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體系架構 推動專業重組
——2016年世界國防工業發展綜述(下)

鄭杰光

重塑體系架構 推動專業重組
——2016年世界國防工業發展綜述(下)

鄭杰光

強化戰略統籌政府監管

為提高軍工管理效益，主要國家不斷加強集中統一管理和戰略統籌，強化政府監管。7月，俄羅斯發布國防訂貨法修正案，擴大主要執行方權利，對執行國防訂貨的產品、原料、材料相關費用提供補貼，提高監管效率。11月底，俄國家杜馬成立國防工業綜合體機構法律保障委員會，以確保俄聯邦總統令的執行，解決軍品定價、市場競爭、生產多樣化、人員培訓、軍技合作等問題。10月，美國空軍計劃成立新的太空企業聯盟，旨在幫助更多創業公司參與太空項目。美海軍最近創建一個聯盟，加強與中小企業合作，以提高創新能力。美國政府將為每個項目提供最多1億美元的資金，并要求傳統的大型國防公司承擔項目三分之一的研發成本，而小公司和非傳統防務企業無須投入任何自有資金。空軍將物色一家公司來領導新的太空聯盟。加入聯盟的公司有資格競爭快速原型項目，如果成功會單獨剝離出來形成計劃。

7月，印度政府發布《國防生產政策》，提出成立獨立的政府監督團隊，加強對軍工企業的技術、法律和財務監管，并強化對違規企業的懲罰措施，如連續5年列入國防部黑名單，以及一系列的法律和財務措施。4月，捷克政府宣布成立國家航天局，推動其國內航天事業的發展。新的國家航天機構將與NASA、歐洲航天局加強合作。9月，土耳其政府宣布，將仿照NASA模式立國家航天局，推動航天工業的發展。

推動軍民協同和私有化

面對國際形勢新變化，主要國家注重加大軍民結合、強化戰略協同，更多地利用民間力量，推進私有化進程。俄政府表示，兩年后俄軍工企業國防訂貨將達到頂峰，軍工企業將加強多種經營，開展高科技民品和兩用產品研發。羅戈津副總理表示，所有軍工企業都應該用“第二條腿”即民品站穩。6月，俄工貿部透露，將進一步向私人投資者出售俄直升機公司股份，私人比例將達到49%。10～11月，俄政府宣布推進聯合飛機制造公司OAK私有化，計劃2024年前將俄聯邦政府的股份由目前的90.3%減少到50%，并研究收購“國家航空制造中心”的國家股份；俄國家技術公司宣布，2025年前民品業務將提高到50%。11月底，美國國防創新試驗機構（DIUX）發布《開放商業解決方案》指南，旨在將重要的商業技術創新更快地用于武器裝備研發和采購。該機構制定了管理辦法，采用優秀評選方法來解決國防部難題，加強與私營部門合作，獲取先進民用技術。美空軍研究實驗室嘗試利用純商業數據編目同步軌道目標，利用被動射頻接收機、雷達、地基光學望遠鏡等設施構建軌道目標數據庫。美國空軍和工業界簽署“合作研究發展協議”，建立飛機研究和開發合作關系，政府向合作伙伴提供服務、設施，空軍通過使用合作者提供的設計、分析和測試數據來加強評估，了解商業創新技術和深化研究。空軍和德事隆公司已簽署第一個合作協議。

5月，歐盟重視研究經費支持的未來軍民兩用關鍵使能技術，包括主動和被動遠程探測等跨領域技術。英國國防部加強與企業和高等院校合作，于3月啟動一項與小企業合作計劃，對中小企業提供54億美元的采購開支，并將對中小企業的采購開支占總開支的比例由目前的19%提高到2020年的25%。英國國防部曾投資近1000萬英鎊用于國防增長伙伴關系創新計劃，促進中小企業與國防部合作，包括紫晶研究公司、希里亞光子公司和斯凱萊德大學。澳大利亞政府致力于建立工業界與政府的伙伴關系，通過“國防部長效能力與技術論證項目”等計劃密切與工業界和院校的關系，重點合作單位包括泰康澳大利亞公司、BAE系統澳大利亞公司、RUAG澳大利亞公司、阿德萊德大學、澳大利亞國家大學、PMB國防工程公司等。 4月，印度國防部發布《關于選擇戰略合作伙伴報告》，規定選擇私人戰略合作伙伴的分類標準，第一類包括飛機、直升機、飛機發動機、潛艇、軍艦、火炮和裝甲車；第二類包括金屬材料與合金、非金屬材料和彈藥。日本防衛省鼓勵大學、公共研究機構和商業企業參與軍工生產，通過了10個重點項目，年度最高科研經費為3900萬日元，包括北海道大學的物體在水中的高速移動、大阪市立大學的吸收和分解有毒物質的材料、三菱重工的超輕耐熱材料等項目。

深化軍工兼并專業重組

2016年，全球軍工領域大型重組兼并明顯減少，企業更多地在分系統和專業領域開展業務重組，剝離非核心業務，突出核心主業。1月，洛馬公司與美國雷德斯公司達成50億美元重組協議，剝離信息系統與全球解決方案非核心業務，與雷德斯公司合并組成新的公司，洛馬公司將專注航空和防務核心領域。業務重組增強了國際軍品市場競爭力，洛馬公司第三季度銷售額達到116億美元，增長15億美元，預計未來幾年公司可望占領30%的國際市場。8月，KBR公司以3億美元收購霍尼韋爾技術解決方案公司。

10月，瑞典薩博公司宣布收購丹麥北歐國防工業公司，增強反水雷、水下無人系統的競爭力；空客集團宣布啟動新的重組與降成本計劃，解決業務重疊、提高管理效率。9月，萊茵金屬公司公布集團整合戰略，計劃打造成一家綜合性技術企業，以加強汽車和防務兩大業務板塊之間的協同，即將萊茵金屬公司更名為萊茵金屬集團，汽車制造業務更名為萊茵金屬汽車公司，萊茵金屬防務公司不變。

1月，印度信實基礎設施公司通過2.45億美元完成對皮帕瓦沃國防與近海工程公司的收購，獲得36.5%的多數控股權，成為印度國防工業基礎史上最大手筆的一次收購。6月，烏克蘭國防工業公司宣布在安東諾夫基礎上成立烏克蘭航空制造集團，以增強國際競爭實力，包括烏克蘭航空技術科學研究院、哈里科夫機械制造廠、哈里科夫部件設計局、基洛夫燈塔工廠。10月，韓國韓華集團宣布重組4個國防分公司即韓華公司、韓華Techwin、韓華系統和韓華國防，整合軍品業務，加強制導武器和彈藥、無人武器系統、軍用電子系統和地面武器平臺的研發生產能力，提高國際競爭力和投資效益。

加強軍品出口國際競爭

2016年，全球軍貿市場保持熱銷態勢，出口國競爭不斷加劇。一年來，預測國際公司、ASDReports、歐洲咨詢公司等多家智庫公布了對未來軍貿市場的預測：到2025年，全球將生產3800多輛主戰坦克，價值172億美元，其中高端坦克數量占到新生產總量的24.1%，市場份額將占43%；2022年全球無人機市場價值212.3億美元，2016年和2022年之間的年復合增長率為19.99%；全球海軍軍售預計達400億美元，美國約120億美元、俄羅斯30～40億美元；到2021年底，全球軍用浮空器市場將超過52億美元；航電顯示器市場至2020年將超50億美元；小衛星制造和發射市場在未來10年達到220億美元。

為搶占國際市場，主要國家采取各種措施全力促銷。過去5年，美國企業積極擴大對外軍售規模，以抵消軍費削減的影響。美國防部宣布，截至10月，美軍售額為336億美元，預計2016年最終軍售額將超過2015年水平。5月，美國宣布解除和放寬對越南、斯里蘭卡的軍貿限制，將向越南提供1千萬美元的對外軍事援助；宣布向日本出售8.2億美元的SM-2防空導彈；向沙特出售11.5億美元的坦克、槍械、裝甲車等裝備，并向阿根廷提供3億美元的24架T-6C“德克薩斯人”II教練機；和以色列達成為期十年的380億美元軍援協議，是美國有史以來對外軍援的最大筆協議。俄羅斯進一步鞏固在全球軍貿市場的地位：8月，推出“阿瑪塔”T-14主戰坦克，印度、阿爾及利亞、阿塞拜疆、孟加拉國是俄制裝甲車主要進口國；9月，俄國防出口公司宣布，與非洲國家軍貿合同額超過210億美元，與安哥拉、埃及、津巴布韋、馬里、烏干達、納米比亞、尼日利亞、喀麥隆、莫桑比克、坦桑尼亞和赤道幾內亞等國家建立了密切的軍貿合作關系。

主要歐洲國家加大出口力度。法國宣布，2015年法國航空航天與國防工業出口增長14%，達445億美元，占銷售收入的83%。目前法國航空航天與國防工業從業人員18.5萬人，2016年還將招聘1萬人。英國大力開拓中東市場，軍品出口2/3銷往中東地區，2015～2016年中期，對沙特出口了35億英鎊的軍品，10月又宣布60多億英鎊的對沙特出口合同。2015年，英國軍品出口占GDP的0.42%，國防開支占GDP的2%。

亞洲國家軍品出口取得顯著成效。印度國防部宣布，2015～2016財年軍品出口顯著增長，2015年4～12月出口額達2.08億美元，增長39%。印度政府公布了“國防出口戰略”，提出一系列政策和措施，包括設立出口促進機構和國防出口指導委員會、加大金融支持。9月，印度宣布向越南出口快速巡邏艇。韓國宣布軍品出口額連續3年超30億美元，為實現到2020年軍品出口40億美元目標，韓國防部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更新國防抵消政策促進中小型企業出口、推動銀行為客戶提供資金支持、提高關鍵領域工業能力和加強政府間高層溝通促進軍品出口。中東、東南亞以及部分北歐國家是主要出口市場，非洲、東歐和拉美將是新興市場。2015年韓國中小企業武器裝備出口額為34億美元，占全國武器裝備出口額的10%左右，韓國政府希望將該比例提高到30%左右。新的抵消政策將重點支持技術轉讓、聯合開發、本土制造和出口。10月，韓國宣布向巴西出售登陸艦和多用途護衛艦。日本加大軍品出口力度，防衛省通過促進工業國際生產流程的改革和建立“維護基地”的方式來支持國防合作。5月向菲律賓海軍出租5架比奇TC-90“空中國王”教練機，成為放開武器出口禁令后首次對外轉讓武器。10月決定向馬來西亞出售巡邏船和向印度出售US-2水上飛機。

深化國際合作開放共享

美國、俄羅斯不斷深化拓展軍工國際合作。10月，美空軍宣布與盟友聯合研發、測試軍用太空技術，主要合作研究項目有兩個，即太空與導彈系統中心倡議的“快速太空能力”項目和美國空軍研究實驗室牽頭的“微衛星軍事效用”項目，英、德、意、挪威、荷蘭等10個國家參與。7～9月，俄羅斯宣布加強與日本開展電子商務、太空等領域合作，包括空間探索、信息技術、電子商務、核能研究，并計劃在印度建造海軍造船廠，加強與印度造船企業的國際合作。

歐洲區域組織和重點國家國防工業合作力度不斷加大。5月，挪威、瑞典、芬蘭、丹麥四國達成“北歐聯合采購協議”，包括聯合招標、協商一致的招標和政府聯合采購三個重點，將對北歐國防工業深化合作產生深遠影響。11月，歐盟委員會服務局、歐洲防務局、歐洲航空安全局等機構宣布建立協調機制，合作研究將無人機融入歐洲航空和空中交通管理問題，包括整合軍用無人機的“兩用戰略”。3月，英國和法國斥資21億美元打造歐洲先進無人機，兩國各出資一半，2017年啟動樣機研制；烏克蘭與波蘭簽署協議，加強國防和航天工業合作，聯合開發衛星偵察系統等。6月，德國和波蘭宣布聯合發展潛艇，兩國海軍將享有對兩國潛艇的操控權，聯合機構設在德國格呂斯堡，由波蘭軍官培訓。

亞洲國家持續推動與軍工大國的國際合作。8～11月，印度宣布一系列合作協議，加強和以色列聯合升級“巴拉克”導彈，和法國達成87億美元采購“陣風”戰機合同，與俄羅斯簽署108億美元合作協議，包括投資10億美元組建直升機合資企業，和英國在設計、制造、培訓和賽博領域開展合作。10月，巴基斯坦、卡塔爾和土耳其計劃建立合資企業加強三國國防工業合作關系，重點就“超級支持者”教練機、輕武器、坦克彈藥、海軍裝備等開展合作。日本加大與美歐、中東國家軍工合作，與英國聯合開發新型空空導彈，尋求與BAE系統公司為美國陸軍聯合開發新型戰車，與意大利、美國開展裝甲車合作研發，與沙特拓展雙邊軍貿和教育、培訓、研究合作。印尼與德國、烏克蘭、瑞典、澳大利亞加強在航空航天、軍用車輛、雷達、電子及后勤、救災、訓練等領域雙邊合作。11月，越南和法國加強防務裝備與軍工技術合作，包括固定翼飛機、直升機、海上安全平臺以及軍用醫療、國防信息交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