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羌族體育起源

韓明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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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羌族體育起源

韓明均

漫長的歷史發(fā)展進程中，古老的羌族創(chuàng)造了別具民族特色的體育文化，在華夏歷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通過生產勞動、宗教文化以及軍事斗爭等研究羌族體育的起源，反思羌族體育的發(fā)展現(xiàn)狀：對待羌族體育，既要一如既往地堅持既有發(fā)展模式，同時更應該注重提升內涵建設，挖掘傳統(tǒng)體育項目，增加體育項目的趣味性、娛樂性和實效性。既能讓參與者在身體練習中感受到深厚的民族底蘊、厚重的歷史文化以及獨特的民族風情，又能讓當?shù)孛癖姀闹蝎@得經(jīng)濟效益，提升身心健康，實現(xiàn)民族體育以及產業(yè)持續(xù)健康發(fā)展。

羌族文化；體育起源；民族特色

在20世紀80年代以前，羌族一直處于有語言無文字的狀態(tài)，由于民族歷史資料缺失，生產勞動、民族風俗以及社會變遷等原因不能直接考證，導致眾多學者在研究羌族時遇到巨大的困難，只能從藏漢文獻、羌族歌謠、釋比圖經(jīng)等途徑收集線索，查找羌族人文資料。眾多學者采用近代“國族主義或西方文明中心主義”的形式建構羌民族及爾瑪文化。據(jù)2010年全國第6次人口普查統(tǒng)計，羌族人口有32萬左右[1]。人口主要聚居在四川省岷江流域上游及其支流河谷地帶附近，呈現(xiàn)“北靠藏族，南靠漢族”的分布趨勢。

在西方民族文化思潮的影響下，對羌族演化、宗教信仰以及歷史文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曾一度出現(xiàn)對羌族文化、宗教研究的高潮，以陶然士、葛維漢、胡鑒民等學者最具有影響和代表性。自從中國20世紀80年代民族識別工作完成以后，眾多學者對這個“活化石”民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分別對羌族的眾多領域開展了研究，成立“羌學會”，召開學術研討會并出版期刊、專著。羌族體育作為羌族文化的一部分，涉及羌民信仰、宗教以及日常生活等領域，具有濃厚的民族特色和文化藝術研究價值，曾引起學術界的高度關注。然而，由于追逐經(jīng)濟效益最大化、外來強勢文化侵襲以及本土文化沒落等諸多原因，羌族文化研究逐漸走冷，淡出人民視野。古老羌族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發(fā)展演化，其厚重的文化仍需后來者拂去層沙、細細研讀，筆者試圖通過走訪調研、文獻查閱等方式，收集羌族體育產生、演化和形成的相關資料，淺談羌族體育的起源。

1 羌族體育文化及傳統(tǒng)體育項目

作為華夏民族的締造者之一，悠久的羌族創(chuàng)造了豐富多彩的特色文化。羌族體育文化作為諸多羌文化的代表，在羌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和文化重建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淵源于古羌傳統(tǒng)體育的羌族體育兼有藏漢傳統(tǒng)體育特色，內容廣泛覆蓋日常生活的各領域。羌族民眾在進行生產勞動、宗教祭祀、節(jié)日慶典和軍事斗爭等活動時，都要賦予體育多種多樣的內涵。作為各種活動形式的載體，體育寄托了人們對生活、工作以及事業(yè)的祝福，希望通過參與身體練習，強身健體、陶冶情操，促進族群的交流，區(qū)別“我族”與“他族”，強化“爾瑪”民族的認同。

在狹長的岷江河畔以及高山峽谷中，羌族兒女發(fā)揮聰明才智，依靠簡單的生產資料創(chuàng)造出形式多樣的體育活動，豐富了單調的娛樂生活，拓展群眾的精神生活，承載了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和宗教文化，使獨具特色的文化得到遺傳和保留。根據(jù)霍紅、龍正印等學者對羌族體育項目的統(tǒng)計分析，體育項目有鍋莊、鎧甲舞、推桿、秋千、抱蛋、扭棍子、金骨牌等，大致分為12類，分別是踢打類、投擲類、托舉類、競速類、體能類、角力類、技藝類、游戲類、跳躍類、合中類、制勝類以及智能類等[2]。其中，羌族鍋莊（又稱薩朗）和推桿是羌族體育中有影響的傳統(tǒng)體育項目，列入四川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深受廣大群眾的喜愛。在日常宗教、重大慶典和婚喪等儀式上，當?shù)厝罕姸家M行羌族鍋莊活動，凝聚彼此的感情交流。由于當?shù)厝罕娤矏坼伹f，根據(jù)情況、場地和人數(shù)的不同，又分化出不同的鍋莊形式，如火塘鍋莊、喜事鍋莊以及喪事鍋莊等。在諸多體育活動中，推桿得到了較好的發(fā)展，當?shù)卣M織制定了詳細的比賽規(guī)則和競賽制度，已經(jīng)列入阿壩州州運會傳統(tǒng)比賽項目，曾經(jīng)和鍋莊一起作為北京奧與會開幕式表演節(jié)目。由于傳統(tǒng)體育項目形式多樣、內容豐富，富有趣味性和娛樂性，深受群眾喜愛，阿壩州政府在1972年就舉辦了首屆民族運動會，同時承辦了四川省第3屆和第7屆民族運動會。

2 羌族體育源于古羌人物質生活

2.1 體育產生的萌芽淵源于古人的日常生活

人類在出現(xiàn)之初，生產力極低，生活艱難，飽受野獸侵襲和病餓折磨，還保留猿人的某些特征，能打制和使用一些簡單粗糙的石器、木棍。《韓非子卷十九》曾有描寫：“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民食果蓏蚌蛤，腥躁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由此可見，原始人類處于食不裹腹的滅絕邊緣，其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生存、族類延續(xù)。據(jù)毛禮銳等編《中國古代教育史》中認為原始人類生命中主要活動就是求食和攻防，這兩類活動關系原始人的“生活”和“安全”。在簡陋的生活和文化基礎上是不可能出現(xiàn)當今概念的“體育”，或許正是原始人類為了活下去，在狩獵、攀爬等過程中，逐漸意識到此類活動對生活、身體的幫助，能提高“獵食”或“逃命”以及抵御疾病的能力，在部落或族群中形成“鍛煉”的習慣，進而奠定了體育活動的基礎。早期人類從圍捕獵物、躲避猛獸追逐的過程中形成了近代體育的跳躍、奔跑、攀爬以及投擲等項目，而原始人類的徒手勞作或手持木棍、石片搏殺則逐漸演變成今天的拳術、摔跤、搏擊、兵器等，據(jù)周緯在《中國兵器史稿》中曾提到：“至于古代石器，首重石兵者，蓋古之人與猛獸爭生活，進而與鄰族爭生存，其正常所需，人不離手，恃以無恐者，只此石兵耳。”在《羌族釋比圖經(jīng)》中也有類似的描述。“圖經(jīng)”的圖片反應了早期羌人的日常生活和宗教信仰，其中大量圖片都與體育活動類似，有的似揮舞手臂狀，有的似曲腿狀，有的似騎馬射箭狀。人類自身的進化，為體育的產生提供了生理學與體質人類學基礎[3]。體育最早的源泉萌芽于日常生活是可以肯定的。

2.2 羌族體育起源與地理環(huán)境息息相關

古羌人曾活躍在西北和中原地區(qū)，以黃河、湟水和賜支河為中心。公元前4世紀末葉以及秦漢以后，由于戰(zhàn)爭、自然災害等原因，部分古羌人遷到岷江河上游，與當?shù)赝林用袢诤希蔀獒航嫌吻甲宓貐^(qū)的主體民族。早期進入岷江上游調查的學者聞宥曾感慨：“我儕今日茍未身至川西，固已不知版圖之內，尚有羌人。以一早見于先秦文獻之族類，亙數(shù)千年，歷無數(shù)之移徙混合，卒未滅絕，而并世竟無知之者，斯真學林之憾事已。”現(xiàn)在，多數(shù)羌人仍居住在半山和高山峽谷中（以岷江河上游為例），海拔為1 500—3 000m，峽谷相對高差2 000m左右。為了盡量不占用耕地，大多羌寨建造在坡度較緩、無法耕種的半山腰、高半山上。而岷江上游位于喜馬拉雅弧與緬甸弧交匯部，處于大地震帶上。自公元638—1990年，達到4.75級以上地震的記錄有70次。岷江流域多洪災，從1858—1990年，發(fā)生洪災30次，其中以茂縣疊溪海子兩次潰決為最[4]。干旱、霜凍、連陰雨和冰雹等惡劣天氣也時常出現(xiàn)在岷江上游，嚴重威脅羌人生活和人身安全。

解放前，羌區(qū)各類資源匱乏，溝與溝、寨與寨甚至人與人之間的競爭關系突出，羌寨的構造充分體現(xiàn)物資匱乏的特點。羌寨一般由10—50戶聚居構成一個，分三層和兩層兩種，以三層居多。三層的，下層為牲畜廄舍并堆放雜草和漚糞，中層住人，有臥室、貯藏室之分，上層則貯藏糧食、雜物。二層的則人居樓下，樓上儲糧食及堆放雜物，屋外另設牲畜圈舍。無論兩層或三層住屋，其屋頂用途很廣，可以晾曬谷物，也用于憩息和玩耍游戲。為了爭取較多的資源，寨與寨之間爭斗時常出現(xiàn)，甚至出現(xiàn)流血死人的情況。1746年—1776年，大小金川以及附近土司為了爭奪土地、擴大邊界，先后發(fā)生兩次金川戰(zhàn)役，戰(zhàn)后土著居民僅萬余人幸存。1937年，岷江上游大旱，各地饑荒遍野，靖化縣尤為嚴重，出現(xiàn)“丁丑年人相食”的慘狀。由于沒有寬闊的空地和富余用于娛樂的素材，羌人只能圍山而動，靠山而樂，就地取材。如推桿比賽時，只需要一塊兩丈見方的平地，用一根長約一丈，手臂一般粗細的木桿。進攻的一方須將木桿向前推至兩尺以外的界線處方算獲勝。而傳統(tǒng)火塘鍋莊則家族數(shù)人圍著火塘便可以開展活動，在歡樂氣氛中陶冶情操，消遣悠閑時光。資源的缺少和環(huán)境的狹小可能影響羌族體育的產生，導致各類體育項目在形成之初便以力量、技巧為主，節(jié)奏明快、動作簡單，如羌族舞蹈以手臂和腿腳擺動為主，對場地、器械和人數(shù)等均要求不高。一片曬谷場、一根扁擔、一根凳子……方可滿足一項體育項目的開展。

2.3 羌族體育起源受藏漢傳統(tǒng)體育影響

古羌文化在中華民族的形成上曾發(fā)生過重大影響，曾是眾多民族的搖籃。但是，隨著歷史的發(fā)展，處于吐蕃勢力和中原王朝之間的羌族有的同化于藏族，有的內附中原王朝，保留下來的羌文化在夾縫中生存發(fā)展，難免參雜周邊文化。在魏晉南北朝和隋唐時期，出現(xiàn)民族大融合高潮，羌族吸收周邊民族文化，逐漸向漢、藏發(fā)展。距離成都平原較近的汶川、平武、茂縣等羌人，其文化本性與漢族相似，漢化程度高；而靠近青藏高原的羌族，則越像藏族，生活習性與藏人類似。因此，羌文化如“漂移”一般存在于岷江上游。

羌文化與周邊強勢文化相比，弱勢的特征是比較明顯的。受藏、漢兩大強勢文化的影響，獨特的民族文化逐漸被滲透，同一流域的族人互相貶低對方，出現(xiàn)“一截罵一截”的族群結構[5]。作為構成羌文化的羌族體育，在社會變革的大環(huán)境下，恐怕也不能獨善其身。在歲月的演變中，羌族體育逐漸吸收融入藏、漢傳統(tǒng)體育習俗。前面所述羌族體育分為12類，其中大部分都能在藏、漢傳統(tǒng)體育中找到存在的影子。如拍球、秋千、掰手勁、耍龍燈、開當鋪等比賽內容、形式以及規(guī)則與漢族傳統(tǒng)體育極為相似；而賽馬、騎射、摔跤等諸多項目又與藏族傳統(tǒng)體育極為相仿。鍋莊被認為是阿壩州羌族的一種名族文化，但許多地方的民眾都認為這種體育活動從其他民族引進的。《川西調查記》對此現(xiàn)象已有相應描寫，認為羌民跳鍋莊并不普遍，只有緊鄰嘉絨藏族的羌民才有此習俗。自1989年以來，在阿壩州政府各級政府的大力倡導下，把鍋莊分別分為幾套羌族、藏族鍋莊，并推廣到當?shù)孛癖娭g。強勢族群的存在必然影響弱勢族群，弱勢族群產生攀附和模仿，進而創(chuàng)造或重新建構自己的社會和文化體系，縮短差距。由于岷江上游流域處于藏族勢力和漢族王朝之間，兩個強大民族對該地區(qū)的征服、統(tǒng)治可能造成劣勢者的模仿動機。因而，羌族體育起源與鄰近的藏、漢族體育有千絲萬縷關系也不足為怪。

3 羌族體育源于精神生活

3.1 羌族體育起源與宗教活動密不可分

宗教是羌族精神生活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據(jù)嘉靖《四川總志》記松潘地區(qū)風俗：“炙羊膀以斷吉兇。”道光《茂州志》亦有：“占卜……或取羊膊，以蘄炙之，驗紋路，占一年吉兇，曰炙羊膊。”宗教祭祀覆蓋羌民生產和生活等諸多領域，成為聚合統(tǒng)一族群心理紐帶的工具，并以此代代傳承。孔又專認為羌族宗教文化是一種萬物有靈信仰為核心、以多神崇拜為特點的原始宗教信仰，其特征是運用巫術。郝勤在《體育史》談到：“早期宗教以各種巫術儀式為主體，在高度儀式化的巫術中，孕育出了人類早期的舞蹈、藝術、競技等活動萌芽，包含了豐富的原始體育因素與內容。”這種娛神又娛人的雙重活動既達到了宗教活動的目的，又成為一種出自自愿的身體活動。普萊比施教授也認為原始體育活動實際上就是一種宗教活動。隨著這些儀式本身的直接功利目的逐漸弱化，最終使很多活動和娛樂游戲沉淀下來[6]。“原始宗教活動對體育的發(fā)展與豐富有一定的影響，雖然原始宗教不是產生體育的一個‘源’，但卻是發(fā)展成為體育的一個‘流’。”[7]

由于沒有文字，羌族對于族源、歷史和社會記憶等都依靠釋比及其主持的各種宗教祭祀來完成，釋比（或端公）已成為羌族的代言人。釋比奉為圣書的《羌族釋比圖經(jīng)》以宗教的視角通過彩繪描述羌人祭祀還愿、婚姻喪葬以及耕作稼穡的生活，是宗教文化的縮影。彩繪中有多幅畫面反映了古羌人在祭祀過程中有舞蹈、角力、競技等內容，娛樂神抵、祈求庇護，形如“羊皮鼓舞”“跳紅鍋”“走鏵頭”等體育活動。在祭祀中，釋比經(jīng)常以“鼓舞”祈求神靈，一邊用單腿支撐整個身體，一邊深沉的敲擊羊皮鼓，整個過程以單腳、單腿跳為主。“這種彌漫神圣宗教的祀典儀式逐漸演變成為羌區(qū)具有民族特色的體育項目。”[8]從歷史形成過程來看，其他民族傳統(tǒng)體育項目的形成也與宗教文化有密不可分的“親和性”。如漢族的龍舟、藏族的登山、壯族的跳花燈、滿族的射柳等項目，在體育活動中也都蘊含有深遠的宗教文化。而羌族宗教文化常以體育為“代言人”祈求家庭和睦、農牧豐收以及慶祝戰(zhàn)爭勝利的現(xiàn)象，折射羌民對現(xiàn)實生活質樸的理解和愿望。可以說原始宗教活動是體育產生與形成的土壤。

3.2 羌族體育起源離不開節(jié)日慶典文化

羌族與其他民族一樣，擁有眾多傳統(tǒng)節(jié)日，大多與農事活動和宗教信仰有關。羌族自身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有“祭山會”“羌歷年”“領歌節(jié)”“瓦爾俄足”，也有吸收其他民族的節(jié)日，如端午、春節(jié)、敬山節(jié)等。許多民族的節(jié)日慶典都離不開體育，形式多樣的體育活動充實了節(jié)目內容，增強趣味性、娛樂性，使節(jié)日氣氛更加濃重。民俗學家蕭放認為“節(jié)日不是空洞的說教，它以體育運動的形式，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浸染人們的心靈。”如漢族在春節(jié)里扭秧歌、舞獅舞龍；藏族在轉山會里跳鍋莊、賽馬、射箭；朝鮮族在燃燈節(jié)開展摔跤、跳板、秋千等。在節(jié)日慶典里，男女老少都積極參加體育鍛煉，如領歌節(jié)里，羌族婦女在寨中平地上跳“皮鼓舞”“花兒納吉”等舞蹈；祭山會時，人們身穿盛裝，敲銅鑼、羊皮鼓，跳“鍋莊”“鎧甲舞”，開展斗牛、射擊、摔跤等傳統(tǒng)活動。

傳統(tǒng)體育節(jié)目拓寬了節(jié)日慶典文化，節(jié)日慶典也發(fā)展了體育項目，擴大羌族體育文化的影響。羌族“皮鼓舞”曾榮獲四川省優(yōu)秀節(jié)目，“隊鼓”參加1958年“全國少數(shù)民族業(yè)余文藝匯演”；有10名羌族農民受邀登上1959年天安門國慶觀禮臺觀禮；羌族群眾的“羌寨鍋莊”和“腰帶舞”分別榮獲“第二屆中國藝術節(jié)”最佳音樂獎和全國烏蘭牧騎調演優(yōu)秀創(chuàng)造獎[9]。節(jié)日慶典的開展為體育活動提供了良好的活動場所，激發(fā)了人體練習的本能，使越來越多的人參與民族體育。在傳統(tǒng)節(jié)日慶典中開展的摔跤、射擊、賽馬等體育活動也逐漸走向比賽場地。在各級政府的重視和關心下，從民族體育中衍生出許多體育賽事，如阿壩州盛行的農牧民體育；州縣定期舉辦民運會、單項運動會以及農民運動會等。

4 羌族體育起源與軍事斗爭相輔相成

羌族史是一部遷徙史，也是一部斗爭史。在中原文明形成之初，羌人就曾參與蚩炎、炎黃戰(zhàn)爭，“蚩尤作亂，不用帝命，于是黃帝乃征師諸侯，與蚩尤戰(zhàn)于逐鹿之野。”秦、漢、唐時期，岷江上游既是民族大融合時代，也是民族斗爭突出的階段。為了延續(xù)生命、繁衍族群，羌人奮起抵抗外族入侵。在與漢族常年征戰(zhàn)中失利，被迫向西部、西北部遷徙，導致‘隔絕羌胡，使南北不得交關’。至今，羌人尚武之風世代相傳不衰，農閑時節(jié)，羌民常相聚習武，強身健體，提高防衛(wèi)能力，武藝高超者得到羌族社會廣泛的推崇和尊重。1911年，羌人參加了“四川保路同志會”，與各族人民一起先后參加了松潘縣、汶川縣、灌縣以及郫縣的戰(zhàn)斗，給予清軍沉重的打擊，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在長期的軍事斗爭中，武器、戰(zhàn)斗技能不斷更新、進步，要求族人經(jīng)常進行身體和軍事技能的訓練，勢必影響族人研習武術、強身健體的習慣，間接推動了體育活動的發(fā)展，在民間形成熱愛體育鍛煉的民風。1927年—1930年，羌族青年文治昌先后參加了第8屆“遠東運動會”10 000m 預選賽和中國第四屆全運會10 000m長跑賽，為四川省捧回第一個也是唯一的銀牌。新中國成立后，羌族運動員張德開在四川省第2屆運動會上打破了省3 000m障礙賽記錄。在四川省第6屆、第7屆少數(shù)民族運動會上，阿壩州射擊隊分別獲得獎牌8枚、13枚的好成績。正因為羌人長期處于軍事斗爭中，有熱愛體育的習俗，才使得體育成績保持較高的水平。

5 結 語

羌族體育作為一種民族文化的載體，深深的影響著族民的生活。但是，社會變革、經(jīng)濟發(fā)展以及“洋文化”“外族文化”的侵蝕，使得自身文化處于夾縫中生存，導致許多富有特色的體育項目消失在歷史歲月里。在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戰(zhàn)略以及旅游大發(fā)展的前提下，各級政府大力挖掘、推廣羌族體育活動，使得部分體育項目得以發(fā)展，如鍋莊和推桿已成為當?shù)厝嗣裣矏鄣捏w育活動，甚至已經(jīng)漂出本土，在各地生根發(fā)芽，愉悅廣大群眾的文體生活。但是，將傳統(tǒng)體育文化當作一種文化表演和外在的符號，除了滿足外族人的娛樂性和獵奇性，并不能促進本民族體育的全面發(fā)展。相反，僅僅依賴旅游表演和文化展演來促進體育發(fā)展的夢想是不現(xiàn)實的，反而事與愿違，導致體育邊緣化，受眾群體逐漸減少。對待羌族體育，既要一如既往地堅持既有發(fā)展模式，同時更應該注重提升內涵建設，挖掘傳統(tǒng)體育項目，增加體育項目的趣味性、娛樂性和實效性，既能讓參與者在身體練習中感受到深厚的民族底蘊、厚重的歷史文化以及獨特的民族風情，又能讓當?shù)孛癖姀闹蝎@得經(jīng)濟效益，提升身心健康，實現(xiàn)民族體育以及產業(yè)持續(xù)健康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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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Origin of Qiang Sports

HAN Mingjun

The long historical development process, the ancient Qiang created a uniqu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ports culture in the Chinese history has left a color ink pen. The origin of production labor, religious culture and military struggle of Qiang sport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reflection: treat Qiang Qiang sports sports, not only to adhere to the existing development model as in the past, at the same time, we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enhance the connotation of construction, mining and traditional sports, increase interest and entertainment and the effectiveness of sports, can let the participants feel the profound national culture, history culture and unique ethnic customs in physical exercise, and can let the local people obtain the economic benefits from, enhanc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to achieve sustained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sports industry.

Qiang culture; The origin of sports;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1007―6891（2016）05―0027―04

10.13932/j.cnki.sctykx.2016.05.08

G80-054

A

2016-04-14

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科基金：阿壩州民族地區(qū)老年人群健身現(xiàn)狀調查（16SB0289）；阿壩師范學院重點教改課題：體育保健專業(yè)轉型探索與實踐（JXGG2015-05）。

阿壩師范學院體育系，四川汶川，623002。

Aba Teachers University, Wenchuan Sichuan, 623002,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