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第一剩女”的情史

李安安

12歲以詩聞名于鄉于里，20歲在《大公報》撰文出名，23歲當女子公學校長，30歲時任總統府秘書，35歲時是腰纏萬貫的女老板——她就是呂碧城。

呂碧城才華橫溢，為當時的風云人物，令很多新女性可望而不可即。不僅如此，呂碧城相貌秀雅，當時有人贊美她“天然眉目含英氣，到處湖山養性靈”。當時的著名女作家蘇雪林還曾贊她“美艷有如仙子”。

名流們對她趨之若鶩。據說，李鴻章的侄子李經羲曾熱烈地追求過她，袁世凱的二公子袁克文亦追求過她，更有一些文壇和詞壇的名人……

她的頂頭上司英斂之也曾愛慕她，還寫了一首詞給她。但呂碧城對這位上司并無愛意，后來兩人甚至走到絕交的分上。

這樣一個才華橫溢又驕傲不羈的女子，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入她的法眼，才能馴服得了她呢？

袁克文風流倜儻，滿腹經綸，為當時名士，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對于呂碧城這樣的孤高才女，他早有耳聞，當然也不想放過，于是想方設法想要與她取得聯系。

這天，機會終于來了。浙皖起義失敗后，秋瑾被殺，有人在呂碧城家發現她與秋瑾聯絡的信件，她因此受到牽連。袁世凱雖欣賞她，但不得不對外有個交代，于是把調查任務交給袁克文。袁克文雖是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但十分仰慕呂碧城的才學，并對她這樣慷慨議論國事的行為十分欣賞。兒子一句“不能僅憑書信往來就定為反叛罪”讓袁世凱對外有了交代。一頓飯下來，呂碧城逃過一劫，兩人從此結識。

當時呂碧城已經25歲，雖比袁克文大7歲，但并不影響風流成性的袁克文對她的愛慕。呂碧城雖也欣賞他的才華，但想到他畢竟是年齡小于自己的公子哥兒，所以一直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據說當時信孚銀行的董事長、著名詩人費樹蔚曾熱心地幫袁克文說話，但呂碧城以“袁屬公子哥兒，只許在歡聲中偎紅倚翠耳”為借口拒絕。

當袁克文再次向她表白時，她以獨身主義為借口婉拒了。袁克文雖花心，但絕不是胸無志向的男人，只是有志難伸而已，所以很難說呂碧城不欣賞他，那么她的拒絕也就不是真心話。但是他畢竟花心難改，妻妾成群，不是她能把握的，也不是高傲的她能接受的。

袁克文遭到拒絕后，理智地把自己的感情壓制，以“距離產生美”安慰自己，對呂才女只敢欣賞而不敢褻瀆焉。從此，兩人以異性知己相對，只吟風弄月，詩酒唱和，不談感情。

這樣，兩個人最終越走越遠，這場精神戀愛也漸行漸遠，直到煙消云散。

1931年，42歲的袁克文病逝于天津，這個揮金如土、風流一世的公子最后竟落得賣字為生的地步，讓人感嘆。12年（1943年1月24日）后，一代才女呂碧城在香港九龍孤獨辭世，遺命火化，骨灰和面為丸，投入大海。她終身未婚。

（摘自《民國紅顏：那些奇女子的美麗與哀傷 》中國華僑出版社 圖/陳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