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給側改革視野下的商事立法理念創新

袁文波

(四川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610207)

供給側改革視野下的商事立法理念創新

袁文波

(四川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610207)

在頻繁提起“供給側改革”的背景下，加強商品質量必須提到應有的高度，為強化市場經濟的競爭能力而不斷做出努力。市場經濟的穩健運行，離不開商事法律的調整，商事法律的運行有其自身特有的模式，與民法相比有其特殊性，因此不能將商法和民法一蓋論之。因此，商事立法主要針對的是市場交易活動，調控的是交易模式，商事立法理念的創新不僅僅涉及到交易主體之間的利益分配，更是為了做大做強市場經濟。

供給側改革;商事立法;市場經濟;立法理念

一、立法體例分散是商事立法存在的突出問題

商事立法的突出問題主要表現在立法體例分散和不足。立法雜亂無章、法律規定重復、法律概念不統一、法律規定不一致、法律觀念嚴重沖突、法律制度無法銜接①。在民法典如火如荼的編纂過程中，由于自身調整法律關系的內在相連性，商法典編纂的字眼也常常被提出。民法典編纂對商事立法的牽動更為直接的內在原因是商法與民法同為我國市場經濟法律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且商法對市場經濟的作用尤為直接而突出。②民法典體系上承羅馬法，再經過法、德等國的發展，到目前為止已經形成了總則、物權、債權、婚姻、繼承結構嚴密的內在體系。而與此相比較的商法立法體系中，則不存在相對嚴密的內部結構。我國的商事立法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改革開放提出以后，至此才開始廣泛的商事立法，先后制定了一系列單行的商法法規，各法之間都相對獨立在立法的結構上來開，各個單行法律是隨著市場經濟的需要而機械性的提供相應的制度支持，而在制定過程中沒有更多考慮單行法律之間的內在體系結構、制度安排、概念統一等諸多問題的解決。在“供給側”改革理念的指導下，不僅僅要在結構形式上實現各商事單行法結構準確銜接，而且也要從內容上發揮制度之間的流暢運行，切實維護市場經濟在深化改革中的穩健運行。

二、解決體例分散的方案

攻破結構分散問題的關鍵是立法體系。選擇民商合一模式還是選擇民商分離的模式一直是爭議的焦點，爭論至今學界更傾向于采用民商分離的立法模式。法律功能上的恰適應性是法典化最核心的追求，而此項追求對于商法價值要元遜于民法，甚至難言有明顯的價值。③從形式結構上看，采取民商分離的模式既不強調兩者的個性，也不強調兩者的共性，只是從現實的角度考慮兩者內在是否真的存在平衡的支點。民法典的體例結構是經過幾千年的發展，換言之，該體系不能隨意增加任何部分也不能減少任何部分，原因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歷史檢驗。因為經過了該檢驗，所以各國都有制定民法典的情節，認為不制定民法典，法典情節不能滿足，法律制度就不能統一完善。

在法、德、日等民商分離的國家中，同樣存在著諸多問題。就如《法國商法典》與現代的商事法律相比較，該法典有明顯的局限性和不足性，先且不說內部法律制度構造是否合理，就連基本的商事活動種類都嚴重不足，因此要在一個市場經濟不發達的歷史背景下制定完善商事制度是根本不可能。這樣造成的結果就是商法典只能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發展而變化。另一種方式就是通過單行商事法律來加以規制。考慮到直接對商法典進行修改，會影響法典內部的體系結構，所以通常做法就是另行制定商事單行法律。雖然制定了統一的商法典，但是其所涵蓋的內容也是極其有限的。這并不是說當時編纂該法典是不完善，而是由于當時的市場經濟的發展造就了當時立法的狀況。證券市場、期貨市場都還沒有出現，所以有關證券、期貨等法律制度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采取民商分離的另一個原因在于：民法關注點落在個體利益的保護上，相信在公平的條件下每個主體都能通過自身的努力獲得相對應的利益，并且能夠根據自身實際需要適時在出賣者和購買者之間變換角色。④而商法自身的特點就是鼓勵主體實現利益最大化和維護市場交易秩序的穩定。因為兩者的價值取向差異相差甚遠，所以很難將兩者融洽的整合在一部民法典之中。

《商事通則》立法模式是在上面兩種立法模式尖銳矛盾之后提出的，它既彌補了民商合一的內在邏輯的缺陷，也彌補了民商分離中要經常修改商法典的不足。一般的《商事通則》的結構大體如下：總則、商主體、商行為與商業代理、商業登記、商業名稱、商業賬簿、商事訴訟時效、商事責任、附則⑤。采取該種立法模式的優勢主要表現在一下兩個方面：(1)制定《商事通則》可以統領各個商事單行法，可以防止民商合一中強行把商法中某些特有的制度安插在民法體系中，破壞民法體系的整體結構；(2)商事法律的發展離不開市場經濟的發展，而市場經濟正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展，商事法律時常面臨著修改和更新，以單行立法的模式制定法律，即在相應的領域里制定該領域的商事單行法，避免了商法典隨時都要遭受修改的命運。

三、商事立法創新具體操作及其理論支持

(一)注重軟商法對交易市場的調控作用

商法側重強調交易的共性，強調整體對市場的維護作用。在這樣的指導原則下，必然會產生商法區別于民法的特殊之處。商法中的主體區別于民法主體的主要原因是主體的營利行為，而市場經濟運行的動力是主體的營利行為，而商法作為直接調整市場經濟的法律，必然要求反映市場經濟的基本運作規則，如何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效率便成為商法的重要命題。⑥

在深化改革的背景下，現階段重點強調“供給側”改革，現在很多市場規則都會在不同程度上的更改和優化，但是涉及到法律制度的相應改變具有滯后性，為了使規則的運行和市場更加匹配，那么改革制度的效率也就提上了一定的高度，同時隨時變動的法律也不算良法。所以為了解決法律的滯后性問題，比較合適的解決方式就是使用軟商法。軟商法的效率價值具體體現在該具體規則會隨著交易主體、交易習慣、當地的風俗等視具體情況不同而做相應的改變，以求適應相應的市場交易。軟商法另外一個側重點就在其補充性。盡管市場交易日新月異，但是體系性的規則還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市場積累才能夠產生，所以在發揮軟商法的規則時，還是要注重商事法律規則，而軟商法就補充其商事法律規則的作用。

為了順應“供給側”改革，從提高供給質量方面入手，更加應該加強商事法律與軟商法的雙向“和諧”。商事法律是調整產業結構，優化產業效率，提升市場核心競爭力，從供給方面入手，加快市場的穩健運行，破除傳統產業結構的弊端，這一切都需要法律來保駕護航，但同時也不能否定軟商法的作用，所以要做到雙向結合，以廟堂的商事法律結合身處江湖的軟商法，共同推進“供給側”的深化改革。法律強制力的軟化，帶來的是法律關系的和諧，同樣，商法領域法律強制力的軟化，可以在政府與商人之間以及商人之間形成和諧的關系。⑦強制性一直以來都是作為法的特征而存在。正如霍布斯所言，欲望和嫌惡是人的基本感情，在國家奠基之際，人民處于相互恐懼，處于對暴力所造成死亡的恐懼，把最高權力委托給國家，國家于是享有了強制力，可以通過法律的強制力來約束人民。⑧但是由于眾多學者對“強制力”發難，就出現了多元法律理論。多元法律理論的經典模式是將法律區分為國家法和非國家法進行研究。⑨而現在這樣一種模式的分界線，在“供給側”改革視野下將會變得越來越模糊，商事法律對商事主體的強制力也會隨著市場交易的復雜性而變得弱化，強制力已經不再是商事法律的追求，為了迎合市場交易的需要，方便快捷的解決市場爭議，便捷的交易方式，交易效率也必然在商事立法中更加突出的體現出來。所以區分國家法何非國家法在商事立法領域已經變得沒那么重要，強調的側面不再是法律的強制執行力、市場主體必須在所有管理型規則的框架下；而更加應該強調的則是在制定基礎的效力性強制性規定的前提下，弱化管理型的強制性規定，讓市場交易主體，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而實現管理資源的最優化，是資源最大限度的流向市場交易。

(二)優化各單行商事法律理念及其體系結構1、最大限度推動公司法理論的革新

四、結語

市場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要求我們進一步深化改革。從“供給側”改革為主導，加強商事立法的創新肯定勢在必行，通過深入的制度設計和機制銜接，運用法律的規制作用，切實保障市場經濟的穩健發展、創新驅動改革，從根本上維護市場主體的利益。

【注釋】

①柳經緯.民商法律體系化及其路徑選擇[J].河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14(6).

②趙旭東.民法典的編纂與商事立法[J].中國法學，2016(4).

③同上

④趙萬一、趙吟.論商法在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律體系中的地位和作用[J]現代法學，2012(4).

⑤苗延波.論中國商法的立法模式(下)——兼論《商法通則》的立法問題[J]法學評論，2008(1).

⑥同④

⑦梁鵬、徐學鹿.論和諧商法[j]北方法學，2012(3).

⑧田寶法.自然法的近代化與法律強制力的合理性——霍布斯法哲學思想的另一種解讀，社會科學論壇，2008(8).

⑨張鈞.法律多元理論及其在中國的新發展，法學評論，2010(4).

⑩于瑩.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商法學理論研究[J]當代法學，20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