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

陳飛亞

《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的作者是著名的美國恐怖小說家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1890-1937），被認為是20世紀恐怖小說的大師之一。《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是一本有關恐怖小說）的簡史。分為10個部分：

①開宗明義，作者認為人類最古老的最強烈的感情是恐懼。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源自未知事物。②作者從人類學角度開始闡述，在古老的猶太人、凱爾特人、條頓人等中間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典籍、傳說以及豐富多樣的儀式和節日。③哥特小說誕生于英國的瓦爾普爾1764年出版的《奧特朗圖城堡》。除此之外，他還對德國的小說家進行了介紹。這里提到了英國哥特小說史上的經典作家安·萊德克里夫女士、美國作家查爾斯·布洛克登·布朗等。④自英國小說家馬修·格里高利·路易斯的《僧侶》1796始，哥特小說所描寫的邪惡達到了新的高度。而查爾斯·羅伯特·馬圖林的《流浪者梅爾茅斯》（1820）在哥特的精氣神方面超越了前人。這幾部小說都是英國乃至世界哥特小說的經典著作。⑤和任何文學運動一樣，在哥特小說迅猛發展之后自然就出現了衰退的端倪。于是就另辟蹊徑。變形的《狼人瓦格納》的同時也就誕生了即是世界文學史上第一部現代意義上的科幻小說又是第一部現代意義上的恐怖小說《法蘭克斯坦》，其作者雪萊的妻子瑪麗·雪萊。瓦爾特·斯哥特、簡·奧斯丁以及勃朗特姐妹也都創作了出色的哥特小說，或者應用了哥特因素來增強其小說的藝術效果。于是文學有了新的方向。⑥英倫諸島之外的歐洲大陸。德國的《水妖》現實性令人嘆服。法國的現實主義大師莫泊桑的《奧爾拉》獨樹一幟。⑦埃艾倫坡是美國詩人和小說家。作者認為他影響了恐怖小說的歷史、改變了短篇小說的進程，為歐洲的一個美學流派指明了方向且帶來了財富。⑧美國除了偉大的艾倫坡，還有布朗和霍桑等作家的杰出作品。作者著重回顧了美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薩勒姆事件對美國人民心靈造成的創傷。霍桑通過《七堵墻的房子》等作品為薩勒姆事件翻案。揭露了宗教狂熱對社會的危害。亨利·詹姆斯也創作了著名的恐怖小說如《螺絲松動》。⑨之前各章對英國作家多有介紹，但是此章重點介紹了新一代作家。而斯多克的《德庫拉》則確立了恐怖小說的一系列概念，對之后的吸血鬼小說具有催生作用。這時的作家眾多，然而比較突出的要數豪奇登的大量著作如《鬼海盜》等。⑩愛爾蘭作家亞瑟·馬琛的《大神潘恩》所表現的恐怖主題、邪惡的世界以及作者的藝術技巧可謂一枝獨秀。然而布萊克伍德，沒人像他那樣以如此高超的技術、嚴肅的態度以及對細節的忠實描繪來透視在日常事務中或者經歷中或者在超自然世界中所潛伏的怪異性質。登塞以其五光十色的、夢幻的、異域的圖景，以無與倫比的技巧描繪了該世界的光輝和暗淡，以晶瑩剔透的散文筆法成就了一種魔幻般的文風。詹姆士博士卻從我們瑣碎的日常生活中緩緩地喚起了我們的恐懼感。

作為二十世紀的偉大恐怖小說家，洛夫克拉夫特的論著被認為是西方第一部恐怖文學的研究著作。它從恐怖文學的起源和發展乃至流變都進行了系統的梳理和評論。在第一章，作者就為恐怖小說的產生找到了依據。他認為恐怖小說的源頭是哥特（gothic）傳統。其特點是神秘莫測。神秘莫測的最好效果就是承認另一種生命或者實體的存在，這種實體可能是人或者動物，或者是超出我們地球人之外的某種東西，是科學難以說明的。他還闡發了宗教在人類社會中的意義。由于人類誕生于自然，由于對廣袤無垠自然的無知而產生了畏懼，于是人的潛意識和直覺告訴人們，在我們的視線、聽力、行為之外似乎有某種存在物，威脅我們的行動和生命，這是早期人類的親歷和經驗。作者提到了當時已經十分流行的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學，并斷定即使佛洛伊德也無法闡明現實中的恐懼問題。他給出的答案似乎是：恐懼是人類認識世界的一種模式。反映這種認識模式的文學當然是存在的，必不可少的。美國的艾倫·坡的聲望、創作內容、技術技巧和影響做了十分精辟而且全面的評判。肯定了現代恐怖小說在內容、技巧、語言和經驗的進步和成熟。最后本文作者認為恐怖小說是表達人類基本情感的方式之一，對敏感的讀者來說依然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該論著條理清晰，脈絡分明。即對英美國家的經典恐怖小說進行了論述和平品，而且對歐洲大陸的恐怖文學做了詳盡的闡述。其觀點公允，邏輯性強，角度新穎，在文學研究領域獨辟蹊徑。發前人之未發，拓前任未墾之地。作者尤其對一些被所謂的高雅和傳統文學研究領域所鄙視的作家驚醒了客觀中肯和公正的評價。尤其是艾倫·坡，他認為不但影響了世界哥特小說的發展，而且對現代世界短篇小說的進程貢獻巨大。

該文用英語寫成，作者的文筆華麗，語法復雜多變，詞匯靈活豐富，具有啟蒙時期英語的古典之美，也不乏現當代英語的前線活潑。讀起來猶如在聆聽一位恐怖小說大師在縱橫捭闔地講解恐怖的故事，令人的心靈深處的黑暗無處可藏。

（作者單位：陜西中醫藥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