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珠卸任真有什么“故事”？

楊國英

董明珠的個人能力無需質疑，但從企業經營的長遠來看，其嚴重的人治思維需要適度地讓位于管理制度的平衡。

近來“搶頭條”風頭正勁的董明珠，又刷了個頭條：據多家媒體報道，董明珠已于10月下旬辭去了格力集團董事長職務。后經珠海市國資委證實，董明珠的確已經不在格力集團任職，今后僅為格力電器的董事長兼總裁和法定代表人。

董明珠是公眾人物、明星企業家，近期她因在格力電器臨時股東大會上“發飆”而備受爭議，在這一當口的辭職行為，激起的輿論反響可以想見。“董小姐”當然“不是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不過就辭職的原因、辭職后對企業經營產生的實質性影響而言，其實都不必過度解讀。

董明珠辭職原因，沒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波詭云譎。根據珠海市國資委的解釋，按照規定，上市公司和所屬集團的董事長一般不能兼任，董明珠在當下辭職，是理順這重關系的需要。這可采信的空間不小。事實上，作為格力電器控股公司的格力集團，是歸屬于珠海市國資委的國有企業，而體制內的人事變動有自身規則，沒必要對此過度聯想。

公眾更關心的，可能是董明珠卸任會不會對格力電器經營戰略的連續性和業績表現造成負面影響。在我看來，這也是多慮：首先，卸任格力集團董事長后，董明珠在格力電器的職務并沒有變更，且格力電器作為一家上市的公眾公司，股權較為分散，大股東格力集團的持股僅為不到20%，治理結構較為完善；其次，董明珠就任格力集團董事長，是在2012年原董事長朱洪江卸任之后，距今只有四年多的時間，集團董事長的更換，并沒有使格力電器的業績表現出太大波動。

事實上，上市公司的經營，需要更多地依靠公司治理結構，而不應過分強調領導人的意志。在這點上，董明珠恰恰做得不夠。10月28日，面對投資者的質疑，董明珠在格力電器臨時股東大會上發飆，無論是從情緒還是從言辭來看，均體現出了嚴重的人治思維，完全不是一家公眾公司的董事長面對股東應表現出的態度。

大企業的運營以管理為本，一般來講，優秀的企業總是帶有創始人、杰出領導人的個人烙印，然而，管理制度的科學設計與領導人的個人能力同樣重要。一個較有性格的領導人，幾乎是偉大企業的標配，然而，領導人過于強勢乃至偏執的企業，往往成于斯也敗于斯。

董明珠的個人能力無需質疑，但從企業經營的長遠來看，其嚴重的人治思維需要適度地讓位于管理制度的平衡。杰出的、天才式的領導人，對于以人才的經營為根本、變數較大的互聯網企業等輕資產企業更為重要，而對于格力電器這種傳統制造業企業，創新路徑較為明晰，完全可以通過現代企業制度而不是缺乏穩定性的人治思維來解決管理問題。

總之，沒有必要對董明珠辭職過度解讀，更何況董明珠在上市公司格力電器的職務并沒有變。而作為上市公司董事長，董明珠近期發飆中表現出的人治思維，倒是更值得引起關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