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對策探尋

（重慶大學新聞學院，重慶 401331）

【摘要】：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自然辯證法，既是一種科學的世界觀，又是一種科學的方法論。本文將基于馬克思主義自然辯證法的角度思考當下新聞業界中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這一現象，探討以平衡報道去除老年人污名的可行性。

【關鍵詞】：自然辯證法；污名化；平衡報道

自然辯證法是一種科學的世界觀，也是一種科學的方法論（賈玉樹、陳北寧，2004）。自然辯證法以發展的眼光看世界，認為物質是運動的（錢學森，1980），事物的發展是“揚棄”的過程。自然辯證法的思維方法對不同學科都有所助益，本文將基于自然辯證法的視角思考當下我國新聞界存在的問題之一——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并就如何解決提出幾點建議。

一、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及形成機制

污名化這一概念最早由戈夫曼（Goffman，2009）提出，“社會給某些個體或群體貼上的貶低性的、侮辱性的標簽”，進而導致被貼標簽者在社會中遭遇不公正待遇。（燕道成、黃果，2013）

當前我國處于社會轉型時期，社會階層之間利益沖突頻發、陌生人社會中人與人之間不信任感加劇，導致了泛污名化時代的到來。泛污名化時代，具有污名對象泛化等特征（張昱、楊彩云，2012）。特定群體由于其職業、性別、地域等因素都有可能被貼上侮辱性的標簽，例如農民工、記者、大學教師、女博士、女大學生、河南人等。近年來老年人“碰瓷”、“不給老人讓座遭謾罵/毆打”的報道屢屢引起熱議，個別老年人為老不尊、倚老賣老的形象深入人心，老年人以消極負面為主導的媒介形象影響了現實中大眾對老年人的評價。

馬克思主義唯物論認為，物質決定意識，先有物質而后有意識。根據對相關文獻的梳理，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的本質原因在于老年群體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弱勢地位（ 華樂，2013；張詩蒂，2007等），現實社會中的弱勢地位在媒介上的反映就是老年人消極負面的媒介形象。

此外，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1）媒介對特定群體的負面報道有現實的“導火索”。對老年人群體而言，彭宇案、許云鶴案極大地影響了網絡媒體對老年群體的選擇性報道（華樂，2013）；（2）社會對被污名化的群體抱有固有偏見。部分人對老年人存在活得越久，越是拖累社會、家庭的偏見（袁繼紅，2003）；（3）媒介對老年人形象污名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媒介的選擇性報道是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的直接原因。媒介為什么做出這樣的選擇有兩方面原因：一、媒介傳播的特性決定。媒體傾向于報道反常的、負面的新聞事件；給新聞事件“貼標簽”的方式便于受眾記憶。所以“碰瓷”的、孤寡的、脾氣古怪的老年人在媒介報道中頻頻露臉，積少成多、事物的量變引起質變，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固化。二、媒介追逐利益、喪失了作為社會公器的職能（陳文高，2007），有意破壞了媒介對社會總體映像的真實性，導致老年人正、負面新聞占比失衡。

二、對策建議——媒介應堅持平衡報道

（一）去除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首先，去除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是應然的，因為在其影響下的社會關系是一種異化狀態。

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辯證法認為，社會存在“三大社會形態”（俞吾金，2007）。在第二大社會形態中，物質的作用得以充分展現，人的獨立性依賴于物質的多少，人與人之間處于一種異化的狀態；在第三大社會形態中，物質豐富到可以按需分配，每個人都可以得到自由而充分的發展。無疑，第三種社會形態是共產主義國家的奮斗目標，而我國當下正處于第二種社會形態，老年群體因為生理機能衰退等原因在社會生產中天然地處于弱勢地位，在社會政治、經濟、文化中都不占優勢，我們應當努力消除人與人之間這種異化狀態、去除老年人媒介形象的污名化，讓社會對老年人的印象向好的方向轉變。

其次，去除老年人媒介形象的污名化具有可行性。根據李普曼的“擬態環境”理論，由于現實世界的復雜性和個人精力的有限性，個體往往依托于媒介認識世界。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勢必會影響現實社會對老年群體的看法，最終造成這一群體在現實中備受歧視的狀態，不利于維護老年人政策的出臺，給老年群體的生活造成諸多不便。馬克思主義唯物論認為，意識對物質具有能動的反作用，先進的科學的意識能夠推動社會進步。消除老年人媒介形象的污名化，在全社會樹立符合事實的老年人形象能夠緩解代際沖突、增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感，有益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二）媒介應堅持平衡報道

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本質原因在于老年人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弱勢地位。短時間內老年人的弱勢地位難以改變、人們對老年群體的固有偏見也很難扭轉，從媒介自身入手是消除老年人媒介形象污名化最直接有效的途徑。

平衡報道源自西方，現已成為新聞界普遍遵循的報道原則之一。學者對平衡報道的定義不盡相同，但達成了基本共識，即：在一篇新聞報道中要兼顧不同立場的聲音，給各方以平等的話語權，讓受眾獨立做出自己的判斷（牛靜，2004；劉敏，2011等）。還有學者劃分了微觀平衡、中觀平衡和宏觀平衡（王國棟，2007）。

平衡報道作為一種新聞理想，在現實中幾乎不能完全實現，就單篇報道來說，即使立場不同的各方都擁有發言機會，寫作者的意見仍然可以通過對其發言的選擇、行文的安排隱晦地表達出來，即貌似客觀實則仍有導向。宏觀上的平衡就更加難以實現，媒介報道的總和如何得出、媒介反映的鏡像如何才算真實等問題沒有確切的標準且難以操作。

盡管平衡報道存在種種不足，但是作為一種新聞理想，平衡報道仍然對媒介發揮著正確的價值導向作用。馬克思主義自然辯證法認為，事物的發展是“揚棄”，事物發展的道路是曲折、前途是光明的。國內媒體應當堅持平衡報道原則，繼承優良傳統、減少實際操作中的問題。根據對網易新聞2006—2016年關于老年人報道的整理，謹提出以下兩點改進意見：

1、把握好正面報道和負面報道的平衡。大幅削減老年人遭遇意外/災害、被慰問/幫助的新聞，扭轉老年人容易受到傷害、拖累他人的形象；針對近幾年飽受爭議的老年人道德滑坡的議題，減少“倚老賣老”的新聞報道，反映社會上多數老年人愿意為他人提供便利的態度和行為，如某城市很多老人為減少早高峰擁堵自愿推遲出行時間/主動讓他人先乘坐公交車等。

2、適當報道個別老年人的素質低下/違法犯罪行為，不給老年群體貼標簽。每個年齡層都有素質低下/違法犯罪的人，負面報道的對象應是具體的個人而不是籠統的“老人”，盡可能減少受眾因為一起事件而對老年群體產生的偏見。

參考文獻：

[1]賈玉樹，陳北寧.自然辯證法的當代價值[J].科學技術與辯證法，2004，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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