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潔
摘 要 中國經濟快速發展,在帶動地區經濟增長的同時帶來的是環境污染加重。過度的集聚或者集聚結構不合理,會造成該區域資源短缺、資源錯配、產能過剩、環境污染等一系列的問題。因此,為了實現我國區域經濟可持續性發展,從文獻梳理的角度關注制造業產業集聚、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的內在關聯至關重要。
關鍵詞 產業集聚 經濟增長 環境規制
一、引言
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經濟增長迅猛,主要通過投資、進出口、消費“三駕馬車”來拉動,這種模式達到了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的目標。后來隨著中國的市場經濟體制逐漸完善,極大地推動了中國的產業集聚。而集聚的形成一般是通過外部規模經濟、技術溢出等優勢,在提升產業競爭力、促進自主創新和優化資源配置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從而在一定的程度上拉動地區經濟高速增長。進入21世紀,尤其是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機以來,我國的經濟增長面臨動力疲弱、生態“霧霾”環境、自然資源超出人們承受能力的問題。近年來,我國粗放型經濟增長模式帶來的弊端,如環境污染已經不只是一個簡單的經濟問題,還是一個社會問題。2013年以來,“霧霾”這個詞語占據了人們的視野,不僅成為人們心中無法抹去的陰影,也成為政府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我國現處于“三期疊加”時期,制造業作為經濟增長與就業的重要推動器,但同時也是造成污染的根源。
二、產業集聚、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內在聯系
最早Marshal(1920)系統研究了空間集聚,從金錢外部性和技術外部性解釋了區位集聚,原因有個:專業化的中間產品和服務、勞動池效應及技術溢出、知識擴散。從此Marshal外部性的概念成為研究空間集聚的核心。在此期間,對于集聚的研究有過中斷,但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學者對于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逐漸成為熱點。從理論上分析,Krugman(1991)、Puga&Venables;(1996)等經濟學家認為,企業會選擇市場潛力較大的區域進行生產,市場潛力擴大引起的前后相關聯效應促進企業收益遞增,進而在此區域產生集聚,從而形成“中心-外圍”結構。Ottaviano&Martin;(2001)在Krugman開創的新經濟地理學理論基礎上,加入內生增長理論以研究空間集聚與經濟增長之間的聯系,得出與Baldwin&Forslid;(2000)類似的結論,證明了區域經濟集聚會降低企業成本從而促進經濟增長,而經濟增長又反過來刺激其他產業向該地區集聚,進一步推動了產業空間集聚。Fujita&Thisse;(2002)假定非熟練勞動力且不可自由流動、熟練勞動力且可自由流動兩種前提下,運用內生增長理論得出了經濟集聚與經濟增長相互促進的結論。
隨著理論研究的繼續深入,國內外學者對于集聚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在實證研究方面也作出了相當廣泛的研究。在現有的文獻中,發現關于經濟集聚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復雜,學術界目前對兩者之間的關系存在分歧,大部分研究結果認為經濟集聚對經濟增長有促進作用,Crozet & Koenig(2007)利用歐盟1980~2000年的地區數據研究經濟活動空間集聚對經濟的影響。結果表明,空間集聚促進經濟增長且經濟活動空間分布越不均衡的地區增長越快。劉立云(2011)使用ISM模型和采用投入產出分析法對中西部文化產業集聚進行分析,結果顯示,文化產業集聚對推動區域經濟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然而,一部分研究與上述觀點不一致。此外,有些學者認為經濟集聚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并非是簡單的線性關系。Brulhart&Sbergami;(2009)采用工具變量法進行跨國實證研究,分析結果得出與Williamson(1965)結論一致,經濟發展的初級階段產業集聚對GDP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但達到某一水平之后,集聚對經濟增長幾乎沒有影響。徐盈之等(2011)基于Barro增長模型建立門檻回歸模型,利用中國30個地區1978~2008年省際面板數據對Williamsonhypothesis進行實證檢驗。研究結果表明,空間集聚對經濟增長具有非線性效應,沒有達到門檻值以前,集聚對經濟增長具有正效應,但超出門檻值后,集聚會降低經濟增長率,即威廉姆森假說在中國顯著存在。
Nagesha(2007)認為,集聚對經濟增長的非線性關系在于集聚醋精經濟增長及城鎮化發展的過程中,可能會產生環境污染這種負效應。對于環境污染與經濟增長的研究學者也是非常關注,最著名的是Copeland&Taylor;(1994)提出的“污染避難所”假說。他們認為一個國家實行嚴格的環境政策會導致國內企業成本增加,從理性人角度出發設定企業都已利潤最大化為目標,這些企業將會重新考慮自己的投資決策,會使得企業將產業轉移到環境標準減低的國家。學術界從環境角度研究主要從外商直接投資入手,Dua(1997)認為在貿易自由的情況下,各國為了吸引FDI會降低自己的環境標準以提高該國的經濟增長,但結果會出現“向底線賽跑”的現象。
產業集聚與環境污染的本質是產業集聚的外部性問題,只是從環境角度出發。Esty&Geradin;(1997)認為,發展中國家政府通過降低環境保護標準或放松環保規制以吸引外資,導致了國際環境條件的兩極分化,得出發展中國家成為發達國家的“污染避難所”的結論。Matthew(2010)等采用日本的數據,支持“污染避難所”假說,特別是當貿易發生于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時,實證結果更顯著。朱英明等(2012),實證檢驗資源短缺和環境損害是否對工業集聚形成產生阻礙,結果發現水土資源短缺對工業集聚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水環境污染對工業集聚產生顯著的負面效應。張可等(2014)認為,經濟集聚和環境污染相互存在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城市間的發展和環境質量存在交叉影響,具有雙向影響的特征。近年來,集聚提高環境質量的外部性逐漸獲得學者的關注。沈能等(2013)認為,產業集聚有效促進了產業內企業間的環保節能知識的溢出和共享,降低了低碳創新的成本和風險,減少了單個企業的治污成本,從而改善了碳生產率。因此,產業集聚可以作為控制污染排放總量和排放強度的重要機制。
三、結論
基于以上國內外研究成果的梳理,發現現有文獻大多數是從實證的角度論證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產業集聚與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很少從理論層面或影響機理角度分析。空間集聚在經濟發展初期對經濟增長起著重要作用,但超過某一水平后對經濟增長的作用變小,甚至會對經濟增長產生負面影響。原因在經濟發展初級階段,基礎設施比較匱乏,資本市場進入受限,生產在空間集聚能夠促進效率顯著提升。但隨著基礎設施的完善,市場規模逐漸擴大,擁擠外部性會導致空間上的集聚出現分散的經濟地理結構。可見,集聚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很難用簡單的線性關系來表示,那集聚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是怎樣的?產業集聚在什么程度上會對環境造成損害?環境污染在經濟增長中是否發揮了關鍵作用?這都是以后值得研究的方向。
(作者單位為重慶工商大學)
參考文獻
[1] 克魯格曼·P.地理和電纜[M].劍橋: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1991.
[2] 朱英明,楊連盛,呂慧君,沈星.資源短缺、環境損害及其產業集聚效果研究——基于21世紀我國省級工業集聚的實證分析[J].管理世界,2012(11):2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