸理性。費加羅三部曲之《有罪的母親》，這部戲劇出現了新的線索和人物，情節依然是通過一系列矛盾行進到融洽的閉幕。最后有這樣一段話：“通過這次家庭糾紛，伯爵深深感到諒解和寬容是家庭幸福的保證，千萬不要讓青年時代所犯的錯誤來干擾生活的安寧。”

因此，我們不該單單從人出發，去思考一個角色從出場到閉幕的整個行為，要用整體眼光來看待，這樣就不存在好還是壞的角色代表。觀賞者不用固定眼光評價角色，正如歌劇表現出來的愛與寬容，作為欣賞著的我們，同樣也需要以寬容的眼光來看待劇中人物。最終人類的寬恕與愛才是化解沖突的最佳武器，我想這也應該是莫扎特內心對這世界最大的期盼。

[1][法]博馬舍.費加羅的婚禮[M].中國致公出版社,2003

[2][奧]恩斯特.阿·艾開爾，莫扎特[M].人民音樂出版社,2002

[3]博馬舍.十一幕劇[M].作家出版社,1954

張曈（1993—），女 ，籍貫：湖北，民族：土家族，學歷：碩士，研究方向：西方音樂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