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與供給方式

劉芳，魏偉

（1.山東女子學院，山東濟南250002；2.山東省教育廳，山東濟南25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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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與供給方式

劉芳1，魏偉2

（1.山東女子學院，山東濟南250002；2.山東省教育廳，山東濟南250011）

[摘要]目前在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中，存在著供給主體單一、供給種類偏少、供給方式較為落后等問題。在當前社會背景下，探尋政府部門、私人部門和非營利部門等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的范圍與各主體的供給責任，分析各供給主體采取的直接供給、委托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供給、政府補貼等多樣化的供給方式。為提高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效率進行有益探索，對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公共體育需求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供給方式

北京奧運會后，我國體育事業發展開始由體育大國向體育強國邁進，體育公共產品日益受到各方重視，產品的種類增多，數量顯著提高。據統計，全國體育公共支出由2008年的205.29億元增長到2013年的299.08億元，年均增長7.82%，而據國家體育總局的數據，2007年全國參加體育健身的人數為3.4億人次，占全國總人口的25.7%，到2013年，通過對部分地區抽樣調查發現，這一比例已提高到49.2%。公共體育事業的發展使運動健身成為自覺行動而蔚然成風，公民的身體素質和健康水平顯著提高。成績背后，我們不難看到，在當前社會背景下，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還存在很大可以改進的空間。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單一，政府一家獨大，市場參與率較低；供給種類偏少，各級政府能夠選擇的供給空間狹窄；供給方式較為落后，使本已有限的資金內耗嚴重，難以達到預期目標，這些都與市場經濟條件下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要求不相吻合，難以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對體育公共產品多元化需求，嚴重制約了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效率的提高，使體育公共產品供給處于一種低水平狀態。

我國重視公共產品的供給，通過供給公共產品改善民生。進入新世紀后，中央加大對公共產品供給的改革力度，從體制、機制上破解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單一、責任劃分不清、供給方式落后等問題。作為其中重要內容之一的體育公共產品，受公共產品供給大環境的影響，也存在前述問題。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引入競爭機制，推動公共文化服務社會化發展，鼓勵社會力量、社會資源參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培育文化非營利組織。在此背景下，加強對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和供給方式的研究，進一步明確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和供給方式，努力探索實現供給主體多元化、供給渠道多樣化，提高供給效率的方法途徑，使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能夠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需求，進而為實現我國體育事業向強國邁進的目標具有現實而深遠的意義。

一、公共產品供給主體與供給方式

公共產品是消費上具有非競爭性和受益上具有非排他性的一類產品，這類產品的特點是一個人消費此類產品不會影響其他人對這類產品的消費，同時將此人排除在這類產品受益范圍之外幾乎是不可能的。傳統理論認為，公共產品是政府存在的依據，生產提供公共產品是政府重要職責。隨著研究的深入，傳統觀點被打破，建立在市場經濟體系下的新經濟理論認為，政府部門不應對公共產品的生產和供給進行壟斷，應引入其它部門，以實現生產、供給主體多元化和方式多樣化。

（一）公共產品的分類

對公共產品分類是研究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和供給方式的基礎。公共產品根據不同特點存在多種分類方式，本文僅據研究需要進行以下分類：以排他性和競爭性的難易程度作為標準，分為純公共產品和準公共產品。純公共產品同時具備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例如國防；準公共產品不能同時滿足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卻具有較大的正外部性效應。例如公共水域捕魚。以公共產品受益范圍作為標準，分為全國性公共產品和地方性公共產品，這種分類通常與行政區劃相吻合。

對于以上分類方式，可以綜合到一個矩陣圖中表示（表1）。

表1　公共產品分類矩陣表

（二）公共產品供給主體

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是指由誰來提供公共產品。政府作為供給主體已為共識，但對于其它供給主體及各主體間的關系卻還有待深入研究。古典經濟學認為，市場失靈使政府成為供給公共產品的唯一主體。而至現代，薩繆爾森在提出公共產品經典定義的同時，指出了與市場失靈相伴的政府失靈問題，這為拓展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提供了理論基礎。新制度經濟學為研究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提供了一條考察制度成本的路徑。新公共服務理論為公共產品供給主體的選擇提供了更多的理論支撐。

眾多理論為選擇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提供了依據，結合本文研究目的，我們認為確定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應依據公共產品分類、政府的價值判斷、成本最優化和技術條件相結合的標準。從公共產品分類看，越趨向于純公共產品，供給主體越趨于單一，而隨著向準公共產品過渡，供給主體也隨之多元。從價值判斷看，政府應該是基于執政理念及對公平與效率的取舍。執政理念對確定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有重要影響，政府崇尚民主，將自身與企業和社會組織視為平等關系，常會使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多元化，而若政府喜好集權，將自身凌駕于企業和社會組織之上，通常會較少選擇供給主體，甚至將自身作為唯一供給主體。對于公平與效率的取舍，如果政府認為提供公共產品對社會公平有重要意義，大于對效率的選擇，則傾向減少該類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反之則相反。成本是確定供給主體的重要因素，要求公共產品在供給過程中實現成本最優化，這將在下文討論。技術是確定供給主體的外部因素，隨著技術條件的改變，原先不具備排他性的公共產品使排他成為可能，進而實現供給主體多元化。從目前實踐看，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包括政府部門、私人部門和非營利部門等，供給主體既可以是其中單一主體，也可以是某幾個聯合為一個混合型的供給主體。其中，政府部門在供給主體中處于首要地位，發揮主導作用。

（三）公共產品供給方式

公共產品供給方式是供給主體向消費者提供產品的方式。公共產品供給方式的選擇取決于供給過程中成本最優化。這些成本包括：（1）信息成本，即供給主體為獲取消費者對公共產品的需求、支付意愿以及確定供給程序所需要的成本。（2）委托代理成本，即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會發生層層委托代理關系，涉及談判、簽訂契約等成本，委托人用于監督代理人的成本。（3）政治成本，即政府在確定供給方式時，可能對未來選民投票支持本屆政府的影響。（4）供給過程中的其它成本，包括維持供給過程的成本，某些準公共產品收費的成本，辨別供給過程中“免費搭車”行為和避免這種行為的成本等。理性的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會綜合考慮各種成本，以成本最小化（效用最大化）為目標選擇供給方式。

二、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

對體育公共產品分類是確定其供給主體的前提，根據前文對公共產品的分類標準，對于體育公共產品可作如下分類（表2）：

表2　體育公共產品分類矩陣表

（一）供給主體的范圍

水的pH值(酸堿度)是水質的重要指標，若水體 pH 值超出6.5～8.5，水體中微生物生長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影響水體的自凈能力；若水體長期受到酸、堿污染，將對生態平衡產生不良影響。因而 pH 值是環境監測工作中水體的一項必測項目。但在實際工作中，部分實驗室出現一些做不準的現象，筆者針對實驗室常出現的問題作出總結，并提出解決方案。

前文所述，政府部門、私人部門和非營利部門能夠成為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同樣，它們也是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

1、政府部門

供給公共產品是政府的職責。在確定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時，政府部門應處于首要地位，發揮主導作用。政府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是實現民生責任的內在邏輯動力，是實現社會發展和人的全面發展的本質要求。在供給過程中，政府部門通過公權力配置社會資源，將體育公共產品提供給居民。當政府部門是供給主體時，體育公共產品供給還可以在不同層級政府間劃分，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可以單獨成為或聯合組成供給主體，還可以由不同地區的政府組成聯合供給主體，具體形式由所供給的體育公共產品性質予以確定。

2、私人部門

私人部門提供公共產品已為理論和實踐所證實。私人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是以營利為目的，以供給與需求相關聯的價格機制為基礎，通過價格杠桿實現利益最大化的供給活動。私人部門無法有效消除體育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的搭便車行為，所以單純依靠市場機制，私人部門無法成為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或者即使成為供給主體，也會由于成本與收益不對稱而選擇退出。建立某種機制，使體育公共產品外部效應內部化或補償成本以滿足私人部門利益最大化的要求，私人部門能夠成為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

3、非營利部門

非營利部門是區別于政府部門和私人部門的第三類組織，包括志愿團體、慈善組織、民間協會等，這類部門不以營利為目的，以自愿式、半自愿式或強制性的方式實現部門目標。這類部門以特定人群為服務對象，提供的產品具有一定的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非營利部門已成為供給公共產品的新興力量。在體育公共產品供給領域，各類體育俱樂部、協會等都具有明顯的非營利部門特點，他們為成員提供相應的服務，這類服務具有明顯的公共產品特點，所以非營利部門也是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主體之一。

1、政府部門

政府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的責任，首先是基本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者。基本體育公共產品是滿足現階段公民最基本體育消費需求的產品，是每一位公民應從社會中獲得的公共福利，是政府部門必須予以保障的公民權力，所以政府部門應該成為基本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者。其次是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的組織者。政府部門的權力界限和比較優勢使自身不能成為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的唯一候選人，但應該成為確定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規則的制定者，通過制定科學合理的政策，能夠選出體育公共產品最優供給主體。再次是體育公共產品其它供給主體的監督者，由于理性作用的存在，私人部門成為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后，存在降低產品標準和數量的可能，所以必須由政府部門作為監管主體對其它供給主體予以監督，在不同級次政府共同成為供給主體時，下級部門出于本地區利益最大化考慮，會存在偏離上級部門預期目標的可能，所以上級政府部門也是下級供給主體的監管者。最后還是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的評價者。政府部門通過建立指標體系，對體育公共產品各供給主體的行為進行評價，作為未來重新確定品供給主體的依據，同樣上級政府部門也對下級供給主體供給品情況予以評價。

2、私人部門

私人部門是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重要參與者。私人部門依據成本收益原則，使自身在體育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實現利益最大化。隨著技術手段的改進，以前不能由私人部門提供的某些體育公共產品現在可由私人部門供給，同時在提供同一種體育公共產品時，私人部門也可以成為其它供給主體的合作者。私人部門是制定體育公共產品供給規則的重要參與者。雖然供給規則制定的主動權掌握在政府部門手中，但是私人部門并非完全處于被支配地位，仍具有與政府部門討價還價的能力，如私人部門制定負責管理的公用體育場使用規則。這使私人部門在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能有一個更準確的預期。私人部門是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信息的反饋者。政府部門在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需要不斷獲得相關信息對產品的種類、數量等予以確認和修正，私人部門靠近居民、貼近市場，可以及時反饋供給過程中的各種信息，使政府部門對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進行優化。

3、非營利部門

非營利部門作為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主要包括兩類：一是福利組織或慈善機構，例如福彩中心；二是行業協會，例如專業體育協會。我國非營利部門真正成為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是近幾年才成為現實的。非營利部門因其異于政府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的“全免費”和私人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的“全收費”，而在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時有其相應的地位。非營利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的責任主要是供給某些俱樂部產品，它與私人部門的責任相類似，也是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重要參與者、規則制定者和信息反饋者，除此之外，非營利部門之間還存在某種層級關系，上級非營利部門對下級非營利部門在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具有指導和監督的責任，例如省足協對市足協具有某種指導作用。

三、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方式

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方式是供給主體采取何種方式向居民提供體育公共產品，即供給主體組織實現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過程，包括供給的具體形式和供給組織方式。

（一）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具體形式

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具體形式是指供給主體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所采取的方式。體育公共產品種類較多、特點各異，供給主體多元，使具體供給形式呈現多樣化的特點。目前我國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具體形式主要包括免費供給和付費供給。

對于免費供給方式，是居民在享有體育公共產品時，不需要向供給主體支付任何費用。對于這類體育公共產品，通常屬于純公共產品的范疇或是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公共服務。例如全國或地區體育發展綱要、全民健身計劃等。這種供給方式使居民享用體育公共產品時無需再額外支付費用，是居民喜愛的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方式。采用這種供給方式的體育公共產品多為基礎性體育公共產品，無法滿足居民更高的體育公共產品需求，同時也存在供給缺少利益驅動，供給方式效率低下等問題。對于付費供給方式，是居民在消費體育公共產品時，需向供給主體支付相應費用，從而獲得產品的消費權。這類體育公共產品多屬于準公共產品的性質，具有一定的正外部性效應，供給主體可以設計相應的機制以區別付費居民與非付費居民，但是由于外部性的存在，單純依靠收費無法使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最優化，從而無法達到社會福利最大化，所以付費供給方式常與政府特許經營權、補貼等方式相伴。

（二）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組織方式

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組織方式是供給主體如何來組織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過程。體育公共產品需求多樣化以及供給主體和供給具體形式多元化，必然要求供給組織方式多樣化。

直接供給的組織形式。政府作為供給主體，可以直接提供屬于本級職責范圍的體育公共產品。非營利部門作為供給主體，也可以直接提供屬于本部門范圍的體育公共產品。

委托或授權的組織形式。政府部門可以委托或授權私人部門、非營利部門供給體育公共產品，即政府將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責任轉移給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政府部門可以通過承包、租賃、托管等方式與私人部門、非營利部門簽訂合同，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按照政府意圖或合同來提供體育公共產品。

政府補貼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的供給方式。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在供給體育公共產品時會產生相關成本，由于存在“搭便車行為”，這部分成本無法以收益的形式予以彌補，需要政府以補貼的形式對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的供給行為進行資助。這種補貼方式可以提高效率，使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外部效應內部化，提高供給體育公共產品的積極性，政府通過直接補貼或間接補貼的方式，來鼓勵和幫助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提供體育公共產品。

四、結論

體育公共產品是政府為保障公民權利，增強國民身體素質而提供的公共產品。傳統理論認為體育公共產品應由政府供給。隨著理論研究的深入和技術手段的改進，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主體不再是政府部門的專享，私人部門和非營利部門也應成為供給主體之一。供給方式隨著供給主體多元化而多樣化。政府直接供給、委托私人部門或非營利部門供給、政府補貼是目前較常采用的形式。我國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也會因供給主體多元化和供給方式多樣化而呈現較快發展的趨勢。

（責任編輯：王戰友）

Basic Analysis of Main Supply for Sports Public Goods and the Supply Mode

Liu Fang, Wei Wei

Abstract：There are some problems in the supply for sports public goods at the moment, such as single main supply, lack of varieties and outdated supply modes. Under the current social background,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meet increasing requirements by improving supply efficiency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firstly, explore the ranges and responsibilities of the main supplies for sports public goods such as government, private sectors and nonprofit sectors; secondly, analyze various supply modes such as direct supplies, entrusting the private sectors or nonprofit sectors supplies as well as government subsidies.

Key Words：sports public goods; the main supply; the supply mode

作者簡介：劉芳（1981-），女，山東龍口人，碩士，山東女子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學校體育及體育社會學研究。魏偉（1979-），男，山東平度人，山東省教育廳干部，主要從事財政學、教育經濟學研究。

收稿日期：2016-03-09

[中圖分類號]F3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7416（2016）02—0093—04

[基金項目]本文是山東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計劃“基于層級政府視角下的體育公共服務供給邊界研究”(項目編號: J14WK02)的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