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摸索后推廣：政策試驗的思想探析
——以公共政策試驗室的發展為例

劉佩（陜西師范大學，陜西 西安 7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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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摸索后推廣：政策試驗的思想探析
——以公共政策試驗室的發展為例

劉佩
（陜西師范大學，陜西 西安 711200）

摘要：政策試驗室政策過程中的重要步驟，是政策研究制定的一個重要方法和途徑，近代試驗方法從自然科學領域向社會科學領域滲透以來，國內外相繼出現了很多政策試驗實踐。在我國，政策試驗思想在土地改革時期已經萌芽，之后迅速發展，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在我國發展過程中，政策試驗思想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以公共政策實驗室的發展為代表，先摸索后推廣的政策試驗思想得以發展，此試驗思想，對于我們靈活有效地及時解決發展過程中所遇到的各種問題和挑戰，繼續推進我國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事業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本文旨在通過分析“先摸索后推廣”的政策試驗思想來例證公共政策試驗室的建立與發展，以及闡釋此思想的可行性與重要性。

關鍵詞：政策試驗；政策實驗室；先摸索；后推廣

一、導言

政策試驗是政策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對政策試驗的內涵，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學者們未進行規范系統的梳理，也沒有給出一個統一的定義。比較具有的代表性的定義如下：德國學者Sebastian Heilmann指出“政策試驗是指把來自基層的建議和地方積累的經驗注入國家政策的一種機制，這常被視為促進制度創新的有力手段和避免因情況不明而導致改革震蕩的有效方法”；我國學者周望認為政策試驗“作為中國公共政策過程中尤其是在重大政策全面正式施行之前的基本程序與步驟之一，是中國政策過程中所特有的一種政策測試和創新機制，其基本類型包括各種形式的試點項目、實驗區等”；“所謂政策試驗，就是把經過可行性認證的政策方案，放到個別或少量選擇好的實際環境中進行實踐，考察政策方案的試驗效果，根據不同的效果對政策方案再進行評價和修改的過程”。

二、政策試驗的發展

作為一種極具實用性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工具，“政策試驗”在中國多個方面改革實踐中的普遍應用是不爭的事實。然而相對于“政策試驗”所被運用的廣泛性以及其實踐的發展趨勢而言，基于這一主題的學術研究卻未及時更進。政策試驗在理論方面，已獲得長足發展，那么，在實踐上，我國政策試驗發展趨勢是如何？“政策試驗”發軔于中國共產黨在土地改革實踐中的方法探索與經驗積累，并且隨著試驗數量不斷增加、試驗類型不斷豐富、試驗環境不斷變化 ，中國共產黨員對“政策試驗”的認識也在逐漸深入，開始有了一些規范化、系統性的思考。同時，鑒于“政策試驗”相關工作的普遍性和重要性，中國政府在改革開放初期，就設立了負責此項任務的相關機構，并且一直延續至今。可以說，“政策試驗”使得中國的制度轉軌在保持穩定性的同時有不失其創新性，是名副其實的中國經驗的積累與總結。

三、公共政策試驗室的發展與運用

公共政策實驗室是為公共政策全過程提供支撐的政策分析環境，以政策分析和系統方法論為指導，以專業的政策分析師、相關領域專家和技術人員為依托，綜合集成定性、定量的方法和技術，通過模擬復雜的政策環境、利益沖突過程以及非理想的政策執行機構和目標群體，建立開放、客觀中立、人—機結合的問題分析與解決平臺，開展政策分析研究，為公共政策的制定、優化和評估提供決策支持。其是一個開放的系統，由人、物、信息、方法、硬件平臺等軟硬資源整合而成的有機整體。在其出現以及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特征，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首先，公共政策實驗室強調利益研究，有一套利益研究與協調手段，并且注重對非理想政策執行機構和目標群體的模擬。我們知道“調整利益關系是公共政策的本質，回避了利益就談不上公共政策分析”。

其次，公共政策實驗室強調隱形利益顯性化。在政策制定中，很多時候利益各方的劃分并不明顯，特別是政策執行過程中的利益博弈很多時候發生在政策執行機構內部。因此，利益的明朗化、顯性化是公共政策分析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階段，并需要相應的方法論指導和分析手段支持。

再者，盡管公共政策實驗室是一個實體，但他對外界是開放的，公共政策實驗室在實驗過程中有關角色人員的選擇和整個實驗過程，都要對外界、特別是真實的政策環境開放，盡量與環境進行人員與信息交互。開放、透明是公共政策實驗室成功的關鍵所在，這使之有別于一般的綜合集成研討廳、政治—軍事對抗模擬和博弈仿真。

最后，公共政策實驗室的知識和技術支持為間接介入，通過特定的利益群體和局中人服務，領域知識和技術支持手段的運用更具針對性和組織性，其效用也會得到更好的發揮。這是有別于有組織地介入綜合運用定性定量手段而形成的研討廳。

作為一個輔助政策制定的研究性實體，也代表了一種公共政策分析方法論，對于改革和完善我國的公共政策制定系統有著重要意義，起作用和價值表現在如下四個方面：

1、形成模擬的政策分析平臺。以公共政策實驗室為基礎 ,充分利用互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 ,形成開放的利益博弈平臺 ,在政策制定層面上模擬民主政治體制與機制。同時 ,借助軟系統方法論的運用來模擬政治性的問題解決 ,可以有效地促進政策制定中的利益表達和溝通,輔助進行利益分析 ,提供公平公正、科學合理的利益綜合工具,實現各方利益的協調和平衡。

2、提高政策制定社會參與的組織化程度。公共政策實驗室借鑒西方議會中的幕僚制以及政策思想庫的傳統 ,由專業的政策分析師和相關知識領域專家，為利益博弈的(模擬)各方(不同利益群體)分別提供專業的政策分析和支持 ,深化政策相關者和政策制定者。對政策環境和利益格局的認識 ,協助利益群體、 特別是弱勢群體進行利益聚集和表達 ,幫助其確認論點，搜集論據，進行觀點、假設的檢驗和方案的分析論證，提高公共政策制定社會公眾參與的組織化程度 ,使利益博弈和方案論證得到深化。

3、提高政策方案中多元利益的整合程度和政策分析的深度。公共政策實驗室將數據、模型、仿真工具、專家的知識與經驗、軟硬系統分析方法綜合集成起來 ,提供了定性定量相結合的政策分析平臺 ,能夠有效地提升公共政策制定的科學化水平。有了科學分析論證的方案建議,更有利于政策制定者判斷政策方案的利弊和優劣 ,以便做出抉擇。

4、緩解政策執行中 “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的問題，除了模擬政策制定中的利益博弈 ,公共政策實驗室還通過有人參與的角色扮演與行為對抗來模擬實際政策執行環境 ,揭示隱性利益沖突 ,促使 “潛規則” 表面化 ,有利于提高公共政策的可行性、 完備性和可操作性。當然 ,實驗室環境與真實的政策環境畢竟有很大不同 ,不可能暴露政策執行中的全部問題。因此 ,對政策執行中“上有政策、 下有對策” 的問題 ,只能起到一定程度的緩解作用。

四、政策試驗思想—先試驗后推廣的重大意義

政策試驗是科學制定政策的重要方法。我國的改革開放就是在這一方法的指引下，不斷前進的。并且這個“試驗”在中國改革開放的進程中，在中國各項方針政策的制定中，扮演著極為關鍵的角色，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第一，政策試驗可以驗證政策的科學性與合理性，修改和完善政策科學政策的制定有賴于充分完備的信息，而決策者作為有限理性的行為主體，由于受其知識、精力的限制不可能獲取決策所需的全部信息，尤其是那些將對社會產生深淵影響的政策方案，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多而復雜，更是難以準確預測和把握。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遵循“一步步走，一步步地總結經驗，不對頭就趕快改”的方式來進行，以小量的對象進行試驗，通過觀察實踐的結果對原方案不斷進行修正，有利于實現政策制定的科學化。

第二，政策試驗可以取得帶有普遍指導意義的經驗。目前，我國仍處于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人口多，底子薄，各地情況千差萬別，發展極不平衡，東部和西部、南方和北方、沿海和內地，各地的差別很大，政策上的“一刀切”是行不通的，各地在改革開放中的戰略策略的選擇，實施的步驟和方法不可能是整齊劃一的。因而為了避免政策缺陷給各地帶來不必要的傷害，可行的辦法是選擇一些部門和地方進行試點，取得諸如實施的方法、步驟、注意事項、所需條件等具有普遍指導意義的經驗后，再全面推廣鋪開，這樣就能比較穩定地前進，避免大的風險和波折，使改革 開放的各項事業得以順利進行。

第三，政策試驗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這里的“損失”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政策的制定和執行本身必須要付出的成本的損失；二是由于政策的不完善不合理給社會和相關當事人帶來的損失。政策的制定和執行是必須要付出一定的成本的，沒有一定成本的付出，政策不可能得以制定和執行。然而，如果在政策還不科學合理以及沒有摸清各地的情況下就貿然全面執行政策，帶來的損失可能就是雙重的，不僅制定和執行該項政策的成本化為灰燼，而且更主要的是，由此而對社會帶來的影響和損失是難以估量的，也是我們這個社會難以承受的“痛”。而試驗一般是從情況比較清楚，條件比較好、阻力和風險比較小的事情做起，讓那些現實可行的政策方案優先出臺，然后循序漸進，逐步解決更為復雜和困難的問題。這樣，就可以把由于政策的不完善而導致的不必要的損失降到最低限度，從而也使改革、發展、穩定的關系得以正確處理。

五、結語

總之，“先摸索后推廣”政策試驗是我們黨的一貫做法，重視政策試驗，一切經過試驗，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在政策執行中的活的運用，是一切從實際出發在在政策執行中體現；重視試驗，敢于試驗，既避免了改革的失誤，又使中國的開放進入了一個新的歷程。因而政策試驗是探索新生事物的重要步驟，是推行改革開放的正確方針，是尊重群眾，教育群眾的重要方法。作為政策試驗發展趨勢的公共政策實驗室，其建立與發展正在進行中，在實際的政策試驗過程中，公共政策實驗室必將如火如荼地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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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慶云.公共政策分析.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06:89—92

中圖分類號：G3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2-0141-02

作者簡介：劉佩（1990—），女，漢族，陜西咸陽人，陜西師范大學政治學理論專業在讀碩士，研究方向：中國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