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血解毒方對干燥綜合征小鼠頜下腺AQP5表達的影響

李方凱，谷新怡，崔民英，王東峰，王 敏，朱躍蘭△

1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醫院，北京100078；2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三附屬醫院

活血解毒方對干燥綜合征小鼠頜下腺AQP5表達的影響

李方凱1，谷新怡1，崔民英2，王東峰2，王 敏2，朱躍蘭1△

1北京中醫藥大學東方醫院，北京100078；2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三附屬醫院

目的：探討活血解毒方對干燥綜合征（SS）模型小鼠頜下腺A Q P5表達的影響。方法：以BA BL/C小鼠為正常組，選取N O D小鼠為SS模型并隨機分為模型組、活血解毒方組（H X JD）和白芍總苷膠囊組（TG PC），給藥后觀察各組小鼠頜下腺形態學和分泌功能的改變，并采用SA BC法檢測各組小鼠頜下腺A Q P5表達水平的變化。結果：藥物干預8周后，模型組較正常組表達A Q P5明顯降低；與模型組比較，TG PC組和H X JD組A Q P5表達均顯著升高；TG PC組和H X JD組之間A Q P5表達無明顯差異。結論：活血解毒方可改善SS模型鼠頜下腺腺泡的分泌功能，提高其頜下腺指數，增加SS模型鼠的唾液分泌量；其作用機理與上調A Q P5的表達水平有關。

干燥綜合征；活血解毒方；A Q P5

干燥綜合征(sjogren′s syndrome，SS)是一種累及全身多系統的慢性炎癥性自身免疫疾病，病理特征為高度淋巴細胞浸潤，主要侵犯唾液腺和淚腺等外分泌腺，臨床癥狀主要表現為口眼干燥、關節肌肉疼痛、皮膚黏膜干燥等，現代醫學對SS病因和發病機制的研究尚未達成一致。近年相關研究結果表明［1］，水通道蛋白(aquaporins，water channel protein，AQ P)在SS發病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而AQ P5是最早被確定分布在涎腺腺泡細胞的水通道蛋白，它構成涎腺唾液分泌的通道而具有水轉運的特性。SS的中醫病機以陰津虧虛為基礎，以燥毒瘀互結為病理關鍵，同時燥毒貫穿始終，運用清燥解毒、活血化瘀法調節頜下腺AQ P5的分布，從而改善腺體的分泌功能，在改善SS患者臨床癥狀方面取得了一定療效。在此基礎上，本研究從腺體分泌功能變化方面探討活血解毒方對SS的干預途徑，為臨床應用活血解毒方治療SS提供生物學依據。從腺體分泌功能變化方面著手，研究AQ P5表達在SS發病機制中的作用，初步探討活血解毒方對SS模型鼠腺體分泌功能的影響及其干預機理，測定SS模型鼠頜下腺AQ P5的表達。

1 材料與方法

1.1 動物 9～10周齡雌性BALB/c小鼠，體質量18～20 g［維通利華實驗動物技術公司，實驗動物合格證號：SCXK(京)2006-0009］；9～10周齡雌性N O D/Ltj小鼠，體質量16～18 g［華阜康生物技術有限公司，實驗動物合格證號：SCXK(京) 2009-0004］)。

1.2 藥品 活血解毒方(丹參、當歸、川芎、雞血藤、玄參、連翹、甘草、生地黃、麥冬等由附屬醫院中草藥房提供并統一煎煮)；白芍總苷膠囊(帕夫林，寧波立華制藥有限公司，批號：110916)根據體表面積換算成小鼠用量并按比例配成23.4m g/m L。

1.3 試劑 Anti-AQ P5抗體(美國Abcam公司)；SABC免疫組化染色試劑盒(上海聯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DAB染色試劑盒(北京賽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蘇木素染色液(上海研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等。

1.4 儀器 EP214C電子分析天平(O H AUS，美國)；圖像分析系統Im age Pro Pl us5.0；正置顯微鏡BX51(O l ym pus，日本)等。

1.5 分組與給藥 正常組為BALB/c小鼠6只，將N O D/Ltj小鼠18只按體質量隨機分為模型組、白芍總苷組(TGPC)、活血解毒方組(H XJ D)各6只；各組用藥量根據人與小鼠體表面積比計算等效劑量，小鼠灌胃體積為10m L/kg。

1.6 標本收集 各組均在第1周起給藥，每天1次至第8周；8周后，小鼠摘眼球放血并解剖摘取頜下腺進行指標檢測；取一側新鮮頜下腺組織，10%甲醛固定，常規脫水、透明，石蠟包埋，切片。

1.7 指標測定

1.7.1 小鼠一般狀態 進食量的測定：每日測定各組小鼠24小時的飼料重量之差，計為進食量；飲水量的測定：每日測定各組小鼠24小時的水瓶重量之差，計為飲水量。

1.7.2 小鼠頜下腺功能變化觀察 頜下腺指數：藥物干預8周后取一側頜下腺稱重，頜下腺指數=頜下腺重量(m g)/小鼠體質量(g)；唾液分泌量：給藥后動態測定小鼠唾液分泌量，將干棉球放入口頰內3分鐘后取出稱濕重，唾液分泌量(m g)=濕重(m g)-干重(m g)。

1.7.3 小鼠頜下腺A Q P5表達測定 運用免疫組化SABC法進行AQ P5表達染色：標本常規脫蠟、水化，抗原修復，PBS洗5分鐘；滴加兔血清封閉液，室溫20分鐘；滴加一抗AQ P5抗體，室溫1小時，PBS洗3次各2分鐘；滴加二抗兔抗山羊IgG，室溫20分鐘，PBS洗3次各2分鐘；滴加SABC試劑，室溫20分鐘，PBS洗4次各5分鐘；DAB試劑盒染色，蒸餾水洗滌，蘇木素復染2分鐘；脫水、透明、封片，顯微鏡下觀察。

1.8 統計學方法 數據應用SPSS 17.0統計學軟件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組間多重比較采用LSD-t檢驗，方差不齊則用Gam es-H ow el l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小鼠體質量 正常組小鼠體質量隨時間穩定增加，與模型組比較在第4周起體質量低于正常組(P＜0.05)。第8周時，模型組、H XJ D組及TGPC組體質量低于正常組(P＜0.05)；與模型組相比，H XJ D組體質量升高(P＜0.05)；而TGPC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H XJ D組和TGPC組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小鼠體質量變化情況（±s） g

表1 小鼠體質量變化情況（±s） g

注：*表示與正常組比較，P＜0.05；#表示與對照組比較，P＜0.05。

2 4 6 8

2.2 小鼠頜下腺指數 與正常組比較，對照組、TGPC組、H XJ D組小鼠頜下腺萎縮(P＜0.01)，而TGPC組、H XJ D組頜下腺指數高于對照組，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各組小鼠頜下腺指數比較（±s） m g/g

表2 各組小鼠頜下腺指數比較（±s） m g/g

注：*表示與正常組比較，P＜0.01。

組別 只數 頜下腺指數正常組 6 7.75±1.52模型組 6 4.43±0.99*TG PC組 6 4.90±0.76*H X JD組 6 5.78±0.90*

2.3 小鼠唾液分泌量變化 正常組唾液分泌量一直保持穩定；從實驗開始至結束時，與正常組相比，對照組、TGPC組、H XJ D組唾液分泌量均降低(P＜0.01)；3組組間比較，在6周時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但到第8周時，與對照組相比，TGPC組和H XJ D組唾液分泌量有所增加，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TGPC組和H XJ D組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各組不同時間點唾液流量比較(±s) m g/m i n

表3 各組不同時間點唾液流量比較(±s) m g/m i n

注：*表示與正常組比較，P＜0.01；#表示與對照組比較，P＜0.05。

組別 只數 第1周 第2周 第4周 第6周 第8周正常組 6 16.33±1.94 17.50±2.24 17.33±2.08 18.33±1.88 19.33±2.09模型組 6 4.17±0.75* 4.67±1.21* 7.67±1.75* 5.67±1.67* 4.83±1.59*TG PC組 6 3.83±0.98* 4.16±0.72* 5.83±1.65* 6.33±1.37* 8.17±0.98*#H X JD組 6 4.00±1.67* 4.17±1.56* 6.83±1.39* 6.50±1.74* 12.67±0.97*#

2.4 小鼠頜下腺A Q P5表達測定 使用SABC免疫組化法對頜下腺AQ P5表達進行染色，其主要分布于腺泡的頂膜、側膜和導管上皮細胞等處［2］，染色結果判定以細胞膜和細胞質染色呈現淡黃色至棕褐色為陽性細胞標準，各組染色情況見圖1—4。

圖1 正常組

圖2 對照組

圖3 TG PC組

圖4 H X JD組

使用Im age Pro Pl us 5.0軟件圖像半定量分析技術，在BX51 O l ym pus正置顯微鏡下對圖片染色強度進行半定量分析，測定陽性細胞染色的積分光密度值(IO D)，染色越強則IO D值越高，表示蛋白表達量越多，見表4—5。

表4 各組IO D值比較

表5 各組IO D值比較(±s)

表5 各組IO D值比較(±s)

注：*表示與正常組比較，P＜0.05；#表示與對照組比較，P＜0.05，△表示與TG PC組比較，P＞0.05。

組別 只數 IO D值正常組 6 28181.363±10196.698模型組 6 19365.931±6217.369*TG PC組 6 30216.308±7343.341#H X JD組 6 33245.671±7479.597#△

3 討論

SS的發病機制至今尚未闡明，目前對SS發病機制的研究逐漸從引起外分泌腺組織損傷的免疫因素轉移到支配腺體的神經受體，對后者啟動和延續因素的進一步深入研究是徹底闡明SS發病機制的關鍵［3］。近年來，分布在涎腺分泌細胞表面、對水分子具有高通透性的AQ P5作為自主神經系統調控涎腺過程中的效應蛋白，逐漸引起了SS發病機制研究領域的興趣。關于AQ P5在SS發病機制的報道最早見于M oore等［4］的研究中，此后的研究則主要集中在AQ P5在涎腺中的分布及腺泡細胞內的轉運異常，應用免疫組織化學或免疫熒光染色進行定量分析［5-7］。據目前研究推測，AQ P5是抗Ⅲ型毒蕈堿樣膽堿能受體(m useari ni c receptor，M 3R)胞內信號傳導下游的效應蛋白之一，M 3R的激活能使AQ P5蛋白上調，二者共同參與SS的發病［8］，因此作為M 3R效應蛋白的AQ P5將成為SS病機和治療研究的主要方向。

總結近年來諸多醫家對SS的中醫病因病機的認識，本病基于素體稟賦不足，以陰津虧虛為本，燥、毒、瘀為標，并且后者是病情發展變化的關鍵因素［9-10］；而燥盛蓄積，日久成毒，瘀血與燥毒互結，成為本病纏綿難愈的重要原因［11］。SS之燥具有邪毒的性質，此毒邪寓于燥邪卻猛于燥邪，更易于銷爍津液、敗壞形體，同時燥、毒、瘀三者相互結合，形成了本病紛繁復雜的病因病機。與此同時，現代藥理研究表明活血解毒中藥具有抑制腺體自身免疫炎癥性破壞、改善腺體局部免疫微環境、挽救和保護腺體功能的作用。因此，圍繞燥毒的核心病理環節及燥毒瘀互結的病理特點，在SS發病早期重視解毒清燥、活血化瘀法的運用，配合益氣養陰生津等扶正之品，在改善患者臨床癥狀方面療效肯定。

基于上述關于SS的中西醫病因病機理論，本研究初步探討了活血解毒方對SS模型鼠頜下腺AQ P表達的影響及其干預機制，分析研究結果：1)活血解毒方能改善SS模型鼠的頜下腺功能，顯著上調AQ P5的表達；2)與正常組相比，對照組AQ P5表達明顯降低，而治療組AQ P5表達無明顯差異；3)與對照組相比，TGPC組和H XJ D組AQ P5表達均有升高，但組間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因此認為，SS模型鼠唾液分泌量減少、頜下腺指數降低與其頜下腺AQ P5表達顯著下調有關，這與Stei nfel d等［6］的研究結果一致，說明頜下腺AQ P5表達減低與SS發病和口干等癥狀相關。

總之，活血解毒方可以改善SS模型鼠頜下腺分泌功能，提高頜下腺指數，增加唾液分泌量，其作用機理與上調頜下腺AQ P5的表達水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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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s of HuoXue JieDu Prescription on AQP5 Expressions in the Salivary Gland of SS Mice

LI Fangkai1，GU Xinyi1，CUI Minying2，WANG Dongfeng2，WANG Min2，ZHU Yuelan1△
1 Dongfang Hospital of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78，China；2 The 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effects of HuoXue JieDu prescription on AQP5 expressions in the salivary gland of sjogren's syndrome（SS）mice.Methods:BABL/C mice were chosen as the normal group，NOD mice as SS models，and randomized into the model group，HuoXue JieDu（HXJD）prescription group and total glucosides of paenoy capsule（TGPC）group.Morphological changes and secretion functions of salivary gland in the mice of different groups were observed after the medication，and the levels of AQP5 expressions were determined by adopting SABC method.Results:After intervened for eight weeks with the medicine，the model group was lower than the normal group in AQP5 expressions obviously；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AQP5 expressions raised notably in TGPC group and HXJD group obviously，and there was no obvious difference in the comparison between TGPC group and HXJD group.Conclusion:HuoXue JieDu prescription could improve acini secretion function of salivary gland of SS mice，improve the index of salivary gland，and increase saliva secretion of SS mice，its mechanism is related to AQP5 expressions up regulation.

sjogren's syndrome；HuoXue JieDu prescription；AQP5

R285.5

A

1004-6852（2016）09-0019-04

2015-09-22

李方凱（1986—），男，碩士學位，醫師。研究方向：風濕免疫疾病的中醫藥防治。

△通訊作者：朱躍蘭（1959—），女，博士學位，主任醫師，教授。研究方向：風濕免疫疾病的中醫藥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