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面源污染治理研究
——惠州市實踐經驗及啟示

林志強，張春龍，湯久紅，李冬嫻，張健平，朱小麗

（1.惠州市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2.博羅縣水果生產辦公室，廣東惠州516023；3.惠陽區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4.博羅縣農業和林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5.惠城區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

農業面源污染治理研究
——惠州市實踐經驗及啟示

林志強1，張春龍2，湯久紅1，李冬嫻3，張健平4，朱小麗5

（1.惠州市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2.博羅縣水果生產辦公室，廣東惠州516023；3.惠陽區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4.博羅縣農業和林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5.惠城區農業局世行項目辦，廣東惠州516023）

廣東農業面源污染治理走在全國前列，初步為全國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提供了經驗。惠州在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方面采取了很多措施，通過減少化肥和農藥使用量，推廣新技術，大量的培訓引導千家萬戶農民環保意識，保護農業生態環境，實現畜禽糞便資源化利用，大力推進農業廢棄物的回收利用。惠州市的相關實踐經驗為全國農業面源污染控制提供了有價值的借鑒，也為農業面源污染治理帶來新的啟示。

農業面源污染；減量；生態補償；IC卡信息系統

1　研究背景

2011年，經國家發改委和財政部批準，廣東啟動世界銀行貸款廣東農業面源污染治理項目，惠州作為全省兩個試點市之一，在全國率先開展農業面源污染治理的實踐和探索。項目計劃總投資2.13億美元（約13.2億元人民幣），其中世界銀行貸款1億美元，全球環境基金贈款510萬美元，省政府財政配套3.2億元，企業自籌3.5億元。1億美元貸款全部由省級財政負責還貸；環境友好型種植業子項目配套資金由省級財政負責；牲畜廢棄物管理子項目配套資金由省級財政與養殖場主按3∶7比例分擔。項目建設期5年，2018年結束。

惠州市位于珠江三角洲東北端，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南臨南海大亞灣，是典型的沿海農業區。近年來，由于良好的生態環境，農業產業獲得快速發展，現已成為供港澳蔬菜重要生產地、飲用水源地，農業環境保護工作意義尤其重要。惠州市種植業的污染直接影響到東江流域水源，對廣東的農業面源污染的貢獻率較大，綜合考慮各縣水稻、甜玉米、蔬菜、水果產業和農機基礎，以及對本項目的參與積極性，實施地點選擇了惠城區、惠陽區、博羅縣三個縣（區），及下屬橫瀝鎮、平潭鎮、楊村鎮等15個鎮和相關養殖場。

2　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模式及效果

2.1治理模式

在惠州實施的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模式主要是環境友好型種植業和牲畜廢棄物管理示范工程兩種模式。

2.1.1環境友好型種植業

2.1.1.1應用配方施肥技術

配方施肥技術是通過田間試驗和土壤測試，把握作物需肥規律、土壤供肥性能和肥料效應，在合理施用有機肥料的基礎上，通過科學合理施用化肥在保證農作物產量穩定的前提下，達到減少化肥施用量、降低化肥面源污染風險。

2.1.1.2緩（控）釋肥技術

緩（控）釋肥技術是一種源頭控制農業面源污染的方式，通過控釋技術將肥料中的養分緩慢釋放，既保證農作物的需要，又降低過多養分的流失，而且在施用量與次數上都比常規肥料少，但農作物產量維持穩定。

2.1.1.3水肥一體化技術

水肥一體化技術是一種源頭控制與過程控制農業面源污染相結合的方式，利用農作物的需肥特征，施用水溶性肥料，提高肥料利用率和降低肥料施用量，降低化肥的流失與污染風險，實現節能減排防污的目標。

2.1.1.4水稻“三控”施肥技術

水稻“三控”施肥技術是一種源頭控制與過程控制農業面源污染相結合的方式。該技術的核心內容是控肥、控苗、控病蟲。該技術將減少化肥用量10%以上，肥料利用率提高5%以上，農藥使用減少1～2次。

2.1.1.5農藥減量控害技術方案

農藥減量控害示范工程方案主要遵循“源頭、過程、末端”的“三控制”思想，在各部分采取多種措施，爭取項目目標順利實施。在源頭控制方面，采取的措施包括：大力加強培訓和宣傳推廣，尤其是培訓農村重點示范戶，發揮其示范帶頭作用；推廣抗病品種，篩選農藥，推薦用藥；充分發揮農業措施作用，盡量采取物理防治手段，發揮生物防治作用，合理發揮藥劑防治的應急作用。在過程控制中，主要是要求按照PMP計劃來實施主要有害生物的防治，盡量減少農藥使用。在末端控制方面，主要是加強農產品和農業環境的農藥污染水平的監控。

2.1.2保護性耕作治理模式

通過農業機械的使用，耕作模式的改變來降低對土壤的擾動，提高化肥與農藥的利用率和控制其施用量，提高秸稈還田效率。

2.1.3牲畜廢棄物治理模式

通過工程與技術手段對牲畜的糞便、尿液無害化處理與生態利用，提高牲畜廢棄物生態利用程度，減少有害排放，進而降低總氮、總磷、氨氮、COD等對環境的污染。將糞便、尿液轉化為生物有機肥料，用于農田土壤肥力提高與土壤質地改良。

2.2培訓引導項目參與者實現農業面源污染治理

2.2.1培訓目的

面源污染治理更多地依賴普通群眾的參與，其也是直接的影響者和受益者。總體上來說，我市農業面源污染研究起步較晚，農業面源污染控制的研究還比較落后，群眾積極參與的積極性不高、意識不強。因此，從政府到公民，我們應對面源污染控制給予足夠的重視和投入，加大宣傳和培訓力度。

2.2.2培訓內容

本項目通過在項目區實施化肥減量控害工程、農藥減量控害示范工程、保護性耕作工程與牲畜廢棄物管理等，對當地種植農戶與大戶、種養企業、農民合作社每一個參與個體都進行宣傳與培訓。培訓與宣傳主要包括各種化肥減量施用、農藥減量施用、保護性耕作、牲畜廢棄物無害化與生態化處理等技術示范，推廣先進的農業主要污染源的減量技術，降低農業生產成本和提高農民收益，形成良性的農業化肥與農藥施用模式、牲畜廢棄物生態化與無害化處理模式，從農業的實際生產需要角度來減少農業面源污染，并讓農業生產者能夠自覺執行。

2.2.3培訓方式

各級項目辦組織有關專家到各項目區對管理者、定點農資店和農戶進行各類技術培訓，包括IC卡補貼管理使用培訓、減少面源污染的施肥用藥培訓、養殖場污染治理技術培訓，使參與項目的每個農戶、化肥和農藥銷售者都能了解怎樣減少農業面源污染，IC卡怎么使用，農資店能熟練掌握IC卡的使用和操作，確保項目順利實施。通過發宣傳海報及小冊子等方式，對農戶進行廣泛宣傳，引導農戶了解這個項目，在不減產的前提下，降低農業面源污染。為了確保培訓能達到預期效果，省項目辦對每一次的培訓都派專人監督，使培訓實實在在地落實到每一個項目農戶、養殖戶。

2.3惠州市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效果

2.3.1治理現狀

惠州市農業面源污染通過兩年的治理，主要包括環境友好型種植業和牲畜廢棄物治理示范工程。環境友好型種植業從2014年開始，到2015年環境友好型種植業治理耕地面積已達6.52萬畝（詳見表1、表2）；牲畜廢棄物管理示范工程已有19個規模化養殖場參與，目前已有9家規模化養殖場完成建設，豬場每天產生的1 500t水達標排放。

表1　惠州2014年環境友好型種植業情況匯總表Tab.1 Summary table of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planting in Huizhou in 2014

表2　惠州2015年環境友好型種植業情況匯總表Tab.2 Summ ary table o fenvironm entally friend ly planting in Huizhou in 2015

2.3.2治理效果

2.3.2.1化肥農藥用量整體減少

普查結合抽查結果表明，試點項目區2014年早造化肥施用量同比減少24.2%，晚造減少11.8%。2015年，早造新項目農戶化肥同比減少11.3%，晚造減少10.2%，2014年開始實施項目農戶施肥強度明顯少于2015年才開始實施項目農戶。農藥全面普及生物農藥和高效低毒低殘留農藥，用藥次數普遍少1～2次，用藥量約減少20%。

2.3.2.2項目區減肥不減產

試點項目區作物普遍增產。2014年項目區水稻平均增產10.2%。2015年新項目農戶水稻平均增產8.3%。特別是惠城區和博羅縣，因大面積推廣減排新技術，雖成熟期受“蓮花”臺風影響，但倒伏率遠低于預期，產量普遍影響不大，農戶感慨萬分。

2.3.2.3農民收入明顯增加

表3　惠州牲畜廢棄物治理情況匯總表（截至2016年6月30日）Tab.3 Summary tab le of livestock wastem anagem ent in Huizhou（up to June 30，2016）

項目實現減肥、減藥、不減產，農戶在化肥、農藥、勞動力等方面的投入普遍減少，加上項目補貼，農戶單造每畝節本增收達100元以上。

2.3.2.4環境友好型種植業治理模式初步建立

建立并實施以IC卡補貼信息管理系統為載體的農業面源污染治理補償機制和以村技術助理為重點的激勵機制，有效地將環境友好型農業投入品和新技術落實到戶到田，為解決長期困繞農業部門技術推廣最后“一公里”問題，建立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新模式，進行了積極而富有成果的探索和實踐。

2.3.2.5牲畜廢棄物管理示范工程

治理方式主要是能源環保型和能源生態型兩種不同污水處理模式，通過項目生產的沼氣發電來供應污水處理系統，也無須添加任何藥劑，“零成本”達到了可持續環保處理效果。

3　惠州市農業面源污染治理經驗和啟示

3.1建立生態補償長效機制

對地方政府、農民為保護生態環境而受到的損失進行適當補償。惠州試行項目實際上主要也是一種生態補償機制，一是利用政府資金開展各項面源污染治理的工程和項目，二是對購買配方肥、高效低毒農藥進行補貼等，引導農民調整種植結構和模式，減少農業面源污染。

3.2建立嚴密的組織結構

建立農業面源污染治理管理辦公室，具體負責項目的組織實施。選擇責任心強、執行力強、在鎮村有威信的人作為技術助理和科技示范戶（養殖戶），帶領農戶減少農業面源污染。

3.3依靠技術支撐

采用先進的技術，包括配方肥推廣工程、水稻“三控”施肥等技術應用工程，農藥減量控害主要作物病蟲害綜合防治工程（PMP）和牲畜廢棄物綜合治理來實現農業面源污染治理。

3.4注重培訓和宣傳

3.4.1抓好培訓時間節點

環境友好型種植業主要是播種前、中期管理和后期測產等時間節點；牲畜廢棄物主要是夏季和冬季時間節點。在這些關鍵時間節點對農戶（養殖戶）進行后續管理，減少農業面源污染。

3.4.2采用農戶（養殖戶）容易接受的培訓方式

主要通過集中授課、田間指導、污水系統現場指導、觀摩農作物長勢和病蟲害發生情況、現場測產，對其施肥用藥及產量情況進行技術分析總結、點評、答疑，使農戶（養殖戶）對技術熟悉掌握。

3.4.3加強技術指導

根據農作物不同生長時期、豬的不同生長周期，邀請省、市、區技術指導專家、深入田間（豬舍）為農戶（養殖戶）解決實際生產中存在的問題。

3.4.4通過各種方式進行現場宣傳

通過市、縣（區）廣播、電視、報紙、網絡等宣傳媒體廣泛宣傳項目實施的意義，以及跟蹤報道項目實施進展、農民和養殖戶受益情況，不斷擴大項目影響力，逐漸轉變農戶的種植、養殖觀念，提升種植、養殖水平，減少農業面源污染。

3.4.5信息化管理

項目引入農藥化肥銷售的IC卡信息系統（農藥化肥及噴霧器補貼的形式為：補貼部分直接刷IC卡，其余由農戶付現金）和財務的MIS系統，讓管理者能及時跟進項目實施情況。通過村委會、電話等抽查方式對項目農戶IC卡信息進行核查，確保農戶信息不錯報、漏報和虛報。在項目的實施過程中，通過現場核查、電話抽查、面談和技術助理監督等手段進行調查，對比跟蹤農戶（養殖戶）項目實施前后農業面源污染治理情況，掌握項目實施成效。牲畜廢棄物管理示范工程所有招標、施工、監理等信息在信息系統進行監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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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 llution contro l——experience and inspiration of Huizhou

LIN Zhi-qiang1，ZHANG Chun-long2，TANG Jiu-hong1，LI Dong-xian3，ZHANG Jiang-ping4，ZHU Xiao-li5
（1.World Bank Project Office of Huizhou Agriculture Bureau，Huizhou 516023，China；2.Boluo County Fruit Production Office，Huizhou 516023，China；3.World Bank Project Office of Huizhou Agriculture Bureau in Huiyang District，Huizhou 516023，China；4.Boluo County World Bank Project Office of Agriculturaland Forestry Bureau，Huizhou 516023，China；5.World Bank Project Office of Huicheng Agricultural Bureau，Huizhou 516023，China）

Guangdong's agricultural non-point pollution control is in the leading place of the country，and provides preliminary experience for the national agricultural non-point source pollution control.Huizhou government takesmany measures in non-pointsource pollution control，by decreasing of the usage of chemical fertilizer and pesticides，promoting new agricultural technology，training 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ofmillions of peasants，protecting agri cult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Thereby realizing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of resources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and devoting major efforts to promoting the recycling of agricultural waste.Experience and inspiration of Huizhou provides valuable reference and bringsnew enlightenment for thenationalagriculturalnon-pointsource pollution control.

Agriculturalnon-pointsource pollution；Decrement；Eco-compensation；IC information system

X592

A

1674-8646（2016）18-0144-04

2016-08-03

環保部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項目（2013467042）；水利部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項目

林志強（1979-），男，廣東惠州人，高級農藝師，學士，從事農業面源污染治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