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漢語教材中的校園稱謂語考察

馬華

中日漢語教材中的校園稱謂語考察

馬華

校園稱謂語的選擇和使用一直是留學生跨文化交際中的難點問題。日本留學生普遍認為教材是他們學習使用校園稱謂語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依據。為了回答目前我們對外漢語教材中關于校園稱謂語的呈現狀況能否滿足留學生們的跨文化交際需求這個問題，本文對目前國內普遍使用的兩套對外漢語口語系列教材和11部日本國內所用漢語教材予以了考察，發現中日兩國現行漢語教材中所呈現的校園稱謂語與現實校園中所存在的稱謂語存在一定落差，今后應加強對外漢語教材校園稱謂語的編排。

中日對比漢語教材校園稱謂語落差

“稱謂是言語交際活動當中不可缺少的一環，沒有稱謂往往就不好開口說話，所以說稱謂是開口交際的第一關。在諸多的交際策略中，稱謂是最基本的策略，同時也是最難以把握的策略。”（崔希亮，1996：35）本文決定對目前國內普遍使用的兩套對外漢語口語系列教材《漢語口語》和《發展漢語》以及11部日本國內所用的漢語教材予以考察。

中國國內兩套口語教材考察

兩套口語教材：《漢語口語》（第二版）（初級～高級），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2009年4月第6次印刷；《發展漢語》口語系列（初級～高級），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出版，2010年8月第6次印刷。

1.《漢語口語》（第二版）（初級～高級）：整套教材中除了老師和學生或學生與學生間的交流場景外，涉及到的其他與校園相關的場景有：食堂、商店、郵局、圖書館、校醫院、飯館、火車票代售點、校辦公室。涉及的稱謂語有：田老師、你、你們、他、她、杰夫、安妮、彼得、麗莎、老師、王平、小姐、先生、同學、大夫、師傅、張新、同學們、李文靜、大衛同學、瑪麗、王峰、同屋、王老師、孫教授、白江老師、白老師、安娜、我的朋友、邁克、田中、張明、他倆、男朋友、女朋友、師母、二位小姐、李陽、我們班同學、朋友、志強、雅子、艾蘭、華勝、玉玲、小白。零稱謂語有：勞駕、請問。其中，初級①的第123頁有一項專門針對“小姐”、“師傅”、“同學”這三個稱謂語的注釋。初級①的第169-170頁中有一小段名為“中國人對人的稱呼”的短文，文中對中國人的日常稱謂做了一個簡單介紹，其中有一小部分內容適用于校園。還有，中級①的第186頁有一篇關于“師傅”的演講稿，從中也可以了解到有關“師傅”這一稱謂語的用法。此系列教材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以下類型：老師→老師：無。老師→學生：直呼姓名、姓名+“同學”、同學們、人稱代詞。學生→老師：姓+“老師”、直呼“老師”、全名+“老師”、姓+職稱。學生→教輔人員：零稱謂、姓+“老師”。學生→后勤人員：零稱謂、特定稱謂（大夫）、小姐（售貨員）。學生→學生：通用稱謂、人稱代詞。除了老師與學生的交流外，在大部分的場景中都使用了零稱謂語，而在某些場景，如食堂、飯館等則完全沒出現任何稱謂，甚至包括零稱謂語。

2.《發展漢語》口語系列（初級～高級）：整套教材除了老師和學生或學生與學生間的交流場景外，涉及到的其他與校園相關的場景有：留學生辦公室、商店（水果攤）、銀行、圖書館、郵局、校醫院、飯館、火車票代售點、洗衣店、理發店。涉及的稱謂語有：王剛、保羅、老師、大衛、你、您、同學們、李師傅（留學生食堂的師傅）、服務員小姐、劉老師、幸子、田中幸子、張老師、文正、明珠、小姐、你們、先生、售貨員小姐、小芳、艾麗、安娜、同學、馬克、大夫、服務員、女朋友、王師傅、大衛的同屋、明向、保羅、王蘭、教授、王老師、班長、老同學、班上的同學、我的朋友、一班的同學、二班的同學、鐵哥們。零稱謂語有：您好、請問。此系列教材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以下類型：老師→老師：無。老師→學生：直呼其名、人稱代詞、同學們。學生→老師：姓+“老師”、直呼“老師”、人稱代詞。學生→教輔人員：零稱謂、姓+“老師”。學生→后勤人員：零稱謂、特定稱謂（大夫）、小姐/師傅（售貨員）、工作職責+“小姐”、先生（銀行職員/飯館服務員）。學生→學生：通用稱謂、官職稱謂（班長）、人稱代詞、普通昵稱（鐵哥們）。此系列教材中無論是校園場景還是校園稱謂語都比《漢語口語》（北大）中的稍豐富些，但在各種場景中還是零稱謂語占大多數。

日本國內所用漢語教材考察

1.「トーク·トピックス」，沈國威、安力著，1999年2月20日，白帝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森惠子同學、范老師、小李、小胡、曉玉、你、王老師、任老師。零稱謂語有：對不起、勞駕、請問。

2.「語學三十六景——中國語入門」，相原茂、陳淑敏著，2000 年3月15日，株式會社東方書店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李老師、佐藤、陳芳、陳芳小姐。零稱謂語有：勞駕、請問。

3.「中國語初級テキスト 飛天」，趙秀敏、冨田昇著，2000年10月20日，白帝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你、老師、小李。

4.中國語入門テキスト「楽しく語そう中國語」，千島英一著，2001年1月20日，株式會社金星堂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由美、楊麗佳、小張、唐老師、李明。零稱謂語有：勞駕。

5.初級テキスト「身につく中國語」，楊凱栄、張麗群著，2001年1月30日，株式會社白帝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小王、李紅、小李、小趙。

6.「新中國一星期——中國語初級テキスト」，羅奇祥著，2001年2月10日，株式會社三修社出版。此部教材中無任何校園場景，因此未涉及任何校園稱謂語。

7.中級中國語テキスト「中國語の魅力」，平井和子、于小薇著，2001年4月1日，株式會社好文出版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鈴木、張文、李明、今井老師、師傅、小姐、李偉、佐藤、林青、山田。

8.「學ビデ時二之ヲ習フ——中國語入門」，相原茂、郭雲輝、保坂律子著，2001年4月1日，株式會社好文出版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你、田中。

9.「理香と王麗 ——話す中國語1——」，董燕、遠藤光暁著，株式會社朝日出版社，2004年4月1日初版発行，2007年4 月1日発行。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森理香、王麗、你、同屋、小張。

10.「你好！晴佳」，王紅艶、大野香織、馬新宇、筒井紀美、呉悅著，2010年1月5日，株式會社朝日出版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你、李老師、老師、晴佳、王民。

11.初級テキスト「日中いぶこみ広場」，相原茂、陳淑梅、飯田敦子著，2011年1月15日，株式會社朝日出版社出版。其中涉及到的校園稱謂語有：王帥、你。

在上述所有教材中，涉及的稱謂語基本有以下這些類型：老師→老師：無。老師→學生：直呼姓名、全名+“同學”、人稱代詞。學生→老師：姓+“老師”、直呼“老師”。學生→教輔人員：無。學生→后勤人員：零稱謂語、師傅。學生→學生：通用稱謂、小+“姓”、全名+“小姐”、人稱代詞。

考察結果分析

教材同現實間的關系。（1）師生與學生稱謂語方面。老師與學生間和學生與學生間的稱謂語在現實中的形式都是相當豐富的，但在教材中有許多經常使用的形式都未得到展現。（2）教輔人員稱謂語方面。在現實中，中學生對教輔人員的稱謂本身確實也不算豐富。在中國編的漢語教材中多少還是涉及到了一些，但在本文所考察的日本國內所用漢語教材中則完全沒有涉及。（3）后勤人員稱謂語方面。學生對后勤人員的稱謂在教材中呈現的多數為零稱謂語和其他一些特定的稱謂，但在現實中最為普遍的是擬親屬稱謂。相對日本編的教材中相關場景的有限性來說，中國編的教材在此方面要好很多。但還有一些與留學生生活相關的人物未曾出現。

筆者對此提兩點建議：首先，突出實用性。第一，做好稱謂語的篩選，以“實用價值”為依據；第二，對于使用頻率高的稱謂語要盡可能地呈現；第三，稱謂語的呈現狀況要與現實相符。其次，突出針對性。在對日教材中特別要突出中日兩國在稱謂語文化方面的差異：第一，通過注釋的形式直接闡述稱謂語文化內涵；第二，將稱謂語文化內涵融匯到課文中去；第三，將稱謂語文化融匯到練習與實踐中去。

［1］崔希亮：《現代漢語稱謂系統與對外漢語教學》，《語言教學與研究》1996年第2期。

［2］劉珣：《對外漢語教育學引論》，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2000。

作者單位：榆林學院 外國語學院陜西榆林

本成果受榆林學院院級科研項目“中日校園稱謂語的對比”（12YK13）以及榆林市科技局項目“中外校園稱謂語對比研究”（2012cxy3-33）資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