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薇
(孫中山紀念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江蘇 南京,210042)
孫中山與航空救國
程薇薇
(孫中山紀念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江蘇 南京,210042)

孫中山一生追求真理,堅持革命,隨著時代的演變而不斷探索。他曾數次遠涉重洋,考察亞、歐、美諸國,尋求救國之路。他積極號召和組織愛國僑胞學習航空技術,創辦飛行學校,大力培養航空人才,鼓勵設廠制造飛機,極力推動建立航空工業,孕育中國新型國防建設計劃,為中國空軍的建設奠定了良好開端。本文試從人才培養、航空工業建設、新型國防計劃建設等角度闡述孫中山的“航空救國”思想和實踐。
孫中山 航空救國 民國 空軍
孫中山追求真理,堅持革命,隨著時代的演變而不斷探索。他曾數次遠涉重洋,考察亞、歐、美諸國,尋求救國之路。他積極號召和組織愛國僑胞學習航空技術,創辦飛行學校,大力培養航空人才。孫中山還鼓勵設廠制造飛機,極力推動建立航空工業,孕育中國新型國防建設計劃,為中國空軍的建設奠定了良好的開端。孫中山對空軍建設重要性的認識和實踐,在當時世界范圍內也屬領先地位,對中國航空事業做出了卓越貢獻,是中國空軍建設的先驅者和奠基人。
南京紫金山北麓的航空烈士公墓始建于1932年,從特定角度展現了中國空軍建立的意義。
孫中山密切關注國外的先進科學技術和理念。1903年,自行車商出身的萊特兄弟制造出人類歷史上第一架帶有發動機的飛機。同年12月7日,萊特兄弟駕駛他們制造的飛機“飛行者1號”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的基蒂·霍克海岸的斬魔山的沙丘上完成了人類歷史上首次持續的、有動力的、可操縱的飛行。
美國萊特兄弟的試飛成功,在美國甚至全世界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也讓孫中山受到很大的觸動。1911年9月14日,孫中山在給蕭漢衛復函中談到飛機對軍事的重要作用:“飛機一物,自是大利于行軍,唯以無尺寸之地黨人,未有用武之地以用此耳”。[1]同年,孫中山在致旅美同志函中說:“阮倫兄等謀設飛船隊,極合現時之用,務期協力助成,以為國家出力,幸甚。”[2]
飛機出現后最初十余年,被當作一種娛樂的工具,主要用于競賽和表演。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飛機首次用于戰爭。先是用于偵察,繼而裝上機槍,進行空中格斗,后又帶上炸彈,轟炸敵方陣地和地面部隊。孫中山意識到飛機對革命的幫助。1914年11月20日,孫中山在致戴德律函中寫道:“象一九一一年第一次革命那樣,一種全面行動的時機已經成熟。下一次行動,將由我直接控制全局,定能做到萬無一失。我確信,勝利的成果將超過第一次革命。……請代為購買至少十架最新式的飛機并立即運交馬尼拉的古恩上尉(Capt.Tom Gunn)。如果不能購到飛機,則請購買那么多的發動機(至少一百馬力)和必要的材料與配備。”[3]
了解到一些技術先進國家對飛機軍事用途的重視,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各參戰國用飛機進行空中偵察和對地投彈、射擊等,孫中山受到啟示,逐漸萌發了航空救國的思想。
早在辛亥革命前,孫中山就鼓勵華僑青年學習航空技術。1910年3月,孫中山在檀香山極力倡導華僑青年建立“飛船制造公司”,并鼓勵他們學習航空技術。
1911年5月31日,孫中山在給同盟會會員、時任舊金山新聞記者的李綺庵的信中指出:“飛船練習之事,為吾黨人才之不可缺,其為用,有不可預知之處。”[4]“不久,同盟會員李綺庵呈文孫中山準備在美國成立公司,招股10萬元,以購買飛機,聘請飛行教官,培習飛行及維修人員。”[5]

1914年譚根在馬尼拉進行飛行表演時,接受當地華僑贈送的銀杯
1914年,孫中山在日本建立中華革命黨,并把培養航空人才、建立空軍力量作為重要工作。1914年8月2日,孫中山復伍平一函中寫道:“飛機學校事,當竭力促成之,而且前訓練尤不可緩,蓋時局正佳,飛機之用即在目前也。尚祈準備一切,以備軍用,是為至禱。”[6]他特派林森赴美,選拔青年黨員,到美國寇蒂斯航空學校學習,其中就有后來成為中國航空元老的楊仙逸、張惠長、陳慶云、胡漢賢等。
1915年4月,孫中山在日本成立“中華革命黨航空學校”,多次以航空救國的思想激勵學生。1917年2月20日,孫中山致南洋同志函:“茲有同志譚君根(飛行技師,原肄業于美國航空學校,1914年曾被孫中山委任為中華革命軍飛機隊隊長——筆者注)、伍君平一(曾任中華革命黨菲律賓聯絡委員——筆者注)由美洲回,道經此間。譚君為飛行大家,聲譽著于世界。此次帶有飛機機械多件,并有學習生二人,據稱擬在日本暫應各界招聘,俟試演完畢,不日前往南洋各埠飛演,并擬就南洋演技籌款,開辦飛行學校,招收學生,教育此項人才云云。按飛行機為近世軍用之最大利器,譚君既有此志,于國家前途、吾黨前途,均至有裨益。用特豫為介紹于諸同志,倘譚君到時,尚祈費神招待,并希代為設法開場試演,勸銷入場票位,俾得醵集資財,成立學校,作育真才。諸公熱心公益,諒能玉成其志也。”[7]
1920年,孫中山委托陳樹蘋、蔡荃湘,組織楊著昆、楊仙逸、蔡司渡[8]等在美國舊金山開辦“圖強公司”,以“展布航空事業,圖強中國”“作育多才,福群利國”為宗旨,培訓飛行員。同年冬,楊仙逸奉孫中山之命選拔周寶衡[9]、陳卓林、楊宮宇、黃秉衡[10]、聶開一[11]、黃施、鄧亮等人,在美國進行航空訓練,并讓首批獲得飛行執照的黃光銳、林佛成、余玉華等9人繼續進行深造。這批人先后回國,大多成為中國空軍的骨干和領導人。
1924年6月,孫中山在廣州成立陸軍軍官學校(習稱黃埔軍校),以培養革命軍事干部。同年9月,又成立了廣東軍事飛機學校(習稱廣東航空學校),培養航空人才,由大元帥府秘書兼航空局局長陳友仁任校長,蘇聯將軍李縻任航空顧問。除3名德國教官外,其他多為旅美華僑飛行員任教。1924年7月14日,孫中山諭航空局長陳友仁,預撥飛機為俄國各軍官凌空巡視惠州、東江各處。陳奉令后備機,于15日晚出發。[12]11月,陳友仁隨孫中山北上,改由李縻將軍為航校校長。當時主要從黃埔軍校第1、第2、第3期畢業生中挑選飛行學員。1925年10月,張治中接任廣東航空局局長,兼任航校校長。
航校第1期共10人,他們是黃埔軍校學生劉云、馮詢、王勛(即王叔銘)、王翱、萬鵬、袁政、郭予如,還有從飛機制造廠選調的實習生唐鐸、樸金夏、金震一(后兩人為朝鮮籍)。
航校第2期招收學員42人。航校機少人多,于1926年6月,又抽調12人去蘇聯學習,其中就有4名中共黨員,他們是常乾坤[13]、徐介藩[14]、李乾元[15]、黎鴻峰[16]。1927年1月,航校第2期7名飛行員畢業,他們是毛邦初、張匡夢、龍文光、劉鐵山、李乘云、金震一,還有1名女飛行員李玉英。
1927年2月,第3批赴蘇學習的飛行人員20余人。其中有黃光銳、周寶衡、梅龍安、丁則徐、楊宮宇、黃毓沛、黃毓全、劉植炎、葉以芬、楊標、李槐、梁慶銓、陳兆機、馬季魯、毛邦初、張廷孟、龍文光、劉鐵山、李乘云等。
孫中山親手創辦的廣東軍事飛機學校,真正成為中國空軍的搖籃。自1924年至1936年,12年間共辦了8期,培訓飛行員527名,他們成為抗日戰爭時中國空軍的骨干力量,不少人成為中國空軍的中、高級將領。
孫中山極力倡導華僑青年投身航空事業,馮如、譚根等成為其中的佼佼者。1909年9月21日,馮如駕駛他研制的“馮如1號”試飛成功。當時美國報刊以《東方的萊特在飛翔》為題,驚呼“中國人把白人拋在后面”。孫中山在美國知道后,大為贊許地說:“吾國大有人矣。”
1911年2月,孫中山聞知馮如幾經磨難而第7次研制的“馮如2號”進行飛行表演時,即從舊金山趕到奧克蘭現場。當看到“馮如2號”飛行速度為78公里,高度200多米,航程35公里(最大航速可達105公里)并獲國際飛行協會頒發的優等證書,稱贊曰:“吾地中國有杰出人才!”還鼓勵馮如把他的智慧獻給祖國的革命事業。此后,馮如的名字迅速“飛騰于世界”。
由于當時中國經濟和科學技術落后,又處在戰亂之中,建設空軍只能靠購買歐美國家的飛機。馮如、譚根等制造的飛機,難以改進和提高,投入批量生產。孫中山深知必須建立自己的航空工業。

1909年馮如等華僑青年設計制造的飛機,處于世界先進水平
1912年,楊著昆[17]等愛國僑胞集資在美國圣地亞哥成立中華飛機制造公司。1913年10月,中國第一所航校——北京南苑航空學校修理廠廠長潘世忠[18]設計制造的飛機,由潘世忠駕駛試飛成功。他們再接再厲,于1914年再制造出裝有80匹馬力推進式發動機的飛機,并在飛機頭部裝上機關槍。與第一次世界大戰參戰飛機性能相比并不遜色。
1915年1月16日,孫中山致函宋德根、伍平一,告以“飛行之事業,此間正在籌劃”,“請兄等暫待”。[19]1915年3月3日,孫中山委任許崇智、何天炯、葉夏聲為南洋特務委員,譚根為航空隊司令官。[20]1915年3月8日,孫中山致函伍平一,對伍籌購飛機事表示慰勉。13日,再致函伍平一,告以“飛機問題,刻以缺款尚難辦到”,請轉告譚根。[21]
1916年1月13日,孫中山在批薛漢英函中寫道:“薛君借出飛船公司之款,因譚根君欲由公司填還,故未收發條。若飛船公司不能,當由本部認歸公款開銷,發還收條就是。”[22]1916年3月21日,孫中山致舊金山《少年中國報》電中寫道:“請將存款盡買百萬以上適軍用之飛機十數臺,速付來。并著能飛之同志及林森、鄧家彥等回來。”[23]
1916年3月23日,孫中山復馬尼拉革命黨人電:“飛機除尊處及內埠出款外,此間出款六千。應使譚將款交還吾黨,否則飛機仍吾黨黨物,譚不能攜去。”[24]1916年3月25日,孫中山復舊金山《少年中國報》電:“機價太貴,可否改買百六馬力之加的士機?價約美金萬元,因機以多為妙。”[25]
1916年4月9日,孫中山致電舊金山《少年中國報》:“飛機寄時用Osaki Ukitern名義,并電告船名。如有款,請多購百五以上馬力發動機寄東,裝機體較廉。美、加同志曾習軍操決心效力者,請資遣先來東。”[26]1916年4月10日,孫中山復胡維塤函:“領袖支部來報,積存各處來款二萬余金,已電飭其代購飛機,以備軍用。惟現時機價極昂,只能購兩座,望諸同志竭力籌捐,俾得款多購。”[27]1916年4月19日孫中山致上海革命黨人電:“海外同志多欲回國效力,并備有飛機餉械。”[28]
1922年楊著昆變賣家產購置4架飛機,加上其他僑胞捐購的8架飛機,運回廣州,組成“國民黨飛機隊”和“中山飛機隊”。還有6架飛機被北洋軍閥派奸細燒毀。1922年,孫中山指示:要在國內興辦飛機制造廠,并任命大元帥府航空局局長楊仙逸兼任廣東制機廠廠長,周寶衡為工務科長。
1923年6月,該廠第一架可用于偵察和教練的飛機制造成功。孫中山高興地指出:“至于飛機,自己可造,目前完成第一架,比之外國所造者尤甚,此后,當陸續自造,不須外來矣!”孫中山還為組織領導該飛機設計制造的楊仙逸題寫了“志在沖天”和“天下為公”的條幅。
1923年8月10日,孫中山偕同夫人宋慶齡等乘船至廣州大沙頭航空局。航空局長楊仙逸將自制及新購飛機十余架陳列機場。先由孫夫人行開始禮,繼由各飛行員表演飛行,孫中山及來賓均贊賞不置。6時后,孫夫人坐航空局自制之一號機攝影留念。孫中山面諭各機出發惠州及撤放“投降免死傳單”。[29]航空局長在試飛現場采訪觀眾的提議下,將該飛機以宋慶齡女士在美國學習時的用名ROSAMONDE命名為“樂士文”1號。該廠又制造了“樂士文”2號、3號。其后,該廠共生產了60多架飛機,是當時我國最有成效的飛機工廠。
1936年8月,民國南京政府接管該廠,至1938年底,共生產教練機20多架,仿制美國霍克-3飛機40多架。

周寶衡,廣東開平籍,美國華僑。九一八事變后回國,參加了韶關飛機制造廠的建設
當東西方列強尚在為空軍在未來戰爭中的作用和地位、是否建立獨立的空軍軍種、制空權的重要性等問題爭論不休時,孫中山就明確指出:“飛機是未來戰爭決勝的武器”,“飛機一物,自是大有利行軍”,以“飛兵”代替騎兵,并最早成立航空局,組建航空隊,直接用于戰爭實踐。
通過使用空軍討伐兩廣軍閥的作戰實踐,孫中山對空軍建設的重要性的認識更加深化,陸、海、空三軍新型國防計劃的藍圖日趨成熟。
1921年7月8日,孫中山致函廖仲愷,具體闡明了他擬撰寫的國防計劃。計劃要目共63項,其中直接涉及和指明空軍建設的就有9項。
①各地軍港、要塞、炮臺、航空港之建設計劃。
②發展航空建設計劃。
③舉行全國國防總集員令之演習計劃和全國空、海、陸軍隊國防攻守戰術之大操演。
④向列強訂制各項海、陸、空新式兵器,如潛水艇、航空機、坦克炮車、軍用飛艇、氣球等,以充實我國之精銳兵器和仿制兵器之需。
⑤聘請列強軍事專門人員來華教練我國海、陸、空軍事學生,及教練國防物質技術工程之意見計劃書。
⑥組織海、空、陸軍隊之標準。
⑦我國之海軍建艦計劃,航空建機計劃,陸軍各種新式槍炮、戰車及科學兵器、機械兵器建造計劃。
⑧訓練不敗之海、陸、空軍隊大計劃。
⑨列強之遠東征空、海、陸軍與我國國防。
其中,對發展航空建設計劃,空軍建設之標準,機場建設,購置和仿制飛機、飛艇、氣球,航空人才培訓,訓練不敗之空軍,以及空、海、陸軍隊國防攻守演習,以及空軍與國防等均列入其中。孫中山自喻其國防計劃為“救國計劃”。
1924年5月,孫中山在給黃埔軍校創建訓示中明確指出:“自航空機參加戰斗序列后,在國際主權劃分言之,往昔所爭領土領水,今有領空之劃分,……就其效力而言,已打破兵艦、潛艇、戰車之偏枯性能,極控制三界之能事。故欲因應同代國防之需要,非擴充空軍力量不為功。”孫中山以他的遠見,充分肯定了建立空軍的重要性,空軍的出現將國防戰爭的領土、領海之爭增加了領空之爭。這些觀點完全可以和當時世界上少數幾位空軍學術思想的先驅者,如意大利的杜黑、英國的特倫恰德、美國的切爾相提并論。
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逝世。孫中山逝世后,在孫中山“航空救國”思想的影響下,國內外革命黨人及海外華僑共同努力,開創了中國空軍發展的良好基礎。
1928年10月,南京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成立了航空隊,次年改為航空班。1931年7月改為軍政部航空學校,并將校址遷往杭州筧橋,習稱“筧橋航校”。1932年9月1日,改稱中央航空學校。1937年,廣東航校歸并于中央航空學校即后來人們常說的的筧橋航校。自此,中國有了中央政府統一起來的培訓飛行員的航空學校,成為中國抗日戰爭培養飛行員的主要基地。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孫中山之偉大,不但因為他領導偉大的辛亥革命,而且因為他能夠“適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在當時世界范圍內飛機問世不久,空軍剛剛登上戰爭舞臺,各國學者和軍事家們對空軍的發展、建設、使用,是否要建設獨立的空軍軍種等問題,尚在探討爭論之中,孫中山就明確提出“航空救國”,其戰略眼光著實為世人敬佩。
[1][2][4]廣東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室、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中華民國史研究室、中山大學歷史系孫中山研究室合編:《孫中山全集》第一卷,中華書局,2011年5月第3版,第539、583、521頁。
[3][6][22][23][24][25][26][27][28]廣東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室、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中華民國史研究室、中山大學歷史系孫中山研究室合編:《孫中山全集》第三卷,中華書局,2011年5月第3版,第137、106、233、252、253、254、267、269、274頁。
[5]胡建民:《我國航空事業的奠基人——孫中山》,《航空世界》2001年第11期。
[7]廣東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室、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中華民國史研究室、中山大學歷史系孫中山研究室合編:《孫中山全集》第四卷,中華書局,2011年5月第3版,第14頁。
[8]蔡司渡(1884—1970),臺山市大江鎮岐嶺村人。1900年赴美國謀生。1910年加入同盟會,開始追隨孫中山,尤傾心于孫中山的“航空救國”主張。1917年畢業于紐約寇蒂斯航空學校。1918年與楊仙逸等合作在舊金山成立“圖強飛機公司”,任總飛機師。1920年奉孫中山之命,從美國運回三架飛機,在大元帥府飛機隊任飛行員。1922年參加北伐,隨飛機隊入贛作戰。次年任飛行教官兼飛機隊隊長,直至孫中山逝世。
[9]周寶衡,廣東開平籍,美國華僑。九一八事變后回國,參加了韶關飛機制造廠的建設。
[10]黃秉衡(1900—1989),名鈞,字秉衡,浙江余姚人。1920年赴美國航空學校學習航空技術。1922年回國任孫中山侍從,不久即受命組建航空學校。1924年任廣東航空學校教官及飛機隊隊長,校長。一度代理航空局局長。1926年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航空處處長。1929年秋任中央陸軍軍官學校航空隊隊長。同年9月20日任軍政部航空署副署長。1931年7月6日升任航空署署長。
[11]聶開一(1899—1944),字道義,祖籍四川成都,生于貴州貴陽。1916年考入煙臺海軍學校。五四運動中,為反對學校用朱子《小學》作復古思想教材,要求培養人才民主化,聶和一些進步同學組織起來,領導了該校罷學抗爭風潮,被學校開除。隨后,與11名被開除的學生赴上海拜謁孫中山,孫中山勉其學習飛行,為國家新興航空事業作貢獻,報效國家。1920年到廣州學習飛行。1921年,孫中山派楊仙逸率領一批青年去美國學習飛行駕駛技術,聶為其中一員,在美國舊金山瓦勒航空學校學習。次年完成飛行教學計劃回國,成為廣州航空隊隊員。
[12][29]陳錫祺主編:《孫中山年譜長編》下冊,中華書局,1991年8月版,第1947、1665頁。
[13]常乾坤,中共黨員,1925年廣東航校2期學員。自蘇聯畢業后任蘇聯紅軍獨立航空隊領航員。后又學習廣東航空工程。抗戰全面爆發后回國。主持修建延安機場。曾任共產黨創辦的東北老航校校長、軍委航空局局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副司令員。
[14]徐介藩(1901—1983),原名徐齊邦。安徽省固鎮縣人。1925年入黃埔軍校第三期步科學習,畢業后轉入廣州航空學校學習。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赴蘇聯入列寧格勒紅軍航空學校學習。1955年被授予大校軍銜,1961年晉升為少將軍銜。榮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二級自由獨立勛章。
[15]李乾元,無錫籍,畢業于黃埔軍校,在校時加入中國共產黨,畢業后在蘇聯學習期間與同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的馮金妹結婚。無錫市史志辦郁有滿曾有文章,提及李乾元1938年參加蘇聯空軍志愿隊,在武漢上空與日軍激戰時犧牲。中國航空博物館英雄紀念墻上鐫刻的首批犧牲的空軍空勤人員和飛行人員共有9人,其中就有李乾元的名字。
[16]黎鴻峰,越南共產黨早期領導人之一。在周恩來的推薦下進入黃埔軍校二期學習。1925年10月進入廣東航空學校二期飛行班學習,與常乾坤、龍文光(紅軍歷史上第一位飛行員)、毛邦初、張廷孟、余世沛、李玉英(女)等人同班。1926年6月,與徐介藩、常乾坤、李乾元、金震一(朝鮮人)等12人赴蘇聯學習。1940年在越南獄中因病逝世。
[17]楊著昆(1853—1931),又名亞然,廣東香山縣北臺鄉人,華僑富商,孫中山摯友,1894年加入興中會,并成為骨干。1915年響應孫中山“航空救國”號召,以大股東身份與當地華僑集資籌建“中華飛船公司”,準備生產戰斗機供革命使用。1922年,楊傾家變賣田產購買4架飛機,支持孫中山擴充粵軍飛機隊。
[18]潘世忠,上海青浦人,1889年出生于建筑師家庭。1908年赴法國留學,榮獲國際航聯飛行證書,并學過機械。1911年回國,曾任武昌督學府飛機事務顧問,1913年任南苑航空學校機械教官和修理廠廠長。1930年病逝。
[19][20][21]陳錫祺主編:《孫中山年譜長編》上冊,中華書局,1991年8月版,第927、939、94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