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準 張凡 王國順


?眼摘 要?演獲取集群外部異質性知識對于保持集群知識系統的動態開放性至關重要。文章將企業吸收能力理論拓展應用到集群層面,對集群吸收能力的維度劃分及其運行機理進行了闡釋,并從集群外部知識源特征、集群內行為主體吸收能力差異以及知識守門者自身特性三方面出發,強調知識守門者這一核心異質性主體對有效構建集群吸收能力發揮了決定性作用。最后,從微觀到宏觀三個層面提出了系統性構建集群吸收能力的途徑和政策建議,包括促進知識守門者的集群外知識獲取與集群內的知識擴散,促進以知識守門者為核心的超集群知識網絡構建以及樹立知識守門者制定集群網絡規則的制度合法性。
?眼關鍵詞?演知識守門者;集群吸收能力;知識獲取;超集群知識網絡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6)05-0007-06
當前,產業集群作為一個“知識系統”而非“生產系統”的觀點已經得到學界越來越多的承認,而保持集群這一“知識系統”的動態開放性至關重要,于是集群研究領域的“超本地學習”、“跨網絡學習”、實現產業集群的“全球—地方連接”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但問題的關鍵在于,盡管以上概念強調了獲取外部知識對于集群知識更新的重要意義,但卻往往忽視了“如何有效獲取、轉化并應用集群外部知識”這一更本質和關鍵的問題。本文認為將原來企業層面的吸收能力理論拓展應用于集群層面,從而構建“集群吸收能力(Cluster absorptive capability)”是保持集群知識動態更新的根本途徑。當前,國內外對“集群吸收能力”有了初步的探索,本研究擬進一步深化這一問題的研究,以集群中核心異質性主體——知識守門者(Knowledge gatekeepers)為核心,從集群“主體行為”、“網絡結構”和“制度規則”三個層面更加科學系統地構建“集群吸收能力”,從而為我國產業集群的開放式升級提供理論與實踐指導。
一、基于知識守門者的集群吸收能力內涵及運行機理
(一)集群吸收能力內涵界定
“集群吸收能力”(Cluster Absorptive Capability)來源于“吸收能力”這一基礎概念,是學者們將企業層面的“吸收能力”擴展應用到產業和區域層面而演繹出來的新概念。關于“吸收能力”,美國兩位著名學者Cohen和Levinthal最早從過程觀視角認為其是企業“評價、消化和應用新知識以達到商業目的的能力”,他們構建了包含評價、消化、應用三個維度的知識吸收能力模型;Zahra&George(2002)基于動態能力的視角,將吸收能力劃分為潛在吸收能力和現實吸收能力,并基于知識轉移的階段和過程,將企業的知識吸收能力劃分為四個維度,即獲取能力、消化能力、轉化能力和利用能力。在產業集群領域,率先構建“集群吸收能力”概念的是美國學者Elisa Giuliani,她在2005年的重要論文中將“吸收能力”應用到產業集群的分析層面,并認為集群吸收能力是“集群識別、消化、利用來自集群外部知識源的能力”。基于Giuliani(2005)的開拓性研究并結合Zahra&George(2002)關于吸收能力維度劃分的觀點,本研究將集群吸收能力界定為“產業集群吸收、消化、轉移和利用集群外部知識的能力”。
(二)集群知識網絡中的“知識守門者”
“守門者”這一概念最初出現于社會學領域的研究,近年來被逐漸引入經濟管理研究領域,主要是指某一個經濟社會網絡中占據網絡關鍵節點并擁有某些特殊優勢如位置優勢和信息優勢的行為主體。近年來,“知識守門者”的概念迅速被引入產業集群研究領域,學者們非常強調“知識守門者”對于集群的知識傳播共享和知識更新起到了關鍵作用,推動了集群的開放升級。通過對現有集群領域“知識守門者”相關研究的搜索整理,知識守門者具有以下三個方面的重要性質:①知識守門者具有網絡位置優勢。在集群網絡體系中,知識守門者處于網絡中心位置,是產業集群知識傳播和共享的關鍵節點;②知識守門者具有龐大的、異質的并不斷拓展的集群內外部網絡聯系。這些網絡聯系能為知識守門者在知識獲取和創新方面提供重要的網絡支撐和外部條件;③知識守門者具有強大的知識吸收能力。知識守門者往往是集群中的知識“領頭羊”,具備雄厚的技術與知識基礎,知識基礎的相似性確保知識守門者在與集群外部知識主體互動時能持續有效地獲得高端異質性的知識。從以上性質來看,知識守門者不同于集群中的“核心企業”、“龍頭企業”,而比這些集群主體具備更重要的知識功能,它是集群外部知識向集群內部知識轉變的“接受器(receiver)”和“譯碼器(decoder)”。在著名經濟地理學者Bathelt等構建的“全球管道—本地蜂鳴(Global pipeline-Local buzz Model)”模型中,就非常強調知識守門者的重要作用,并認為知識守門者能通過自身豐富的“全球管道”獲得集群外部高端知識并積極參與集群的“本地蜂鳴”進而將獲得的知識有效且迅速地傳播到本地集群,在Lazaric,Longhi&Thomas(2008)的研究看來,知識守門者事實上扮演的就是集群知識獲取、創新與擴散的“知識平臺(Knowledge Platform)”,因此,知識守門者對于集群的知識更新和升級無疑是極其重要的。
目前,大量學者從案例的角度驗證了知識守門者對于集群升級的影響。相關研究表明,集群中的頂尖大學、技術研發中心、技術主導企業以及公共研發機構和平臺承擔了集群“知識守門者”這一重要角色。在Morrison(2008)對法國的Sophia Antipolis通信產業工業園(被稱為“歐洲硅谷”)的案例研究中,“歐洲電信標準化協會(ETSI)”被證明是該工業園的知識守門者;在集群研究領域的著名學者Giuliani(2011)對智利的葡萄酒產業集群的研究中,該集群中頂尖的技術研發機構Vinnova和Tecno Vid被證明是該集群中的知識守門者,同時該集群中的葡萄酒龍頭企業Vinas de Chile公司也發揮了重要的知識吸收與擴散的集群“知識平臺”的作用。由以上研究可見,在集群研究領域,與“知識守門者”相關的研究正成為最新的理論前沿。
(三)知識守門者在集群吸收能力構建中的關鍵角色
本文認為,在集群吸收能力的構建過程中,集群核心異質性主體知識守門者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可以說,構建集群吸收能力必須始終圍繞知識守門者來進行,脫離知識守門者來談集群吸收能力構建是行不通的。具體原因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首先,從集群外部知識源的特征來看。由于集群外部異質性知識具有復雜性、因果模糊性和難以轉移性等特征,集群內的行為主體若需有效吸收這種知識則必須具備較高的“知識基”,必須具備與集群外高端知識源如跨國公司、研究中心等機構較好的知識鄰近性、社會鄰近性以及認知鄰近性,而集群內一般性行為主體如集群中小企業主要根植于本地,技術水平較低,難以獲取并消化吸收這種高價值性緘默知識。相對于集群中的其他企業而言,知識守門者具備最高層次“知識基(knowledge base)”,同時與集群外部高端知識源的知識距離、社會距離和認知距離較近,因而知識守門者對于集群外部知識的獲取將更具有優勢。
其次,從集群內主體的差異化吸收能力來看。Cohen&Levinthal(1990)認為“組織整體的吸收能力取決于組織內部單個成員吸收能力及其融合”,因此本文認為集群吸收能力也是由集群內的每一個行為主體包括企業、高校、研究機構的吸收能力所決定,同時也受到他們之間交互作用的影響。事實上,集群內行為主體的吸收能力是以其現有的知識積累水平與技術能力為基礎,而知識的積累是時間、經歷、實踐、努力的函數,而且知識積累是一個漸進的、路徑依賴的過程。因此,盡管集群中的行為主體處于同一集群特定環境之中,但由于企業的實踐以及歷史等方面的差異性,他們之間具有不同的知識積累水平與技術發展軌道,集群內單個主體的吸收能力是難以一蹴而就地形成的。從這個角度來說,要在短時間內全面提升集群每個主體的吸收能力是非常困難的,我們的關注點和落腳點必須放到知識守門者這一特殊異質性主體上來。
最后,從集群知識守門者的本身性質來看。知識守門者相對于集群的“龍頭企業”、“主導企業”而言,其對于集群的知識功能尤為重要。前文已經強調,知識守門者在產業集群中的位置優勢、網絡優勢與知識吸收能力優勢將確保其在集群吸收能力構建中扮演核心的角色。綜合而言,如若脫離知識守門者來討論集群吸收能知識守門者力的構建,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上恐怕都是難以實現的。上述分析的推導邏輯如圖1所示。
(四)基于知識守門者的集群吸收能力運行機理
根據以上分析并結合圖1 的邏輯,可以從知識守門者視角完整地描述集群吸收能力各維度及其運行機理。
根據過程觀視角,集群吸收能力可以被劃分為集群知識獲取能力、集群知識消化能力、集群知識轉移能力以及集群知識利用能力,集群潛在吸收能力包括集群知識獲取能力(Knowledge acquisition)和集群知識消化(knowledge assimilation)能力;而集群現實吸收能力則包括集群知識轉移(knowledge transformation)能力和集群知識利用(knowledge utilization)能力。具體來說,集群知識獲取能力是指集群識別與獲取集群外部新鮮、異質、因果模糊和難以轉移的高價值緘默知識的能力,知識守門者較多的外部網絡聯系、較好的網絡位置及較強的知識吸收能力使其成為了集群外部知識獲取能力的重要載體;而集群知識消化能力是指促使集群識別、分析、理解從外部獲取的隱性知識的慣例與過程,知識守門者作為集群關鍵的“知識譯碼器(knowledge decoder)”對于集群知識消化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集群知識轉移能力是指外部知識從集群的知識守門者轉移到集群其他行為主體的能力,它能促進集群成員將現有知識與新獲取的知識進行整合,知識守門者的知識轉移意愿、知識轉移途徑、集群主體間知識轉移的制度情境對集群知識轉移能力有重要影響;集群知識利用能力則是指集群中各行為主體所形成的一種慣例,這種慣例能將集群獲取與轉化的知識整合到集群中企業的知識活動中來,以達到應用、深化及拓展現有能力并不斷創造新的能力的目的。
需要強調的是,集群吸收能力是一個動態能力構建過程,以上四個子過程依序進行,四種子能力的整合協同決定了集群吸收能力的狀態和水平,它們相互依賴、相互作用、協同演進,共同構成集群吸收能力這一有機統一體。
二、基于知識守門者的產業集群吸收能力系統性構建路徑
前面已經分析了知識守門者將在集群吸收能力構建過程中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即回答了“是什么”和“為什么”的問題,那么現在我們需要回答的是“如何做”的問題,即對于政策制定者來說如何以知識守門者為核心有效構建集群吸收能力,并設計系統科學的政策框架。以下本研究將吸收并整合產業集群升級研究的“行為導向”和“結構導向”(吳義爽,2013)觀點,認為集群吸收能力的有效構建必須從微觀到宏觀三個層面科學設計、分層實施、系統推進,即從微觀層面的集群主體行為、宏觀層面的網絡結構和制度層面的制度規則充分發揮知識守門者的關鍵作用并構建相應的配套支持機制。如圖2所示。
(一)集群主體行為層面:促進知識守門者知識吸收、轉移與擴散行為
最新的研究認為,產業集群的升級出發點必須落實到集群內微觀異質性主體這一層面上來,并且強調集群升級研究的理論邏輯應從“結構導向”轉向為“行為導向”(吳義爽,2013)。本研究認同這一觀點,要促進集群吸收能力的提升,首先必須特別關注并引導集群內知識守門者的知識行為,主要包括知識守門者的知識吸收、轉移與擴散三種關鍵行為。對于政策制定者來說,必須綜合采用多種方式培育并引導知識守門者,確保知識守門者的知識行為與集群整體利益保持一致。
對于政府相關管理部門而言,培育和引導知識守門者的行為可以采取以下策略:①政府必須正確甄別出集群知識守門者。前文已經強調,具備龐大的、異質的集群內外部網絡聯系、處于集群知識網絡的中心網絡位置以及強大的知識吸收能力是知識守門者的三大要素,政府可以從以上三個條件出發設立知識守門者的識別評價體系進而對集群中的知識守門者進行正確選擇。②要采取多種途徑鼓勵知識守門者與集群內的大學、科研機構和中小企業進行持續的、全方位的共同技術合作與研發。對于政府而言,必須與知識守門者保持緊密的溝通和互動,營造良好的集群知識互動和共享的氛圍,為知識守門者的本地知識擴散提供必要的經濟激勵與配套條件,以促進知識守門者與集群內主體之間的正式合作與交流。③要努力為知識守門者和集群其他主體之間的非正式交流與合作關系,發揮好知識守門者“知識經紀人”角色,政府搭臺,企業唱戲,開展形式多樣、富有成效的企業技術咨詢會、企業家沙龍、企業聯席會等活動,以拉近知識守門者與集群其他主體之間的社會距離(social proximity)與認知距離(recognition proximity),促進知識守門者與集群所有主體之間的知識溢出。
(二)集群網絡結構層面:構建以知識守門者為核心的超集群知識網絡
網絡視角被認為是研究知識守門者產業集群升級的理想模式(Li Peng-Fei. et al,2012),因此,要系統性構建集群吸收能力,也必須考慮盡可能找到一種最佳的集群網絡結構,使得集群達到吸收能力最大化。本文認為,構建一種包含了豐富結構洞同時具備內聚網特征的超集群知識網絡,這種超集群知識網絡應以知識守門者為核心,同時融合了集群網絡的凝聚性并能擴大對外部知識源的知識開放性,是一種對知識外部獲取與內部分享非常有效的“差異化網絡”。在實踐中,這種知識守門者超集群知識網絡結構的知識守門者設計者和構建者往往由集知識守門者群的知識守門者來承擔。知識守門者作為一種能動的集群行為主體,在融合集群利益與自身利益雙重導向之下,會對這種超集群知識網絡進行主動建構并塑造。以知識守門者為核心的超集群知識網絡通常要包括三種特有的結構:①內聚網(A):主要由本地知識守門者的海外分支機構、跨國公司及海外頂尖研發機構所組成;②內聚網(B):主要由集群本地行動者所組成,包括知識守門者、集群企業、大學和科研院所等;③多樣化、差異化的結構洞關系(Ⅰ、Ⅱ、Ⅲ):主要由知識守門者主動構建的跨區域、異質性本地和超本地的網絡聯系所構成(如圖3所示)。
根據圖3可以發現,相對于集群本地知識網絡而言,超集群知識網絡的網絡范圍、網絡參與者與網絡的知識開放性更具優越性,更加有助于集群外部知識獲取和集群知識的動態更新,原因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首先,從網絡范圍來看。集群本地知識網絡主要有本地集群主體所組成,知識來源單一,容易產生集群封閉性;而超集群知識網絡的網絡范圍不僅涵蓋了本地的集群主體,更將跨區域的甚至是跨越國界的集群外部高端知識主體如跨國公司都納入到了這一網絡當中。顯然,超集群知識網絡突破了本地集群知識網絡的地理邊界,由此也突破了集群本地的知識邊界,從而產生了一個更廣闊地理范圍和知識范圍的知識網絡結構,必將為本地集群帶來大量新鮮異質性的知識,從而推動集群企業的本地知識獲取和集群知識更新。
其次,從網絡參與者來看,超集群知識網絡不僅涵蓋了本地集群主體,更將本地集群之外甚至是國界之外的高端異質性知識主體如大型跨國公司、知識服務型機構、知名大學納入其中;而這些高端知識主體都具備本地集群所不具備的且急需的緘默性知識,由此,知識守門者所構建的超集群知識網絡已經嵌入于以國際跨國公司所主導的全球知識網絡之中,由此,憑借知識守門者強大的知識吸收能力,便能通過這種嵌入于全球知識網絡的“知識管道”獲取知識并源源不斷地輸往本地集群并為之所用,這將大大提升本地集群的知識水平。
最后,從網絡開放性特征來看。超集群知識網絡結構兼顧了內聚網與結構洞兩種網絡結構的優點,能促進集群知識網絡走出知識封閉性和技術僵化的陷阱。現有的網絡理論強調,內聚網有利于知識的高效轉移與擴散,但知識冗余度和知識封閉性強;而知識守門者不僅主導著本地的集群內聚網,更擁有與地理距離、社會距離和認知距離更遠的集群外高端知識主體所連接的多樣化結構洞,知識守門者本身便占據了這種結構洞的位置,這一方面促進了知識守門者集群外異質性知識的獲取,又能迅速通過集群本地內聚網迅速轉移至本地企業,促進了知識的本地流轉(local buzz)。因此,超集群知識網絡的知識開放性大大優于集群本地知識網絡,由此可見其對于集群開放式升級的戰略意義。
(三)集群制度規則層面:樹立知識守門者制定集群網絡規則的制度合法性
Meyer(2009)認為制度即“游戲規則”,是企業網絡中自發演化形成或者是由核心主體制定的用來協調網絡主體的目標、行為和利益的行為規范,這些行為規范往往是經過網絡成員默認的標準化或者非標準化的契約所組成,界定了網絡的界限并規定了網絡成員的行為方式,對網絡成員的行為產生了較強的制約力。
根據張杰和劉東(2006)的研究,核心企業領導型集群網絡具有很好的集體行動制度規則,因而對地方產業集群升級將產生有效的推動作用。知識守門者的網絡能力是其制定集群網絡規則制度合法性的基礎。網絡能力是企業有意設計的、用以積累、存儲、整合與傳播跟聯盟管理有關的由相關組織知識構成的一系列機制與慣例(王海花,謝富紀,2012)。知識守門者作為產業集群中的核心異質性主體,占據了集群知識網絡的中心位置并擁有多樣化的、異質性的連接集群內外的結構洞,因此將擁有知識優勢和信息優勢進而具有強大的網絡能力,這確保了知識守門者在制定集群“游戲規則”方面具有天然的權力優勢和制度合法性(Giuliani,2011),這促使知識守門者的制度領導力的形成。知識守門者利用其制度領導力的發揮可以較好地掌握集群網絡的整體結構并控制外部信息渠道;同樣通過制度領導力的發揮,知識守門者可以發展廣泛的集群網絡成員關系,良好的集群主體行為規則的形成,確保了集群網絡的效率(吳義爽,蔡寧,2013)。因此,在長期的知識互動和集群制度構建過程中,知識守門者拉近了集群網絡成員間的社會距離和認知距離,有利于良好的集群知識共享氛圍的塑造,這便進一步促進了其制度領導力的強化。因此,賦予集群知識守門者主導集群知識網絡的“制度合法性”將能有效促進集群知識利用能力的形成。
三、研究結論
產業集群知識系統的動態更新和集群的開放式升級是新形勢下的必然選擇,而如何獲取外部知識已經成為集群組織必須高度重視的問題,要解決這個問題,構建集群吸收能力至關重要。本研究對集群吸收能力概念進行了深化和完善,提出發展集群吸收能力必須充分重視知識守門者的重要作用,并需要從集群主體行為、集群網絡結構以及集群制度規則三個層面科學設計提升集群吸收能力的政策,實現集群吸收能力的系統性構建。從政策制定來看,為系統性構建集群吸收能力,首先政府必須從微觀異質性層面來思考集群政策的構建,充分考慮集群各主體之間的知識差異,針對不同集群主體制定與之相適應的知識培育政策,并確保政策的適時調整和科學系統性。其次,政府轉換思維模式,充分考慮本地集群知識水平和集群結構的特點,重點培育“知識守門者”,引導知識守門者和鼓勵知識守門者構建網絡范圍廣、網絡開放程度高和網絡主體異質化的超集群網絡,并為知識守門者在這一網絡中的制度合法性構建配套性支持政策。最后,集群也要引入或培育集群網絡系統中缺失的重要“知識節點”,比如科技創新服務中心、創新孵化器、公共研發平臺等,不斷增強集群知識基礎并促進集群主體之間的知識協同,以不斷夯實高效集群吸收能力所依賴的知識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