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矛
[摘要]由于中美兩國的意識形態、社會制度、經濟制度和文化環境存在著巨大差異,因此,中美兩國所倡導的“人權觀”也會有所不同。本文從中美人權標準的界定、權利和義務的關系問題、人權和主權的關系問題以及局部人權和整體人權的關系問題四個角度來分析中美人權觀的分歧,緩解中美人權觀的分歧。
[關鍵詞]中美人權觀 分歧 啟示
[中圖分類號]D0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6)12-0022-02
2016年4月13日,美國國務院發布了《2015年國別人權報告》。次日,中國國務院發布了《2015年美國的人權紀錄》。中美人權之爭又進入到了新一輪的角逐之中。由于中美兩國在意識形態、社會制度、經濟制度和文化環境存在差異,因此中美兩國所倡導的“人權觀”也會有所不同。因此,筆者認為有必要對中美人權觀的分歧進行深刻研究,對緩解中美人權之爭有一定的啟示。
一、中美人權觀的界定
“人權”,是指人們在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下具有的最基本的權利,是社會和歷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特殊產物。同時,人權觀的塑造也會隨著國家在政治、經濟和文化等方面的差異而獨具一格,其中比較突出的就是馬克思主義人權觀和資產階級人權觀。
美國作為資產階級人權觀的典型國家,主要是深受“天賦人權”思想的影響。在美國的《獨立宣言》中:“我們認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1]首先,美國所倡導的人權觀強調個人在自然世界的釋放,重視個人的自然狀態,突出個人權利不以歷史和社會的發展而變化的一種人權觀。其次,美國強調其價值觀是一種突出“個人主義”的抽象的超階級的人權觀,強調人權高于主權,最大化地保護個人權利。最后,美國強調的人權觀注重公民的政治權利,強調公民的權利和義務相脫離。
中國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是在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基礎上所形成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集體人權觀。鄧小平說:“什么是人權?首先一條,是多少人的人權?是多數人的人權,還是少數人的人權,還是全國人民的人權?西方世界的所謂人權和我們講的人權是兩回事,觀點不同。”[2]首先,中國所倡導的人權觀是不斷地與時俱進的,是社會和歷史發展下的一種特殊產物。其次,中國強調其價值觀主要是一種集體主義的人權觀,具有一定的階級性和具體性,突出主權高于人權,努力尋求集體權利和個人權利的相互平衡,實現二者的相互協調、相互統一。最后,中國所倡導的人權觀并不是毫無限制的,而是具有一定的范疇,強調權利和義務的相互結合,注重公民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各項權利的協調統一和共同發展。
二、中美人權觀的分歧
(一)人權標準的界定
對于中國而言,中國的人權觀是以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為指導,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有機統一。中國始終堅持走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道路,恰恰說明了中國人權的實現應當充分地結合本國特殊的具體國情,實現人權普遍性與特殊性的統一。在國際方面,中國也是希望各國能夠根據本國的國情客觀公正地界定本國的人權標準,堅決反對任何國家把自己本國的人權標準視為全世界都應普遍遵循的準則。
對于美國而言,美國只強調人權的普遍性,而忽視人權的特殊性,把美國的價值觀和民主模式界定為美國的人權標準,并試圖將這種標準推行于全世界。美國常常忽視自己所存在的各種各樣的人權弊端,比如種族歧視、侵犯隱私、生命財產安全和人身權利得不到保障、高失業率等這些問題,美國不僅忽視自己的這些問題,反而每年發表《國別人權報告》對中國及其他國家的人權問題進行譴責。同時,美國還會根據本國的利益和國際關系采取不同的人權標準。例如,美國為了維護本國的利益和宣傳其價值觀,處處詰難以中國為代表的社會主義國家。當美國分別與中國和日本發生相同的貿易逆差時,為了打開日本的貿易市場,對日本的態度是:強調政治問題不應該和經濟問題掛鉤;為了限制中國的發展,對中國的態度則是:強調用政治思維去解決經濟問題,采取經濟制約措施,限制中國的出口。由此可見,美國的人權標準實質上是為維護美國的利益和宣傳美國的價值觀所建立的。
(二)權利和義務的關系問題
對于中國而言,權利和義務是相互統一的。馬克思曾說:“一個人有責任不僅為自己本人,而且為每一個履行自己義務的人要求人權和公民權。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也沒有無權利的義務。”[3]中國也特別強調權利和義務的相互統一,個人在擁有一定權利的同時也必須履行一定的義務。
對于美國而言,權利和義務是相互脫離的。美國在人權問題上更多強調的是人權的具體內容,比如公民的自由、民主、價值觀、私有財產等,而不注重視享受人權所應履行的義務。例如,美國只強調父母有生育子女和離婚的權利,而不提父母有養育子女的義務,導致美國單親家庭迅速增加,許多兒童不能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中健康地成長。因此,美國的這種權利和義務相脫離的人權是不科學、不合理的。
(三)人權和主權的關系問題
中國堅持認為“主權高于人權”。一個國家,主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沒有獨立的主權就不可能擁有獨立的領土完整、國際地位和國家尊嚴,就不可能保護本國公民最基本的生存權和生命權。在近現代中國,由于主權不獨立,中國人民飽受侵略者的蹂躪與殘殺,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根本無法保證人民最基本的生存權和生命權。鄧小平曾說:“你們支持人權,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國權。談到人格,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國格。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第三世界的發展中國家,沒有民族自尊心,不珍惜自己民族的獨立國家是立不起來的。”[4]因此,一個國家只有充分擁有獨立的主權,人民才有機會享有最基本的人權。
美國則主要強調“人權高于主權”,并以“人權”為幌子干涉別國內政,實行人權外交。英國的勞特派特曾說:“當主權國家的法律的制訂或試用違反了起碼的人權,從而可以正當地被認為震動人類良知時,人道法則是高于主權國家的法律的。”[5]美國的這種“人權外交”,并不是因為別國的人權“震動人類良知”,而是借人權旗幟干涉別國內政,推行美國的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
(四)局部人權和整體人權的關系問題
中國認為,局部人權和整體人權是相互協調相互統一的。例如,在人權內容的具體闡述中,政治方面的權利和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權利是協調統一的。中國現在正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存在著區域發展不平衡、貧富差距大、社會保障不健全等一些問題,將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同政治權利一樣重視起來,協調統一它們之間的關系,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同時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也是不可或缺的。
而美國則是堅持認為公民的政治權利優先于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強調只有政治權利才是最重要的人權,經濟、社會和文化等方面的權利僅僅是社會發展的一個機遇,而不是一項權利,只重視局部的人權而看不到整體的人權,是一種不協調的片面的人權觀。
三、中美人權觀的啟示
中美人權觀爭論一直是中美兩國比較重視的問題,同時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中美兩國之間的關系。面對中美兩國的人權觀之爭,中美兩國更多地應從本國的實際情況出發,努力緩解中美兩國的人權觀之爭。
(一)中國人權觀的具體推動
在面對美國長達三十九年譴責中國人權觀問題的局勢之下,中國應該繼續加強人權觀理論的健全和優化,從容鎮定地應對美國在人權觀問題上的挑釁。
首先,中國要繼續健全和優化人權觀理論。中國要繼續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加強人權理論的研究與創新,不斷地豐富和完善中國的人權理論,努力將中國的人權理論科學化、理論化、全面化和系統化。同時還應該不斷地將人權理論付諸于實踐,在實踐中檢驗人權理論的科學性。
其次,中國要繼續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展生產力,為人權觀的理論建設奠定一個良好的經濟基礎。同時也要不斷地完善我國的社會保障制度,切實保障人民基本的生存權和發展權,為人民營造一個全面、自由、健康的發展空間。
最后,中國要繼續堅持推動與美國的“人權對話”,在相互學習和交流過程中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加強與其他國家的多邊合作,在合作的過程中實現“共贏”的目標。同時,在進行人權交流的過程中,中國要始終秉著互不干涉、互相尊重的原則切實保障國家安全和利益。
(二)美國人權觀的自我反思
美國作為一個發達國家,雖然在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等方面具有很大優勢,但不能以此優勢去譴責別國的人權觀。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權理論都不可能是完美無瑕的,都會伴隨著本國的意識形態、社會制度、經濟制度和文化環境的變化而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因此,在人權問題上,美國更應該深刻地進行自我反思。
首先,美國應重視解決本國人權理論所存在的弊端,積極地與其他國家進行平等的“人權對話”,尊重別國的人權理論,努力尋求國際人權理論的共同點,做到求同存異。同時,在相互交流的過程中取長補短,不斷地使本國人權理論趨于科學化和規范化。
其次,“正人先正己”。美國應杜絕在人權理論上的“雙重標準”,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應嚴格以一個標準來對待人權問題,做到以德服人。同時,應該高度重視美國在人權問題上所出現的各種不和諧問題,努力改善本國的人權現狀。
最后,美國應該轉變“人權外交”戰略,不應該一味地向別國強加自己的“人權觀”,應該平等地尊重其他國家的人權理論,做到相互學習、取長補短,相互包容、共同促進,相互溝通,平等對待。
綜上所述,中國的集體主義人權觀和美國的個人主義人權觀是兩種不同意識形態下的政治、經濟、文化制度下所產生的人權觀,具有較大的相對性。因此,中美兩國可以不斷地完善各自的人權理論,與時俱進,在相互尊重、相互學習、相互理解和相互包容的過程中共同推進世界人權事業的發展。
【參考文獻】
[1]J·艾捷爾編.美國賴以立國的文本[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0:26.
[2]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鄧小平文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第三卷,p:125.
[3]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十六卷,p:16.
[4]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鄧小平文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第三卷,331.
[5]奧本海.奧本海國際法(上卷第二分冊)[J].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220.
責任編輯:張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