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藝術品要找國際認同

前一段時間，去爬香港新界大埔山。這山上有一座仿唐建筑的慈山寺，這是我見過最用心營造、最幽靜的寺廊。這里還有由李嘉誠先生捐贈的道場。參觀的同時，讓我想起臺灣故宮博物院正在展出的石刻佛像，讓不少參觀者駐足，與佛像對話。

進而聯想到當初收藏，正是因為在按部就班的大量學習、參觀、瀏覽之后，才逐漸找到自己喜歡的方向。但早期也只是小的收藏，真正好起來還是整體經濟環境的改變。收藏不是一個人能造勢的，而是整個國家經濟的崛起，中國的經濟強大起來才讓中國的藝術品市場漲起來了，有了發言權，因此價格高漲。

但是從國際上來看，大海的魚一定會比池塘的魚大。將來哪個地方經濟好了，國家就會開始吸金，它不會只要自己國家的東西，就像現在世界各地的東西都會拿到中國來賣。

因此，投資藝術品要找國際認同。有一年一個國外的基金會向我推薦一匹唐三彩馬，不過我直接拒絕了，當時拒絕的理由只是考慮到100萬美元很高，而且臺灣人沒有收藏這類物件的習慣，不知道賣給誰。

但是4個月后，我在蘇富比上看到了這匹成交價380萬美元的三彩馬，懊惱之余也讓我開始反思，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美”的問題。如果能有兩匹馬擺在一起，我一定會選擇它的。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我一直堅持經常到國外走走，如前不久我到以色列，去看看國外到底以什么為美，以什么為標準。

我在參觀研究中，慢慢地發現國外很多博物館都藏有中國的佛像，而且國外博物館以收有中國宋代佛像為榮。這讓我明白，這就是國際認同的東西，而這國際認同的東西又是中國自己的。

所以，很多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如今花費20年心血來收藏佛像。毫不夸張地說，現在山西和西安碑林博物館里有好的佛像，但其他的我敢說我收藏的最好，因為我收得全、范圍廣，不局限在某個省。

其實，我大部分的佛像都是從海外買的，從歐洲特別是法國買的比較多，大部分為18世紀出去的，香港地區數量多但是假的也多，在保管上，只有如地震和冰雪侵蝕的天災會對其造成損害，在現在的室內保存基本上沒什么問題。

收藏是感性的，投資是理性的，收藏是拿80%的閑錢來買“心頭好”。但是如果說投資的話，就不能局限在一個板塊，像股票一樣，一定要有國際觀，從宏觀的角度去看，冷靜理性。你買輛車都會去看看顏色，即便滿大街都能看到你想要的那款車，那幾百萬元的藝術品為什么不理性地去看看呢？然后一定要圍繞藝術和美感來看，中國人搞收藏可能忽略美感而講究歷史，但是國際上一定不是，你要看你買的東西拿到國外去會不會有人買，所以美才是最佳語言。

只是海外回流在近幾年實實在在是供不應求，難度也比以前大很多。舉個簡單的例子，現在每年在歐美留學的中國學生有多少？他們的父母或長輩早都讓他們在那邊找東西了，而國外現在連小鎮的拍賣行都很難買到回流的東西，所以除非你認識收藏家，或者是國外的博覽會，但是要碰巧，機會也越來越少。

古董行業已經沒有暴利，“開張吃三年”的情形已經不存在。藝術這個中長期投資的行業，效益可能是至少三五年之后討論的事。當然，藏家最好能時刻關注藝術市場的“流行趨勢”，不然等到三五年之后，可能流行又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