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網絡結構與創新擴散效率

馬永紅 ，張 帆 ，周 文，王展昭

（哈爾濱工程大學a.經濟管理學院；b.企業創新研究所，哈爾濱 150001）

近年來，產業集群作為一種獨特的產業組織形態，在我國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日益突出。隨著技術變革的加速和經濟競爭的加劇，集群技術創新已成為產業集群提高競爭優勢的動力源泉，但技術創新只是新技術的首次成功應用［1］，其對集群整體的貢獻十分有限，只有技術創新在通過技術擴散網絡在潛在使用者進行傳播、推廣和應用后，才能提高產業集群內各企業的技術水平，進而達到提高集群整體經濟效益和競爭能力的目的。因此，產業集群內技術創新的成功不僅依靠技術創新的深度和創新的先進性，很大程度上還要根據市場的接受程度，即技術創新的擴散程度來判斷。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產業集群技術創新擴散比技術創新更為重要。

在集群創新擴散中，潛在采納者在決定是否采納某項創新的決策過程中，往往更注重那些與自己有過聯系的，并且已經采納了該創新的個體的經驗和感受［2］。現實中，這種對于創新的主觀評價多數是通過集群合作創新網絡從一個個體傳達給網絡另一個個體的。因此，集群創新合作網絡在創新擴散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不同網絡結構的集群對創新的反應和吸收能力也不盡相同。針對該問題，國內外學者基于復雜網絡角度，研究了規則網絡、隨機網絡、小世界網絡和無標度網絡等不同的網絡結構對創新擴散速度［3］、擴散深度［3-4］、擴散路徑長度［5］、閾值［5］、擴散的穩定性與脆弱性［6］的影響。在此基礎上，隨著復雜網絡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學者們進而開始關注如何正確描述仿真成員間關系抽象出產業集群的網絡結構，從而研究其對創新擴散的影響，Pegoretti等［7］考慮了現實中不同信息制度下的產業集群的創新擴散情況，高長元等［8］針對軟件產業虛擬集群的實際網絡結構特征，研究了軟件產業虛擬集群的創新擴散情況，張慶普等［9］研究了創意產業集群的創意擴散情況。

上述研究為產業集群創新擴散理論的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但現有研究仿真成員間關系并抽象出產業集群的網絡結構時，大多只聚焦于集群內部企業搜尋合作伙伴后建立的合作關系，未拓展到新進企業特殊的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網絡及集群創新擴散的影響。近年來，隨著各地政府加大招商引資力度，新企業不斷進入當地產業集群中并搜尋合作伙伴開展深度合作。由于新進企業進入集群時間短、社會資本少，故其搜尋方式與集群內企業存在差異性。為了使研究過程更符合現實情況，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網絡結構及創新擴散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鑒于此，本文從空間約束視角出發，通過仿真實驗探討集群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創新合作網絡結構及集群網絡創新擴散效率的影響，以期從集群創新擴散效率優化的角度為政府部門決策提供建參考性意見。

1 空間約束下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

一般來講，由于新進企業與集群內部企業合作歷史較少，其選擇合作伙伴時主要從知識互補性、能力互補性等任務因素進行考慮，對集群內部企業知識、能力等相關信息的掌握量便決定了新進企業的合作伙伴搜尋范圍及搜尋模式。故可將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分為局部搜尋、全局搜尋兩類。

1.1 局部搜尋

局部搜尋是指新進企業從地理鄰近的企業中尋找合作伙伴的搜尋模式。當集群環境相對封閉信息溢出量較少時，新進企業將企業家關系網絡作為信息交換的通道［10］。企業家關系網絡分為企業家縱向網絡和橫向網絡，其中，企業家縱向網絡指的是企業與政府的關系，橫向網絡指的是與集群企業的關系。如果新進企業的企業家關系網絡深度和廣度不夠，即與政府、與集群企業關系較弱，新進企業則無法從企業關系渠道、政府渠道掌握全面的集群企業信息，而由于信息的距離衰減性，較短的地理距離方便信息的溢出及傳遞，新進企業更容易掌握地緣相近的企業信息［11-12］。故這類新進企業往往從地理鄰近的企業中搜尋合作伙伴。

1.2 全局搜尋

全局搜尋是指新進企業突破空間約束從集群所有主體尋找合作伙伴的搜尋模式。當新進企業擁有一定深度和廣度的企業家關系網絡時，從與政府的關系來講，鑒于我國還處在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軌過程中，仍然有大量信息處于政府控制之下，故部分新進企業會通過企業家縱向關系網絡與政府建立關系去獲得市場信息，進而不受空間約束性的影響［13］；從與企業的關系來講，部分新進企業是由跨國總公司或大型企業在本地投資建立，多年的經營運作使實力強大的總公司在全國各地擁有深廣的企業家橫向網絡［14］，因此，新進企業在信息掌控上具有很大優勢，同樣能突破地理限制掌握集群企業的全局信息。當然，一個信息開放的集群更利于新進企業進行全局搜尋。因此，上述這類新進企業往往能夠突破空間約束從集群的所有主體中尋找合作伙伴。

2 仿真模型構建

基于Agent的建模與仿真是通過對Agent的行為規則進行刻畫，反映出Agent間交互作用所涌現的宏觀現象［15］，而創新擴散是潛在采納者微觀采納決策相互影響和作用的宏觀涌現現象。因此，基于Agent的建模與仿真方法為系統研究微觀行為如何影響創新擴散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工具。

2.1 集群網絡的構建

本文采用基于Agent的建模與仿真的方法，構建基于空間約束的集群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的動態模型，從集群宏觀整體合作創新網絡及創新擴散效率視角出發，探究集群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合作創新網絡結構的影響，并在此基礎上探討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創新擴散效率的影響。為了更清晰地仿真成員關系抽象網絡結構，分別模擬仿真3種網絡結構：

（1）局部搜尋網絡。局部搜尋網絡是模擬仿真以中小企業為主的競爭激烈的產業集群網絡。這類產業集群小區域內存在多家生產同類產品的企業，形成了本地高強度的競爭環境，導致集群開放度低，信息交流環境閉塞，封閉性高。新進企業多為中小企業，與規模較大、社會資本較豐富的大型企業相比，企業家社會網絡的深度和廣度普遍不夠。集群環境和企業家社會網絡的雙重作用，使得此類集群中采用局部搜尋模式搜尋合作伙伴的新進企業數量較多。為仿真抽象此類集群網絡，在相同的初始網絡結構下，設置全部新進企業都采用局部搜尋模式進行合作伙伴搜尋。為方便論述，這種規則形成的創新網絡稱為“局部搜尋網絡”。

（2）全局搜尋網絡。全局搜尋網絡是模擬仿真開放度較高的大企業集群網絡。在這種產業集群中，一方面，大型企業利用自己品牌的輻射能力，聚集眾多的配套企業與其保持長期而穩定的合作關系，集群內部競爭激烈程度較低，集群環境較開放，利于信息的交流和溢出［16］，新進企業較容易獲取大量集群相關信息；同時，由于大企業集群自身的優勢，許多國際或國內大企業把企業研發中心、零部件分廠等轉移到大企業集群中，規模較大的大企業實力強、社會資本較豐富，良好的企業家社會網絡能夠突破空間約束限制獲取集群內大量企業信息。因此，這兩方面的雙重作用使得這類集群中采用全局搜尋模式搜尋合作伙伴的新進企業數量較多。為仿真抽象此類集群網絡，在相同的初始網絡結構下，設置全部新進企業都采用全局搜尋模式進行合作伙伴搜尋。為方便論述，這種規則形成的創新網絡稱為“全局搜尋網絡”。

（3）混合搜尋網絡。混合搜尋網絡是模擬仿真內部企業類型較復雜并以多種競爭合作形態共存的產業集群網絡。在這類產業集群中，信息既不完全開放也不完全閉塞，不同的新進企業依靠不同深度、廣度的企業家關系網絡獲取不同量的信息，從而采取不同的搜尋模式。因此，在這種集群內部，采用兩種搜尋方式的新進企業各占一定比例。為仿真抽象此類集群網絡，在相同的初始網絡結構下，設置新進企業以50%的概率選擇局部搜尋模式或全局搜尋模式進行合作伙伴搜尋。為方便論述，這種規則形成的創新網絡稱為“混合搜尋網絡”。

2.2 仿真模型設置

（1）新企業進入規則。初始時刻為中小企業集群網絡的極端初始結構全局耦合網絡，網絡中有N個節點，該模型的網絡中節點隨機分布，任意節點對之間都存在連接。節點表示集群中的企業，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Agent之間的合作關系。每個時間步集群網絡進入一個主體，主體隨機選擇地理位置，確定合作伙伴搜尋范圍，并在搜尋范圍內與x個企業建立聯接。當集群網絡中節點總數達到M時，網絡增長結束。每個企業都位于二維地理空間R+×R+中，企業i在該地理空間中的位置為坐標（x i，y i），主體i、j的地理距離

（2）合作伙伴搜尋模式的建模。局部搜尋網絡新進企業搜尋規則A1：每個新進節點i進入網絡后，由于受到空間限制，設搜尋區域以m為半徑，若節點j與i的地理距離d i j≤m，則將節點j作為i的備選合作伙伴。全局搜尋網絡新進企業搜尋規則A2：每個新進節點i進入集群后，在集群所有節點中均作為備選合作伙伴。混合搜尋網絡新進企業搜尋規則A3：新進節點i進入集群后，以50%的概率進行局部搜尋，以50%的概率進行全局搜尋。

由于新進企業對集群缺乏了解等特殊性，企業更愿意與搜尋范圍內較為著名的個體進行合作創新。一般認為，度值較高的節點即具有高的中心性，該節點關系能力較強［17］。故設置企業在搜尋范圍內選取合作伙伴的規則采用度值優先的連接規則，新節點i與搜尋范圍內節點j相連接的概率

（3）集群合作創新網絡創新擴散過程建模。根據閾值模型［18］以及擴展后的隨機閾值模型［6］，潛在采用企業在決定是否采用某項新技術時，主要從該技術是否能為企業帶來經濟效益進行評價。新技術的經濟效益評價主要從企業自身和關聯企業兩方面衡量。一方面，企業自身本身對新技術會有一個初始的效益評價，該評價值取決于該技術的性能和價格；另一方面，潛在企業作為集群創新網絡上的一個節點，通過與已采用技術的關聯企業的信息溝通和交流，集群內關聯企業對該技術的使用情況和評價對潛在企業的采用決策產生流行性壓力。每個企業都有一個閾值。當潛在企業對新技術的效益評價值超過企業的閾值時，潛在企業就會考慮采用該技術。當關聯企業所造成的流行性壓力無法使更高閾值的企業也采用新技術時，擴散停止。綜上所述，構建技術擴散的隨機閾值模型：

2.3 模型度量指標

（1）網絡結構度量變量。產業集群創新網絡是一種產業集群和供應鏈耦合的復雜網絡［19］，借鑒復雜網絡的相關研究，將網絡拓撲結構的狀態指標作為考察集群合作網絡的重要表征參量，主要從平均路經長度、網絡直徑和平均聚類系數來分析不同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網絡結構的影響。

（2）創新擴散度量變量。借鑒文獻［20-21］中的思想，從宏觀角度研究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的創新擴散，主要從擴散的深度、速度以及擴散深度和擴散速度的波動性來衡量。創新擴散的深度表示創新擴散的質量，是指新技術的穩態擴散比例，即采納者數量占社會成員總數量的比例。創新擴散的深度

如果將最終擴散水平理解為創新擴散的質量，則與擴散質量相對應的就是創新擴散速度。創新擴散速度用創新擴散達到穩定水平（最大值）時所需經歷的周期數t*表示，t*越大，擴散速度越慢，反之則越快。創新擴散深度的波動性指的是最終的采納者比例波動，反映了隨著時間的推近，采納者比例波動的變化趨勢，以及創新擴散結果的不確定性。創新擴散的波動性γt′=σ（φt′）/E（φt′）。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反映了創新擴散時間的不確定性，用仿真結果均值調整后的標準差來衡量。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εt′=σ（t*）/E（t*）。

模型中的參數設定：

kj，ki— 節點j、i的度值

Wi，t— 第i個潛在采用企業在第t個周期對新技術的效益評價值

H i—第i個潛在采用企業對新技術的初始效益評價值

Fi，t-1— 已采用技術的關聯企業在第t-1個周期對企業i產生的效用

“我們的杏鮑菇是綠色無污染食品，從菌包采摘下來就可直接食用，細嚼慢咽下能感受到杏仁的味道，鮑魚的口感。”陸良縣供銷社黨委副書記史喬林說。

αi，t-1—潛在采用企業i在第t-1個周期所受的隨機因素影響

θj— 已采用技術的關聯企業j對新技術的評價

si，t—每個周期的采納者數量

σ（φt′）—50次仿真擴散深度結果均值調整后的標準差

E（φt′）—50次仿真擴散深度結果均值調整后的期望

3 仿真結果分析

模型只考慮了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結構及創新擴散效率的影響，沒有考慮其他網絡結構因素及影響合作創新的因素，因而具有一定的隨機性。為了盡量避免模型的隨機性，每種搜尋網絡規則都做50次仿真實驗，在每次形成的合作創新網絡下做50次創新擴散仿真實驗，取所有仿真試驗的均值作為最終結果。模型參數設置：M=500，N=300，x=4，θj=1和-1（比例為85%∶15%），H i～（0.6，0.3），αi，t-1～（0，0.01）。

3.1 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結構的影響

（1）不同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形成的集群創新網絡特征分析。圖1給出了不同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形成的集群創新網絡示意圖，圖中節點大小表示度值大小，為了更清晰地體現度值差異，度值極小的節點不做大小區分。由圖1可知，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合作創新網絡有很大的影響。局部搜尋網絡中擁有較多連邊的hub節點的數量要多于全局搜尋網絡。這是因為新進企業如果受到空間約束的限制，只能在一定范圍內尋找影響力較高，與自身情況相匹配的合作伙伴，因此，高影響力的節點分布在各個區域內。而全局搜尋的企業由于掌握的信息豐富，可以在整個集群尋找影響力高的企業與之進行合作交流，使得集群內會出現少量度值很高的hub結點。此外，局部搜尋網絡中，hub節點之間連邊較粗，聯系較多，而全局搜尋網絡中的節點大部分都與全局網絡中少量hub 節點相連，無標度網絡特征比較顯著。而混合搜尋網絡的hub節點數介于局部搜尋網絡和全局搜尋網絡之間。

圖1 不同搜尋方式下的集群創新網絡仿真圖

（2）不同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創新網絡拓撲結構的影響。表2統計了3種網絡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在平均路徑長度、網絡直徑和平均聚類系數這3個拓撲網絡結構指標上的差異。全局搜尋網絡的平均路徑長度和網絡直徑是3 種網絡中最小的，較短的平均路徑長度和網絡直徑有利于節點從遠距離的節點處獲取非冗余的新知識，可以有效地提高知識傳遞的效率和質量，從而更好地激發節點的創造力。全局搜尋網絡的平均聚類系數是3種網絡中最大的，由此可知，全局搜尋網絡中的節點一方面和自己周圍的節點緊密連接，另一方面其到達網絡中任何其他節點都只需要經過少數節點［22］。較高的節點間聚簇程度有利于促成彼此間的緊密合作，進而提高創新擴散的效率和準確度。相比之下，局部搜尋網絡擁有最大的平均路徑長度和網絡直徑，而其平均聚類系數是3種網絡中最小的。與全局搜尋網絡相比，局部搜尋網絡周圍節點的緊密程度較低，獲取新技術知識的所經節點數也較多，創新傳遞的效率和質量會相對較低；而混合搜尋網絡各個指標均介于局部搜尋網絡和全局搜尋網絡中間。

表2 網絡拓撲結構參數值

3.2 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創新擴散效率的影響

（1）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創新擴散深度的影響。圖2為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曲線。由圖可知，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會對集群創新擴散深度產生一定的影響。3種搜尋網絡下的創新擴散曲線均呈S形，隨著時間的推進，全局搜尋網絡第一周期后迅速上升到5%，局部搜尋網絡和混合搜尋網絡第一周期后都上升到3%，3種搜尋網絡均在某一時期達到最大值，之后便保持該值不變，該值即創新擴散的最終采納者比例。從最終采納者比例可以看出，3種搜尋網絡均沒有實現創新的完全擴散，但全局搜尋網絡最終擁有最多的創新采納者數量，局部搜尋網絡最終擁有最少的創新采納者數量，混合搜尋網絡的創新采納者數量介于全局搜尋網絡和局部搜尋網絡中間。

圖2 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曲線

不同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形成的集群網絡創新擴散深度的仿真結果具有較明顯的差異。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全局搜尋網絡的度分布最不均勻，且hub節點數小于局部搜尋網絡和混合搜尋網絡，因而全局搜尋網絡中極少數節點擁有很多的連邊，這種拓撲結構使得少量的hub節點能夠獲得更多的創新評價信息，進而提高了其采納創新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由于節點間的路徑也是主體間技術擴散的通路，故擁有較短的平均路徑長度和網絡直徑的全局搜尋網絡能夠更有效地將采納者的評價信息傳播至網絡中的其他成員，使得潛在采納者接收到更多的評價信息，進而提高了采納創新的可能性。而平均聚類系數也表示網絡主體間溝通的相近度，潛在采納者與采納者溝通的相近度越高，采納創新的可能性越高，因此，擁有最大平均聚類系數的全局搜尋網絡擁有最多的創新采納者數量。

（2）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的影響。圖3揭示了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波動性。由圖可知，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也對集群創新擴散深度的波動性產生一定的影響。由圖可見，隨著時間的增長，3種網絡的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均呈先增大后減小的變化趨勢。從最終采納者比例波動可見，全局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最小，局部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最大，混合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介于全局搜尋網絡和局部搜尋網絡中間。

圖3 不同搜尋網絡創新擴散的波動性

當管理者需要預測創新的成功起飛與成功擴散的不確定性時，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全局搜尋網絡創新擴散深度波動性的不確定性最小，那么，在全局搜尋網絡中，創新的成功起飛及成功擴散的幾率是最高的，而不確定性最大的局部搜尋網絡，其創新的起飛及擴散的成功幾率也是最低的。

（3）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創新擴散速度的影響。圖4為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曲線。由結果可看出，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會對集群創新擴散速度產生一定的影響。綜合圖2創新擴散深度的S型曲線可知，3種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均呈先增大后減小的變化趨勢。由圖4可知，全局搜尋網絡、混合搜尋網絡和局部搜尋網絡分別在第6、8、11個周期時，創新擴散達到了穩定水平。因此，全局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最快，局部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最慢，混合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介于全局搜尋網絡和局部搜尋網絡中間。

圖4 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

不同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形成的集群網絡創新擴散速度的仿真結果具有較明顯的差異。究其原因，這也和不同搜尋網絡節點間的路徑及平均聚類系數有關。由于節點間的路徑也是主體間技術擴散的通路，故擁有較短的平均路徑長度和網絡直徑的全局搜尋網絡能夠快速有效地將采納者的評價信息傳播至網絡中的其他成員，而平均聚類系數也表示網絡主體間溝通的相近度，因此，擁有最大平均聚類系數的全局搜尋網絡能夠有利于促成彼此間的緊密交流，更高效的傳播采納者的創新評價信息。

（4）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對集群創新網絡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的影響。圖5揭示了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由圖可知，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也對集群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產生一定的影響，由圖可見，全局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最小，局部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最大，混合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介于全局搜尋網絡和局部搜尋網絡中間。

圖5 不同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

當管理者需要預測創新的成功起飛與成功擴散出現時間的不確定性時，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全局搜尋網絡的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最小，那么，在全局搜尋網絡中，創新的成功起飛及成功擴散出現的時間不確定性是最低的，而創新擴散速度波動性最大的是局部搜尋網絡，其創新的成功起飛及成功擴散出現的時間不確定性也是最高的。

綜合圖2～5的結果可知，無論是從創新擴散深度或速度還是創新擴散和創新擴散速度的波動性來看，全局搜尋網絡都是更利于集群創新擴散的網絡，全局搜尋也是更適合集群創新擴散的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方式。集群中采用全局搜尋模式搜尋合作創新伙伴的新進企業數量越多，集群創新擴散效率越高。

4 結論

本文從空間約束情景的視角，研究了新進企業不同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對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結構及創新擴散效率的影響。運用多智能體仿真的方法，構建基于空間約束的集群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的動態模型，分別比較分析局部搜尋網絡、全局搜尋網絡和混合搜尋網絡這3種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的基本拓撲結構特征及集群網絡創新擴散效率，得出：

（1）基于空間約束的視角，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模式可分為局部搜尋、全局搜尋兩類。集群信息環境是否開放與企業家關系網絡深度與廣度是否充足是決定新進企業采用何種搜尋方式的關鍵因素。

（2）集群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會顯著影響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的網絡結構。局部搜尋網絡hub 節點較多，平均路徑長度及網絡直徑最大，平均聚類系數最小；全局搜尋網絡hub節點較少，但網絡中多數節點均與hub節點相連，平均路徑長度及網絡直徑最小，平均聚類系數最大；混合搜尋網絡介于局部搜尋網絡及全局搜尋網絡之間。

（3）集群新進企業不同的合作伙伴搜尋模式會顯著影響集群合作創新網絡的創新擴散效率。從創新擴散的深度和速度來看，全局搜尋網絡擁有最多的創新采納者數量且創新擴散速度最快，局部搜尋網絡擁有最少的創新采納者數量且創新擴散速度最慢，混合搜尋網絡位于兩者之間；從創新擴散深度和擴散速度的波動性來看，全局搜尋網絡的波動性最低，局部搜尋網絡最高，混合搜尋網絡位于兩者之間。

（4）全局搜尋是更適合集群創新擴散的新進企業合作伙伴搜尋方式。全局搜尋網絡是更利于集群創新擴散的網絡，集群中采用全局搜尋模式搜尋合作創新伙伴的新進企業數量越多，集群創新擴散效率越高。

為了提高集群整體創新擴散效率，政府應從提供信息及培育企業家社會資本2個角度來促使新進企業采用全局搜尋模式進行合作伙伴搜尋：①政府視角。首先政府應進一步加快信息化、網絡化建設的步伐，盡快建立全省統一共享的企業檔案和項目庫，促進新進企業對集群信息的掌控；其次，促進中直企業信息的開放度，充分利用省內中直企業的品牌優勢，推動中直企業在信息共享方面的戰略合作，使新進企業能夠及時、全面地了解中直企業的信息，進而突破空間約束在更大的范圍內搜尋合作伙伴；另外，打造新材料市場信息平臺，建立中介組織，為新進企業提供市場需求信息、本地生產信息以及企業創新信息，使新進企業有獲取信息的渠道，能夠突破空間約束擴大合作伙伴搜尋范圍。②企業家社會資本視角。首先，政府應塑造信任、合作的社會文化環境，為企業家社會資本的積累提供現實基礎；其次，政府應促進發揮行業協會作用，使企業家可以在和同行的交流中獲得溢出的相關知識和信息，為企業家網絡關系的建立提供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