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外貿職業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摘要】:歐洲古代語言研究歷經希臘時期、羅馬時期、中世紀與文藝復興時期,在這些階段人類形成了并積累了異常豐富的文化遺產和研究成果。語音研究也在這些階段形成了自己的發展脈絡,下面筆者就嘗試對歐洲中世紀及之后的語音研究進行了相關的闡述。
【關鍵詞】:歐洲 中世紀 文藝復興 語音
人們用“中世紀”一詞來表示歐洲歷史上,從羅馬作為文化和行政統一體的帝國的崩潰,
到通稱為“文藝復興”、并一般視為近代歷史開端的一系列歷史事件和文化變革的歷史階段,并且說明這一階段的特點。對于語言學歷史來說,中世紀的后半期,即從 11 00年左右到中世紀的結束,具有更重要的意義。這就是經院哲學(scholastic philosophy)時期。
一、經院哲學時期
經院哲學非常重視語言學研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羅馬天主教的權力因多明我會與方濟各會的創建而得到加強,從而形成了一個中央權威。這個權威雖然面臨爭議和對抗,但是仍然把人們所有的文化活動作為供奉上帝事業的一個部分聯合起來,將一切學術活動都從屬于對教義的研究。
這一時期實際研究工作的杰出范例是《第一篇語法論文》,作者為12世紀冰島的一位鐵名學者,他在思想上表現了非凡的創造性和獨立性。[3]文章的題目不太合適,那是根據題目在手稿中所處的位置確定的,作者也因此被稱為“第一位語法學家”。[3]事實上,作者的主要興趣是拼寫法改革,即改進從拉丁字母演化來的字母,以便適合當時冰島語的拼寫。他非常熟悉拉丁語語法學家,尤其是多納圖斯的著作。[3]然而他是在論述正率法的問題時,表現出他對隱含在音位分析及其應用中的原理的了解,這在語言學歷史的這一階段非常少見。[3]另外,他對冰島語發音的研究,提供了這一階段冰島語的寶貴資料,也表明他是當時歐洲最優秀的語音學家。[3]
他的短文指出,冰島語當時使用的字母表存在不合理之處,他比布拉格學派早大約800年,觸及到該學派音位理論的某些內容,并且在很大程度上運用了音位的概念。當時的冰島語可以有36個互有區別的元音音段,即九種元音,每個元音又可以區分為長音或短音、鼻化音或非鼻化音。他參照拉丁字母a、e、i、o、u所具有的音值,把這九個元音音質 開合的程度排列出來;又用區別符號(即重音符和點符)分別表示長音和鼻化音。由于非長吉和非鼻化音都不用標記,所以,僅用十一個符號(九個字母和兩個區別符號)就足以在書面上區分三十六個元音。正字法如要清楚表示相互區別的語音,就必須如此。
一些輔音有長音 即重迭跟短音即單音的對立。他建議用大二字母表示長音,例如,n表示[n],而N則表示[nn]。他還提出因語境不同而產生的語音差別不必區別標注。所以,當時同為/θ/;的音位變體的兩種發音,只用一個字母b來表示;/n/的音位變體——軟顎鼻音[?] ,用字母組合ng表示,都不會引起混淆。
除了音位理論很先進以外,他的發現和演示方法也富有現代色彩。音位的區別,通過在固定的詞形中只變動一個單位的方法來確定,如sar、s6r、sér、s(、s6r、sr、stir、syr這樣的系列所示。又用一對對最小音差詞來說明這種區別,每對詞之間的意義差別,由它們的一個字母(一個音位)的差別而造成。他還用這種最小音差詞對此,編在句子里以顯示其不同意義,有的句子還相當幽默,例如:
Eigi eru ol ol at einuM.(啤酒種種,不盡相同。)
jok eru peir menn framer, Er eigi skammask at taka mina kinu framer.
(那些家伙臉皮厚,無恥拐走我老婆。)
(上二例用的是古北歐語的一般拼寫形式;用于對比的例詞才按“第一位語法學家”建議的拼寫法書寫。)
“第一位語法學家”的著作,無論是理論的闡述、實際的應用,還是同假想的反對意見辯論的風格,都很吸引人。然而,他這篇論文的命運卻很不幸。12世紀之后不久,由于氣候變化和疫病流行,冰島的情況惡化,跟歐洲大陸的社會生活和學術活動失去聯系。該文直到1818年出版,一直默默無聞;就是在出版以后,除了斯堪堤納維亞之外,在其他地方一般也無人知曉。文章介紹的許多研究成果。到了近代又由被認為是理論先驅的學者重復探討了一遍。一個人如果要在歷史上取得一定地位,不僅需要提出有價值的理論,還必須具有適宜的文化環境,使自己的理論得到理解和欣賞。
二、思辨語法
中世紀語言學中最有意思、最有意義的研究成果,體現在經院哲學的興盛時期(約1200-1350)由一些學者寫的思辯語法(speculative grammars)也就是關于表意方式(de modis sinificandi )的論文中。思辯語法是語言學理論發展的一個明確而特殊的階段。這一學派的不同著作家,有時稱為“摩迪斯泰學派”(這個名稱源自該學派的主要用語modi signficandi,代表了基本相同的理論觀點),他們對于語言科學的概念、目的及其在各學科中的地位,都有相同的觀點。當然,可以想見,他們的表述會在許多細節上不同。如果要對語言學史的這一階段作全面的研究和評價,就需要充分注意這些不同點。但對語言學史來說,注意力就應該集中在該學派所有成員一致遵循的主要理論原則上。
在經院哲學時期,一些主要興趣并不在于嚴格意義的語言學的著作家,對某些語言問題也進行了探討。他們認識到的語義上的一個重要區分,即二元對立的概念:意義和所指,內涵和外延,內包和延伸,等等。
有些邏輯學家和語法學家作了更進一步的區分。涉及到形式與物質的區分,也就是形式替代與物質替代的區分。形式替代,就是一個詞代表或被認為代表某一事物、某個人,等等,用在后來的邏輯學家的所謂對象語言或第一級語言中。物質替代,就是詞代表其本身,即用于元語言或第二級語言中。這兩種類型的替代可用這樣的例子來說明:“彼得是教皇”是形式替代,“彼得是一個名字”是物質替代。
形式和物質之間的區分,在摩迪斯泰思辯語法中反復出現。普利西安曾論述過、實際上可追溯到斯多噶學派有音(vox)與詞(dictio)的區別,馬爾白的米歇爾(Michelde Marbais,13世紀)是這樣表述的:“一個詞包含著作為該詞的物質的聲音和作為該詞的形式的意義。”
根據摩迪斯泰的理論體系,事物作為存在物具有各種性質和存在方式(?modi essendi)。人的意識通過主動理解方式(modi intelligendi active)來領悟這些性質和存在方式。與此對應的是被動理解方式(modi intelligendi passivi)就是意識所領悟的事物的性質。在語言中,意識賦予語音(voces)各種意義,語音因此而成為各種詞(dictiones),也賦予語音各種主動表意方式(modi significandi activi),語音因此而成為各種詞類(partesorationis),表示各種事物的性質。表示這些性質的,是被動表意方式(modi significandi passive),也就是詞所表示的事物的性質。
中世紀摩迪斯泰學派語言學研究的重點是語法。他們對語音缺乏興趣的部分原因,可能是當時拉丁語在各地都是作為第二語言學習的,其發音會根據個人及社團的第一語言的不同而帶上不同的“口音”。雖然摩迪斯泰學派把語音排斥在他門的研究領域之外,但這一時期有些著作家也提到,中世紀拉丁語的某些語音特征按古典語法學家的標準來說已經發生了變化,在語音學方面也有一些專論提出獨立的見解。
三、文藝復興時期
按照傳統看法,文藝復興是現代世界和現代歷史的開端。如此劃分歷史時期未免具有任意性,但也有一定意義。現代歷史的大部分特點到那個時期已經出現,并且一直持續到現在。其中的一些特點對語音學研究的進程有直接的影響。文藝復興時期學術方面最重要的部分,是從意大利開始的對古典拉丁語和古典希臘語的研究得到恢復。從文藝復興開始,語言學歷史的發展脈絡變得更加紛亂和復雜,人們也第一次在學術上接觸到非印歐語系的語言。
8世紀末,巴士拉的希伯維(sibawaih)獨立完成了對阿拉伯文字讀音的描述。他的描述雖然沒有達到印度的水平,但已超過西方在他以前和與他同時代的語音學水平。希伯維等阿拉伯語法學家能夠系統地描述發音器官和發音機制,根據聲道以不同形狀和不同方式對呼氣的阻礙解釋發音方式。阻礙的模式被稱為maxraj,字面上的意思是“出口氣即空氣從那里呼出”。他們采用明確的術語,從后到前,從咽喉到嘴唇、鼻子,來說明阿拉伯語的不同語音。諸如“強讀”輔音的軟腭化,元音在某些語音,環境中的軟腭化和腭化等特征,也都正確地辨認出來。他們在觀察方面的惟一嚴重失察,就是沒有發現輔音帶聲與不帶聲的不同機制,盡管他們也重視輔音的這種區分,而且也正確地把輔音分成這兩類。由于這一失察,有關印度人曾影響阿拉伯人的語音研究的假設,盡管有人曾提出,也很值得懷疑。當然,依據發音對語音進行分類,以及按照從后到前的順序進行描寫,跟印度人的作法一樣;阿拉伯人在語音研究上所取得的成就,從描述的精確性看,比希臘人和羅馬人都成功得多。
這一時期,由于民族國家的誕生以及隨之而來的商業中產階級的崛起,愛國主義感情高漲,中央政權加強,這都促使某一地域語言的一個方言被確立為官方語言。人們也感到,促進自己民族語言的使用和發展,是自己的責任。在英國,法語在諾曼人入侵以后作為征服者的語言開始流通,這從1530年帕爾斯格雷夫(palsgrave)的《法語闡釋》問世真正開始。這部書長達一千多頁,論述了法語的正字法、發音和語法。
從總體上說,受教育階層的書面語是語法研究的中心。但是書面語可以說,也可以寫下來。中世紀時期拉丁語的發音相對不重要,會隨說話者的母語的不同而有所不同,語法書也只是機械的重復普里希安等古典時期的語法學家的不太科學的語音描述。然而這是出現的現代語言的新語法,則非常重視由于印刷的緣故已經標準化了的拼寫跟發音的關系。有關正字法以及拼寫改革的問題有了新的意義;雖然把字母和語音混為一談的情況還在繼續,但是人們也注意到當時的拼寫法對語音不適應,并對此表示不滿。例如,早期的意大利語法出現一些新的文字符號來區別e和o的開元音和閉語音(即/ε /與/ е /;/ /與/o /)。
羅曼語言和拉丁語之間的關系,為研究語言變化提供了古代世界一直沒有的一個明確的理論框架。也許可以說,我們今天所理解的歷史語言學正是從這些研究才真正開始的。通過語音變化(由字母變化表達出來),可以確定西班牙語、法語和意大利語詞匯跟古老的拉丁語對應詞匯之間的歷史關系。學者對這些語音變化作了系統的記錄和認真的研究。
文藝復興時期的語法學家中間,最著名的是彼得羅·拉穆斯(Petrus RaIIlus,約生于1515年,他被稱為現代結構主義的先驅。[2]從更一般的意義上說,他是標志著從中世紀過渡到現代的這一時期的思想家之一。[2]拉穆斯的法語語法中包括了對法語語音的論述,這是這方面的最早論述之一。[2]他還特別指出,拉丁語的本族使用者從前說的拉丁語,不同于有些人在學校里學習后按照自己的語音模式發音的拉丁語。[2]
這個時期,在傳教士主持下完成的語言學著作,值得一提的是由耶穌會教士在16到18世紀、以及由羅馬天主教傳教部所取得的一些成就。傳教士們到過印度、東南亞和遠東地區。在那些地方所接觸到的幾種語言,最先由天主教傳教士用拉丁字母記錄下來,目的是把《圣經》翻譯成當地的語言。傳教士為印度和緬甸的一些語言所設計的字母,以及伴隨字母的語音描寫,受到20世紀語言學家的稱贊。還有羅德斯〈Rhodes〉在1651年為越南語所制定的拼音字母,雖然后來稍有改動,至今仍然是越南的法定文字體系。
貿易路線通過中亞在陸地上把中國和羅馬帝國連接起來,西方世界在古時候對絲綢之國(遠在東方)略有所知。早在14世紀,馬可·波羅游歷到亞洲,遠至中國,他在亞洲居住期間曾學習亞洲的一些語言。但是歐洲學者和中國人之間的長期的直接接觸則是在商人和傳教士到達遠東以后才真正開始的。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傳教士是利瑪竇(Matteo Ricci)。
曾把利瑪竇的著名日記譯成拉丁語的金尼閣(Trigault),在著述中記錄了中國語言與西歐語言之間的、今天初學漢語的學生會注意到的顯著差別。其中就涉及到語音。例如,漢語用音高的差異(聲調)來區別詞語,不然它們就會成為同音詞;漢語存在統一的書面語(漢字),即使方言的口語之間的差別大到完全無法相互交談,有文化的人也能看懂書面語;等。
人們對希臘語和拉丁語的看法上發生的變化,影響到對這兩種語言特別是拉丁語的研究。經院派語法學家所作的,不過是重復普利西安對拉丁語發音的描寫,而拉丁語口語的實際發音主要由說話者母語的語音來決定。拉丁語口語的這一特點那時還存在,而且一直保留到今天。但是一些有關拉丁了語的著述,也表示對什么才算正確發音,也就是西塞羅等黃金時代作家所處時期的發音,表示關心,盡管那些著作對大多數學習拉丁語的人來說,正如今天看到的情況一樣,影響還是比較小的。
伊拉斯漠(Erasmus,1466一1536)在其著作中也談到拉丁語和希臘語的正確發音,他提出的希臘語發音體系在歐洲北部得到一個事實:拉丁字母c和g在古典拉丁語音節的所有位置都表示腭爆破音,除了少數語言(如伊利里亞語和撒丁語)以外,在其他現代羅曼語言中,這些字母在前元音前都發成瞠音或塞擦音。我們曾談到,有些正字法專家曾從語音上解釋當時通行的拼寫體系,他們也注意到歐洲以前的古典學術研究所忽視的這個方面。在拉丁語的拼寫方面,拉穆斯采用字母j和v表示半無音的發音(例如jam(iam)“現在”和virtus“美德”),它們的發音跟元音發音[i]和[u]不同,而u以前曾是V的手寫形式。j和v著兩個字母一度被稱為“拉穆斯輔音字母”;我們注意到,普通的拉丁文寫法里仍然保留了字母v,但沒有保留字母j。
在16和17世紀,在當時學術界環境的影響下,語言學領域出現了一些不同但互相聯系的思潮。在這些思潮中,唯理論和經驗主義的影響都在起作用。拉丁語不再是學術界和官方的惟一國際語言,歐洲各國民族語言得到充分的承認,海外語言的新發現,這一切都使人感到,人們有能力改造甚至創造語言,以適應時代的需要。[5]
印刷術發明以后,拼寫的規范化變得更為重要,,而且當人們把目光轉向書寫與發音之間的關系時,也對描寫法改革這一問題發生了經久不衰的興趣。我們對當時的印象是,英國和歐洲大陸的不少學者又合作又競爭,都在從事語言改革和語言規劃的各個方面的研究。
這一時期有人提出一項最激進的建議,就是發明一種新的語言,以促進整個文明世界的學術和貿易。那時,人們倒不是要設計現代世界語(Esperanto)那樣的、根據現代語言的材料創造的世界通用語言;他們的想法更大膽:建立一種直接、普遍地表達知識、思想和觀念的語言體系,并為其中的符號指定讀音。
在17世紀,很多人設計過世界通用語,也就是人們有時候所稱呼的\"“真正的文字”。[1]在法國,很可能在笛卡爾的影響下,梅爾塞納(Mersenne)提議創造一種比所有語言都好的語言,人類的全部思想都可以用同樣的一套詞匯簡單明了地表達出來。他比葉斯柏森(Jespersen)更早認識到,[i]之類的元音在音感上一般同細、小相聯系。在英國,達爾加諾(Dalgarno)和維爾金斯(John Wilkins)等人提出了類似的計劃。維爾金斯了解梅爾塞納的研究,他寫的《論一種真正的文字和一種哲學語言》在同類著作中最為有名。[1]
為了給每一個這樣的字符提供發音,維爾金斯提出了一種萬能語音體系,即“字母”體系,代表著據說是世界上已知語言的所有主要發音類型。[3]字符的每個組成部分都具有自己的音節或字母,由此可以構成同樣明白的發音形式。[3]例如,在“父親”這個字符的口語形式中,co表示經濟關系,b和a是兩個小類,分別說明血親關系和直系上代關系,于是coba表示“雙親”,再加上表示男性的ra,就構成cobara(父親,大致讀作kobara)。[3]
維爾金斯還提出了世界通用語法,包括能滿足所有交際需要的各種詞類。句法規則被減到最少,詞的類別和語法關系通過附在字符上或者置于字符間的專門符號,在書寫上表示出來,而在語音上則通過詞匯語音的增加或者改變來表示。[4]
除了推廣知識,避免無益的爭論,以及便于各國受過教育的人之間的交往以外,人們在思索創造通用語言的問題時,還考慮到其他一些用途:促進貿易,統一新教各派,以及進行密碼學的研究。現代速記采用語音符號和表示具體詞或詞根的特定記號,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6世紀英國的研究工作。同這項工作有著最密切關系的人是蒂莫西·布賴特(Timothy Bright),他所制訂的速記體系采用字母符號,也采用類似字符的符號代替表示各類物體的詞。對速記的研究和對通用語言的研究殊途同歸,動機也一樣。
16、17世紀英國經驗主義在語言研究的一個表現,就是開始了英語語音的系統描寫和英語語法的形式分析。這是因為在那個時候,人們覺得已經可以不受拘束地對普利西安和多納圖斯的語法模式提出挑戰并加以修正。
四、正字法和正音法
英國跟歐洲大陸一樣,印刷術的發明和識字教育的普及使人們更加重視拼寫及其同發音的關系,并由此產生了認真的語音研究。從16世紀到18世紀,研究的對象是正字法和正音法范圍內的語音問題(“語音學”這個術語首次出現于19世紀)。但是當時的研究工作相當于今天所說的語音學和音位學;英語拼寫的性質和英國哲學從培根到休漠(A.Hume)的經驗主義觀念,一起形成“英國語音學派”的傳統。在16、17世紀從事英語發音方面的研究與著述的學者有哈特(Hart)、布洛卡(Bullolur)、休姆、魯賓遜(Robinson)、勃特勒(Butler)、沃利斯(Wallis)和霍爾德(Holder),其中有些人把語音的描述作為語法的全面論述的一部分包括在其著作中。當時的學術形勢對這方面的研究也有明顯的影響,比如,沃利斯除了研究英語,,還在牛津大學擔任幾何學教授,同時還是一位自然科學家。值得注意的是,那時的語音研究除了用于正字法以外,也像現在一樣用于對外國人的英語教學、對耳聾者的言語教學、提倡規范英語即“標準英語”等其他方面。
這些正字法和正音法專家的著述常常被用來構擬他們那個時代英語的發音特征;對語言學史來說,這些專家的更重要的意義表現在他們在語音學理論和實踐方面所達到的水平,以及他們給19世紀更著名的后輩學者所留下的語音學遺產。
在這些學者中,最有成就的也許是霍爾德。他的《言語要素》一書于1669年由皇家學會出版。霍爾德是一位注重觀察的語音學家,他對發音的描寫極為簡潔而準確。他提出的發音的一般理論,認為輔音之間的區別是器官之間“堵塞”程度的區別,塞音為全部堵塞,而摩擦音和持續音為部分堵塞。他還認為,元音的區別是開口程度的不同,并且進一步區分前舌抬高、后舌抬高以及圓唇等情況。他認為,言語“取決于堵塞和開口的交替”,這一觀點具有濃厚的現代味道。
在西方了解印度學者的語音研究之前,霍爾德對于輔音清濁區別的發音特征的描述,就比任何別的西方學者更接近事實。但是他的正確見解沒有受到當時人們的注意,在以后的一個多世紀都無人問津。他在著作中使用的“嗓音”一詞,具有現代術語的意義。他寫道:“喉部是呼吸的通道,而且往往可以隨意通過肌肉使喉部的兩邊繃緊并靠近,氣流通過縫隙引起軟骨性物體的振動,使這種氣流成為有聲的音或嗓音。”他的語音理論的卓越和表達的簡明扼要,體現在他關于英語元音性質的總結性論述中:“元音由帶嗓音的氣流不受阻礙地通過口腔而形成,沒有器官的任何堵塞;咽喉、舌和雙唇的位置變化,使口腔形狀不同……。元音……因口腔形狀不同而不同”。
某些表示特定種類語音的新印刷符號的發明,起因于跟發音有關的拼寫問題,而今天用于“國際音標”中的一些語音符號就是在這一時期最先提出或者制定的。有些學者超出英語的范圍,提出國際字母表的設想,而這方面的研究又常跟速記法有關系。洛德威克(Lodwick)于1686年在皇家學會的《哲學匯刊》上發表了《論通用字母表》一文,該字母表是他發明的一套跟各種發音一一對應的符號。維爾金斯的《論一種真正的文字和一種哲學語言》一書所收錄的一張語音圖,跟“國際音標”的早期版本類似,另外的一張“發音器官字母表”,列出八個元音和二十六個輔音的發音位置圖,代表總的語音分類,從中可以看到雙唇的位置,以及用剖面圖表示的舌位。
19世紀早期,默里(Murray)完成了那部著名的《英語語法》,全書共分四部分。其中第一、四部分中對語音做了詳細闡述。第一部分講了正字法,說明英語字母表中每個字母的不同讀音;第四部分是韻律學和 標點符號。韻律學又分為作詩規則以及音長、重音、停頓和語調(“聲調”)等特征的描寫。古代曾用“韻律”這個術語表示這些特征,所以在某些方面可說是弗斯學派使用韻律學這個術語的歷史淵源。
五、總結
在中世紀后期及之后的一段時間里,語音研究開始涉及的課題,不是過去從來沒有研究過,就是雖然研究過,但那時的研究方法不可能產生任何有用的結論。到了17、8世紀,各種語言的研究更為深入,研究內容也因為一些新的見解的出現而更加豐富。綜上所述,中世紀及之后的語音學積累了人們對語音研究的豐富的知識,其中不乏真知灼見,為后來的語音學研究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1]語言研究中人的地位的提升.李志嶺.山東外語教學.2002第4期P:6-9.
[2] 16-18世紀西方語言史中的經驗主義和唯理主義.吳秀龍.科技信息(科學教研).2008第21期.P:484.
[3] 簡明語言學史.羅賓斯(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版.
[4]“認知語言學”思考.姚振武.語文研究.2007 年第2期.P:13-24.
[5] 語言的本質與外語教學.李吉全.山東師大外國語學院學報.2001年第3期P:35-39+28-111.
作者簡介:朱繪錦(1990—),性別:女,學歷:碩士研究生,單位:山東外貿職業學院,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