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福斯特留寧期間的行為

（南京師范大學，江蘇 南京 210000）

【摘要】：在侵華日軍攻占南京時，便開始了血腥的大屠殺。而一群留在南京的外國傳教士則以自己的行動幫助和救助難民。在南京的歲月，福斯特用雙手幫助難民，用行動傳播教義，用相機記錄侵華日軍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本文擬用史料初探福斯特在南京期間的傳教行為，并為深化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關鍵詞】：南京大屠殺；福斯特；難民；傳教

1937年11月，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正式成立，由美、英、德、丹麥等西方國家在華傳教士組成。該委員會在日軍進行大屠殺期間收容了20 余萬的難民，使他們在屠刀之下得以幸存。西方記者田伯烈（H.J. Timperley）在所著的《外國人目睹中之日軍暴行》中這樣描述他們：“成千成萬的難民，為死亡所威脅，為黑暗所包圍，他們的一線曙光，只是希望能夠到達一個外國人管理的安全區域。......這二十余位公正勇敢的人士，實在值得稱道，所有南京的居民以及各國僑民均已紛紛設法逃避，他們卻不顧該國領使館的勸告，仍愿居留危城。后來發生的種種事態，其性質之嚴重，絕非他們當初意料所及，可是，他們都是富有經驗學識的人士，對于自身所處地位的危險，當然早就洞察無余。”筆者將借助已有的史料，探究福斯特在南京期間的行為。美籍傳教士福斯特（ Ernest H.Forster）在南京大屠殺期間的行為一直以來，學界研究甚少。關于他的學術文章和著作乏善可陳。筆者將借助已有的史料，探究福斯特在南京期間的傳教行為。

一、福斯特其人與來華

福斯特1895年出生于美國賓西法利亞，畢業于普林斯頓大學，后成為一名圣公會傳教士來中國，在揚州的教會學校教書。1936 年他與克拉麗莎結婚，婚后二人定居揚州。淞滬會戰期間，福斯特夫婦移居南京，在圣保羅圣公會教堂工作。1938年初，福斯特則與另一位圣公會牧師馬吉留在南京，度過大屠殺的全部歲月。福斯特保存的信件、報告和照片，為南京大屠殺提供了全面而生動的記錄。

1937年11月12日夜晚，福斯特夫婦抵達南京。一下火車他們便看到了一個沒有足夠設施與供給的臨時傷兵救助站，而馬吉就忙碌在其中。在這個臨時救助站中，所有的地方：站臺、候車室、售票處，全是火車運來的傷員，大部分人都沒有草墊或被褥，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福斯特便開始與其妻一起照顧傷員，尋找醫生以及熱水和食物。盡管有所行動，人手還是不足以應對這種局面。11月底隨著戰局的潰敗，南京陷入恐慌中。美國領事館敦促在寧外國婦女撤出。克拉麗莎隨德國船只撤至漢口，后坐火車轉香港去往上海。在克拉麗莎撤離南京時，作為臨時救助站的火車站局面更加換亂。福斯特統計傷員的數量已經上千了，處于缺醫少藥的狀態。而美國使領館此時也要求福斯特等人撤至上海。福斯特依然堅持留了下來，表明自己要盡所能，哪怕還有日軍的轟炸。他認為留下的決定也能鼓勵護士和衛生員門忠于職守，在這危急關頭更能幫助不少人。

福斯特作為一名傳教士，傳播教義是他的工作之一。在出來南京看到火車站無助的士兵和失職的政府機關，福斯特產生有必要向這里的人們宣傳教義的認識。[1]12月25日在日軍剛進入南京時候，福斯特依然為兩個嬰兒做了洗禮。馬吉也在中立區為模范村的信徒在禮拜。在福斯特的信件中，對新加入的信徒洗禮的描寫都沒有間斷。福斯特在信件中這樣記述：“在1937年圣公會在復活節于南京各點接受了64名新教徒，另外還準備在圣保羅教堂和下關再接納60名新教徒。”[2]

二、難民區傳教

在難民營中布道，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藏身婦孺就是他們的傳道對象，南京大屠殺時期有1.2萬難民躲避在期間，到后期也有2000-3000人留下來。1932年2月27日至4月9日，福斯特等人組織了23個班學習“基督的生命”，登記參與學習的女性有1000多人。[3]這也可見圣公會傳教布道所做的努力。福斯特在其中也帶一個30人班級。按照福斯特等人的安排。傳道的工作人員每周去五個下午，從下午兩點向各婦女組傳道，然后送病人去醫院。[4]圣公會不斷地舉辦各種宗教活動，例如耶穌難受日的“七句最后的遺言（Seven Last Words）”以及復活節表演，這些活動極大的影響附近的人，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附屬小教堂舉行的禱告每次去的難民，據福斯特統計，超過600人。福斯特工作之余，也在寫海德蘭（Headlan）的《基督教神學》的筆記，認為其可以作為向非基督徒布道，特別是面向知識階層的資料。在1938年5月，福斯特一次性為38名新教徒進行洗禮儀式，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在金陵大學避難的人，其中大部分女孩都是上高中的年齡以及與之文化水平相當的人。其他的則是些年輕男子，都受過教育。[5]

結語

在被大屠殺陰影所籠罩的日子里，宗教已成為許多人的現實需要。以福斯特為代表的教會力量在救助難民的同時，堅持面向他們進行每周的禮拜和重大節日的聚會活動。基督教的影響這時可以說深入到人們的生活，成為難民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傳教士一直希望更多的同仁返回南京，和他們一起。在傳教士們心中，如果南京所有的教會都讓他們的牧師返回教堂，將使每一個教堂成為一個安全、寬慰和教育的避難所。他們互相安慰，彼此扶助，互通信息，在危機中通過團契活動、英文禮拜和聚餐會等形式加強聯系，緊密團結，增強了抵制罪惡的力量和信心。[6]無論是南京淪陷前毅然的留京選擇，還是大屠殺期間任勞任怨的工作和對難民的積極救助，都些都讓我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超越了種族和國別，來自于對中國人的深厚情感，這種力量閃爍著人性的光輝，值得我們永遠銘記于心。

注釋：

[1]《美國傳教士的日記與書信》，張憲文主編，章開沅等編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6頁。

[2]《耶魯文獻（下）》，張憲文主編，章開沅等編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09頁。

[3]《耶魯文獻（下）》，張憲文主編，章開沅等編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13頁。

[4]《美國傳教士的日記與書信》，張憲文主編，章開沅等編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14頁。

[5]《耶魯文獻（下）》，張憲文主編，章開沅等編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06頁。

[6]王翔，《災難中的救贖：美國傳教士與南京大屠殺》，《學理論》 2013年第30期。

作者簡介：陶健（1993—），男，漢，江蘇南京，南京師范大學，碩士，中國史近現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