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大同大學,山西 大同 03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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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聊齋志異》的敘事藝術
楊陽
(大同大學,山西 大同037000)
摘要:對于中國小說來說,有鮮明中國特色的就是文言小說,作為文言小說的代表作,《聊齋志異》是對中國傳統敘事文化的繼承和借鑒。《聊齋志異》因其鮮明的敘事語言特色而頗具研究價值,作品的敘事語言既不失傳統敘事的簡練美,也沒有庸俗的口語,既有典雅的文人化特色,又具有很強的通俗性。下面我們就來探討下《聊齋志異》的敘事藝術。
關鍵字:探究;聊齋志異;敘事藝術
作者講述故事的方式和方法就是敘事視角。在敘事作品中,視角是通過一部作品來表達作者看待世界獨特角度和眼光。往往我們可以通過作者在作品視角的運用上,看出作者賦予作品的情懷和思想。
(一)全知視角。全知視角又稱為零聚焦,敘事者可以從宏觀上把控故事的情節進展,敘事者知曉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并且有權說出作品中任何一個人物鮮為人知的秘密,作者不是作品中的人物,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對故事的情節、人物、事件進行客觀敘述。
在《聊齋志異》中,《胭脂》運用全知視角講述了案件的起因和經過,從毛大的作案過程再到宿介的冒名頂替,在作品中都體現的清清楚楚。但是很多陰差陽錯的事情就使案情變得撲朔迷離,在胭脂和辦案人員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讓鄂生和宿介被冤枉,后來經過重新審理,才使真相浮出水面,真兇毛大被抓。這個故事就是作者通過全知視角讓讀者能夠清晰明白案件的始終,但是辦案人員卻遲遲摸不到頭腦,也就是這樣的情節安排才足夠吸引讀者,引人入勝。
(二)限知視角。限知視角又稱之為內聚焦型,即作者和故事人物是同步的,人物不知道的秘密,作者也不會做多余的敘述,對于故事的敘述者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幾個人。限知角度的敘述作者可以是第一人稱去描述,也可以是第二人稱的角度去客觀的闡述故事的始末。
限知視角是一種敘事技巧,《花姑子》就是運用了這種技巧,從安幼輿的視角展開了故事的全局。安幼輿因為夜間迷路而認識了以為老叟和他的女兒花姑子,他被花姑子的天真美麗深深吸引,當他想上門去求親時卻找不到當時認識花姑子和老叟的那個村莊,他屢次尋找都未果,因為他不知道老叟和花姑子的出現都是為了報恩。在這個故事中,老叟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安幼輿不知道,故事就是以不知情的一方作為敘事視角,所以懸念迭起,取得了一波二折的效果。
構成小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情節,《聊齋志異》的基本風格就是以神奇怪異作為情節主線,其基本模式也是以曲折離奇的情節作為勾畫,用簡潔精練的細節構造情節,作者展現情節的最終宗旨就是對人物的刻畫,并賦予文章千姿百態、世事無常的敘事手法,使《聊齋志異》成為情節小說中的經典之作。
(一)懸念的設置。懸念,是對文藝作品欣賞時的一種心理狀態,是讀者在閱讀敘事性文學作品時對故事和人物命運萬分惦念和期待的心情。《聊齋志異》的構造手法主要是運用了情節突轉和矛盾抑制法來構筑這種懸念,形成強烈的藝術效果。情節突轉就是把故事情節朝著作者意想不到的方向轉化,讓讀者產生“期待落空”的感覺,從而吸引大家對故事結局的強烈關注。《聊齋志異》可以說的篇篇都設有懸念,蒲松齡似乎是一位制造懸念的魔術師,恰到好處的運用懸念藝術調動讀者的情緒,讓讀者跟著他的節奏走,時而歡喜,時而憂愁,時而提心吊膽,時而心花怒放。《聊齋志異》通過直接提出問題或者有意識的強調某些故事情節來引起讀者的好奇心,或者是利用某種情節的空白和暗示,中斷敘事事件來加大故事的懸念感,既把握了讀者的心理又控制了故事的全局內容,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述異小說的文學造詣和藝術層次。
(二)節奏的變化。《聊齋志異》之所以出眾,體現在其藝術表現形式的多樣性。其中的一方面就是它有著鮮明而引人入勝的藝術心理節奏美,這種節奏既合乎美的韻律又具有新意,且富于變化。《聊齋志異》是由諸多短篇小說匯集而成,每篇小說之間都存在著變化的美,而且這種變化在節奏上還具有不重復性。故事節奏的變化既體現在跌宕起伏的情節里,也體現在故事中人物的思想性格上,正是這些要素組成了故事情節美的節奏,并喚起讀者閱讀心理上的良好節奏感。
《聊齋志異》中的故事基本都是按照時間順序直線敘事,講述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情的開始和經過,但是故事的結尾卻不意味著是結局,它也是情節的一部分,這種情節式的結尾是在故事矛盾沖突解決之后出現的一兩個小情節,猶如驚濤駭浪后的小波紋,沒有那么激烈,但也會激蕩出新的波瀾。例如《辛十四娘》這一故事的結尾,經歷生死后的馮生變得成熟不再那么輕薄,他學會了愛人,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愛,對日漸蒼老的十四年不離不棄,陪伴左右。十四娘死后馮生的日子非常艱苦,一日忽然想起十四娘曾存有錢財并找到了這筆財寶,于是此后過上了富足的生活。這個結尾就是前面情節的余波,富有深意,在敘事結構上既豐滿了人物的性格,也滿足了敘事者理想表達的情懷。
文言小說進步創新的表現之一就是把粗略的故事梗概變的敘述的詳盡而委婉。《聊齋志異》豐富了小說的藝術形態、類型,增強了小說的藝術素質,情節敘述的趣味性和創新性勝過了內容的意義。蒲松齡對于藝術的創新追求,在《聊齋志異》里被體現的淋漓盡致。例如《王子安》講述的是一位秀才在趕考放榜前醉臥后產生了幻覺,聽到了有人在報喜,告訴王子安他已連試皆中,聽聞此消息不禁得意忘形,不僅打賞了報喜的小吏,而且還要“出耀鄉里”,受到了妻子兒子的嘲笑。《聊齋志異》里作品類型多種多樣,有簡單的敘事短篇也有委婉曲折的長篇故事,不論是哪種類型的作品都反應出作者對于文學藝術的探索性和創新性,這樣的藝術創新使小說超出了以故事為本的窠臼變得更加豐富多彩,在敘事中運用了詩句、詩意,很多篇章在不同程度上都帶有詩歌的格調特質,增強了文言小說的生活氣,使文言小說的敘事藝術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總結:蒲松齡撰寫《聊齋志異》以其大膽奇異的藝術想象,跌宕起伏的情節藝術,簡明流暢的語言藝術,嚴謹巧妙的文章布局,塑造了眾多的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形成了其獨特的藝術形式。《聊齋志異》堪稱文言短篇小說的巔峰之作,即使在幾百年后的今天,也值得我們去賞析解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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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I25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6-0004-01
作者簡介:楊陽(1994.04-),女,漢,本科,山西大同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