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蕊
[摘要]我國的民俗影視始終貫穿著鮮明的民族與民俗文化元素和精神。目前,國產新民俗電影在世界各國都比較受歡迎,這類影片預示著中國民俗的符號正在進行內涵上的升華,使得民族民俗文化真正融入世界文化之中。新民俗電影在取向上比較側重于打破傳統,選擇一些非常規的方式,以將中國改革開放后的新民俗文化表現得更加淋漓盡致。時代在進步,我國的民俗電影也在不斷更新,朝著多種形態共存和多元化的方向發展。
[關鍵詞]跨文化;交流大潮;民俗電影
中國民俗電影雖然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表現出的題材和主題都不盡相同,不過一直都圍繞著一個中心展開,那就是具有鮮明特點的電影故事和敘事手法,具有鮮明的中國民俗風格和民俗精神。
一、國產民俗電影的流變
我國當代電影目前已經從鄉村民俗電影過渡到了城市民俗電影,這兩個階段雖然處于不同的時期,但獨特的中華文化始終是這兩個階段的重點,這是它們共同的特征。在這兩個階段,電影作品中有關鄉村民俗的電影數量非常多,這些民俗一般包括民歌民謠、鄉間傳聞、民風、悠久的民族禮節等。比如,電影《五朵金花》《盜馬賊》《青春祭》《芙蓉鎮》等,這些電影中充滿著濃濃的人文氣息,這些淳樸真實的特質在鄉村民俗電影中表達得淋漓盡致;雖然有關城市民俗電影的數量非常少,但電影中也滿是幸福恬淡的城市生活氣息。
雖然我國的民俗電影一直在變化創新,生成了多種類型的民俗電影,但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具特點的類型當屬城市民俗電影和鄉村民俗電影,這兩個類型對社會的影響比較大。民俗影像有許多組成部分,其中民俗符號所占的比重是比較大的;電影的創作發展離不開民俗符號的參與,不僅如此,民俗符號在很多方面都有其獨特的價值,比如,記錄歷史文獻、研究科學以及展示社會景象等。
我國民俗電影發展的黃金時期是改革開放到20世紀90年代初這段時間。這期間,電視已經不再是稀罕物,所以電影已經不再是民俗傳播的唯一方式,有關的民俗研究機構都有能力拍攝或者制作民俗電影和電視節目,因此圍繞民俗展開的電視紀錄片問世了,電視紀錄片的主要內容是真實地記錄少數民族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方式,這些節目在電視上的播放率非常高。為了滿足觀眾的需求,此類紀錄片的內容更加豐富多樣,某些紀錄片可能只會圍繞一個主題進行拍攝,比如,少數民族的傳統節日、婚禮習俗、喪事習俗等;或者以傳說中的民俗事件及活動為拍攝主題。不同類型的觀眾對紀錄片的需求也不同,所以紀錄片拍攝的目的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民俗記錄,而是應該滿足不同類型觀眾的需求,所以不同類型的紀錄片,要使用不同的拍攝手法和取景視角,因而,拍攝出的新聞紀錄片和民俗藝術片在紀實風格上是有明顯差異的。目前,大量的影視機構都在致力于拍攝和非民俗或者人類學相關的紀錄片,這些影視機構的成員對民俗電影都非常著迷,制作出了非常多的高品質的民俗電影。有段時間,我國民俗電影在國際上十分受歡迎,斬獲的大獎不計其數,比如,《卡瓦格博》《茶馬古道》《幸福山谷》等記錄云南民俗民風的紀錄片不止一次獲得國內外含金量較高的獎項,這些以民俗為創作主題的電影作品的影響力不只局限于影視界,還輻射到了學術界,學術界對這些紀錄片的興趣非常大。
二、新民俗電影對中華文化的渲染
從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文化傳承、信息傳播的方式已經從傳統的電視電影傳播轉變為互聯網傳播,對人們的生活方式沖擊非常大。那段時期,新穎的互聯網和數字技術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行為方式,不管是書面語言還是口頭語言的表達,或者信息的傳遞方式,或者信息傳播的載體,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由于互聯網技術的傳播,我國人民很容易就可以觀賞到其他國家的影像作品,其中美國的好萊塢電影對我國的沖擊力是最大的,為了弘揚我國的民族文化,將我國優良的民族文化展現給世界各國人民,我國的第五代導演扛下了這頂大旗,在困難重重的逆境中努力前行。張藝謀導演就是第五代導演中的領軍人物,他汲取好萊塢電影的成功經驗,整理總結我國的民俗文化,將兩者進行有機的融合,努力創作出優秀的影像作品,提升我國電影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初期的民俗電影通常站在家庭倫理的角度對民俗進行加工展示,比如,張石川和鄭正秋執導的電影《難夫難妻》,影片中就有對潮州婚禮習俗的展示,這種手法的使用延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經過了10年的摸索探討,民俗再次成為新時期電影中一個比較突出的文化因素,以1984年由陳凱歌執導的《黃土地》這部以黃土高原為主題的民俗電影為起點,緊接著是《青春祭》和《盜馬賊》,然后就是《黑駿馬》和《陽光峽谷》,以上作品開始站在新的角度對傳統民俗進行展示。
第五代導演所處的創作環境是一個由西方文化所主導的世界電影文化環境,為了迎合世界的需求,需要將中國文化進行重新編碼,而代表中國文化的就是中國民俗,這些民俗通過重新編碼成為一個能被世界各國人民所理解的民俗符號,然后加上好萊塢的視覺處理手法,結合成為一部不一樣的民俗電影,部分學者將其命名為“寓意式”電影或者新民俗電影。對民俗進行重新編碼再創造的電影作品中比較著名的有張藝謀的《紅高粱》《我的父親母親》《秋菊打官司》等,陳凱歌導演的《黃土地》、孫周導演的《心香》等。
在表現民俗方面做出巨大貢獻的就包括這些被劃分為新民俗電影的影像作品。其中張藝謀導演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和《紅高粱》就很明顯地借鑒了中國西北地區的民俗傳統,這些傳統的民俗采用藝術的形式進行了再次編碼,突出電影主題的同時,還給電影的風格加上了神秘浪漫的色彩,使電影能夠直擊觀眾的心靈,帶來強烈的震撼感。
張藝謀的電影對顏色的運用都是比較大膽的,同時色彩還被賦予了象征意義,就比如上述兩部電影中所運用的紅和黃兩種色彩,紅和黃一般用于表達中國的傳統文化,在電影中的使用可謂神來之筆。
不僅如此,其他導演開始效仿張藝謀,將中國民俗進行重新編碼,如此提升影片的內涵以及視覺效果,比如,滕文驥的《黃河謠》、謝飛的《湘女蕭蕭》、何平的《炮打雙燈》。這些電影的主創人員都是行業內的佼佼者,且毫無疑問地受到了世界各國的肯定。現在中國的民俗文化受到了世界各國的重視,仿佛只要是電影中存在東方元素,就會受到西方國家的喜歡。外國觀眾觀看中國的民俗電影可能只是一種獵奇心理,他們好奇自己沒有見過的事物,我國的電影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考慮到電影的價值,他們以數字影像為傳播媒介,對民俗文化進行重新編碼,組合成為一部讓西方觀眾覺得比較新鮮但是又能接受的民俗電影。實事求是地說,中國電影之所以能在國際上取得現在的成就,是因為新民俗電影對民俗文化進行了創新大膽的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