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敢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執業藥師資格認證中心,北京 100098)
澳大利亞藥師制度的介紹與借鑒
徐敢
(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執業藥師資格認證中心,北京 100098)
國際藥師制度的成功經驗對完善我國執業藥師制度具有重要的借鑒價值。本文系統介紹了澳大利亞藥師制度,并以此為借鑒提出關于改革和完善我國執業藥師制度的具體建議。
澳大利亞;藥師;制度;借鑒
藥品安全是重要的公共衛生問題,和公眾健康密切相關,事關民生、社會和諧與國家公共安全。執業藥師是保障藥品質量和用藥安全合理的重要技術力量。為吸收借鑒國際藥師制度的最新成功經驗和理論成果,本文對澳大利亞藥師制度相關文獻進行了系統整理和分析,希望能對完善我國執業藥師制度有所裨益,也希望能與研究執業藥師制度的同仁繼續探討,以期達到拋磚引玉的效果。
澳大利亞是一個聯邦制國家,每個州政府的議會都可以對本州有關問題立法。藥房和藥師管理相關的法律法規,主要包括《藥品管理法》(Medicines,Poisons And Therapeutic Goods Regulation)、《藥房法》(Pharmacy Act或 Pharmacy Practice Act)以及《藥師法》(Pharmacists Registration Act或 Pharmacists Bill)。另外,2010年7月澳大利亞修訂了《國家衛生執業人員管理法》(Health Practitioner Regulation National Law),將各州及領地各自制定并通過的衛生執業人員管理法令和藥師管理方式、準入標準和注冊體系進行統一。此外,澳大利亞通過兩個雙邊互認法則,即《1992年雙邊互認法》(Mutual Recognition Act 1992),《1997年跨塔斯曼雙邊互認法》(Trans-Tasman Mutual Recognition Act 1997),實現在澳大利亞任何州或領地注冊的藥師,在其他州或領地都可以得到認可,并且實現了新西蘭和澳大利亞藥師注冊的互認。
澳大利亞與藥師管理有關的機構主要有五個,包括澳大利亞衛生人員管理局(Australia HealthPractitioner Regulation Agency,AHPRA)、澳大利亞藥房委員會(Pharmacy Board of Australia,PBA)、澳大利亞藥房理事會(Australia Pharmacy Council,APC)、澳大利亞藥學會(Pharmaceutical Society of Australia,PSA)、澳大利亞藥房公會(Pharmacy Guild of Australia,PGA),分別負責藥師相關的監管、認證、行業自律等工作。
AHPRA是澳大利亞國家衛生從業人員監管法的執法機構,依法對全澳大利亞的衛生從業者進行注冊和認證管理,內設14個衛生管理委員會。PBA是AHPRA 14個委員會之一,負責全澳藥師注冊,制定藥學行業國家標準、法規和指南以及批準藥學教育認證標準和認證的課程等工作。
APC在國家注冊和認證計劃框架下,作為指定的獨立認證機構行使下列職能:①獨立認證,包括藥學院及其課程認證,實習生培訓計劃認證,繼續職業教育認證機構的認證;②受PBA的委托組織藥師考試的筆試;③評價非本土培養的藥師及澳大利亞藥學院培養的國際學生的能力和技能,以確定其是否具有申請藥師注冊的資格。
PSA是代表全澳大利亞藥師的行業協會組織,共有會員約25 000人。PSA主要職能包括藥師的繼續職業發展(continuing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教育和實習培訓教育、為藥師爭取權利、政策研究等。
PGA是社區藥房擁有者組成的專業性行業組織,與政府、制造商、批發商和其他組織保持緊密的聯系,致力于支持和維護社區藥房系統,以達到最適當和有效地向澳大利亞公眾提供藥品及相關服務的目的。
澳大利亞的藥學教育許可實行認證制。根據2010年7月1日國家注冊和認證方案,開設藥學課程的學校首先必須得到教育部的辦學許可,符合學位認可條件的,向APC提出認證申請,只有認證學校畢業的學生才能報名參加藥師實習和注冊。澳大利亞高等院校約有40所,開設高等藥學專業的院校主要有11所。澳大利亞的藥學教育主要包括4年制本科和2年制碩士。本科藥學教育學制不等,全日制可在3~4年內完成學業;非全日制要完成相當于全日制學生的學習任務,時間總長度約5~ 6年。學習總量中,藥學本專業課約為 1/2;醫學課約為 1/4~ 1/3;實踐約占1/3~ 1/2。學生獲得藥學學士學位(B.Pharm)后,可參加藥師注冊前實習。
另外,澳大利亞也開設2年制藥學碩士培養,一般是針對已獲得大學相關本科學位的學生,再進行2年的藥學知識的強化教育,使其具備藥學科學知識。如澳大利亞紐卡斯爾大學自2004年起開始設置這種學制,學生必須持有大學本科學歷。所有藥學課程都將臨床學習作為課程的重要部分,臨床學習通常要求學生到社區藥房、醫院藥房和其他相關環境中學習12個星期。具體課程可參見表1。
4.1藥師考試[1]
澳大利亞居民在本土的藥學院校完成由APC認證的藥學學位教育后,可申請在藥師指導下的臨床實習訓練、注冊考試(筆試和口試),然后才能注冊為藥師。在海外受教育的人員及在澳大利亞受教育的國際學生還需要經過藥學教育水平、實踐能力和語言等評估考試。
來自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愛爾蘭的學生需參加“海外藥師能力評估考試(Competency Assessment of Overseas Pharmacists,CAOP)”,通過考試后可以向PBA申請臨時注冊。臨時注冊之后應完成藥師指導下的不少于152小時的藥房實習和通過口試,才能注冊成為藥師。
來自美國、英國、加拿大和愛爾蘭以外的其他國家的學生,先要取得合格的英語能力考試證明,然后參加“藥學科學知識評估考試(Knowledge Assessment of Pharmaceutical Sciences,KAPS)”,通過KAPS考試后(其成績4年有效)可以向PBA申請臨時注冊。臨時注冊之后再完成在藥師指導下的實習和訓練、注冊考試(筆試和口試)等工作后才能注冊成為藥師。

表1 紐卡斯爾大學藥學碩士課程和要求
澳大利亞藥師注冊考試包括筆試和口試二個部分。筆試由APC組織實施。筆試每年舉行6次,通過率大約為80%。口試由PBA組織實施,每年舉行3次,大約75%的通過率。口試的考官一般是由有經驗的藥師、PBA成員和學術界的人員組成,這些考官一般有近期在藥房工作的經驗,有與學生打交道的經驗,具有較強的溝通能力。口試時間50分鐘/人,二個考官負責一個考生。申請者完成了在藥師指導下實習的1/3時間可報名參加筆試,通過筆試同時完成在藥師指導下的實踐的3/4時間者可報名參加口試。
4.2藥師注冊管理
根據《國家衛生執業人員管理法》和相應的藥師管理規定,澳大利亞藥師注冊種類包括四種。即常規注冊(general registration)、限制性注冊(limited registration)、臨時注冊(provisional registration)、非執業注冊(non-practicing registration)。常規注冊是最普遍的注冊類型,主要針對完成實習工作的藥師和已注冊藥師的執照更新。完成常規注冊后可以以藥師名義從事執業活動。申請常規注冊前需要完成實習訓練項目(intern training program,ITP)并完成相關的筆試和面試考試。限制性注冊是針對需要附加特殊要求的海外受訓藥師的特定注冊。非執業注冊是指藥師可以申請注冊為非執業藥師,從事藥房以外的包括從事教育或科研等工作的注冊類型。臨時注冊一般是指PBA為澳大利亞國內即將畢業藥學生在批準其常規注冊之前統一批準其臨時注冊,確保其正常開展工作和實習。所有澳大利亞藥學生,在開始實習以及參加實習項目之前由教育提供者為即將畢業的學生統一辦理學生注冊(student registration)。畢業之后可以申請參加ITP,實習培訓結束后申請筆試和面試,最終才能允許參加常規注冊。實習藥師每周都要進行實習記錄,這份記錄每周都要有指導老師簽字予以確認。學生注冊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學生注冊的結果并不公開,學生可以直接與對應的教育提供者取得聯系,了解注冊結果。
4.3繼續教育管理
繼續教育是指藥師繼續維持、改善及擴展其知識、專長和能力,發展職業生涯中所需專業素質。繼續教育與藥師再注冊直接相關。澳大利亞的藥師繼續教育由PSA負責,每年制定新的繼續教育計劃,內容包括藥學基礎知識、與醫療、醫學和疾病相關的知識,政府和公眾的需求等內容。繼續教育的形式包括:研討會、工作組、講座、會議、討論組、視頻或基于網絡的教育項目,或研究和準備發表在藥學雜志或其他與實踐相關領域的文章,或專業雜志的綜述,或任何以上一項或多項的組合。沒有完成繼續教育要求在再注冊申請時會被擱置或駁回。
澳大利亞是一個醫藥分業較為完善的國家,藥師具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和職業收入。澳大利亞的注冊藥師主要有兩類:社區藥師和醫院藥師。社區藥師是指在社區藥房的注冊藥師。醫院藥師主要是住院藥房藥師和臨床藥師。截至2015年9月,澳大利亞共有注冊藥師29 150名,四種注冊類型中,常規執業注冊26 377人、非執業注冊1 009人、臨時注冊1 750人和限制注冊 14人[2]。此外,澳大利亞有 3萬多名藥房助理(pharmacy assistants)輔助藥師工作。藥師工作重點已經從原先的調劑處方逐步轉移到專業服務工作,包括非處方藥咨詢、藥學信息服務、家庭用藥管理和評價、健康管理、慢性疾病管理以及風險評估等服務內容。
5.1社區藥師的藥學服務
在澳大利亞的藥品津貼計劃(Pharmaceutical Benefits Scheme,PBS)系統中,法律授權藥師在獲得處方醫師和患者的同意后,可以對標有“a”的PBS處方藥用普通品牌來代替處方中的高價原研藥,其中處方醫師的同意采用推定主義,只要處方醫師沒有在處方上注明“不允許品牌替代(brand substitution not permitted)”就推定處方醫師授權同意。這種制度設計為社區藥房藥師在處方審核和PBS中發揮專業價值提供了重要制度基礎。
為了使澳大利亞社區藥房能夠提供快速且有效率的藥事服務,PGA已連續和聯邦政府達成一連串的長期藥局專業服務協議(如 Fifth Community Pharmacy Agreement(2010-2015)),由政府撥付一系列資金支持特定藥局的專業服務和創新,并正式認可藥房在社區健康照護方面的重要價值和作用。社區藥房積極開展的藥學服務工作,一方面是藥師積極開展藥品管理服務和親自參與藥學服務工作來提高患者用藥依從性,降低藥品不良反應。比較有特色的方案,如住院用藥評估(residentialmedication management reviews)、藥物使用評估(medication use reviews)、居家用藥評估 (home medicines reviews,HMR)和按劑量服藥輔助用具(dose administration aids,DAAs)。其中HMR是PGA所創新的計劃之一,其目的是為了確認正確的患者確實得到正確的藥物治療,并依照處方來服用。DAAs主要指藥房采用符合衛生要求的設備和包材(如安全泡罩包裝設計)將患者用藥分包為單劑量包裝或者單次用藥計劃量,增加用藥準確性和依從性。另一方面主要是慢性病管理,包括糖尿病用藥支持服務和藥房哮喘服務計劃,倡導由藥師提供用藥管理、監測、咨詢和專業支持,保障患者安全有效用藥,同時由藥師指導慢性病患者提升慢病自我管理的能力,提升居民健康管理能力,逐步改變不良生活方式。
5.2醫院藥師和藥學服務
與國際上大多數醫藥分業的國家相似,醫院藥師只負責住院患者的用藥和出院帶藥,相當于我國醫院系統中的住院藥房。醫院藥師包括在住院藥房從事調劑、配制等工作的藥師和臨床藥師。現在澳大利亞臨床藥師隊伍已經形成規模。一般來說,各綜合性醫院都已配備了臨床藥師。臨床藥師通常與醫師和護士一起組成醫療小組,參與住院患者的安全用藥全過程。臨床藥師參與查房并收集患者用藥信息,向醫師、護士及其他專業人員提供用藥建議。醫師在得到患者的同意后,可以為其介紹一名認證合格的藥師,讓藥師來評估患者服用的藥物及其服用方法。另外臨床藥師還要開展指導實習藥師和對患者進行用藥知識教育等工作。
5.3藥師承擔藥房業務全部責任
澳大利亞的藥房管理中特別強調藥師對藥房管理的重要性和價值。無論是哪種方式的藥房,都要求藥師承擔藥房業務全部責任。如果申請藥房注冊登記者是藥師,該藥師必須對開展的藥房業務負全責。如果進行藥房注冊者不是藥師(如藥房公司(complying pharmacy corporation)),則必須指定一名藥師對開展的藥房業務負全責。除非已有藥師被指定和任命對所在藥房進行的藥房業務承擔全部責任,否者任何人不得在藥房開展藥房業務和執業。
6.1社區藥房的管理
社區藥房是澳大利亞衛生服務系統中的一個主要組成部分。全澳大利亞有約5千家社區藥店,每家藥店可以為4千人提供服務。每個澳大利亞人每年上藥房的次數平均為14次。社區藥房基本都為私人擁有。設立藥房有一套嚴格的注冊和審批程序。只有注冊藥師才擁有藥房開業資格,其擁有的藥房數量有一定的限制,在大多數州,藥師能夠擁有不超過5家藥房。從2010年開始,藥房所有權(ownership)、經營場所和辦公場所、藥房地址、所有權變更都要經注冊登記。
近些年,澳大利亞PGA在推行一種倡導性的社區藥房認證,即藥學服務質量認證方案(Quality Care of Pharmacy Program,QCPP)。QCPP是一個專注于社區藥房的執業規范,其主要目的是希望持續提升社區藥房的專業和經營水準,從而不斷提升社區藥房藥學服務質量。澳大利亞政府已經承認QCPP在執行較高服務品質方面的價值,更于五年內提供了五千萬美元作為財政方面的獎勵,以鼓勵澳大利亞的藥房能夠達到QCPP的標準。QCPP每2年認證一次,現在全澳有92%的社區藥房已獲得QCPP認證(截至2012年9月)。
6.2農村和邊遠地區藥房網絡
澳大利亞政府和行業主管部門都清楚認識到農村和邊遠地區藥房是國家健康衛生系統中不可缺少的單元,藥師是生活在農村和邊遠地區居民最容易接觸到的能夠提供健康專業建議的衛生人員,應通過長期、持續的支持項目和方案來發展農村和邊遠藥房。因此,在澳大利亞,成立了社區藥房發展基金和計劃,具體是由澳大利亞衛生和老齡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Ageing)提供基金支持,由PGA具體管理。整個方案和服務包括:①農村藥房人力資源發展計劃(Rural Pharmacy Workforce Program),如緊急代理服務,CPE津貼,獎學金;②政府激勵基金用于農村藥房發展和藥學服務提升,如農村藥師預注冊激勵基金(Rural Pharmacist Pre-registration Incentive Allowance),農村藥房發展津貼(Rural Pharmacy Maintenance Allowance)、農村藥房啟動津貼(Rural Pharmacy Start-up Allowance)和農村藥房繼承津貼(Rural Pharmacy Succession Allowance)[3]。
澳大利亞政府和行業協會都對其藥師制度表現出強大的自信,尤其是對社區藥房在健康體系中所發揮出來的價值和貢獻,認為是世界上最好的制度(“Australia has the world’s best system of community pharmacy”)[4]。澳大利亞藥師管理部門為藥師制定了許多認證標準,如QCPP,成為許多國家的范本和學習目標。比如新加坡在藥師制度改革和制定藥師能力標準時,比較了許多國家,最后選定澳大利亞作為學習和借鑒的目標[5]。澳大利亞藥師制度的許多成熟經驗、實踐方案及技術標準,對完善我國執業藥師制度具有重要的借鑒價值。
7.1樹立社區藥房科學管理新理念
在澳大利亞,政府和行業協會對社區藥房給予很高的評價,認為社區藥房是健康系統尤其是PBS系統中高效運行的中心,社區藥師是整個健康體系中唯一可以不需要公眾預約,甚至是可以24小時親近到的衛生專業人士,是政府最可信的專業群體。社區藥房能夠保證全國各地,無論是城市、鄉村還是邊遠地區,由藥師提供不需要預約的、非常方便的、高質量的藥學服務和安全藥品。社區藥房和藥師能夠勝任為患者安全有效用藥、提升患者健康水準、幫助醫師、節約國家衛生支出、增強國家健康服務可獲得性等許多工作[6]。澳大利亞政府給藥店發展提供了強大政策和經費支持,在早期,為了保證社區藥房的合理布局,提高社區藥房發展水平,由政府出面,采用收購的方式關停部分藥店。目前在管理政策中,通過嚴格藥房所有權(ownership)注冊登記、經營場所和辦公場所的注冊登記、藥房地址、所有權變更登記,藥師擁有藥房數量限制等措施,不斷規范零售市場,確保社區藥房持續發展。對農村、邊遠藥房,政府認為那些地方的藥師擔負著更多責任,需要更多的支持和更高的專業要求,因此,政府通過協議和基金,支持農村、邊遠地區藥房發展和藥師到農村邊遠地區工作,而不是放任和降低要求。這些管理思路和措施與我國以往對零售藥店的管理思路有較大不同,也有很多新意,為我國零售藥店管理提供了新的管理思路。
7.2適時開展藥學教育與執業藥師資格準入制度的銜接工作
澳大利亞的藥學院校教育質量通過APC的認證來控制和保證,經過認證的學校其畢業學生才能報名參加藥師的注冊考試。將本國學生在藥學院校學習的過程作為逐步完成注冊的一個環節,畢業后即可參加實習和注冊,不需要再經過CAOP等評估。一方面說明澳大利亞藥師的準入學校和條件相當嚴格,另一方面也說明其對本國的藥學教育充滿信心,認為現行的藥學高等教育能夠培養出合格的藥師。另外,雖然澳大利亞政府對教育質量充分自信,但是,無論是本科或者碩士畢業,學生都必須參加有藥師指導和監督之下的實習培訓,從認證學校的高標準培養到后期針對性的指導實習,來保證藥師的理論知識和實踐能力能夠達到執業要求。
澳大利亞的藥師培養方式進一步提示我國應盡快開展藥學教育與執業藥師準入制度的銜接工作。第一,應該盡快轉變藥學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的方式,重視藥學服務型人才的培養,并建立一套有效的藥學服務和實踐型人才培養的方式和方法。第二,執業藥師主管部門和高等藥學教育部門聯合,針對執業藥師能力要求,在考試大綱要求的專業知識以外,制定針對性的實踐能力模塊和標準,在高校畢業前實習和執業藥師注冊前或者注冊過程中適用,彌補我國藥學教育中缺乏藥學服務實踐指導的短板。第三,我國目前設立有藥學本科專業的院校多達500多所,加上中專和大專就更多了。校際之間水平參差不齊,軟件、硬件、培養目標差異很大。為此,應將藥學教育和執業藥師資格制度對接作為重要的課題,深入研究并適時實施中國藥學教育認證。
7.3注重藥師作用發揮和權利保障
在澳大利亞,政府不僅注重藥店的持續發展,更重視藥師能力培養和藥師權益的保障。首先,2010年 7月新修訂的《國家衛生執業人員管理法》,將藥師的注冊和認證方案,由原先各個州獨立對衛生從業人員的教育、培訓注冊和管理,通過立法統一為一個國家方案,將原先超過85個專業委員會調整為14個專業委員會,從而更方便衛生從業人員全境執業,在保持政策延續性的同時提高效率,促進各專業行業之間的交流和合作,對公眾也更加透明。其次,聯邦政府與PGA簽訂協議,由政府提供資金,激勵和保障注冊藥師在PBS系統中發揮專業價值。另外,規定和強調藥師對藥房管理的重要性和價值。無論是哪種方式的藥房,都要求藥師承擔藥房業務全部責任,保證藥房發展與藥師作用發揮的緊密聯系。還有,在澳大利亞的藥師相關管理中,都特別強調職業責任保險,要求藥師必須擁有職業責任保險(professional indemnity insurance),藥師的藥房實踐必須在職業責任保險覆蓋范圍內。已經獲得臨時注冊的實習藥師進行實習也可以享受職業責任保險。實習藥師可以通過參加個人保險或者在參加實習藥師工作時由雇主的職業責任保險覆蓋的補償標準內獲得相應補償。
我國執業藥師制度中對執業藥師認證標準、準入方式、注冊程序等都有了比較成熟的規定,現在特別欠缺的是如何保障執業藥師執業權利和發揮執業藥師作用。其中除了通過執業藥師立法并規定執業藥師指導合理用藥和處方審核等權利以外,還需要盡快摸索出讓執業藥師在醫療保障體系中充分發揮專業價值的路徑和制度安排[7]。另一方面,針對我國零售企業“小、散、亂”的特點,建議將為執業藥師繳納社會保障各項費用作為藥品經營質量管理規范認證和換證的基本條件,支持零售企業為執業藥師建立補充養老、醫療保險以及職業責任保險。
7.4擴展藥師執業內容和執業方式
由于澳大利亞衛生體制和醫藥分業的特點,藥師藥學服務與臨床醫師診斷服務分工合作,這就要求藥師不僅要有扎實的專業理論知識并具備從業的倫理道德和職業素養,還要有良好的解決問題的能力、組織能力、溝通與人際交流能力,以使得他們在從業過程中不僅能指導合理用藥,而且還能提供相關的藥品信息和健康教育服務。澳大利亞消費者對健康服務的需求有所增加,對疾病的預防和健康的維護也是如此。因此2008年4月,澳大利亞成立全國預防保健工作小組。2009 年9月,工作小組提議設立國家預防機構,對吸煙、肥胖癥和過度酗酒開展全面的社會營銷活動,目標是在2020年之前將澳大利亞打造為全世界最健康的國度。澳大利亞藥師相關行業協會積極參與并開展國家藥房健康服務項目,發揮藥師在預防保健服務和慢性病管理方面的專業價值,讓藥師的專業行動有效支持預防保健的發展。
我國執業藥師資格制度對執業藥師職責定位包括藥品質量管理和藥學服務,但忽略了執業藥師在預防健康體系中的作用。在強調“預防為主、防治結合”的衛生發展戰略背景下,應將參與預防保健和開展慢性病用藥療效管理作為我國執業藥師重要崗位職責和能力要求。執業藥師同仁也應該主動將自己的工作擴展到健康預防和健康教育等更有前瞻性的工作中,主動提升自身專業修養,提供健康管理建議和教育,幫助公眾建立良好的生活方式和健康飲食習慣,促進公眾合理營養和保健,提高群眾的健康意識和自我保健能力,以提升執業藥師在公眾心目中的認知度和專業形象。
[1]Australian Pharmacy Council.Sitting an exam[EB/OL].[2016-03-23].https://www.pharmacycouncil.org.au/pharmacists/overseas-trained-pharmacists/sitting-an-exam.
[2]Pharmacy Board of Australia.Pharmacy registrant data:September 2015[EB/OL].(2015-11)[2016-03-23].http://www.pharmacyboard.gov.au/Registration.aspx.
[3] Australian Government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Ageing.The Sixth Community Pharmacy Agreement[EB/OL].(2015-12-11)[2016-03-23].http://www.pbs.gov.au/info/general/sixth-community-pharmacy-agreement.
[4] Australia’s unique system of community pharmacy[EB/OL]. (2011-03-11)[2016-03-23].http://www.askyourpharmacist.com. au/iwov-resources/documents/The_Guild/PDFs/News%20and%20 Events/Publications/Fact%20Sheets/community_pharmacy.pdf.
[5] 曹立亞,蘇力,徐敢,等.新加坡藥劑師制度介紹與制度借鑒[J].中國藥師,2012,15(4):572-574.
[6] Pharmaceutical Society of Australia Ltd.The Network of Pharmacies--Delivering for the Community[EB/OL].(2012-08)[2016-03-23].http://www.guild.org.au/iwov-resources/documents/The_Guild/PDFs/News%20and%20Events/Publications/Fact %20Sheets/the_network_of_pharmacies.pdf.
[7] 曹立亞,徐敢.基于國家藥品安全“十二五”規劃視角的執業藥師地位和作用探析[J].中國執業藥師,2012,9(5):8-13.
Introduction of Pharmacist System in Australia as a Reference in China
Xu Gan(Certification Center for Licensed Pharmacist of China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Beijing 100098,China)
The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will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improvement of the licensed pharmacist System in China.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introduced the pharmacist system in Australia,based on which the recommendations in regard to reform and improvement of the licensed pharmacist system in China was put forward.
Australia;Pharmacist;System;Reference
10.3969/j.issn.1672-5433.2016.06.01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1CGL097)
徐敢,男,博士,副主任藥師。研究方向:醫藥衛生政策決策建模和藥事管理。E-mail:xgcg@163.com
2016-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