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探討

景莉莉

摘要：近年來，伴隨著國家文化創意產業政策的實施和“一帶一路”戰略的推行，我國文化創意產業迎來了良好的發展機遇。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應當充分利用文化創意產業的成本優勢、市場優勢、技術優勢和政策優勢，轉變傳統的眾籌融資觀念，有效控制文化創意產業投資的經營風險，克服政治經濟體制供給不足和法律制度供給不足的弊端，為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深度拓展提供堅強的資金支持和理念支撐。

關鍵詞：融資模式；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轉變觀念；文化生態

中圖分類號：G124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2-7408（2016）09-0088-05

“文化創意產業”是指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產生的以智慧創造力為核心、以文化傳播為主題、以技術發明和智力資本產業化為主要特征的新興文化產業。文化創意產業主要涵括廣播影視產業、動漫產業、音像產業、傳媒產業、視覺和表演藝術產業、工藝與設計業、雕塑產業、環境藝術產業、廣告裝潢產業、服裝設計產業、軟件和計算機服務業等幾大創意行業。近年來，伴隨著國家文化創意產業政策的實施和“一帶一路”戰略的推行，我國文化創意產業迎來了良好的發展機遇。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文化創意產業如何利用互聯網技術的速度和便捷優勢，在合乎規范的原則下促進眾籌融資模式的新發展，成為今后一段時期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的重要發展方向。

一、國內外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發展現狀

所謂“眾籌融資”（crowd funding）是指在大數據和云計算基礎上產生的、以互聯網金融為主要載體的資金集約化募集方式和籌措路徑的總稱。理解眾籌融資模式必須注意以下兩點：一是眾籌融資不同于實體融資。眾籌融資模式是一種“無實體資產抵押式”融資，也就是說，實體金融領域發生的固定資產融資和虛擬資本融資都與眾籌融資有所區別；二是眾籌融資不同于單人融資，眾籌融資是指至少由兩人以上規模為出資者的融資，需要多人在職業理念、事業基礎和融資習慣上的和諧認同，而不是單方面的個體資金籌集行為。近年來，伴隨著互聯網金融征信評價國標進程的加快，國內外很多文化創意產業都采取了“眾籌”方式來募集產業發展的初始資金，并產生了良好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根據精神生產的一般規律，人的感性元素和理性能力都可以產生職業附加值，都可以形成知識生產力。作為傾注了人的感情、智力和體力的精神產品，不僅可以通過知識產品的銷售獲得實際的產出效益，而且可以為實體經濟的發展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感推動力。文化創意產品屬于精神生產的范疇，同樣遵循精神產品融資模式的一般特點，即傳統銀行融資路徑的不可能性、基金融資模式的不可靠性、合會融資模式的違規性和巨大風險性、證券融資模式賬務審查的國家制約性、民間借貸融資模式的非法性和保障缺失性等等。基于此種認識，文化創意產業可以借助互聯網傳播的及時性和新媒體跨際交流的方便性募集產業發展的初始資金，在這方面國外的發展相對較為成熟（見表一）。就行業影響力來說，Kick starter占據了國外文化創意產業的半壁江山，眾籌額達到32億美元，Crowd bank和Crowd Securities緊隨其后，眾籌額度為21億美元；就參與眾籌的人數來說，總部位于日本東京的Crowd Securities擁有782萬家眾籌客戶，而總部位于印度新德里的Ouya只有142萬家眾籌客戶；就融資項目的成功率來說，美國的Crowd bank已經成功為389萬個文化創意項目進行了融資支持和咨詢服務，成功率最高。總體看來，國外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發展呈現出諸多特點：即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行為較為規范；相關的法律約束機制比較完備；眾籌融資的額度較大；融資項目的成功率較高；融資糾紛處理機制較為完備；文化創意眾籌融資項目向媒體出版業傾斜；所有眾籌融資項目都是獨立運作等。“行貴速焉，慢則人先”，在互聯網金融快速發展和泛媒體傳播激流猛進的時代，借助于虛擬性“實體信息”的速度外溢優勢，文化創意產業和云算法的結合必將推動傳統實體融資模式的變革，并為社會游資盲目性風險投資指明特定的方向。

在國外眾籌模式的啟發影響下，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也快速發展起來，截止到2015年12月31日，中國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行業成功募資首次超過100億元，共募資11424億元，較2014年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行業融資增長了15倍；全國共有正常運營的文化創意產業眾籌平臺283家，同比增長1930%；2015年全年共有40家眾籌平臺倒閉，26家眾籌平臺轉型。根據尚普咨詢2016年3月份的估算，2016年將是文化產業發展速度最快的一年，727htm全年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的規模均會大幅增長，規模將達到17912億元，文化創意產業將在2016年迎來大好的發展機遇。截至目前，國內文化創意產業最大的幾家眾籌平臺主要包括大家投平臺、點名時間平臺、追夢網平臺、眾籌網平臺、天使匯眾籌平臺等等（見表二），其他眾籌平臺如蝌蚪眾籌、阿里“娛樂寶”眾籌、“眾籌客”發展相對較慢，圈子較為封閉。就影響力和可信度來說，眾籌網的影響力和可靠度綜合第一，其他的影響力稍低。總體看來，國內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發展呈現出以下幾個特點：即文化創意項目眾籌融資意愿明顯；大多集中在影視傳媒和文化出版領域；獲得高額資金支持的項目有限；缺乏明星項目且眾籌項目曝光率較低；文化創意眾籌關注度時起時落；文化創意產業基金管理較為松散等。

二、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發展優勢

創造力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力量源泉，沒有了人力資本的開拓性思維，文化的創新精神就會泯滅在庸俗化和邊緣化的尷尬境地。根據目前國內外文化產業發展的總體狀況，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至少具有以下四大發展優勢。

1成本優勢。所謂“成本優勢”是指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的低成本特點。客觀來講，文化創意產業依靠文化金融的VC/PE（私募股權基金）模式來募集產業發展的初始資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絕大多數文化創意產品不具備法律意義上的物權可抵押屬性，沒有了可資抵押的實體資源，銀行或非銀行金融機構就不會按照國家金融貸款程序審批文化創意產業的申貸資料，該產業發展的國家金融條件自然就不具備。正如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副院長楊東教授所指出的，對于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來說，重要的是建立“籌-投-貸”基本發展模式，這種模式擺脫了官方金融的程序依賴性，把產業發展的成本降到最低，代表著文化創意產業投融資發展的未來方向。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研究所所長姚余棟也認為，作為一種全新的商業運作模式，眾籌可能不亞于過去的公司制，“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最大優勢就是基于互相信任基礎上的成本優勢”，因為在政治權力頻繁干預市場經濟的境遇下，“互不信任”是最大的經營成本，而互相信任則是后現代社會最好的營銷策略。可以這樣說，“信任+互聯網+文化創意”發展模式必將代表著未來市場經濟基本的技術變遷模式，對于試圖通過網絡金融獲取比較收益的中小投資者來說，把小額資金募集起來，就會激發“滾雪球”的帕累托最優產出，并在極為松散的利益分配機制下獲得特定的機會收益。中國傳媒大學文化經濟研究所研究員金巍指出，投資者只要具備基本的電子銀行轉賬技術，就可以在電腦面前通過鼠標點擊進行下單，然后坐收“眾籌之利”，由于各眾籌參與者不太關注投資的失敗和成功，只在乎對眾籌模式的支持和“眾籌精神”，所以這種投資很快發展成為人與人之間彼此信任的戰略合作關系。人們在這種關系中得到的最初收獲可能是“團結意識”，但最終得到的必將是實際的“投資收益”。正如“眾人撐漿劃大船”的道理一樣，把社會閑置資金集中起來，讓富有朝氣的年輕人帶著文化創造精神開拓進取，這不僅節省了最大的社會成本支出，而且也極大節省了人類的精神成本并迅速提高了人類的幸福感指數。

2市場優勢。在當今世界上，人們大多依靠風險投資來獲取基于資金量意義上的比較優勢，盡管人們逐漸意識到投資必然面臨著風險，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投資就是一種冒險行為。這種類似博弈學上的“囚徒”哲學不僅代表著人類存在的“客觀必然”，而且展示了人類在殘酷自然競爭中的“犧牲精神”和“堅強意志”。對于全球虛擬資本市場的發展來說，盡管大量的投資者在金融風暴來襲之后表現出極大的鎮定和冷靜，但股票投資、基金投入、債券投資、期貨投入、期指炒作的精神破壞力仍然在較長時間內縈繞在人們的心頭，那么怎樣規避現代市場經濟的殘酷角斗邏輯呢？通過“虛擬信任”的隨機聯合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這種沒有實際面對面接觸的P2P合伙模式（傳統眾籌稱為“C2B”，當代眾籌稱為“B2C”，網絡眾籌稱為“P2P”），不僅避免了各種繁瑣和庸俗的人際交往，而且把市場交易的精神性投入降到最低。對于大多數投資者來說通過電子金融投資就可以獲得可觀收益，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能獲得“超額利潤”，顯然“眾籌”融資模式滿足了受眾的這一需求。如果把眼界再放開一點，大多數在股市上英勇奮戰的投資者實際上都在進行著沒有目標的“股權眾籌”融資，只不過這種融資效益正在逐漸降低。對于蓬勃發展的文化創意產業來說，借助于高度發達的移動網絡系統和宏媒體傳播技術，不僅可以滿足文化創意產業的資金募集需求，而且可以繁榮后現代主義的文化市場，從而推動市場經濟各種理念的深刻變革。從這一點上看，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具有極大的市場優勢。

3技術優勢。所謂“技術優勢”是指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所具有的網絡支撐優勢和媒體傳播優勢。總體看來，支持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主導性技術有全媒體技術、移動互聯網技術、大數據技術、螞蟻算法技術、比特保密技術、智能反應技術、金融征信評價技術、流媒體分類技術等等。如果說在當今世界上還有什么融資模式能夠最大限度地反映第四次科技革命浪潮尖端技術的話，那么這種融資模式一定是“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眾籌融資模式能夠集中反映時代發展最新技術特點，是一種極具技術競爭優勢的金融資產組合模式，代表著人類金融領域資產重組的發展方向，必須引起高度重視。

4政策優勢。所謂“政策優勢”是指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所具有的政治支持優勢和法律援助優勢。從政治上來講，絕大多數國家都在弘揚本民族優秀文化的旗號下，主張大力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有些國家甚至將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拓展到國外，比如美國的“踹星”眾籌就在日本融得了大筆電影拍攝資金；日本的“群行”眾籌就在歐洲融得了大筆電視劇制作資金，等等。中國的《文化創意產業發展規劃》成為新時期推動國內文化創意產業戰略重組的唯一政治性文件；從法治上來講，針對《瑯琊榜》電視劇制作過程中出現的眾籌股權糾紛問題，全國人大財經委證券法修改小組成員楊東指出：2016年證券法將進行大力修改，證券法修改中已經明確增加公募股權眾籌的豁免。對于文化創意產業的眾籌模式，必須注意以下四點：一是避免政府對文化創意產業的過度行政干預、避免運動式政績式的文化創意產業推動模式；二是金融服務也要大力服務于大眾文化創意，加大對高端文化創意的融資力度；三是重視文化金融基礎設施的建設，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大發展；四是要大力推動文化金融教育人才、法治人才的培育。所有這些都為新時期文化創意產業融資模式的推行奠定了堅實的政策基礎。

三、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難題分析

文化是思想性的東西，無法用準確的數字加以客觀計量；而文化創意屬于思想中的精華，更無法用數理統計學原理加以準確計算。把各種文化創意加以市場化并藉此申請社會閑置資金的資助，必然遇到諸多現實問題。具體講，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現實難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觀念問題。文化創意產業通過眾籌方式募集產業發展資金首先遇到的就是觀念的轉變問題，因為在傳統的融資模式規約下，大多數文化創意產業經理人會選擇通過住房抵押、汽車抵押、股權或債券抵押、已有公司固定資產抵押等方式來籌集資金，而很少選擇通過網絡眾籌平臺獲取初始資金；但在互聯網金融快速發展的境遇下，借助網絡數據優勢就可以完成資金集聚。盡管大多數初創時期的投資者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新鮮感而注資于文化創意產業，但隨著產業規范化發展進程的加快，其必將給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帶來新的融資機遇。文化創意產業融資者及眾多投資者均應改變以往投融資觀念，利用眾籌方式實現雙方的共贏。另外，文化創意產業往往存在著融資速度快而破產速度也快的情形，有的文化創意融資平臺甚至今天成立明天就轉型做產品推銷或者倒閉了，所以發展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必須從觀念上轉變傳統思維，不要把這種融資的實現看成是一勞永逸的成功，必須樹立“踏踏實實做好文化創意產品化”的發展理念。畢竟，通過虛擬路徑籌集到的產業發展資金必須牢固同實際生產能力和盈利能力相結合才是長久可行的。

2風險問題。投資必然存在風險，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推進必然釀生以下兩種風險：一是產業投資方的投資風險。根據近幾年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實際情況來看，大多數的投資者往往是在虛擬的網絡上把資金直接注入到募集平臺約定的經營方賬戶上，作為牽線搭橋的眾籌平臺只是聯系投資方和經營方的“第三方組織”，不能實際支配資金流向；注資方和經營方往往沒有事先簽訂各種項目合作協議書，這就導致了雙方糾紛處理的無法可依性，在這個時點上，投資方的風險是十分巨大的；而且眾籌融資往往是在注資方和經營方互不熟悉甚至根本不認識的情況下完成的，這就導致了資金運作過程中的諸多不可預測性，從而釀生投資風險。二是產業運作方的經營風險。文化創意產業不同于一般實體產業，不具備廢品回收或者產品“再回爐”的可能性，某些影視作品一旦完成，即使收視率為零，投資方也要為此付出成本；除此之外，經營方試圖通過植入廣告的方式獲取收益的想法往往存在著操作層面的諸多挑戰，比如廣告時段的選擇問題、廣告時長的約定問題、廣告的宣傳效果問題、廣告的政治審查問題等等。一般情況下，發生因文化創意產品影響率不高而引發的糾紛案件還是很多的。這些都會導致經營方資金使用的風險。

3制度問題。所謂“制度風險”是指約束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政治經濟體制制度供給、法律制度供給的缺失性風險。如果國家經濟與改革發展部門對文化創意產業存在著經濟偏見或市場誤解，必然導致該產業經濟體制資源供給嚴重不足；約束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的法律理念、法治精神、法規制度、司法解釋和國際私法的缺失，必然導致法律供給嚴重不足。政治體制制度供給不足必然引發文化創意產業諸多低俗產品甚至消極墮落產品的增多；經濟制度資源供給不足必然引發純粹金錢導向的庸俗文化創意產品甚至非法經營現象的滋生；法律制度供給不足必然導致人情關系風險和難以預測的法律程序性風險。比如有些中小文化創意企業在藉由眾籌方式募集到資金之后，非法將大筆資金挪用去炒買股票或期貨，結果造成了投資方巨大的經濟損失。除此之外，國家總體政治形勢的變化甚至轉向也可能引發制度風險。比如政治家通過政策輸出將文化產業發展列為輔助性鼓勵產業，就必然影響到文化創意產業投融資的制度風險；在某些時候，政權的更迭可能導致一大批眾籌文化創意產業倒閉。中國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行為存在的最大法律風險是“假冒但不偽劣”風險，也就是為了盲目跟進日本或美國眾籌平臺而模仿性融資文化創意產業的風險。

四、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發展戰略選擇

眾人撐漿劃大船。匯眾人之力，將社會上優質的閑置資金、卓越的文化創造力、順暢的交易渠道集合起來，為中小企業、設計師和個人創業項目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和援助，既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初衷，也是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歸宿。為此，在國家文化創意產業優惠政策的支持下，在文化創意界、金融界和互聯網授信界人士的大力提攜下，我國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模式必須注重融資平臺的建設、改革投資—收益分配機制、改進知識產權質押貸款模式、大力推進生態融資模式的發展，具體應做好以下幾個方面的工作。

1加快文化創意產業眾籌平臺的建設，大力促進該產業融資觀念的轉變。所謂“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是指借助于互聯網+的速度和便捷優勢而采取的募集文化創意產業發展資金的市場推廣手段和業務拓展技術的總稱。正確理解“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必須轉變這樣幾個觀念，即“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是純粹虛擬性平臺”的觀念、“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是萬能融資平臺”的觀念、“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是民間平臺”的觀念等等，要認識到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是虛擬性和實體性相互結合的平臺，而非純粹電子虛擬性平臺，這一平臺是一系列電子技術和網路技術（螞蟻算法技術、拓撲技術、云計算技術、大數據技術、比特存留技術和線路疊加技術）的有機組合，而非傳統“柜臺”意義上的資金融通活動；要認識到“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只是人類在第四次科技革命時代所釀生的一種資金集聚行為，不具備歷史和時代的永恒性，因而不能把實體資本的經營完全建立在眾籌平臺上，也就是說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不是萬能融資平臺；要認識到文化創意產業眾籌融資平臺并非單純的民間資金集聚平臺，而是具有半官方性質的融資中介手段，國家相關的互聯網法律法規都會對該平臺產生影響和規約。根據目前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的實際情況，該產業眾籌融資平臺應該注重創意交易平臺和投融資平臺的有機結合（見圖1），應該逐步形成精神生產可以轉化為物質生產、知識產品可以轉化為企業利潤、思想成果可以推動物質生產力、科技創新可以驅動產品更新、文化創意是人類最高精神財富的觀念。

2加強文化創意產業基金的管理，合理分攤投資服務收益。所謂“文化創意產業基金”是指在政府文化基金合法性政策的引導下，由機構投資者、銀行授信監管部門、民間資金持有者共同發起的基于資金收益法律分攤機制的文化創意產業初始啟動資金和延伸拓展的遠期資金。文化創意產業發展基金大多通過銀行融資、企業上市、版權預售、廣告植入、創意衍生品市場、版權質押等方式獲得，文化創意產業創意-投資-服務-收益的總體模式如圖2。由圖中我們可以看出，對于以創意思維發展起來的中小文化企業來說，一方面要依靠科學技術的進步提升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和盈利能力，另一方面也要加強文化創意產業基金的管理，要建立合理的投資-服務-收益分攤機制，不能僅僅憑借人情關系或口頭協議來分配文化創意產業的紅利。投資的目的在于收益，對于欲獲取較高企業利潤的文化創意產業投資者來說，必須建立文化創意產業基金常務理事機構，該機構實行不同于實體企業的目標管理、責任管理和民主管理理念，對于文化創意產業的凈利潤應該采取投資者分紅優先扣除機制，然后再考慮各級服務部門工作人員的工資和津貼待遇，不能越級隨意截留文化創意企業的服務收益，只有這樣，文化創意產業的眾籌融資模式才能獲得社會各界的理解和認同，并獲得較快的發展。

3積極推進知識產權質押貸款模式，為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提供強有力的資金支持。所謂“知識產權質押貸款”是指在國家政治權力的約束下、在法律規范力的強制下產生的以知識產品的專利權、商標權、外觀設計權、著作權為特定抵押物進而獲得銀行或非銀行金融機構授信貸款的融資模式。近年來，伴隨著文化創意產業知識產權保護政策的大力推行，市場上先后出現了具有可操作性的以“知識原創價值”為核心的眾籌產品和信貸模式，比如知識銷售應收賬款質押貸款、知識產權質押擔保貸款、知識產權信托質押貸款、知識產權處置第三方保證貸款、知識產權預售合同受益質押貸款、知識產權交易分期付款等。根據目前大量資金急切尋找最佳投資機會的眾籌理念，大力發展知識產權質押貸款新模式，不僅可以促進眾籌融資衍生產品的創新和變革，而且可以大大促進各級各類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與勃興。作為國家信用和民間信用的結合，知識產權眾籌融資可以采取更加靈活多樣的形式，不必拘泥于繁瑣的金融審核程序和連帶性的逾期償還機制，要以更加開放的姿態促進民族文化創意產業的蒸蒸日上，把傳統的信用理念和盈利思維翻轉過來，通過民族創造性的合力提升文化創意產業的國際化變遷步伐，惟其如此，文化創意產業才能在提高中國文化軟實力方面做出應有的貢獻。

4促進文化創意產業多種眾籌模式的有機結合，建設新型生態融資化社會。近年來，我國文化創意產業已經出現了獎勵眾籌、公益眾籌、股權眾籌、APP眾籌等四種眾籌融資模式。所謂“獎勵眾籌”是指基于投資者心理同感而釀生的投資鼓勵性眾籌模式，該眾籌模式強調投資者對文化創意項目的主觀認同和心理趨同，成長于投資者內心的職業操守和善良意愿，具有道德倫理和經營哲學的雙重價值；所謂“公益眾籌”是指出于公益目的的文化創意產業資金集聚模式，這種眾籌模式強調項目屬性的非私有性和公共目的，成長于項目運作者極高的慈善理念和非盈利化思維，比如以修復傳統文化為目的的影視眾籌項目、以弘揚文化認同為目的的古漢語保存項目、以凝聚人氣為目的的文化景區擴建改建項目、以推動國家文化交流為目的的語言提升項目，等等；所謂“股權眾籌”是指以參股方式運作的眾籌融資模式。這種眾籌模式具有合資經營的基本屬性，但又與實體性合資模式有所區別，主要不同點體現為文化創意產業股權眾籌具有合資各方資質審核的制度彈性、出資數量的無底線性、出資方式的非合同性、企業盈利的分配彈性等幾個方面。這種股權眾籌容易釀生資金挪用甚至卷錢走人的現象，因而是一種不受國家正式制度保護的眾籌融資模式，風險極大；所謂“APP眾籌”（application mass capital cumulation）是指以移動設備包括平板電腦、手機和其他移動設備上的第三方應用程序為操作平臺的眾籌融資模式。該眾籌模式強調眾籌時空的靈活性和便捷性，具有操作方便、資金支付及時、利潤分割快速等特點，缺點是必須完全依賴于互聯網運營商的支付系統或者官方金融系統。電力能源供應不及時或中斷、電子數據芯片輻射超過金屬自輻射的最大極限、網絡駭客植入惡意木馬或bug，那么該眾籌模式的資金就會瞬間蒸發，給投資者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所以除非小額的文化創意產業融資，一旦數額較大盡量采取柜臺交割的模式。正如中國金融學院教授榮思維所說：“獎勵眾籌、公益眾籌、股權眾籌、APP眾籌等四種眾籌融資模式相互影響、相互關聯、相互制約、相得益彰共同構成了當今中國文化創意產業的生態型眾籌體系。這是一種文化生態也是一種金融生態；既是一種人文生態也是一種投資生態，具有眾籌學意義上的開拓價值。”[1]

注釋：

① 《大圣歸來》是一個影視股權眾籌項目，參與投資的有89位眾籌投資人，總計收入780萬元，預計可獲本息3000萬元，也就是說，89位眾籌投資人平均每人獲益25萬元。

② 該部電視劇總投資6600萬元，眾籌融資600萬，占總投資的9%，一個月左右時間有領投和跟投共60余人參與項目融資。

參考文獻：

[1]榮思維.文化產業眾籌融資的利弊分析[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11.

[2]習思得.文化創意產業適應眾籌融資創業生態[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8eede4bf0102v7uahtml.

[3]張嶸.眾籌在我國文化創意產業中的發展[J].經貿實踐，2015，（8）.

[4]王阿娜.眾籌融資支持小微文化創意企業發展的思路探討[J].南華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5）.

[5]白志如.國內眾籌出版項目的內容分析與發展建議[J].出版科學，2014， （5）.

【責任編輯：張亞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