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華語教學模式探討

倪重陽

（福建師范大學海外教育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菲律賓華語教學模式探討

倪重陽

（福建師范大學海外教育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本文指出菲律賓的華語教學模式必須考慮到不同學生的語言背景的差異，并提出菲律賓的華語教學模式應包括第二語文教學、特殊的第二語言教學和純粹的第二語言教學三種類型。

菲律賓；華語；教學模式；第一語文教學；第二語言教學；第二語文教學

在菲律賓的華語教學中，不管是采用第一語文還是第二語言教學模式，總是存在著顧此失彼的現象，照顧不到全體學生，這也是一些規模較大的華校一直沒有推行第二語言教學改革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么，目前學習者的實際情況到底是怎樣的呢？讓我們來看一組2008年8月有關菲律賓華校學生的血統與語言背景的調查數據。配合、接受調查的學校包括馬尼拉、呂宋、米沙鄢和棉蘭老四大區域的27所華校，接受調查的學生人數達到10726名（王宏忠，2009：110）。調查的結果如下：在血統調查中顯示，大馬尼拉的純華裔血統占36.85%，菲華混血占52.68%，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10.47%；呂宋的純華裔血統占17.88%，菲華混血占42.38%，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39.74%；米沙鄢的純華裔血統占9.06%，菲華混血占33.97%，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56.97%；米沙鄢的純華裔血統占9.06%，菲華混血占33.97%，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56.97%；棉蘭老的純華裔血統占20.82%，菲華混血占58.45%，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22.07%。這四個地區的純華裔占20.82%，菲華混血占46.87%，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占32.31%。在語言背景調查中顯示，大馬尼拉的普通話占1.32%，閩南話占23.94%，中菲英混合占53.98%，菲語英語占20.76%；呂宋的普通話占0.52%，閩南話占9.9%，中菲英混合占43.83%，菲語英語占45，75%；米沙鄢的普通話占0.73%，閩南話占5，78%，中菲英混合占53.53%，菲語英語占39.96%；棉蘭老的普通話占0.08%，閩南話占16.09%，中菲英混合占42.22%，菲語英語占40.71%。這四個地區的普通話占0.66%，閩南話占13.93%，中菲英混合占32.31%，菲語英語占36.8%。

通過上表我們可以看出，目前華校的學習者與菲化前相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菲化前，學生是純華裔，家庭語言環境基本上都是閩南話，我們用第一語文教學的模式，無疑是十分正確的。現在，只有華人最集中的大馬尼拉地區的純華裔比例較大。就菲律賓的總體情況來看，純華裔學生只有20%左右，菲華混血、純菲裔或其他族裔學生的比重大大增加。

既然目前學習者的構成發生了變化，教學模式也必須與菲化前的有所不同。根據筆者近幾年在菲律賓華校教學第一線的體會以及與一些華校老師、教導主任、校長的探討，考慮到不同語言背景的學生接受華語的能力有所不同，我們把菲律賓華校的學習者區分為五種類型：（1）大陸、香港、臺灣來的新移民；（2）出生后把閩南話或普通話作為第一語言的華裔；（3）出生后把閩南話或普通話作為第二語言的華裔；（4）不會講閩南話或普通話的華裔；（5）純菲裔或其他族裔。有過相關教學經歷的教師恐怕都深有體會，這五種類型的學生學習華語的特點和過程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五種類型的學生在課堂中交混并存給本已疑難眾多的華語教學帶來了新的問題，因此有必要探討并提出各有針對性的教學模式以適應這一新的變化。

一、第二語文教學

第1類的學生，在進入華校之前，已經有了不錯的口語能力，因此，學習起點比較高，在已經熟練掌握本民族語言的口語交際的基礎上繼續學習本民族語言的書面語，繼而進行文學作品的辨析鑒賞，以積累深厚的本民族文學文化修養。但是菲律賓以英語為官方語言，菲律賓語為國語，新移民為了適應環境和生存，他們必須用更多的精力學習和掌握英語和菲律賓語，過不了多少時日，華語將不再是他們主要的交際語言，因此，我們不能設想也不能要求他們的華語程度永遠和國內學生保持同等水平。因此，只能采取第二語文教學模式。需要注意的是，采用第二語文教學模式，應積極吸收中國語文教學的新方法、新成果，徹底擯棄傳統語文教學的弊端。

第2類的學生，雖然講的是閩南話，但閩南話與普通話有著很大的對應關系，先學閩南話可以使普通話的學習事半功倍。我們在分析普通話與閩南話的差異時，往往過多強調差異性，以至將這種差異夸大到不可逾越的程度。其實，作為漢語整體，普通話與方言同源同族，所謂差別不過是質同而流變，是同中存異。如能引導學生歸納相同，辨析相似，體認相異，再輔以漢語拼音作為比析的“中介”，模仿聲、韻、調的變化，學生們自然會在興趣盎然的訓練中形成語感，自然而然地將語文規范寓于科學的學習方法之中，從打基礎時起便形成良好的語言習慣（李方，1998）。對于這類學生的教學，和新移民一樣，采取第二語文教學模式。

二、特殊的第二語言教學

第3類的學生，在家以菲律賓語或英語為主要語言，華語為輔助語言。因此，華語對他們而言多為第二語言，必須遵循第二語言的教學規律。但由于這類學生并非從零起點開始學習華語，并且受到一定中華文化的影響，相對于純菲律賓人來說，他們在華語學習中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其中包含的中華文化因素，對句義不會因為文化背景不同而產生理解的嚴重阻滯與歧義，在交際中也鮮少存在文化沖突的矛盾，學生表現出來的悟性，學習成績的進步都是明顯的（章石芳等，2009）。對于這類學生，我們認為在采用第二語言教學模式的同時，還要側重對中華文化的學習，教學內容應該側重在中華傳統文化的教育，當代中國的介紹，華裔在菲律賓的發展史、創業史，華裔在菲律賓的拼搏精神與創造的新的文化財富等方面，真正將菲律賓的華裔當作一個民族來對待，培養新生代華裔對這個民族的歷史和文化的了解，對這個民族的責任和自信心的感悟，對民族未來的發展的思考，對華族與所在國的融合和互動的推動等。這樣華裔作為所在國的一個群體才能長久昌盛，生生不息（李軍等，2006）。

三、純粹的第二語言教學

第4類的學生，因為家庭的原因，沒能有機會接觸華語，可以說已經完全菲化了。一個只有菲律賓語或英語背景的華裔學生和純菲裔或其他族裔的學生相比，在華語學習上并沒有本質的不同。因此，教學中要采取第二語言教學模式。

第5類的學生，對他們來說，學習華語純屬學習第二語言，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他們學習的主要目標是培養言語交際能力，學習內容主要是言語以及與言語運用相關的文化內容。對于文化，多停留在知識與學習的層面，一般不涉及認同等深層的文化意識問題（李宇明，2009）。

本文對菲律賓華語教學模式的研究，希望能夠為菲律賓華校未來的教學改革提供些許理論上的參考，也希望能為海外華文教育的研究提供另外一個思考的角度。

[1]王宏忠，菲律賓華教中心主編.菲律賓華文教育的風雨歷程[M].第八屆東南亞華語教學研討會論文集，菲律賓華教中心出版部，2009.

[2]李方.含有母語基因的非母語教學[J].語言文字應用，1998（3）.

[3]章石芳，盧飛斌.菲律賓華裔中學生族群文化認同調查研究[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2009（6）.

[4]李宇明.海外華語教學漫議[J].暨南大學華文學院學報，2009（4）.

G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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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重陽（1983-），女，河南南陽人，福建師范大學海外教育學院講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對外漢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