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地區反艦導彈研制始于上世紀70年代,但因技術水平低下,進展緩慢。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期,臺灣地區利用以色列“迦伯列”-2導彈的生產許可證仿制成功“雄風”-1近程反艦導彈,到1994年共有438枚服役裝備服役。1988年,臺灣地區開始以美國“魚叉”導彈為藍本研制“雄風”-2亞音速反艦導彈,1990年研制成功,至1993年共生產642枚,裝備了臺灣的大多數作戰艦艇。
幾乎與此同時,中山科學院開始了“雄風”-2E巡航導彈和“雄風”-3中、遠程超音速反艦導彈的研制計劃。

系產生深刻的影響。
在臺灣地區,“雄風”-2E、“雄風”-3和“天弓”-3地對空導彈并稱為“新三彈”,被列為武器裝備重中之重。出于政治因素和保密的原因,“雄風”-3對外低調,具體細節很少向外界透露。當前裝備超音速反艦導彈的國家和地區比較少,因此,“雄風”-3超音速反艦導彈的傳聞與軼事也就成了外界關注的焦點。近日,“雄風”-3導彈陷入“誤射”事件后,更成了外界和媒體熱議的中心。
“誤射”事件
2016年7月1日清晨8點13分,中國臺灣海軍原計劃在左營軍港內對131艦隊“錦江”級500噸級“金江”610號巡邏艦進行年度甲類操演驗收時,向西北方向發射了一枚“雄風”-3超音速反艦導彈。8點40分,導彈在飛行近100千米后,擊穿澎湖島東南海域停泊的高雄“翔利升”號中型漁船的頭部。洞穿漁船后,導彈未爆炸,落入海水中,未超過臺灣海峽分界線。此次事件造成了船長死亡、3位船員重傷和漁船嚴重受損的局面。“國防部”海軍司令參謀長梅家樹中將召開緊急記者會,初步認定誤射事件是因為人員違規操作所造成。

事件發生后,世界各國的輿論一片嘩然,島內的民眾與媒體對剛剛上臺的民進黨蔡英文當局的批判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民進黨當局極為被動和難堪。國民黨中央發表嚴正聲明,要求蔡英文當局速查真相,認錯、道歉、懲處、賠償。正在境外出訪的蔡英文要求以最快速度查明真相、徹底檢討,并要相關部門將事件對大陸進行解釋。
“雄風”-3導彈“誤射”是多年以來臺海乃至東南亞、全世界的重大軍事和政治事件。它將會對臺灣局勢和未來兩岸關系產生深刻的影響。
“雄風”-3導彈是臺灣當局位于屏東縣的中山科學院研制的超音速中、遠程反艦導彈。基本型是岸對艦導彈,后來改型有了艦載型,目前這兩型均裝備服役。雖然它仍沿用“雄風”系列導彈名稱,但與“雄風”-1與“雄風”-2亞音速反艦導彈不是一回事。

中山科學院對超音速導彈技術進行了多年的預先開發,但由于技術復雜和基礎薄弱,進展極為緩慢。直到美國單方面退出“反彈道導彈條約”后,臺中山科學院才有機會從美國和以色列獲得了一些關鍵技術,這才加快了研制進程。1996年,中山科學院秘密著手“雄風”-3超音速反艦導彈的研制計劃。1998年,“雄風”-3導彈試驗彈首次試飛成功。一年后,“雄風”-3型導彈又相繼完成了超音速系留試驗、自由飛行、制導飛行、巡航后俯沖、模擬攻艦、低-高-低彈道飛行、超低空掠海飛行等多項試驗飛行。在2001年4月舉行的“漢光17號”軍事演習中,臺海軍在屏東縣九鵬導彈試射場對“雄風”-3型導彈進行了首次實戰試射。2007年,臺灣在“雙十節”上展出了“雄風”-3導彈的雙聯裝發射架。2009年和2011年臺北的航天及防務工業展上,“雄風”-3導彈正式亮相,進入服役裝備。
研制期間,臺灣當局對“雄風”-3導彈三緘其口,對外透露的信息很少。除了它極具敏感性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有些關鍵技術遠沒有徹底解決,離技術成熟相距甚遠。即使是在裝備服役后的今天,它仍是事故不斷,從這次“誤射”就可見一斑。
“雄風”-3導彈以大、中型艦艇為攻擊目標,能以高、低兩種彈道飛行。它采用整體式沖壓發動機為動力裝置,由固體火箭助推器助推發射,發射重量為1500千克。導彈能以2.0~2.5馬赫的速度巡航飛行,攜帶150千克的常規戰斗部,攻擊200千米內的艦船目標(也有300千米的報道)。

“雄風”-3導彈結構緊湊,采用尖錐頭部、圓形彈體、無彈翼布局。彈體修長,長度為6.1米,最大彈徑為460毫米。在彈體中后部的側下方有沖壓發動機矩形進氣口,尾部串聯助推器并裝有穩定翼。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是行軍打仗的準則,而導彈的研制可以說是“計劃未動,動力先行”。“雄風”-3導彈研制計劃先期進展緩慢,最主要原因就是對沖壓發動機的技術攻關與認知不夠。臺中山科學院并不是從零開始研制的,而是從“克隆”美國沃特公司“空射小體積沖壓發動機”(ALVRJ)起步的。
20世紀60年代中期,沖壓發動機技術有了很大進步,設計理念也發生了變革。其中一個轉折是美國海軍首先將旁側進氣道引入到液體燃料整體式火箭沖壓發動機推進的導彈中,并正式啟動了“空射小體積沖壓發動機導彈”計劃。這一計劃為后來歐洲超音速導彈的發展產生了很大的推動作用,不少超音速反艦導彈都采用了其氣動布局。該計劃的構想方案與技術出自霍普金斯大學應用物理實驗室,由海軍空戰武器中心負責實施。ALVRJ推進導彈由一體化的火箭沖壓發動機推進,助推器噴管是可拋掉的。該計劃自1968年開始,其目的是論證ALVRJ作為空射、低空、高速戰術導彈推進系統的能力。經過一系列試驗后,確定了試飛器的外形布局,并于1974年結束了地面試驗計劃。ALVJR共研制了6枚試驗彈,其中5枚在1975—1979年間成功地進行了試驗飛行,所得的數據令人滿意,第6枚試驗彈始終沒有發射,至今仍保存在海軍空戰中心作為展品,供人參觀。

在此基礎上,美國海軍提出研制采用ALVRJ的“超音速戰術導彈”(STM)計劃。然而,其生產成本高達“超音速戰術導彈”允許成本的5倍。1974年起,海軍與沃特公司根據一項獨立的研制計劃進行了低成本“超音速戰術導彈”(STM)用ALARJ的研究。不過,由于海軍武器裝備計劃變化和經費等方面的原因,STM計劃于20世紀80年代初被撤消,ALVRJ的研制工作也隨之終止,但其研究成果已轉接到其他研制計劃中。
當時,臺灣當局“雄風”-3導彈處在瓶頸期。沃特公司為了清理倉庫,積極尋求用戶推銷產品,臺灣當局順理成章接收了美國的產品與技術。臺灣當局得到了沖壓發動機的研制模板后,如獲至寶,馬上就開始了“擎天”計劃的開發(即整體式沖壓發動機計劃),取得一定的經驗后就運用到“雄風”-3沖壓發動機計劃中。
“雄風”-3導彈研制成功后,臺灣地區視其為“海戰的利器”“攻擊航母的殺手”,并鼓吹其性能超過了俄、印聯合研制的“布拉莫斯”超音速反艦導彈。該彈首先裝備124“成功”級護衛艦隊和154“錦江”級巡邏艦隊。臺灣地區對“雄風-3”導彈的需求量很大,揚言要裝備大部分作戰艦艇,計劃裝備量為300枚左右。就連近幾年剛剛服役的“光華”6號大型隱身導彈快艇(排水量約200噸,已裝備“雄風”-2導彈)也要裝備“雄風”-3導彈雙聯裝發射架。這個裝備計劃當時被稱為“追風”計劃,不過目前還沒有完全到位。
臺灣當局海軍導彈武器配置的指導思想是:主要作戰艦艇裝備“雄風”-2與“雄風”-3導彈,形成近、中、遠程,亞音速與超音速,高、低彈道相結合的,完善的射程、速度、立體的攻防體系。
中國臺灣海軍司令部設在臺北市,臺灣艦隊司令部設在高雄市以北約9千米處的左營基地。
中國臺灣海軍主要作戰艦艇有:146“陽”字號驅逐艦隊;124“成功”級護衛艦隊;131“康定”(“拉菲特”級)級護衛艦隊;168“濟陽”級(“諾克斯”級)護衛艦隊;192掃雷/布雷艦隊;154“錦江”級導彈巡邏艦隊;256潛艇中隊;“海蛟”導彈快艇大隊;3個巡邏艇隊、1個登陸艇隊、1個小艇大隊。其中,“海蛟”導彈快艇大隊有6個中隊,分駐各基地:左營基地有第2、5中隊,馬公基地有第3中隊,金門基地有第6中隊,淡水基地有第4中隊。
“錦江”級巡邏艇 幾十年來,臺灣當局對海軍艦艇一直在進行升級改進,并將其稱為“光華”計劃。“錦江”級巡邏艇就是根據海軍“光華”3號計劃建造的。首艇于1994年建成,1997年6月開始批產,到2000年7月共有12艘艇服役,與“康定”級護衛艦、“龍江”級導彈艇共屬于基隆的第131護衛艦隊。該艇的尺寸與噸位接近小型護衛艦,所以在臺灣地區也被稱為近海護衛艦。
在12艘“錦江”級巡邏艇中,以臺灣地區河流命名的有6艘,分別是“新江”(新店溪)、“鳳江”(鳳山溪)、“曾江”(曾文溪)、“高江”(高屏溪)、“金江”(宜蘭金蘭溪)和“淡水”(淡水河)號。另外6艘以大陸河川命名,分別是“湘江”號、“資江”號、“珠江”號、“錦江”號、“鄱江”號和“昌江”號。

“雄風”-3導彈
“錦江”級巡邏艇滿載排水量680噸,艇長61.4米, 艦寬7.5米,吃水2.9米,動力裝置為1480千瓦雙軸柴油發動機,航速25節,乘員50人。裝備武器:“雄風”-1艦艦導彈單聯裝發射架4具(原型);“雄風”-3雙聯裝發射架;40毫米單管機槍1挺;12.7毫米單管機槍2挺;投放深水炸彈的導軌2條;布雷導軌2條。
“成功”級護衛艦 “成功”級護衛艦是臺灣當局海軍的主力作戰艦艇,裝備“雄風”-3導彈后作戰能力有很大提高。該艦是購買美國“佩里”-1級護衛艦后按生產許可證制造的,在臺灣也稱為“鄭和”級。1993—1998年共有8艘艦服役,屬于124艦隊(基地在左營),分別是“成功”、“鄭和”、“繼光”、“岳飛”、“子儀”、“班超”和“張騫”號。“田單”號(1110)是最后一艘“成功”級艦,已于2002年服役。
“成功”級護衛艦滿載排水量4105噸,艦長138.1米,艦寬13.7米,吃水4.3米,動力裝置為30155千瓦蒸氣輪機單軸推力發動機,航速29節,乘員234人。
武器裝備包括“雄風”-2艦對艦導彈四聯裝發射架2具,現又裝備“雄風”-3導彈;“標準”SM-1MP艦空導彈單聯裝發射架1具;76毫米單管艦炮1門;20毫米近程武器系統1套;40毫米單管機槍2挺;324毫米三聯裝短魚雷發射管2具;S70C直升機2架。
信息系統包括1×SPS-49對空雷達、1×STIR火控雷達、1×SPS-55對海雷達;1×SQS-56艦殼聲吶、1×SQR-18A拖曳陣聲吶;電子戰設備有“工蜂”或SRBOC無源干擾裝置、AN/SLQ-2電子偵察干擾裝置;“塔康”戰術導彈設備;指揮控制系統包括海軍戰術數據系統、MK-92-6火控系統。
“成功”級護衛艦武器配置較強,電子系統先進,艦對空和反艦能力得到增強。
據報道,臺灣以“佩里”-2艦艇為藍本對“成功”級護衛艦進行了升級改進,也在以加大尺寸和噸位、提升作戰能力為中心建造新型“成功”級艦艇。
本文不去談論誤射事件的政治因素,從技術角度分析導彈的發射與火控技術,讀者可從中尋找答案。
對于近程反艦導彈而言,當目標在導彈的探測距離內,由導彈本身的探測系統測定目標數據。對于中、遠程反艦導彈來說,由于射程較遠,單靠彈上探測系統很難探測目標,必須依靠外界的中繼信息支援系統。信息支援系統將目標數據處理后傳輸給發射平臺和攻擊導彈。當導彈得到目標數據后,火控系統開始編制導彈的飛行攻擊程序并實施導彈發射準備。導彈發射時,首先點燃彈體后部的固體火箭助推器。助推器推力很大,工作時間很短,能在瞬間將零狀態的導彈推到很高的速度。發射后,導彈沿著傾斜彈道爬升。助推器燃燒完后拋掉,沖壓發動機點火啟動。導彈先在較高的高度上飛行,然后下降到較低的高度,進入巡航飛行狀態。
導彈發射有一系列嚴格的操縱程序。那么,“雄風”-3導彈為什么會“誤發射”呢?據臺灣《中國時報》7月3日報道,檢方發現,“金江”艇有40余名官兵。導彈發射時,艦長林伯澤正在艦隊開會,艇上除陳銘修、高嘉駿在發射控制間外,其他人員都已下艇集合,等待接受測試官的檢查。陳銘修因從清晨五六時就在準備操演,當時想要喝水,于是離開了發射控制間。發射控制間內只剩高嘉駿(據說他只有9個月的軍齡)一人,他想再熟悉一下發射的操作流程,以更完美的操作表現通過測試。可他并未發現當時的控制系統處在“作戰模式”下,以為是在“訓練模式”中,就一路按下“檢查是否正常”、“設定目標”、“選擇導彈”、“允許發射”、“發射”的按鈕。發射箱的導彈點火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當正在喝水的陳銘修聽見隆隆聲響,沖到發射控制間想轉換到“訓練模式”,但為時已晚,導彈拖著濃煙和耀眼的火光發射升空了。在碼頭已經集合的官兵趕緊上艇,一場大禍就這樣發生了。
為什么沒有自毀 現代導彈一般都具有自毀功能。當導彈飛臨預定的作戰空域,不能探測到預定目標,待燃料耗盡時,導彈會啟動自毀裝置,爆炸解體。這樣設計,一方面可以避免和減小附帶的傷亡;另一方面是避免殘彈落入敵手,減少政治和技術泄密的損失。系統中也有人工強制自毀程序,遇有不測時,中途強制自毀。
“雄風”-3導彈從8:13發射至8:40入水,長達27分鐘,期間并沒有啟動自毀。而且,當時的艦艇導彈操縱人員全部在場,為什么在飛行中不能啟動自毀程序,來減少損失呢?這是事件發生后,外界與媒體對軍方質疑的問題之一。
筆者個人認為,當發現“誤射”驚慌混亂、逐漸清醒之后,艇上官兵會及時請示、制定挽救方案,時間是允許的。常規的做法是立即啟動自毀程序,降低飛行高度,提前終止導彈的飛行。由于導彈彈道處于廣闊的海域,提前入水是最佳的選擇。然而,艦上官兵并未這樣做。因此,筆者估計這次“誤射”的“雄風”-3導彈是沒有裝載真正戰斗部的試驗彈。“雄風”-3導彈在2010年剛裝備時,每枚導彈的價格遠遠超過1億新臺幣,現在估計會更高,這對臺灣當局來說也是一個不菲的數字。而為了主要系統重復使用,導彈試驗的入水回收也是降低成本的措施之一。
能否規避“翔利升”漁船 導彈試驗一般會在作戰空域設置靶標的。“雄風”-3導彈最后洞穿船舷只有幾米的“翔利升”漁船,這并不是靶標。當時導彈屬于掠海飛行,世界上只有屈指可數的幾種先進亞音速反艦導彈,在終端攻擊時才能達到這樣的飛行高度。“雄風”-3屬于速度2.5馬赫的超音速導彈,正常情況下不可能以這樣的速度飛行,這是經過應急處理的結果。
據報道,“雄風”-3導彈有兩種制導和控制方案。一種是目前使用的慣性中制導,中途設置多個預置航向點修正,末端由被動雷達尋的制導。另一個方案比較復雜,是后來的改進方案:慣性中制導加GPS實時修正,末制導采用紅外成像導引頭加數據鏈的體制。
“雄風”-3導彈能否避開“翔利升”漁船呢?這是極為困難的。“雄風”-3導彈是為攻擊諸如航母、驅逐艦、護衛艦這類大中型艦艇設計的,依靠接受目標反射的雷達回波來尋的攻擊目標。其上的信息探測系統對于“翔利升”這樣艇長10米左右、幾十噸重、毫無裝甲的木船來說毫無辦法,就與平常所說的“高射炮打蚊子”是一個道理。這類的戰例很多。在1973年第四次中東戰爭中,埃及與以色列展開了導彈快艇對決戰。以色列近程“迦伯列”-2導彈給埃及的導彈快艇造成了毀滅性打擊,然而在第三次中東戰爭出盡風頭的“冥河”導彈,發射50枚竟無一擊中快艇。重要原因之一,“冥河”導彈是為攻擊大中型艦船目標設計的,對小型目標的探測能力很差。“翔利升”漁船可能只是無辜的犧牲品。
“雄風”-3導彈為什么洞穿“翔利升”漁船而不爆炸 第一代和第二代反艦導彈的戰斗部大多采用聚能裝甲戰斗部,體積大而笨重,主要靠多裝藥提高爆炸威力。第二代的“飛魚”導彈開始使用半穿甲戰斗部,后者也被稱作兼有爆破殺傷作用的穿甲戰斗部。其殼體前端大多有較厚的錐形鋼制尖,因此具有穿透裝甲的能力。戰斗部靠導彈的飛行動能可穿透至目標內部爆炸,并形成強大的沖擊波,達到雙重破壞的功能。半穿甲戰斗部要配置觸發延遲引信。當戰斗部以極大速度觸創到目標后,不立即引爆,延遲一定的時間(延遲時間預置),等戰斗部進入到目標一定的深度時,引信再啟動戰斗部的主裝藥。裝備半穿甲戰斗部的導彈要求制導精度很高,必須是直接命中,而且不能發生跳彈和滑移現象。
如果“雄風”-3真的攜帶了戰斗部,那么像“翔利升”號這樣沒有鐵裝甲的漁船,既沒有很強的雷達反射強度,又不能給半穿甲戰斗部提示觸碰到堅硬目標的明確信息,“雄風”-3導彈穿過漁船,未發生爆炸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次“雄風”-3導彈的“誤射”事件,暴露出臺灣當局軍隊管理中的諸多問題,同時也反映出了超音速導彈的技術復雜性。這恰好是幾十年來超音速反艦導彈發展緩慢的關鍵所在。
在世界反艦導彈的發展中,始終伴隨著超音速和亞音速兩條道路的爭論。目前,裝備服役的超音速反艦導彈僅有俄羅斯SS-N-26“寶石”、SS-N-22“白蛉”、AS-17“氪”、SS-N-19“花崗巖”,以及印度與俄羅斯根據“寶石”改進開發的“布拉莫斯”和臺灣當局的“雄風”-3導彈。其余幾百種反艦導彈均是亞音速的。
俄羅斯十分重視超音速導彈的開發,在超音速導彈領域內獨占鰲頭,并為高超音速技術的發展奠定了基礎。而美國則走的是亞音速的發展道路,需要指出的是,并不是美國研究不出,而是國防發展戰略決定的。
下面,我們來看看超音速導彈的優劣勢。
優勢 飛行速度快。在一定射程范圍內,飛行時間短。對一定的地面防御系統而言,從雷達探測到目標至導彈飛臨目標區,有效的攔截次數減少。因此,超音速導彈飛行可以增加導彈的生存能力與突防能力。
目標截獲概率高。超音速導彈飛行速度快,時間短。在導彈飛行時間里,機動目標逃逸區域變小。這就減小了中制導的負擔,更利于末端對目標的捕捉與攻擊。但是,超音速導彈往往需要高彈道飛行,會使導彈暴露時間加大,同樣會降低突防能力。超音速導彈的彈道高度一般為10~15千米,這恰恰是中、低空防御系統最好的殺傷空域。
對目標摧毀作用大。戰斗部攻擊動能是對目標殺傷關鍵因素之一。動能隨速度平方變化,所以增加導彈飛行速度可以有效增加侵徹動能,增加對地攻擊能力。
劣勢 結構尺寸大,質量重,射程近。超音速飛行是以結構尺寸、質量與射程為代價的,這是俄羅斯傳統的設計方法。例如,俄羅斯SS-N-22/“白蛉”3M80超音速導彈彈長9.4米,質量3950千克,半穿甲戰斗部320千克,射程僅為90~120千米。而射程相近的美國“捕鯨叉”反艦導彈彈長僅為4.65米,發射質量680千克,載帶230千克的戰斗部。
被攔截機率增大。為了克服飛行阻力,超音速導彈采用高彈道飛行,這就延長了地面雷達預警時間,增加攔截次數。而且,導彈的氣動加熱明顯,彈體紅外信號特征強。亞音速導彈容易采用隱身措施,而超音速導彈隱身是極為困難的。
技術復雜性加大,尤其是對導引頭的要求。超音速導彈采用沖壓發動機推進,必須采用龐大的火箭發動機助推。超音速飛行導彈必須采用耐熱的結構材料與熱防護技術。
超音速導彈的彈道屬于剛性彈道,與亞音速導彈的柔性彈道相比,它實現機動變彈道攻擊困難。
成本大,新技術多,研制周期長。
美國軍事專家曾認為,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亞音速導彈的作戰能力會超過超音速導彈,這在考慮技術復雜性、成本和進度時更為明顯。亞音速與超音速導彈作戰能力的優劣,也是美國一直未開發超音速反艦導彈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筆者以為我們不能以單項指標評判兩類導彈的優劣,只能從綜合因素定性地分析導彈的作戰能力。導彈作戰能力,并不單單是導彈的事。它是導彈技術、目標特性、探測導引支援系統在具體的作戰環境下,戰術應用的體現。
海灣戰爭以后,國際政治與軍事形勢發生了深刻的變化,美國的作戰方針也向“快速反應”、“打擊能力”轉化,美國推行“非對稱作戰”、“非接觸作戰”和“前沿靠近”的戰略。未來戰爭是快速戰爭,戰爭開始的事態往往就決定了戰爭最后的結局。由于軍事戰略的轉變和未來戰爭樣式及目標特性的需求,近幾年來美國一反常態積極鼓吹超音速反艦導彈。
人類誕生于海洋,人類未來的出路也在海洋。隨著陸地生存資源的枯竭,海洋權益的爭奪越來越激烈。導彈技術的發展與軍事變革,超音速反艦導彈會得到迅猛地發展。
(編輯/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