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沒有遠方的浪游

甘肅◎張　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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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沒有遠方的浪游

甘肅◎張筱

1銹蝕的事件，并未荒廢的古道，總想在重走一條鐵路時梳理久已荒廢的思潮。

2蓄謀不用太久，只一念，便是行程。

3一伙人驚動了秋聲，都說要去讀詩、寫詩，或者各就其事。其實，一路上的山，在不動聲色中寫下詩篇。一路上的溪水，一定是從馬銜山遠山的幾個角落滲出，匯聚成源。千轉百回的秋色，洇染著同伴的心情，似乎只有我無動于衷。

4路，于我并不陌生。曾在三月的風中，一路風行。一條狹谷中的鐵路，反反復復告訴我關于遠方——反反復復的某個遠方……

5這條只鋪設兩根鋼軌的鐵路，看上去比我更加柔弱。不，是我的內心比它們比遠方更荒蕪。

6進入山寺，我沒有拜佛，也沒有轉動經輪。此行，我只想當好一個向導。

7我，這秋天的狂徒。你，你們這伙流竄秋天的慣犯。舉觴，以山色佐酒，是我們折騰了望塔茶園的寂靜。

8在馬銜山前坡，在通往阿干鎮的豁口，終于高潮了兩回。第三次高潮在秋天谷地的一個果園里的菜畦中來臨，那不是我一個人的高潮，是一伙人集體的高潮來臨。

9山色自在深秋，山崖沉默過往，視野那頭的風馬旗，疑似置換了另一個時空。

10在一干詩人面前，我羞于言詩，好在酒意的紅暈遮蓋了我的羞赧。興奮中我打了一個電話，為兒子送上生日祝福。還有一幫兄弟們，也一一祝福。我不知道兒子30歲的生日，是不是他收到最好祝福的一個生日。那一刻我心頭一熱，差一點淚流滿面。

11我曾走過通往阿干鎮的冬天。也曾順著鐵軌穿過村落果園和菜地，也曾在鐵軌旁邊的沙棗樹下寫過詩篇。還有春天道軌邊的小花，枕木一頭的狗尾巴草，它們一同為我曾經的憂傷與喜悅搖曳。

12這場秋天的浪游在我心中沒有主題，只不過是分享了多年的私藏。一個人的世界，從此成為一伙人的世界，昨天，我們已經一同歡呼舉杯，也許，從此將成為不可磨滅的記憶。

13憂傷，歡悅，所有的過往如同秋色，已是風逝。而相約于冬天的那場雪，還需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