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的批判

成卓異

(華中師范大學，湖北 武漢　43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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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的批判

成卓異

(華中師范大學，湖北 武漢434412)

摘要：法蘭克福學派的大眾文化批判理論是西方文化批判理論影響最為深遠的一個派別。其代表人物主要有阿多諾，霍克海默和馬爾庫塞等人。本文以馬克庫塞的大眾文化批判理論為代表，主要分析其大眾文化批判的主要內容。

關鍵詞：馬爾庫塞；大眾文化；批判理論

大眾文化批判的主要內容

馬爾庫塞立足于發達工業資本主義社會的現實，針對大眾文化對文化本身和人們造成嚴重的后果，對大眾文化進行了深刻的批判。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批判的思想主要散落在《單向度的人——發達工業社會意識形態研究》一書中。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的批判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的內容。

一、大眾文化不再是藝術品，而是商品

大眾文化是資本主義社會所特有的產物，所以大眾文化在實質上就是一種商品，它是利用商品這一資本主義社會最普遍的事物實施其意識形態的功能的。大眾文化所要做的關鍵的事情是將藝術作品商業化。大眾文化旨在為廣大群眾提供消費，所以一開始便以商品的形式出現。因此，大眾文化不再僅僅是作家或藝術家個體創造的結果，而是工業化生產的結果。大眾文化產品以追求商業盈利為目標，因此，它的每一個生產、流通環節都要以生產經營原則為準則，以順應大眾的消費心理。馬爾庫塞指出，傳統文化排斥商業化已經變得不合法了，“他們之所以失去合法地位，并非因為他們在文學上已經陳舊。這些形象有一部分屬于當代文學并幸存于其最優秀的作品中。不再合法的是其顛覆性力量、破壞性內容即其真理。于是，他們便在日常生活中去找他們的歸宿。這樣一來，異己的和正在異化的精神文化作品就變成熟悉的商品和服務設施。”[1]為此，馬爾庫塞不得不感嘆：“資產階級的藝術品都是商品，它們也許甚至是作為上市銷售的商品而被創造出來的。”[2]更令人的擔憂的是，大眾文化商品化的趨勢下，大眾文化商品更看重的是交換價值。如果大眾傳播媒介能把藝術、政治、宗教、哲學同商業和諧地、天衣無縫地混合在一起的話，它們就將使這些文化領域具備一個共同特征——商品形式。發自心靈的音樂可以是充當推銷術的音樂。所以，重要的是交換價值，而不是真實的價值。[3]文化的使用價值在于文化和藝術賦予人的審美與批判功能，其交換價值是帶給藝術商品的生產者金錢、地位及名望。大眾文化的商品拜物教和以交換價值為特征，使文化商品生產者和文化消費者都喪失了其本性。

二、大眾文化逐漸成為社會控制的新形式

大眾文化作為一種文化，對意識形態進行控制，并具有強制性。大眾文化徹底成為一種對現存制度一味的肯定，而失去否定與批判的力量。“公共運輸和通訊工具，衣、食、住的各種商品，令人著迷的新聞娛樂產品，這一切帶來的都是固定的態度和習慣，以及使消費者比較愉快地與生產者、進而與社會整體相聯結的思想和情緒上的反應。”[4]文化產品起著一種思想灌輸和操縱的作用，他們不不單單是一種宣傳了，而是一種優越于以前的生活方式。在這種生活方式下，人們出現了一種單向度的思想和行為模式，長此以往，社會也將變成了單向度的社會。

三、標準化的大眾文化使人失去了個性

大眾文化依靠技術大規模的復制和批量生產文化產品。在此之下的大眾文化產品是標準化和齊一化的，創造性的個性已不復存在了。大眾文化不斷的操縱和灌輸大眾文化語言，人們在交流和表達自己的情感中，已經忘記去思考，而是習慣性的使用大眾文化的語言。“ 在社會思想習慣的表達式中，現象和實在、事實和動因、實體和屬性之間的緊張逐漸隱沒。意志自由、發現、證明和批判的要素在指謂、斷定和模仿時不起作用。魔術似的、專橫的、禮儀的要素充斥于言語和語言之中，話語的作為認知和認知評判發展階段的那些中間環節被剝奪。”[5]這種同一標準下生產的文化產品也使人變成同一類型的人，沒有個性，沒有想象力和創造力。同時，大眾文化削弱了人的反抗和批判能力。“社會宣傳機構塑造了單向度行為表達自身的交流領域。該領域的語言是同一性和一致性的證明，是有步驟地鼓勵肯定性思考和行動的證明，是步調一致地攻擊超越性批判觀念的證明。”[6]單一的、肯定的文化使人們也喪失了否定性和批判性，失去了對社會控制形式的反抗。

四、大眾文化失去了否定性，成為單向度的文化

不斷增長的技術生產力，轉向文化領域，開始對文化進行控制。“文學的某些重要觀念、重要形象及其命運將表明技術合理性的進步正在如何清除‘高層文化’中的對立性因素和超越性因素。它們事實上屈從于流行在當代工業社會發達地區的俗化趨勢。”[7]馬爾庫塞眼認為技術是來為統治者服務的，技術是一種控制社會的形式。在傳播媒介技術的發展下，大眾文化也與現存制度一體化了。技術的合理性不斷清除大眾文化中的對立性因素和批判性因素。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與大眾文化相對的是“高層文化”。由于沒有被技術同化吸收，高層文化總是維護真理，帶有超越性的。然而，技術的合理性不斷清除高層文化中的超越性和批判性。高層文化不是向大眾文化墮落，而是被現實所拒斥。“通過消除高層文化中對立的、異己的和超越性的因素——它們借助高層文化而構成現實的另一種向度——來消除文化和社會現實之間的對立。”[8]

以上是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批判的主要內容。馬爾庫塞對大眾文化的批判以追求人的自由解放為目的，為人們對資本主義工業社會進行反抗提供了批判理論支撐，同時也豐富了法蘭克福學派的大眾文化批判理論。但是馬爾庫塞的大眾文化批判理論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第一，大眾文化批判理論夸大了大眾文化和科技的負面影響，而忽視了大眾的個體性特征。第二，大眾文化的批判理論呈現濃厚的悲觀主義色彩。第三，馬爾庫塞批判大眾文化是站在精英文化的立場上的，過分強調文化與日常生活脫節，帶有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四，馬爾庫塞將消費主體完全視為被動的接受者，忽視了受眾自身對藝術的審美和鑒賞能力。

參考文獻：

[1](美)郝伯特·馬爾庫塞著，劉繼譯,單向度的人：發達工業社會意識形態研究,[M]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56.

[2]馬爾庫塞.反革命與造反[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8.

[3]同1，第53頁

[4]同1，第12頁

[5]同1，第79頁

[6]同1，第79頁

[7]同1，第52頁

[8]同1，第53頁

中圖分類號:G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4-0167-01

作者簡介：成卓異(1991.7-)，漢，湖北荊州人，研究生在讀，單位：華中師范大學，研究方向：馬克思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