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文化符號：日本中小學校服文化建設及啟示

文_嚴加紅

流動的文化符號：日本中小學校服文化建設及啟示

文_嚴加紅

在知識經濟和大數據時代，對中小學校來講，文化日益成為學校建設和發展的重要內容。20世紀60、70年代之后，隨著社會經濟和文化教育事業的快速發展，日本日益關注學校文化建設與發展，經費投入不斷增長，同時深化內涵建設，并逐步溢出學校內部范疇，更為注重整體文化建設和發展，重視社會品牌價值與形象效應。這與日本學校開放辦學思維的存在緊密關聯，即突破學校的圍墻，營造出全社會辦理學校教育的社會局面，而且日益呈現出國際化發展的趨勢。

當前，日本中小學教育全面發展，影響力日益增強，學校文化建設與發展是其中重要的影響因素，而且其影響與作用表現得更為長久與持續，極易形成具有特殊內涵的文化符號，對增強學校的影響力存在重要宣傳作用。日本是世界上第一個關注校服的國家，[1]校服是日本社會文化建設和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并由此成為其社會和學校中流動的文化符號。日本中小學校文化建設，對當前中國中小學校服文化建設和發展有著極為重要的啟示意義與借鑒價值。

一、日本社會制服的文化符號價值

日本是典型的規制型社會，各處經?？梢娨幹菩詷苏Z，一般使用文字、符號或配漫畫等形式。在日本社會特別是通勤電車中，經常能看到身著制服的日本男女：男人西裝革履，紳士風度濃烈；女人緊裝短裙，腿穿中長襪，淑女氣質盡顯；在上學路途的中小學生，同樣也身著制服，充滿孩童和青春氣息。日本也存在傳統服飾——和服，具有唐代中國服飾文化的特征，顯得艷麗多彩，但多在節日和盛典時穿著，體現出日本服飾文化的傳統特色。隨著明治維新，西方近代先進文化對日本社會產生沖擊性的影響，這不僅表現在政治、經濟、文化和教育等制度方面，而且還擴展到社會日常生活和工作之中，甚至包括服飾文化。日本制服文化的形成與發展與明治維新以來奉行的“和魂洋才”理念存在緊密的關聯，廣泛影響到企事業單位、部門和中小學校等機構，并出現身著制服的社會時尚與潮流?，F今制服已成為日本社會的重要標志與絕妙風景，制服文化也成為日本規制文化的重要形式。

日本社會注重穿著工作制服，這已成為其社會和文化的組成部分。從歷史角度來講，這一社會和文化特色是由于明治文化的歷史作用，并受到英國近代文化的深刻影響。但從質量角度來講，日本工作制服還受社會經濟和科技發展推動的影響。在20世紀60、70年代，日本抓住重大的發展機遇期，即作為以美國為首“聯軍”參與朝鮮戰爭的戰備物資和后勤基地，社會經濟、科學技術和文化教育等各領域由此都獲取了極大的發展與進步，不僅發展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其社會資本和公司（即“會社”）出現全球布局的強大發展，而且科學技術和文化教育出現階段性的巨大進步：義務教育獲得普及性發展，大學入學率達到中國21世紀初期的發展水平（即24%左右）。在上述發展與進步過程中，產品質量和社會文化的需求層次不斷提升，因而也逐步提高了工作制服設計、制作質量上的要求。日本制服文化逐漸拓展到世界范圍，并在其社會內部呈現出高端化的發展趨勢，從而形成日本制服文化品牌，更為凸顯其制服文化的符號價值。

二、日本中小學校服的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

日本制服不僅是流動的文化符號，而且是社會時尚潮流的風向標。日本制服的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有明確的制度規定，中小學校服更有精到、細致的設計制作要求。日本注重中小學校服的審美載體作用和美育價值。設計上參照工作制服的標準，輔以柔線的設計，襯托中小學生的清純與可愛，表現為寬沿黃帽、白襯衫、小領結、毛線背心、短裙、中高筒襪、黑皮鞋等類別與款式。制作上校服與運動服分開，校服外衣、胸口衣袋、衣領邊緣、后背等處，都選用反光材料，前胸為了增強安全系數，選用高強度的防護材料，衣袖和褲子可以長短調整，選用輕量、耐臟和速干材料，而且學校與廠家存在穩定的合作關系，校服定型之后長期保持不變。[2]

作為日本社會和中小學校的重要文化現象，學生校服也特別強調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因而也就構建出相關的規范體系：一是注重文化內涵，融入海洋型國家的因素；二是關注形象塑造，特別是學習和借鑒英國近代服飾文化特色，比如具有簡潔、明快和清爽的特點，強調紳士和淑女形象，這與日本工作制服存在同樣的特征；三是強化適用品質，依據中小學生身心發展和活躍好動等特征，學生校服大多遵循耐磨、耐臟和防水（雨、濕）等特點，以及具有輕便、利于活動和運動、吸汗等優點，并且保證用料安全，顯得高端大氣、夏涼冬暖、春秋宜人，并融入審美元素等；四是注重質量保障，強調質量上的要求，包括制作的材料，多選用棉毛等高級織物，對纖維制品的化學物質存在明確的限制性規定。

中小學校服是日本規制社會的一個縮影，也是其制服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設計理念具有強烈的明治文化特征，體現出日本的文化特色和明治記憶。

三、日本中小學校服對中國的啟示

日本中小學校服已存在近200年的歷史，具有較高的研究水平，[1]設計制作規范、精細，質量有保障。中國中小學校服始于上世紀初，改革開放后迎來普及和發展的新階段，但目前依然滯后于西方國家甚至我國港澳臺地區。[1]中國政府和社會應高度重視中小學校服的文化符號價值，從社會大系統高度上綜合權衡，從而解決當前中小學校服上存在的諸多問題，并由此提出中小學校服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的改進措施。

一是推進供給改革，完善社會監管機制。在目前并不完善的市場經濟環境之下，中國社會不僅經濟意識濃厚，還存在社會風氣浮糜、過度追求物質的現象，同時在有些領域缺乏法律法規的明確規范，造成社會市場中的制造商和供應商各行其是，缺乏全面、系統的總體規劃與設計，難以保證制造產品的質量，這種現象不可避免的在校服供給中存在，因此推進供給改革就顯得極為必要。這需要我們立足于社會大系統的改造與完善，只有如此，深處大環境中的校服行業存在的問題才能從根本上得到解決。

二是推進制服文化建設，增強社會規范意識。中國社會缺乏制服文化意識，目前除了軍警界和醫藥界等，社會行業極少身著制服上班。中小學制服文化的推行與建設可以與社會企事業單位和部門工作制服文化的推行與建設相結合，通過在一些領域推行制服文化建設，體現中國的社會文化、中國人的精氣神、單位和部門的組織文化，以及社會整體的組織和素養水平，進而影響整個社會文化和風氣，進一步規范社會行為，推進社會整體的規范和秩序。

三是納入社會保障體系，拓展學生福利范疇。在當前市場經濟條件下，中國應保持市場與計劃的緊密結合，何者應交由市場，何者應進行計劃，需要統籌考慮?？梢詮闹行W校服起步，不斷地推進社會服飾文化的發展和“中國化”水平，并由此推進到關注工作制服的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逐步地作為社會性的福利，覆蓋全社會的各領域、單位和部門，從而解決多元化背景之下全社會服飾的設計制作與質量保障問題。

[1]葉曉芳,潘波,王永進,姜蕾,江影.北京市中小學生校服調查與分析[J].北京服裝學院學報,2011(3):17-23.

[2]各國如何保障校服質量[EB/OL].(2013-03-13) [2016-5-25].http://www.cqn.com.cn/news/zgzlb/ diqi/684083.html.

【嚴加紅，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副研究員】

責任編輯/肖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