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過田野的草原

東北師范大學/李大偉

奔過田野的草原

東北師范大學/李大偉

曾經有個夏夜，我穿過聒噪的樹林，蟬的叫聲試圖淹沒這被深藍色籠罩的幽深的夜。這天，天上的星星忽閃忽閃地眨著，林畔遠處傳來池塘的蛙鳴，我挪動著腳步走在林間泥濘的路上，仿佛預見了一場不可思議的事。

那一年，太陽總是很大，太陽光總是那么強烈，陽光透過樹葉留下的光斑深深地映在草地。隔壁的屋子里傳出一陣稚氣的歌聲，映得窗外的石榴有些泛紅，而我們卻有些困意，沉沉欲睡。手腕上的表還在嘀嗒嘀嗒地走著，猛地一看，時間竟有些停滯起來。我手中握著鉛筆在本子上畫滿了草綠色的田字格，而你的本子上卻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時間就像飛起的泡沫可觸但不可及。太多的云堆積起來遮住了太陽，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接著，窗外吹起了大風，我按住手下將要被風吹走的白紙，拿起旁邊的書將其壓住。窗外的樹葉被吹得嘩嘩響，而你在昏暗的屋子里打開一盞燈，燈不亮，卻足以照見回憶。

青綠色的墻裙與純白色映襯得極其美麗。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風也突然大了起來，摔碎了窗玻璃。我想，你也只是因為這窗外的雨季，想把潮濕的心打開透氣。

天逐漸地陰沉下來，你躲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偷偷地哭泣。他幻想窗外能有一片麥田，而你只希望能擁有一片可以奔跑的綠地。

雨后的路有些泥濘，你穿著白色的布鞋，把腳印深深淺淺地印在泥濘的土地，也將其深深淺淺地印在腦海里。左邊是一池湖水，右邊是無際的田野。

你說你是湖上即將靠岸的船，但是也許還要兩三年；我說我是奔過田野的草原，心曾是那么的強烈。時光荏苒，如今的你仍單純得像一只白蝴蝶。而我的田野曾開滿野花，卻也終究抵不過歲月的變遷。

陽光開始變得有些刺眼，你在時間的海里漂著，像是醒著，或是醉著。

我說時間或許是把刺刀，只會覺得一瞬冷光晃了眼睛，又或許未來是甘醇的美酒，釀變成人生的曇花佳境。

深綠色的樹葉打碎的光影斜斜地打在朱紅色的墻壁，日落西山的陽光刺得讓人有些暈眩，我垂下藍色的窗簾，合上了書，合上了思緒，夾帶著一冊的故事，里面還藏著那天夏夜里純真的想念。

——曾經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