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發
德蘭說:“顏色是火藥罐,直接整顏色才強烈,造型是用來突出色彩的,抽象變形也是次要的,都必須服從色彩的構圖。”
2009年初,朱永培來到瓷都景德鎮,立刻就被景德鎮的藝術氛圍所感染。在景德鎮,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藝術天堂,迷上了陶藝,如癡如狂。
此前,朱永培從事了近三十年的油畫和彩墨的創作,深受印象派之后的西方現代派藝術的影響。西方現代派美術家似乎是超脫社會、超脫自然的人,他們不直接描寫社會和人生(少數藝術家例外),但他們的作品影射著社會和人生,采用的語言是荒誕的、寓意的或抽象的。在他們的作品中,可以感覺到這些藝術家表現了現代人們(包括藝術家們自己)的精神創傷和變態心理,感覺到他們對現實生活的消極、悲觀和失望的情緒,感覺到他們思想上強烈的虛無主義。正是西方現代派美術作品的這些特征,使它們具有不可忽視的社會歷史的和審美的價值。現代派藝術徹底解放了精神,讓人類在精神的層面以個體的身份匯成大海。

朱永培迷戀高溫色釉的瑰麗多變,奇異詭異的色彩。德蘭說,“顏色是火藥罐,直接整顏色才強烈,造型是用來突出色彩的,抽象變形也是次要的,都必須服從色彩的構圖。”
高溫顏色釉簡單點說就是傳統所說的“窯變”,即用兩種或兩種以上不同的顏色釉通體復釉,經高溫燒成后得到窯變的效果,這種極為難得的藝術效果是高溫顏色釉的天成之作,而并非傳統繪畫手段能得出來的絕妙神品。高溫顏色釉自然肌理裝飾可以表現出作者獨特的創作個性,作品的內容與形式、思想與內涵的表達都隱藏在豐富多彩的高溫顏色釉中,它直接根源于陶瓷藝術家自身的審美特點和藝術家對高溫色釉這種材料的掌握運用。
朱永培想創造一種帶有明顯個人識別度的繪畫,不再是對客觀事物的模仿,而是注入畫家主觀情感,他從強烈的主觀出發,對客觀事物獲得的印象和感覺加以分析、綜合,創造出一種突破時空制約的具有象征意義的高溫顏色釉繪畫作品,用灰度的色調與顫動奔放的線條傳達了熾烈的情感思想。
朱永培使用色彩暗灰的陶瓷色釉料,在繪制過程中也有其獨到的方法,使得整個畫面充滿張力,同時朱永培擅長用高溫陶瓷釉料本身的特殊物理屬性制作肌理,使得整個畫作產生了神奇詭異的特殊藝術效果。在朱永培人物畫中,我們看到一個個朦朧的輪廓,畫面充滿了一種離奇矛盾的色彩,讓人匪夷所思,又耐人尋味,用他特有的繪畫語言詮釋美麗,詮釋世界,詮釋人生觀。

一方面,他一開始就把他的陶藝創作從陶瓷的實用功能中剝離開來,以純粹的藝術觀念演繹到藝術形式,包括他火一樣的激情和新奇感也統統溶解在作品之中。對朱永培而言,陶瓷的罐也好、盤也好都只是他藝術創作的載體,他那充滿意趣和激情的陶藝不僅令人們大開眼界,也改變了人們對傳統陶瓷的審美習慣。另一方面,朱永培的高溫色釉作品也是有意無意地保留著“陶泥的屬性和色釉窯變痕跡”,在他的許多作品中,不僅可以看到隨興發揮、自由想象的諸多獨特而迷人的表現與創造,還可以找到許多用半圓鑿、刻刀、滾輪、鐵絲、竹木片等工具加工過的痕跡,從而大大拓寬了陶瓷藝術的表現語言。

朱永培利用高溫色釉這一新藝術形式拓展了藝術發展空間,內心有意不斷完善個人符號,逐漸確立了自己獨有的藝術風格。
編輯:沈海晨 map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