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難倒齊白石

◎ 江上吹簫

老舍難倒齊白石

◎ 江上吹簫

著名作家老舍喜歡收藏名家畫作。

1951年，他選了蘇曼殊的四句詩，請齊白石按詩繪畫。這四句詩分別描寫了春夏秋冬的景象，齊白石提筆便畫了一組四季花卉。老舍受了鼓舞，又找了四句表現難度更高的詩，再度向齊白石求畫，其中最難的是查初白的“蛙聲十里出山泉”。這句詩果然難住了齊白石，他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下筆之處。

一天，齊白石正在畫室構思，突然收到一封信。他讀完信后，一下子來了靈感，先用重墨在宣紙上畫了一個山澗，再匆匆幾筆，是急湍的山泉，隨便點幾下，水中游曳出六只蝌蚪，上方再用石青點了兩個遠山頭，一幅《蛙聲十里出山泉》就這樣完成了。原來，那封信里寫著老舍的建議：“蝌蚪四五，隨水搖曳，無蛙而蛙聲可想矣。”

這幅畫很快轟動一時，人們都盛贊齊白石構思巧妙，但齊白石一再聲明：“這不是我一己之力，是我和別人合力的成果……”而老舍對此只字不提，竭力掩蓋自己曾寫信的事。直到2011年，舒乙的文章《齊白石和老舍、胡絜青》發表后，人們才了解了這幅畫背后的真相。

齊白石的聲明和老舍的隱瞞盡顯大師的高風亮節。

（摘自《環球人物》2016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