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E交易結構下稅務風險的分析

呂穎菲

摘要：協議控制是資本市場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在倍受管制的中國資本市場上，沒有協議控制就沒有那么多的中資概念股在境外上市。而近來，中概股卻逐漸形成了VIE拆解風潮。除了拆解VIE能夠順利登陸國內資本市場，VIE協議控制其固有的風險也推動著該拆解風潮的形成。因此，深入探討VIE交易結構中存在的稅務風險將有助于應對VIE存在的問題。

關鍵詞：VIE協議控制；交易結構；稅務風險

一、VIE交易結構的構成分析

一個基本的VIE交易結構主要由五個模塊構成，分別是持有股權和現金的BVI公司、上市主體的開曼公司、稅收籌劃及便于業務重組的香港公司、實施協議控制并形成可變利益主體的WFOE公司、獲取經營收益的境內業務實體。通過這五部分所構成的VIE 架構能夠符合中國的有關法律法規以及上市地的國際法律，境外上市公司通過 VIE 協議能夠直接或間接控制國內持牌公司并且實現跨境交易的稅收效率。

根據VIE交易結構的搭建過程將其稅務風險分為三部分來探討，包括境內稅務風險、香港地區的稅務風險以及開曼地區的稅務風險。

二、境內稅務風險

境內收益主要由境內運營公司以服務費的形式支付給WFOE公司，因此，境內運營公司與WFOE公司會產生大量的關聯交易。根據國稅局頒布的《特別納稅調整實施辦法（試行）》（國稅發[2009]2號）第二章的規定企業對關聯關系、關聯交易應該進行關聯申報。根據第十三條規定企業按納稅年度準備、保存、并按稅務機關要求提供其關聯交易的同期資料。此外，根據第八章對受控外國企業[1]的規定，通過VIE架構將境內運營公司的收益轉移到開曼公司，如果不是出于合理經營需要卻對利潤不作分配或減少分配，應視同股息分配額，計入中國居民企業股東的當期所得。這其中如何來解釋“合理經營需要”就將成為最大的稅收繳納關鍵[2]。在協議控制模式下，境內居民企業存在著被要求進行關聯企業納稅申報、納稅調整以及多重征稅的額外稅務負擔和潛在風險。如果稅務當局認為WFOE公司與境內經營公司的協議安排是不公平的交易，則會增加企業的稅負和相應罰款，支撐海外上市公司業績的財務報表勢必受到影響，進而給股價帶來負面影響。

三、香港地區的稅務風險

國家稅務總局《關于如何理解和認定稅收協定中“受益所有人”的通知》（國稅函[2009]601號，以下統稱601號文）中就締約對方居民申請享受股息、利息和特許權使用費等條款規定的稅收協定待遇時，對申請人的“受益所有人”身份的做出了認定 ：“受益所有人”是指對所得或所得據以產生的權利或財產具有所有權和支配權的人。“受益所有人”一般從事實質性的經營活動，可以是個人、公司或其他任何團體。代理人、導管公司等不屬于“受益所有人”。其中導管公司是指通常以逃避或減少稅收、轉移或累積利潤等為目的而設立的公司。這類公司僅在所在國登記注冊，以滿足法律所要求的組織形式，而不從事制造、經銷、管理等實質性經營活動。

在VIE協議控制模式中，香港公司通常并不經營任何業務，僅作為上市公司與WFOE公司之間的橋梁。如果根據“受益所有人”的標準來判定，香港公司很有可能屬于導管公司而不是“受益所有人”，從而享受不到《安排》中股息預提所得稅稅率為5%以及利息及特許權使用費預提所得稅稅率不高于7%的優惠。那么，基于稅收籌劃的目的將收益從WFOE公司轉移到香港公司是無效的。

四、開曼地區的稅務風險

收益從境內到境外的轉移過程中，開曼公司是跨境流動的終點站。作為上市公司的注冊地，開曼群島具有非常寬松的稅收環境，并且非常重視對商業秘密的保護。但是，隨著國際社會對其“避稅天堂”的身份的關注越來越多，開曼群島的稅務環境也開始醞釀新的變化。在2002年11月，開曼群島簽署了與美國的稅務信息交換協議；2009年3月，開曼群島與7個北歐國家達成一系列雙邊協議，包括稅務信息協議的技術談判，并簽署了G7和經合組織成員國在2009年和2010年的附加信息協議。根據歐盟儲蓄稅指令，在2004年開曼群島之后被迫接受了“信息共享”。2009年3月，開曼群島政府宣布，它將為20個國家提供全面的稅務信息援助，包括開曼群島的主要貿易伙伴。目前，它已經與英國和新西蘭訂立有限稅務條約，并與日本在2010年簽署了一項全面的稅務條約。這使得開曼群島擺脫了經合組織的沒有實現國際商定的稅收透明度標準的“灰名單”。這些變化，使得注冊于開曼群島的上市公司就其從所屬香港公司獲得的股息紅利或轉讓股權收益面臨著增加稅負的風險，并且，開曼群島的稅收透明度逐漸提高使得上市公司在其稅收方面的信息披露程度加大。

參考文獻：

[1]《特別納稅調整實施辦法（試行）》（國稅發[2009]2號）第八章第七十六條受控外國企業是指根據所得稅法第四十五條的規定，由居民企業，或者由居民企業和居民個人（以下統稱中國居民股東，包括中國居民企業股東和中國居民個人股東）控制的設立在實際稅負低于所得稅法第四條第一款規定稅率水平50%的國家（地區），并非出于合理經營需要對利潤不作分配或減少分配的外國企業。

[2]引自高燕《VIE（協議控制）的風險與治理》一文。

（作者單位：上海財經大學浙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