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詩

馬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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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詩

馬 勇

1.寧靜的高考校園

校園寧靜的空地，

驅不散來勢洶洶的焦慮。

搶占彩虹，

躬身分塔下。

樹上結滿ADE盛果，

碎石小徑啜飲往昔歲月，

蝙蝠四下窺望，

唱晚的鈴聲祈禱著。

一滴墨香，顯影宏圖。

凈潔，玻窗，

迎來一陣擁抱的霞光。

2.羽化

開屏蒼宇的銀色叫春，

又啄響田疇翠綠的記憶。

閃過，顫栗分娩的緊張。

誦吟，農人指縫綻放的果語。

3.露珠

轉動珍珠般期盼的目光，

側身迎面熱浪，

融為泥土骨力，

擎起一片滴翠的豐產腰肢。

4.戀

尾夜，流露出朦朧。

采擷，雛晨淡雅的胸花（星星）。

迓迎，蒼穹眷戀的銀絲（陽光）。

蜇吻，大海姿情浩渺的哆嗦，

掀起一襲清瘦紗裙（霧氣）。

5.你是—

坐吟、嚴寒、憾響、窺視，

揭幕、田野、道道、閃電，

芽兒、濺起、葉脈遠蓄的花香；

披散、河流、時光、贈送、死亡。

6.鐮刀與稻谷

一道休眠的亮色，

從狹窄的墻角昂起，

與糙裂的手繭相握，

閃現著隔年的記憶，

漫過農人待揮的手臂。

昨夜月光下，

我這黃色的年輕谷穗，

豎起了尖巧的耳朵，

……

渴盼你那超薄的嘴唇把我擺平，

然后再用“弓”字的情懷，

把我攬進已架好的車欄；

隨負重的哞聲，

走進佇候山麓煙裊中那枚微醉的夕陽。

7.山坡上那個戴蓋頭的回族姑娘

晨曦中，你點綴山坡的清純倩影，

驅趕著幾只野性十足的山羊；

流淌著春日蓄滿的情水，

越過山脊茂密的松尖。

忽然閃過一個機敏的念頭，

游弋頭頂的著色閑云已被點化。

過去面迎結伴犁耕，

回村的那群棒小伙，

我無意羞紅的臉頰，

也不知為誰張揚，

一時村子里，

競冒出幾種嚼舌的火苗。

一面柔薄的輕紗，

莊嚴而圣潔地垂下，

在含蓄的世界里，

善良的風波漸漸落盡，

意中的你，

正映入我包裝起來的視線。

8.古戰場

無情的刀箭（劍），

劃破長夜烏黑的面頰；

戰馬失魂的嘯，

振落顫栗的世紀冷月；

林中古道，

拉響的賀捷弓箭；

列隊走過，

滴血撫茂的綠蔭。

9.贊“亞洲第一飛人”—柯受良

狂濤滾滾掛壺口，峻嶺瞻覽亦怯色。

受良膽略破天驚，傲視駭浪驅鳶鷹。

凌空飛越戲黃河，全球愕然仰華夏。

勇士重彩釅回歸，垂于青史映神州。

10.田疇放歌

清晨，舒展的陽光，

嫵媚地沐著農家質樸的唇角；

唱響地道的走在民間的小路上……

采擷出一個個金燦的脆音；

在爽朗的笑靨中，

久久回袘，蕩漾。

11.種子

微小的身軀，

曾小心地依偎在大地的腋下，

悄悄拓展著自己營養空間的疆界；

簇擁著露土的嫩芽沿著陽光攀爬，

編織著一片片綠色的希望，

終于擎起了迷人的果實。

12.洋芋

一道高原特有的風景，

從怒放過野花的坡頭，

滾落在古典與現代聯姻的街市；走進滿城架好的油鍋

濃濃的清香，

浸潤著為春節添置的新衣。

13.饞嘴街

凌子口的北風，

被掰成一塊塊填進爐膛；

大龍洞的浪花，

跳到鍋中翻滾著；

把寒冷的街景，

煮得又暖又香、笑聲迭涌。

14.牧羊女

黎明，

你嬉逐翠波的喊聲，

牧著幾只蹦跳的雛羊，

裝飾的羞澀像一個猜不透的謎語。

柔薄的輕紗，

在風媒中飄來圣潔的雅香。

15.迷失

成長的黎明，

告別了黑色的挽留；

可塑的性格，

漫過鋒利的山脊；

荒灘上，

一只小鳥在呼號。

當陽處，

找不到歸家的路。

16.伊斯蘭教的蓋頭

一道頂端的風景，

穿過午后；

喧鬧的街心花園，

羞紅的阿語，

篩溢出宗教的潔香；

在風媒中悄然傳遞，

小城的婚戀亮麗了許多。

17.葉

凝視，你的脈壁，

牽走躲藏的陽光；

折疊的閃電，盈滿你微笑的枝頭。

尖嚎，街雨而歌

一顆苦心，浸泡歲月的瘦影。

18.摘蘋果

久違的籮筐，

蕩悠在豐韻的枝條上；

鳥兒期盼的合唱，

回袘在果農綻放的心田；

沒有相邀的微風，

俘虜著多余的陽光；

聰穎的蛐蛐，

像一位哲人的靜思；

延長著果園的清脆，

聲音越來越逗，

穿林的瀅瀅渠波，

收藏著這個歡騰的夏日。

追戀（外二首）

前世山鷹的幺妹，

曾與我熱戀，

有檢索的陽光為憑，

一口氣造就戀愛豐碑，

主景忸怩不愿示人；

日月飛變，

我依偎黑夜胡亂躺下，

崩潰的精神像瘋婆子，

明眸倒映山間流瀑，

洗不盡峭壁躲閃的芳魂，

愛，存檔天光旋渦。

斷想

山谷迎來送往的風，

吐納昨日的幸福和哀怨；

佇立生活岸邊，

整個流程擦肩而逝，

仰視天空花園，

藍天一枝獨秀，

曳不住的興奮、自豪。

繩索，

向前！向前！

撲面景象應聲倒下；

歷史，

竊笑現實車水馬龍的驛站。

夢逸

夢—打開逃離現實的枷鎖；

夢—避難中美化孤獨的飆升；

夢—饑餓得流下貪婪的口水；

夢—像野狗一樣抓爛塵世色塊；

夢—找不準亂象叢生的源頭；

夢—種子趨身形而上學的沃土。

詩絮

意淫瘋長，追趕枯槁來世。

失魂孤云，卡在緊縮天空，子彈般硬朗。

離異，剝離兒子，影子留給父親。婚姻像沒有謎底的謎。

呼！跌入血泊的精靈，騰空而起，炸響滯留的天空。

貓，街娛湖岸陽光，爪影驚飛正在哺乳的云。

晚歸馱馬，嘶鳴的鋒芒，卸下濕漉漉的夜色。

鑲嵌田疇枯枝，休眠碧空翔影。

柵欄豁口，傾斜老鷹飛來的藍天，白云長旺小草、玫瑰，響尾蛇與陽光盤成團，蹄印、亮毛、斷角……溫熱的眼球。

哥：南轅；弟：北轍。分流母親光陰。

雁鳴，孵化黃昏，黎明撲騰半丘黃土。

當我走近哪棵樹，她的臉憋得通紅，當我踩痛她的衣裙，她放出一只蝴蝶向我追來……

葉，詠破時空小鳥，攬盡春光，回旋秋影，藏匿冰花曉月。

忐忑的心，搖曳天空花枝，一半沒入夕照，一半點燃海水。

霜花潤梅競風流，晚景滄海別樣情。

白發藝苑映滿江，夕陽吟哦烏蒙魂。

螺紋條鋼，以龍的圣名，穿梭紅色圍獵，爬上城市未來。

村莊的狗，枕著忠誠，吐出DNA，一陣疾風吹落祭日。

醉戀心空焰火，滴落白云怒放的冬雪，玫瑰色界，閉闔閃電顫栗的朵朵酒香。

月光，撒下朦朧與寂寞，一瞬靈感，亮骨般打開驚艷的悲憫。

19.網絡捕捉時尚魚蝦，潛伏蕩漾水鬼。

20.農家樂的最后表演者，披一頭柳絲，不與水影來電，眾人忙于和樂玉米、瓜果……悶熱像老掉牙的時間，喘吸雞群低調的疼痛，碎影（老鼠）跳上黃昏，沿著——飲管孔，讓夜色瞅得酣暢。

21.秋，攜帶芳香，送與悠閑漫步的田野。

22.滾動大海，滔滔然，天河驚飛。

23.拔節欲望，春光調教，穩忍落魄絢爛。

24.風，你是傷心的長淚。

25.世俗天空，托不住呢喃。詩稿蒼白如羽，獨翔的憂愁融化冬雪。

26.花的牙齒溫柔，當心！會成為你的墳場，墓碑。

27.村姑守望，刺痛歲月，跑野的腳印掛滿星河。

28.化妝老婦，抹去滄塵，放飛花期。

29.埋入詩魂，時光的嫩枝透過泥土的呻吟。

30.根，伸進大地的手，拖著一片綠色的天空

31.黃昏小草，像失魂的孩子，尋找亮色母親。

32.賭，眼越來越紅，流出貪婪的底色。

33.關系，懸于橋頭的一把雙刃劍。

34.獲獎，分娩辛勞的笑靨。

35.風神啊，請你吹滅燃燒；雨神啊，請你沖毀靈魂突圍的藩籬。

36.心，宛然晨霧中敗育的花核，裂放迷茫而殘缺。

37.生命，追趕潮起潮落。

38.太陽，一只開屏的火鳥。

39.水，柔得能融化時光。

40.光，濺落銀河的浪花。

41.大地喲！我的母親，當人類宣戰時，你流淚了。

42.祈雨的黎明，喊不出蒼天的慍怒。

43.風，散開枝間的綠網，捕捉施淫的烈日。

44.落日，像個醉倒的新郎，待披紗的嫦娥輕喚。

45.秋，沉得背負起根的囑托。

46罌粟艷麗的尖喙，銜走西歸的淺笑。

47.戰爭，如履薄冰，靈魂潛底。

48.歲月，揚起神鞭，放牧鮮活跳動的塵世。

49.江岸邊，頂春的嫩芽，雛鳥般歇上瀅瀅浪花。

50.心羽，起航殷紅的口岸，穿過陰霾的高地。

51.夢中的農民工瘋長故鄉的枯枝，長旺城市拔節的韻律。

52.戀情，如遇紅燈，蓄勢待發；婚夜，如過綠燈，停泊幸福的港灣。

(作者單位：昭通市農業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