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女郎吻兩口

劉建春

法國女人看起來冷冷的，其實動不動就掏心挖肺。

法國女人的眼睛特別會說話，尤其是說情話。

法國女人是個謎，越猜不透，就越想猜。

西蒙·波娃說過一句名言：“要做女人。”法國女人就是以此為準則的。她們走在街上，坐在咖啡廳或者待在辦公室里都要十足地像女人，要做24小時不折不扣的女人。

提到法國女人就不能不提法國女人的吻。英語中有一個單詞叫Frenchkiss，指的便是情人之間的深吻。

在巴黎，處處是發呆和談情說愛的地方。無論是在塞納河邊，還是在街角，不經意間就會瞥見一對幸福的情侶溫情地擁吻。他們那樣投入與甜蜜，讓誰見了都好生羨慕。

某天下午，我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徜徉，來來去去都是匆匆人影。

一個金發女郎走來，高挑的身材，米黃色的風衣，飄然的腳步，高貴而迷人。突然，一旁跑過來一個高大而健美的法國男人，他在金發女郎面前激動地用法語快速說著話。是在說情話嗎？少頃，他們便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熱吻起來……

我覺得挺溫馨，心想能否親身體驗一下，沒想到機會真的來了。接待我的小姐叫瑪麗，她是一位新聞官。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席間我送瑪麗一部我的詩集，沒想到她收到書后站起來親了我兩下。這表明從此她把我當作了朋友。吃完飯后分手時，我不知道也應該回吻她，事后翻譯肖小姐提醒我每次和她見面、分手時都應該親兩下。

我心想：糟了！因為不親不知道，一親嚇一跳。親了才知道這個bisou（朋友之間的吻）看似很簡單，實際上還真需要技巧。我覺得自己動作笨拙，別人看了一定覺得很怪，這弄得每次和瑪麗見面及分手的時候我都特別緊張。

又一日，我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閑逛，忽然，兩位法國女郎笑瞇瞇地向我走來，其中一位女郎摟住并親吻我，另一個還用日語對我說：“你好。”我當時一愣，正慶幸自己有艷遇的時候，兩位女郎嬉笑著跑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看了看已經離開的女郎，用手抹了抹臉上的口紅印跡，總感覺不大對頭，伸手向西裝口袋一摸，壞了，錢包不見了。我連忙向前面追去，沒想到前面的女郎看見我在追她們，根本就不像普通小偷那樣撒腿就逃，而是嬉笑著看著我。等我跑到她們跟前時，她們早就將錢包里的二百多美元拿走了，只剩下一百多元人民幣。其中一個女郎手拿錢包用英文對我說：“你怎么這么窮？”我看她們并無意拿走我的證件，于是放下心來。女郎晃動著我的錢包說：“請我們喝咖啡吧，否則你的錢包就會消失。”我笑了，對她們眨了眨眼，調侃道：“我可以分別請你們二位喝咖啡嗎？”

“好啊！”兩位女郎相視一笑，把包扔給我，“走吧，前面就有咖啡座。”

“拜拜。”我早已無心戀戰，一時的艷遇之喜蕩然無存。拿著包包，我趕緊轉身閃進了人群中，身后傳來兩位女郎的笑聲。

臨別巴黎前，我去羅丹美術館參觀，一件潔白而透明的大理石雙人小像——《吻》讓我震撼不已。這對赤裸的男女在相擁而吻的一瞬間，彼此和諧、優美又充滿激情地融為一體，一切生命的欲望全都集中在他們的嘴唇上。這是完美愛情的象征——兩條活生生的熱血沸騰的原始生命，其熱烈的“吻”才是法國男女所追求的。

（摘自《浪漫法蘭西：奢華與優雅的異域風情》中國工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