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顯斌
摘 要:亞里士多德是柏拉圖的弟子,深受柏拉圖的影響。他的眾多著作是摹仿柏拉圖的對話形式。但是柏拉圖學院與眾多雅典的哲學流派一樣,是以共同精神集合起來并且有相同基本觀點的人的集體,同時他們的研究工作又有相對的獨立性,亞里士多德是柏拉圖所交口稱贊的學院弟子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本文試圖對他們的文藝觀念進行分析,來進一步了解。
關鍵詞:論柏拉圖;亞里士多德;文藝觀念
中圖分類號:J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15-0055-01
一、文藝研究的方式
《文藝對話集》討論的文藝,藝術是憑專門的知識學來的工作——音樂、雕刻、詩歌、手工業、農業、醫藥、騎射、烹調。藝術作為一個泛化了的概念,討論的方式是很自由很散漫的,柏拉圖提出文藝的一系列問題,但并未得出最后的結論,甚至對文藝的定論也是褒貶不一。柏拉圖討論文藝呈現它律的固著狀態,《文藝對話集》等有關文藝探討的篇章是建立在自身倫理學和政治學的基礎上,文藝處于不自覺的運轉方式之中。討論文藝的重要篇章——《理想國》卷二卷三側重點是統治者的文學音樂教育,《理想國》卷十列舉詩人的罪狀是不利于“正義”的穩定,《大希庇阿斯篇》談“美”是以“有用”、“有益”、“善”作討論的前提和標準,連他自己最為看好的門類藝術音樂,也只保重“多里斯調”和“佛律葵調”兩種類型的音樂,這是出于訓練保衛者的實際教育功用,柏氏認為兩種音樂的心理同構是勇敢、節制、鎮靜、清醒。相對而論,亞里士多德眼中的文藝表現為自律中的自在自為自由狀態,首先亞氏在《詩學》中為文藝找準一個立論的起點,對文學藝術的研究有了科學的認識,相對柏拉圖來說,文藝有了“自律”性。
柏拉圖的文藝研究與政治學、修辭學、倫理學混在一起,而亞里士多德的研究是相當純粹的。亞里士多德在《行而上學》里根據人類活動的區別,把科學劃分三類:第一類為理論性的科學:數學、物理學、形而上學;第而二類為實踐科學:政治學、倫理學等;第三類創造性科學:詩學與修辭學。文藝研究獲得自身哲學理論的基礎和邏輯起點。另外亞里士多德的文藝研究與他的邏輯學研究是分不開的,他又是邏輯學的創始人,對自然科學有獨到的見解,他們的家族對子弟要求解剖學技能訓練,這種對事物有機整體的把握方式對文藝研究是大有裨益的,從而亞里士多德的文藝研究從而文藝的研究的方法確立,研究視角得以明晰。
二、具體文藝觀點的回應
(一)藝術的真實性
柏拉圖對詩人的責難,詩人模仿的是現實,而現實又是對“理式”的摹仿,文藝成了摹仿的摹仿,與真理隔了三層。柏拉圖認為一個畫家對外界事物的摹仿諸如對桌子的摹仿只具有部分的有效性。文藝創作的主體沒有自我的能動創造如同鏡子被動反映。由此柏拉圖眼中歷史學家憂于詩人,柏拉圖是寧愿做詩人所歌頌的英雄。
而亞里士多德愿意做歌頌英雄的詩人。他認為藝術是賦質料于形式,物理對像僅僅提供藝術創造的素材而已,更需要創作者用內在的結構圖式去把握對象的特征,主體創作的藝術結構是最重要的。他的悲劇藝術六大成分——“‘形象、‘性格、‘情節、‘言詞、‘歌曲、‘思想。”比較二者柏拉圖藝術摹仿論是一種感觀,以創作對象的刺激為真實;亞里士多德的藝術摹仿是心理結構,以主體的創造力和想象力為本質。
(二)審美接受
柏拉圖認為悲劇僅僅滿足的是快感,激發和滋養激情,破壞公民的靈魂與理性的和諧。就是柏氏所贊同的音樂教育也只是為了實際的功利目的——勇敢、節制、鎮靜、清醒而非審美,悲劇會滋長人的哀憐癖,人的性格因習慣的形成而性格,理想國中詩人是受驅逐的對象,因為這不利于城邦正義的穩定。
亞里士多德的辯護。亞氏認為悲劇產生的“恐懼”和“憐憫”能夠凈化心靈。凈化心靈就是使心態達到一種平衡,憐憫是因為災難降臨到不該如此的人的頭上,恐懼是怕類似的情況發生在我們身上。憐憫是一種弱化的情感,持續的憐憫走向極端,弱化的情感會導向精神的崩潰,只有痛感沒有快感的空間,這種情感需要適當的提升得到最后的解脫;恐懼是一種強化的情感集聚的方式,這種強化的情感得不到有效的疏導會產生恐怖以至痛不能忍,悲劇何以會有快感的審美體驗,出現凈化效果呢?恐懼這其中有需要理性的參與使張力趨于平衡的結果,我們憐憫不幸之人,理性對情節中的人物性格作出分析,主人公因為某些性格的缺陷而犯錯,所以才遭受如此大難,于是憐憫得到一定程度的解脫。面對恐懼,我們擔心會有諸如此類的慘劇發生在我們身上,但是理性告訴我們,我們僅僅是觀眾而已,我們有能力逃避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于是這種強化的情感得到緩解。如若不然憐憫只會帶來壓抑,恐懼只會帶來瘋狂。
三、結語
在柏拉圖學院,亞里士多德得到柏拉圖充分的肯定——“學院最優秀的導師。”亞里士多德也秉承了學院的眾多思想資源,他得以完成諸如《詩學》等經典著作,是自身在文藝等思想領域的研究的過程中對先輩研究成果的繼承與批判,是亞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順應了文藝理論發展與修正歷史邏輯,總之,就某些文藝問題,亞里士多德對柏拉圖的回應是汲取與悖論的研究過程。兩代人的學術淵源可從文藝的研究中“見一葉而知深秋,窺一斑而見全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