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成本視角下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實證分析
——基于黑龍江省的調查

郭翔宇，劉從敏，李丹

（東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交易成本視角下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實證分析
——基于黑龍江省的調查

郭翔宇，劉從敏，李丹

（東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深入分析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顯著因素，對農業保險經營機構改進產品、提升服務、激發農戶潛在購買需求，發揮國家財政補貼政策作用，促進政策性農業保險健康、有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基于交易成本視角，利用黑龍江省6個地市的實地調查數據，采用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盡管66.7%的農戶有購買農業保險的意愿，但僅有17.7%的農戶非常關注農業信息，9.8%的農戶認為農業保險對農業生產非常重要，54.2%的農戶表示對保險公司不夠了解，58.0%的農戶認為當前農業保險品種不能滿足需求，6.1%的農戶完全不懂保單條款，同時，農戶對農業保險保障水平、公司服務、財政補貼力度及相關法規完善等方面滿意度均不高。在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因素中，種植面積、農戶對農業信息的關注度、對公司了解程度、險種能否滿足需求、農戶對保障水平評價、財政補貼力度、相關法規完善程度等7個指標作用顯著，且除農戶對保險公司了解程度外，其余6個指標均對農戶購買意愿具有正向影響。研究闡明了為提升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購買意愿，應從信息成本、談判成本、執行成本三個方面入手，在此基礎上，提出通過建立農業保險數據庫，降低信息成本；創新政策性種植業保險險種，提高保障水平，降低談判成本；分檔設計補貼比例，完善相關法規，降低執行成本等相關對策與建議。

交易成本；政策性種植業保險；購買意愿；農業保險；財政補貼

郭翔宇， 劉從敏， 李丹. 交易成本視角下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實證分析——基于黑龍江省的調查［J］. 農業現代化研究， 2016， 37（3）: 551-557.

Guo X Y， Liu C M， Li D. Empirical analysis of farmers' willingness to buy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action costs: A case study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6， 37（3）: 551-557.

農業是弱質產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面臨著自然、經濟、社會、技術等一系列風險。作為農業風險轉移的重要經濟手段，農業保險在農業保障體系和防災減災體系中的優勢明顯，受到各級政府的廣泛關注。自2004年起，連續12年“中央一號文件”均對農業保險的發展做出明確要求，特別是2007年中央財政開始對農業保險實施保費補貼以后，我國農業保險進入快速發展的新階段。2014年8月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保險服務業的若干意見》（保險“新國十條”）指出，要積極發展農業保險，拓展“三農”保險的廣度和深度，國家對農業保險的發展規劃進入戰略升級階段。2014年全國農業保險保費收入325.7億元，同比增長6.19%，其中種植業保險保費收入為222.52億元，占68.32%，為農戶提供了10 870億元的資金風險保障，在穩定農業生產方面作用明顯。在農業保險發展研究中，深入分析影響農戶購買意愿的顯著因素，深入分析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顯著因素，對于農業保險經營機構改進產品及服務供給更好地激發農戶潛在需求，發揮國家財政補貼政策作用，促進政策性農業保險健康、有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關于農戶購買農業保險意愿的問題，國內外學者主要從兩個方面進行了研究：一是從農戶個人及家庭特征角度進行的相關研究，主要分析農戶戶主年齡、性別、受教育年限、務農年限，以及家庭耕地面積、務農人口數量等方面對農業保險購買意愿的影響［1-5］；二是基于外部因素的相關研究，分別分析了農業保險品種、費率、保障水平［6-8］，政府補貼［9-11］，自然風險［12-14］，法律體系、制度設計［15-17］等因素對農戶投保意愿的影響。

綜上所述，已有研究對農戶購買農業保險意愿的分析提供了很好的理論依據和方法借鑒，然而，對農戶在進行生產生活決策時對交易成本的考慮關注較少，因為農戶作為經濟行為的主體，其增強需求的內在動力是降低成本。因此，本文擬從交易成本視角，將相關影響因素梳理歸類，納入統一的研究框架，利用黑龍江省6個地市555個農戶的實地調查數據，采用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情況，探討交易成本對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影響方向及影響程度，以期為增強農戶的保險需求、促進農業保險健康發展提出具有可操作性的政策建議。

1 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所使用的數據是課題組在2013年10-12月實地調研的基礎上進一步優化問卷設計，再次于2014 年9月對黑龍江省的建三江、雙鴨山、佳木斯、哈爾濱、大慶、齊齊哈爾6個地市進行實地調研所得。本次調查采取分層隨機抽樣的方式選取樣本：首先，從每個地市選取3-4個農場或鄉鎮，然后從每個農場或鄉鎮選取4-5個作業站或村，最后在所選的作業站或村中隨機選取8-10個農戶，調查對象為戶主。

調查內容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農戶基本特征，包括農戶的年齡、文化程度、種植年限、種植面積；二是從交易成本視角確定的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相關因素：對農業信息關注情況、對保險作用的評價情況、對公司了解程度、險種能否滿足需求、條款了解情況、對保障水平的評價、公司服務滿意情況、財政補貼力度、相關法規完善程度等。調查采取入戶訪談與發放問卷相結合的方法，合計發放問卷600份，回收有效問卷555份，有效率為92.5%。因此，依據本次實地調查所得數據，能夠客觀反映以交易成本為視角的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情況。

1.2 變量選擇

依據Coase對交易成本概念的界定，即交易成本是獲得市場信息所需的成本、談判和簽訂契約的成本以及為保證契約執行所需的成本［18］，Williamson［19］和Hobbs［20］也將交易成本進一步明確分為信息成本、談判成本、監督或執行成本，這些成本共同影響行為主體進行生產生活決策。在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購買過程中，農戶的決策行為會依據自身特點受到交易成本高低的影響。因此，結合農戶特征，本文將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解釋變量確定為農戶特征變量、信息成本類變量、談判成本類變量及執行成本類變量共4類，對每一類分別選取若干可測度的具體變量（表1）。

1）農戶特征。主要包括農戶的年齡、文化程度、種植年限、種植面積。通常情況下，年齡越小可能更易于接受新事物、文化程度越高可能對保險更好的理解，購買保險的意愿可能也較強；而隨種植年限的增長，農戶的種植經驗也越豐富，其購買農業保險的意愿可能會下降；農戶種植面積越大，面臨的風險也大，購買保險意愿也較強。但以上因素也不排除農戶因對當地種植風險的主觀判斷，進而影響其投保意愿。

2） 信息成本。信息成本是供需雙方為掌握產品、市場狀況及交易對象等信息所花費的成本。在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交易過程中，農戶的信息成本是農戶為了解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相關政策、產品及保險經營者等信息時所發生的成本。在以往的調研中，各地方政府對農險的宣傳較過去有很大進步，農戶有獲得相關信息的渠道。本文采用對農業信息的關注程度、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作用評價、對保險公司的了解程度3個變量來描述信息成本。農戶對農業信息越關注、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作用越認可、對保險公司越了解，才可能使他們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相關信息掌握得更全面。

3）談判成本。談判成本是交易過程中供需雙方針對于產品，以達成交易為目的的討價還價、擬定協議等行為所支出的成本。在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交易過程中，農戶的談判成本為農戶與保險經營者間，就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產品談判、協商等事宜時所發生的成本。自2007年以來，調研地區農業保險開展較好，農戶對農業保險已具有一定的自我認知及判斷。本文用4個變量來描述談判成本，包括現有險種能否滿足需求、條款了解情況、對保障水平評價、公司服務是否滿意。這些指標能夠反映農戶在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時與保險公司談判方面的能力，是否具有話語權。

4）執行成本。執行成本是供需雙方在合同訂立及實施過程中，為確保交易過程的順利完成所支出的成本。在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交易過程中，農戶的執行成本是與保險經營者訂立合同及保險期限內，農戶以能夠獲得相應保險保障為目的所發生的成本。自2007年國家財政開始對農業保險保費補貼以來，農戶在獲得農業保險保障過程中，不僅僅要考慮保費支出，還會受財政補貼力度、相關法規完善程度的影響。保費支出即為農戶自付的20%的保費部分，通過調查了解到，由于近些年國家惠農政策不斷出臺，農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在黑龍江省的保費支出（45元/hm2）并未加大農民負擔，農戶間無差異。財政補貼力度反映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時需付出的成本，相關法規完善程度可以反映出當地的保險環境，保險環境越好，農戶支付的交易成本越低，越傾向于購買保險。因此，本文僅選取后2個指標，即用財政補貼力度、相關法規完善程度來描述執行成本。

1.3 模型選取

農戶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購買意愿可以描述為“有”和“無”兩種情況，相互之間無等級順序，因此選擇二分類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主要因素。

設因變量為Y，農戶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有購買意愿賦值為1，反之為0；Xi（i=1，2，…，n）表示可能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因素；p表示農戶有政策性種植業保險購買意愿的概率，則沒有政策性種植業保險購買意愿的概率為1-p。模型設定為：

表1 模型變量說明及預期影響方向Table 1 Model variables and expected signs

2 結果與分析

2.1 樣本統計分析

樣本農戶中，戶主年齡以40-50歲最多，占比達到48.3%；文化程度為初中的戶主占63.5%，種植年限在10年以上的戶主占83.2%，種植面積在3.33 hm2以上的農戶占72.3%（表2）。從樣本的其他特征來看，盡管有66.7%的農戶有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但僅有17.7%的農戶非常關注農業信息，9.7%的農戶認為農業保險對農業生產非常重要，54.2%的農戶表示對保險公司不夠了解，58.0%的農戶認為當前農業保險品種不能滿足需求，投保后對保單條款的理解能力顯著提升，僅有6.1%的農戶完全不懂，對當前農業保險保障水平感到滿意度戶主僅為4.1%，55.1%的農戶對公司服務不滿意，大部分農戶認為當前財政補貼力度太小（68.2%）、相關法規不夠完善（73.5%）。

2.2 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

以各解釋變量相關數據為依據，運用SPSS19.0軟件，在進入標準a=0.05和刪除標準a=0.10的水平上對555個樣本農戶的調查數據進行了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在分析中采用向后步進篩選法，自動完成解釋變量的選擇。在模型擬合優度方面，模型的-2Log likelihood值為103.715，Cox & Snell R2和Nagelkerke R2值分別為0.406和0.570，可見模型有較好的整體擬合效果，能夠解釋各影響因素的作用（表3）。

1）農戶特征。種植面積對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具有顯著影響。X4的系數為正，隨著農戶種植規模的增大，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逐漸增強，這一結果與預期相符。由此可以說明：種植規模越大的農戶，種植業收入是其家庭收入主要來源，其在生產過程中面臨的風險也較大，一旦發生災害事故，對其生活將會有嚴重影響，因此更傾向于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來轉嫁生產經營風險，以此穩定生活。式中：β0表示回歸截距，βi（i=1，2，…，n）為自變量系數，反映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方向與影響程度，μ為隨機擾動項。

表2 調查樣本基本情況描述Table 2 Basic description of research samples

表3 Logistic 估計結果Table 3 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戶主年齡、文化程度、種植年限三個變量都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結合表2樣本情況統計結果分析可能的原因是這三個變量對應的數據比較集中：戶主年齡為40-50歲的農戶數量占比是48.3%，文化程度為初中的農戶數量占比達到63.5%，種植年限為10-20年的農戶數量占比是44.7%，這是黑龍江省整體種植情況的真實反映，正是由于這種集中性，導致了三個變量對購買意愿的影響不顯著。

2）信息成本。對農業信息的關注度高的農戶更傾向于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X5的系數為正，農戶對農業信息的關注程度每提高一個層次，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將增加2.113倍。農戶對農業信息越關注，對相關政策、生產經營環境越了解，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信息搜尋成本越低，購買意愿越強。

對公司了解程度對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具有負面影響。X7系數為負，與預期影響方向相反，即農戶對農業保險公司業務經營情況越了解，越不愿意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這一結果與通常理解的越了解公司情況需求越強相悖，意味著部分公司在經營政策性種植業保險過程中存在違規操作、侵害農戶投保利益現象，農戶投保意愿不強，可見保險公司經營的規范程度越高，信息成本越小。

農戶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作用評價變量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結合表1變量統計結果分析可能的原因是這個變量的均值較低，僅為1.89，表明農戶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災后損失補償作用認可度不高，農業保險轉嫁農業風險功能的發揮有待提升。

3）談判成本。險種能否滿足需求直接影響著農戶購買政策性糧食作物保險的意愿。X8系數為正，發生比為3.694，說明認為當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險種能滿足其種植需求的農戶的投保意愿是其他農戶的3.694倍。結合問卷及實地調研，可以驗證：如果險種設置能夠滿足投保農戶的利益，能夠降低談判成本，農戶的購買意愿就會更強。

農戶對保障水平的評價是影響其政策性種植業保險購買意愿的最顯著因素。X10的系數最大，在農戶投保比率上，對保障水平滿意度高的農戶是滿意度低的農戶的13.385倍。由此分析結果可以說明：保障水平是農戶投保的決定性因素，農戶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保障水平越滿意，談判成本支出越少，購買意愿就越強。

對保險條款了解情況、公司服務是否滿意變量都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結合表1變量統計結果分析可能的原因是這兩個變量的均值均較低。對保險條款了解情況變量的均值為2.70，表明農戶對保險條款了解不多，談判能力不強。公司服務是否滿意變量的均值為0.45，大部分農戶對保險公司在承保、防災防損、理賠等方面的服務不滿意。此外，調查顯示，部分農戶的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是由村里統一購買，農戶沒有真正的話語權。

4）執行成本。財政補貼力度是影響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重要因素。X12的系數為正，發生比為7.012，說明各級財政的保費補貼力度對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保險的意愿影響較大。由分析結果可以說明：財政支持是政策性種植業保險制度的主要標志之一，政府補貼力度越大，農戶自負保費相對越少，預期投保收益越大，執行成本越低，越傾向于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

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隨著其認為相關法規完善程度的提高而增強。認為相關法規完善的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是其他農戶的6.527倍。由分析結果可以說明：完善的政策法規是政策性種植業保險規范運行的重要依據，也是確保農戶投保利益的基本保障，相關法規越完善，農戶需要支付的執行成本越少，對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需求也越強。

3 結論與政策建議

3.1 結論

研究表明，種植面積、農戶對農業信息的關注度、險種能否滿足需求、農戶對保障水平評價、財政補貼力度、相關法規完善程度、對公司了解程度等指標對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有顯著性作用，其中，僅農戶對保險公司了解程度指標與購買意愿呈負相關，其余指標均與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意愿呈正相關關系。

因此，為提升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購買意愿，應從信息成本、談判成本、執行成本三個方面入手，降低相關交易成本，以達到有效激發農戶潛在購買需求，更好地發揮國家財政補貼政策作用的目的，進而促進政策性農業保險健康有序發展。

3.2 政策建議

結合以上結論，從成本收益角度來看，降低交易成本是農戶購買保險的內在動力，在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發展過程中，就當前狀況而言，應從以下幾方面降低相關交易成本，增強農戶購買保險意愿。

1）通過建立農業保險數據庫，降低信息成本。利用國家“互聯網+”的經濟發展新形態，在積極開展“互聯網+農業”工作中加快農業保險數據庫的建立，農戶可以更便捷地獲取農業最新信息，查詢種植業保險相關政策法規、條款以及自己的參保理賠情況，了解保險公司的經營動態，降低農戶搜尋政策性種植業保險的信息成本。

2）創新政策性種植業保險險種，提高保障水平，降低談判成本。可以考慮為種植大戶、家庭農場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量身定做一些保險產品，根據以往三年的種植成本或糧食價格，動態調整保障水平，滿足農戶不斷發展的農業風險保障需求，降低談判成本。

3）分檔設計補貼比例，完善相關法規，降低執行成本。可以考慮依據不同區域設定不同的分檔保險金額，分檔設計保費的補貼比例，基本原則是隨保額的提高，補貼比例逐漸降低。同時，不斷完善地方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法規，引導其正常運行，保障農戶合法權益，降低農戶購買政策性種植業保險意愿的執行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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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童成立）

Empirical analysis of farmers' willingness to buy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action costs: A case study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GUO Xiang-yu， LIU Cong-min， LI Dan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30， China）

In-depth analysis of the inf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willingness to buy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is vital to improve insurance products and services， to stimulate the potential of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urchase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to develop government fnancial subsidies， and to promote policy-oriented agricultural insurance healthy and orderly development. From the transaction cost perspective and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555 farmer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this paper analyzed farmers' willingness to buy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by the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Results show that 1） 66.7% of the surveyed farmers have purchased agricultural insurance but only 17.7% of them are very concerned about agricultural information； 2） 9.8% of them believe that agricultural insurance is very important to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3） 54.2% of them do not even know their insurance company； 4） 58% of them believe that the current variety of agricultural insurance do not meet their need； and 5） 6.1% of them do not understand the terms of the policy at all. Meanwhile， the degree of satisfaction of farmers to agricultural insurance， company services， fnancial subsidies and related regulations are not very high. Statist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e above results and th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further show that factors infuencin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buy insurance include planting area，farmers' attention on agricultural information， farmers' knowledge of insurance company， whether insurance variety meets the needs of farmers， farmers' evaluation of the level of protection， fnancial subsidies， and relevant laws and*regulations. Among the above factors， except for the farmers' knowledge of insurance company， other six indicators have positive effects on farmers' purchase intention. To enhance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urchase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this paper suggests to establish agricultural insurance database to reduce information cost， to increase the variety of policy options， to improve protection level， to reduce negotiation cost， to perfect subsidy policies， to improve relevant laws and regulations， and to reduce implementation cost.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3BYJ105）； Heilongjiang Postdoctoral Fund （LBH-Z14046）.

LI Dan， E-mail: lidandn92@neau.edu.cn.

4 November， 2015；Accepted 23 December， 2015

transaction cost； policy planting insurance； buying willingness； agricultural insurance； fnancial subsidy

F840.66

A

1000-0275（2016）03-0551-07

10.13872/j.1000-0275.2016.001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3BYJ105）；2014年度黑龍江省博士后資助項目（LBH-Z14046）。

郭翔宇（1965-），男，黑龍江省通河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農業經濟理論與政策、農村合作經濟研究，E-mail: guoxy@neau.edu.cn；通訊作者：李丹（1972-），女，黑龍江省富裕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保險學基礎理論與農業保險研究，E-mail: lidandn92@neau.edu.cn。

2015-11-04，接受日期：2015-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