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童年是歡樂的海洋,在記憶的海邊,有五彩的貝殼,勾起人們一段段快樂的回憶;有人說,童年是一首唯美朦朧的詩,是一幅流光溢彩的畫,令人神往,令人回味;還有人說,童年似一杯香濃的咖啡,暖到你心窩;童年似一杯淡淡的茶,讓你回味無窮;童年是一首經典的老歌,永遠有唱不完的動人旋律;童年似彩虹,五彩斑斕;童年又像一串冰糖葫蘆,又酸又甜……
落一箋童年的夢
時光荏苒,童年那一幅幅歡樂的畫面永遠定格在了美好的記憶里。春天,我們在藍天下放飛風箏;夏天,我們在星月下追逐螢火蟲;秋天,我們用落葉串起一個個書簽;冬天,我們祈禱晶瑩的雪花趕緊飄起來。
碧波蕩漾的小河里,有我們摸魚嬉水捉蝌蚪的身影,苗綠花黃的山坡上,有我們采野花捉蝴蝶挖野菜的樂趣。女生扔沙包,踢毽子,跳皮筋;男生掏鳥窩,玩彈弓,打陀螺;哪里有歡樂,哪里就有我們無邪的笑臉;哪里有仰望,哪里就是我們成長的光芒。那時候,我們都是孩子王,那時候,我們都有自己美麗的童話。
每個人的一生,都有一段純真無染的年華,時光流逝淘洗昔日光景,將歲月沉淀下來的東西放在心里,才最踏實,最溫暖。回憶里的時光或許很舊,可就是這段舊時光,越舊越值得懷念,因為,它叫童年。
在不懂快樂的時候,我們度過了珍貴的童年,在懂得快樂的時候我們卻已不再是年少,快樂也離我們越來越遙遠。我們拼了命的想找回童年,其實,也只不過是想找回那顆未泯的童心和那段快樂的時光。
一顆純真、善感、正能量的心是給自己最好的禮物。誰也無法讓光陰停留,但可以在時光的穿棱中做自己的主人。漫看天邊云舒云展,輕拾一枚落花。于己,已是一種無言的清歡,日子清簡又素雅。在喜歡的世界里,臨摩、淺吟低唱。每一個平凡的日子,妝點上愛的標簽。裊裊生香,清新如斯……
原來你在這里
“無花果、大大泡泡糖、酸梅粉、麥麗素,看到這幾件東西便悠然神往或者激動不已的同學,讓我們來擁抱一下吧。不出意外的話,我想大家都是根紅苗正的‘80后。”
2009年,一個名為《80后成長紀念冊》的帖子走紅,至今已翻了220頁,回復量超過兩萬。作者白小帆本來只打算寫寫兒時的電影記憶,沒想到回憶剎不住閘——那時的零食、流行歌曲、動畫片、聯歡會、語文課文,全在記憶里顯影了。
在網友的諸多反饋里,白小帆聽到最多的幾個字就是:“我也是!”她在這里找到了“組織”。
“盤點鄭淵潔童話時,我突然想起當年看《熊貓鮑爾》后,給我家的毛絨玩具也注射了果汁,希望它變活。”她把這個故事寫進帖子里,沒想到“樓”里的網友沸騰了——原來除了她自己,當年也有小朋友看完《紅沙發音樂城》,就趴在自己家的沙發上聽聽里面有沒有交響樂,也有人看了《罐頭小人》之后,就瘋狂地撬開家里所有的罐頭。
有個網友說了句讓她“熱淚盈眶”的話:“一直以為我的成長經歷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年,在不同的地方有成千上萬的小孩子和我做著同一樣的事情。”
出生于1980年之后的城市孩子大多是獨生子女,父母也多是雙職工。在這些人的童年記憶中,自己脖子上掛著家門鑰匙,有曾經一起瘋玩的“發小兒”——但這些兒時的伙伴,大多已經消失在快速城市化的幾次搬家中。
“我們這代人的童年其實挺寂寞的,生活里的很多細節沒有人分享。”白小帆說,“小時候的很多傻事都是自己做,自己偷著樂。所以多年以后,當發現原來大家都一樣時,就特別激動。小時候最討厭和別人一樣了,現在又覺得有人和自己共享同樣的記憶,特別幸福。”
像白小帆一樣找到“接頭暗號”的人還有很多。網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80后的你一定懂得”、“80后看進來”這樣的轉帖,盤點小時候帶香味兒的橡皮、小浣熊干脆面,還有那時候玩過的“松鼠大戰坦克”和“超級瑪麗”。在豆瓣網上,以“懷舊”、“80后”為名的小組不下20個,這些人在不同的小圈子里,談論著相似的成長經歷。“20年的時間,我們經歷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也學會了很多。無論是主角還是旁觀,那些點點滴滴的記憶,原來需要向人述說。也許,僅說給唯一的聽眾——自己。”豆瓣網“每個孩子都想講述自己的故事”小組介紹里這樣寫道。
法國社會學家莫里斯哈布瓦赫曾提出“集體記憶”這個概念,在他看來,回憶是在同他人和他人回憶的語言交流中建構出來的。
回憶是個壓強很大的球
白小帆曾在網上買過一種擠塑料泡沫的模擬玩具。和她同時代的“80后”小時候都有過這樣的惡趣味——捏碎減震塑料布上的氣泡。她收到快遞后馬上拆開試了試手感,“實在不好,和真正的減震塑料泡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過去的事總讓人懷念。”出生于1980年的設計師高原把小時候的雪人雪糕設計成了項鏈吊墜,分黑白兩款,在創意小店里十分暢銷。在她的“三年級3班”,沒有老師沒有作業,只有童年的美好時光。男生酷愛的小霸王游戲機手柄和彈弓在這里變成寬大的項鏈吊墜掛在胸前,代表最高權力的“三道杠兒”只能屈尊,化身手機屏幕擦。
曾有一個看上去事業有成的男士拿著小霸王游戲機項鏈對高原說,自己當時因為特別沉迷魂斗羅等電子游戲而沒考上清華、北大。還有的男生指著項鏈包裝上的“一命通關”四個字,頗為得意地對身邊的女朋友說:“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可能人成長到一定階段,思維在接受新東西這方面就飽和了,反而更愿意回憶小時候比較直接或者簡單的東西。‘80后已經進入社會一段時間了,又不至于像‘60后、‘70后壓力那么大,不至于面對上有老下有小的情況,還有些時間,玩點小情調。”高原說,“懷舊逐漸被大家強化了。”
在北京的南鑼鼓巷,上海的田子坊,這樣的懷舊產品越來越常見。海魂衫掛進了小店的櫥窗,地鐵票印在體恤衫上,幼兒園時代的搪瓷水杯再度流行,田字格的作文本改頭換面成為創意產品,曾經的餅干盒也成為收藏對象。懷舊成為一種潮流,很多人愿意為它買單。
“回憶就像一個大球,里面的壓強很大,只需要一根針,就piu的一下。”對外經濟貿易大學22歲的孫顯龍這樣說。
孫顯龍和同學開發的“校服小熊”創意產品,如今已經賣出了800多只。其實,重要的賣點并不是這只憨態可掬的小熊,而是穿在它身上的迷你版校服——北京四中、25中、人大附中、北大附中等。在年少歲月,很多人曾想盡辦法逃離集體追求個性,而現在,連曾經深惡痛絕的校服都變成了彼此間拼命尋找的“接頭暗號”。
“80后開始工作了,壓力都挺大的,大家想減壓,就開始懷念中學時特別輕松的日子。”在孫顯龍看來,高中三年是“最棒的三年”——盡管這個來自山東的男孩那時每天早上4點半就要起床,每周只能休息一天。“那時是很苦,但高中開始明白很多事情,從什么都不知道,到開始了解、開始反叛,開始跟家里、老師作斗爭,開始初戀……這段時期你所經歷的一切,是其他時期無法擁有的。”
而對于“過去是美好的”這樣的論調,孫顯龍則吐出了三個字:“逃避唄。”他說,過去不一定是好的,但過去是不會改變的,它就在那兒。
時間是賊 偷走一切
在一個堵車的晚上,白小帆在公交車上,耳朵里塞著Ipod耳機。她突然想起小時候放學也是坐在公交車上聽隨身聽,只不過那時用的是愛華,現在用的是nano;那時一盤磁帶就算是90分鐘加長型也只有20多首歌,現在存了幾百首,還不到內存的一半。
工作3年之后,她感覺到自己開始懷舊了。
“小時候覺得看個電視、吃個冰棍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長大了才知道,我們要事業、要家庭、要愛情、要尊嚴、要財富、要健康……我們要的太多了。”白小帆說。
和那時候的女孩子一樣,白小帆也曾做過“仙女夢”,學著古裝電視劇里的仙女模樣,把媽媽的項鏈掛在額頭,項鏈吊墜正好垂在腦門上,再披上一條毛巾被,仿佛就羽化成仙了。
“我也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再也不做仙女的夢了,或者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發現了小時候被自己奉為仙女的形象原來也不過爾爾。”如今,白小帆在上海一家私企從事銷售工作,“記得有一次和朋友一起重溫《珍珠傳奇》,她指著屏幕大喊:‘怎么可能!沈珍珠怎么可能就長這樣兒?我說:‘你和我上次重看的時候說了一樣的話。我們相視苦笑。”
28歲的李星也想不起來自己喜歡的第一個女孩長什么樣了,他只記得那時男生們私下談論時,稱她“韓梅梅”——這是高中人教版英語教材中的一個人物,利落的短發,乖巧的連衣裙,總是一臉正經的好學生模樣。“可能韓梅梅各方面形象都好吧,那時也不敢在班里公開談論喜歡的女生。”李星說。
那時,班里有個長頭發女生,每天都寫小紙條塞給李星,提醒他當天的作業內容。他一直夾在課本里保留至今。“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有。”他說。很多年過后,當畢業了的同學聚到一起時,他才知道,原來她給班里每個男生都寫過這樣的小紙條。
“時間是賊,偷走一切。”網友“tianshlee”這樣寫道,“那套英語課本的最后一課最后一句話是‘Good bye everyone,Good luck!‘‘但并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幸運,同學們掙扎著升學或者生活,生活中的糖果越來越少,青春變得真實殘酷。”
“我很恐懼30歲,現在已經不敢去想自己的年齡了。”李星說。這個學美術出身的男生,如今在一家公司負責室內設計。“可能男孩本身就愛比較吧,聚在一起時發現別人比自己混得好,自己很多以前的夢想還沒有實現,父母也老了……”
2010年春節晚會上,已經發福了的“小虎隊”再聚首。當他們唱起《青蘋果樂園》時,李星和很多人一樣坐在電視機前跟著哼唱。事后一位網友這樣寫道:“短短5分鐘,跟著唱了5分鐘,眼淚在打轉。短短5分鐘,就像青春回味著,卻不知已經悄然離逝。”
在網絡上,有段話被多次轉載:“你會不會想過,有一天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在高一的課堂上睡著了,現在經歷的所有,其實只是一場夢。陽光照得你的臉皺成一團,你告訴同桌,說做了個好長的夢,同桌罵你白癡,讓你好好聽課。一切都還充滿希望。”
李星偶爾也會對自己的記憶產生懷疑。國貨突然回潮的那段日子,他和朋友跑到天津一家快倒閉的服裝廠,以每件20元的價格包圓兒了庫存的梅花運動服,這批衣服在網上最高時標價150元,還是很快就賣光了。
梅花牌運動服其實并沒有出現在大多數“80后”的真實成長經歷中,那時大多數人穿的是一種像“藍秋衣”似的運動服。“梅花運動服的白道兒是織上去的,我們小時候穿的運動服是縫上去的。”李星仔細講著兩者之間的不同。不過,這種“藍秋衣”現在還堆在李星家床底下沒有賣出去。他不知道是人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因為它不夠“潮”。
“回憶有時也挺不靠譜的。”他說。
請把媽媽留給孩子!
“15.1%的留守兒童,亦即近1000萬孩子,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父母。4.3%的孩子、即260萬個孩子一年都接不到父母一個電話。”這是“上學路上”公益組織對中國東部、中部、西北、西南六省農村地區留守兒童調查得出的結論。
中華民族有著幾千年重家庭、輕遠游的文化傳統,然而,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為“發展”帶來如此眾多的家庭親子分隔?究其原因,我們的經濟增長模式是高速度高代價型的。代價之一,就是幾千萬農民工家庭正常的家庭生活價值被忽略,家庭固有的社會功能不能正常發揮作用,原有的家庭與社會組織的鑲嵌模式也在瓦解,例如農村集體組織或單位。
我們知道,父職母職不是通過電話和金錢就可以替代的,兒童失依和親子分離的情感底色不是簡單的社會關愛和“留守兒童活動室”可以沖淡的;教師不能代替家長,學校不能全部代替家庭生活。
長期以來,很多農民工家庭顧了孩子,就顧不了夫妻情,顧了夫妻生活,就顧不了孩子。幾年前。在安徽調研時,一個外出打工的母親,看到兒子不學好時痛心地說道:“以為出外掙錢就是為了孩子,到頭來孩子沒學好,才知道后悔”。近年來,留守兒童成為最容易受傷害的群體,心理問題普遍;人身傷害情況突出,湖南省某市荷塘鎮的一場特大洪災,12個遇難的孩子就有11個是留守兒童;調查顯示,農村受到性侵害的女童大多數也是留守兒童。
2015年6月18日,“上學路上”在北京發布了《中國留守兒童心靈狀況白皮書》(下稱《白皮書》)。這次調查共發放問卷2218份,回收有效問卷2131份。調查結果完全出乎組織者預料,他們原先認為,留守兒童至少能在春節見到父母。而調查表明,4.3%的孩子一年都接不到父母一個電話;一年;只聯系一次的有885萬人次,三個月一次的有1519萬人次。
這完全超出了調查主持者北京師范大學科學傳播與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李亦菲的想象。“這些冰冷的數字告訴我們,孩子們在經受著什么。”
調查發現,如果保證不了每三個月見一次父母,孩子對于現在生存狀況的焦慮即“煩亂度”會陡然提升。只要每周保持跟孩子一兩次的聯系,孩子的“煩亂度”會有非常明顯的下降。
此次調查的孩子中,父母都在家的孩子占44.8%,父親外出的占30.2%,母親外出的占6.4%,而父母都外出達到18.6%。
調查發現,相比于有父母陪伴的孩子,留守兒童的“煩亂指數”和“迷茫指數”顯著高出。西北是留守兒童心理高危區。從東到西,留守兒童心理危險系數明顯上升。而女孩的“煩亂指數”和“迷茫指數”均普遍高于男生。報告認為,留守帶來的心靈創痛在女孩那里,無論深度還是持續度會更加明顯。
根據調查結果,媽媽離開對孩子心理狀態的影響明顯大于父親外出,特別是媽媽單獨外出。《白皮書》由此呼吁:“請把媽媽留給孩子!”
不過,留守兒童和父母在家的孩子相比,成績上沒有明顯差異。但是留守兒童對自己成績的不滿度要更高。李亦菲認為,這顯示了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更加焦慮。調查還發現,閱讀的確會改善留守兒童心靈狀況。每天一兩個小時的玩耍和娛樂,也可以最大限度降低孩子的“煩亂度”。但整天玩耍的孩子煩亂度最高,適當的作業,是調節兒童心理的法寶。
21世紀教育研究院院長楊東平在發布上建議,盡快出臺《兒童福利法》,明確政府在保障兒童福利上的責任。目前,此法正在制定中。
楊東平呼吁,應該公開程序,促進法律的建立。但他同時也提醒,要避免一種傾向,認為政府是萬能的。留守兒童問題的改善,需要社會、社區、學校、家庭的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