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 林昆勇 何玉珍
【摘 要】通過探討各學者從不同的學科視角對“共同體”內涵的闡釋,總結出“共同體”公共性的固有之意及其表現形式。深化對“共同體”邏輯構成的認知,揭示“命運共同體”國家間具有依存性的應有之意,闡明“命運共同體”構建的四個基本層次。在“命運共同體”共性基礎上提煉“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特有之義——交融性,賦予了中國—東盟戰略伙伴關系新的內涵。通過堅持和平發展原則、奉行“親誠惠容”的近鄰外交理念以及構建“一帶一路”合作新格局,促進中國與東盟形成命運相連、休戚與共的好鄰居、好伙伴、好朋友。
【關鍵詞】中國—東盟關系;命運共同體;詮釋
【作 者】趙鐵,廣西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林昆勇,廣西大學海洋學院副研究員,博士后;何玉珍,廣西大學公共管理學院2013級行政管理碩士研究生。南寧,530004。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 - 454X(2016)01 - 0150 - 006
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認為,人天生就是群體性生活的動物,追求的目標是一種有秩序的“共同善”。[1 ]6 當今世界,隨著利益的相融交織,全球化進程加快,多元化的國際秩序形成,更加促使各國逐漸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追求“共同善”的“共同體”格局。目前,中國與東盟關系正由“黃金十年”邁向“鉆石十年”,構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在這一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因此,把握以共同體為核心的相關內涵的邏輯演繹無疑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實踐意義。
一、公共性:“共同體”的固有之意
共同體作為人類共同生活的存在物,既是一種觀念性的存在,也是一種實體性的存在。[2 ]5“共同體”(Community)一詞來源于拉丁文中的communis,communital,其本來意義為伙伴關系(Fellowship),中譯有“共同體”“社區”等。從學理意義進行探討最早可以追溯到亞里士多德。亞里士多德在《政治學》中將其作為一個純粹的政治學概念進行探討,指的是特定的政治生活單位或者古希臘城邦,這些古希臘城邦被認為是為實現某種共同的善而建立的政治共同體,是城邦成員追求共同目標及共有共享的政治實體。
在后來的研究中,“共同體”走出了政治學的范疇并逐漸被社會學等其他學科廣泛運用。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是其杰出代表,他在《共同體與社會》(Community and Society)中對“共同體”的概念做出了完備的表述。滕尼斯認為,共同體的本質是現實的和有機的生命,包含“一切親密無間的、秘密的、單純的共同生活”,“在共同體中,一個人自出生之日起與他的家庭(伙伴)便是共甘共苦,休戚與共的”[3 ]33-35,是一種身體與血緣結合的生機勃勃的有機體。他強調共同體的公共性、相互性以及自然性,認為共同體是原始的天然的一種狀態,自然發展形成的,在發展過程中分別經歷血緣共同體、地緣共同體和精神共同體三個階段。血緣共同體是基于血緣關系的、天然的、最基礎的共同體,而后發展為地緣共同體,表現為基于共同的棲息地,最終將進一步發展為精神共同體,它被認為是真正的人類最高形式的共同體。滕尼斯對“共同體”的這些闡釋被學術界普遍認可和廣泛引用,許多學者從各自的學科視角和不同的假設前提對其深刻內涵進行深化和發展。麥基弗(1917)在《社區:社會學研究》中強調共同善和公共利益是community的共同特征。馬克思(1844)認為以社會財富的充分滿足和人類私有制的徹底消除為前提的自由人的聯合體才是人類的真正共同體形式,它是符合人需求的自由聯合體 [4 ]68。雷德菲爾德(1941)界定的共同體是一種“同質共同體”,共同體中人們做同樣的事情,服從群體的習慣,甚至精神生活都是一致的,是一個完全隔絕外界的自給自足的“小共同體”[5 ]16。社會學家塞文﹒布林特(2001)認為共同體是基于成員間共同活動或信念,由情感、忠誠、共同價值和個人情感聯結在一起的一群人 [6 ]。馬克斯·韋伯(2004)豐富了滕尼斯關于共同體的觀點,并強調共同體具有排他性的特征 [7 ]382。有些學者從安全層面厘定共同體內涵,理查德卡·瓦根倫(1952)最早提出安全共同體的概念 [8 ]10-12,并在《政治共同體和北大西洋區域:國際組織的歷史經驗》中對共同體的內涵做出全面的闡釋。卡爾·多伊奇(1957)認為“安全共同體是實現‘一體化的集團”,主要價值觀的一致性和共同的反應性是構建共同體的必備條件 [9 ]5-6。伊曼紐爾·奧德勒和邁考·巴尼(1998)特強調“成員國之間擁有共同制度、共同價值觀、共同的共同體感”,是一種去除爭端的具有強烈互信的國際多元安全共同體 [10 ]6-7。建構主義大師亞歷山大·溫特(2000)指明相互依存、共同命運、同質性和自我約束是構建安全共同體集體身份的主要因素 [11 ]。巴里·布贊(2005)則對國際領域中的共同體進行探討,認為共同體蘊含對“共同善”的追求和成員間的“分工合作”[12 ]。學術界的相關研究成果為我們全面把握“共同體”的全面內涵提供了借鑒和指導。
綜上所述,不同學科背景、不同時代的學者對共同體的研究嵌入每個階段的時代含義,被不同學科研究賦予了相應的內涵和意義,“共同體”的本來含義和完整意義顯而易見。就本來意義而言,“共同體”是指在同一區域中、在共同環境下生活在一起的人群集合體,即“一種身體與血緣結合的生機勃勃的有機體”。就完整意義而言,“共同體”是在特定的區域中,擁有相同或相近的生活習慣、文化傳統、價值追求和目標愿景,集體認同感強,社會整合度高,為了追尋某種共同利益或共同善而集合在一起的政治經濟有機依存體。可見,“共同體”的本來含義突出共同區域、共同環境,其完整意義又強調共同的文化、價值觀和目標愿景追求,這兩個層面的含義,體現了“公共性”這一突出的核心特征。“公共性”這一核心特征具有共存性、共生性、共意性、共變性等四種表現形式:
共存性。指人們在共同體活動中凝結而成的有關人類共同體的各種同質的屬性和關系 [13 ]。它由三個方面的內容構成:(一)共同地域,人們聚居在一定相近區域范圍內共同生活,形成具有一定人口規模和活動范圍的“質化空間”,共同生活是共同體的基本生成條件。(二)共同利益(共同善),人類為了追求溫暖、情感、安全等某種利益而結合形成一個社會單位,共同利益是共同體形成和存在的根本。(三)共同文化,包括共通的社會觀念、共通的生活習慣、共同的歸屬情感,這是共同體形成的必要前提。
共生性。無論是鄰里、城市還是民族、國家乃至全球在共同體中都是相互依存,互利共榮、協同發展的,人與人之間存在著各種各樣共生關系鏈接,任何共同體成員的自我存在、自我組織、自我發展都要依賴與他人和其他成員的交往互動才能達到“自我實現”的成果。
共意性。它是一種共同體成員中需要形成“認同感”或“我們感”的相互信任觀念和集體認同意識,也是一種共同體成員之間就共同關心的問題所產生的共同理解,這是共同體存續和秩序維持的紐帶。
共變性。共同體并非與生俱來,經過一系列的演化,從最初的單個聯合體到社會、再到共同體需要經歷一定的發展過程。從簡單的地緣共同體、血緣共同體到最高層次的精神共同體、價值共同體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逐步的探索、合作、共同理解、升華中不斷漸進。
在“公共性”的上述四種表現形式中,共存性是物質前提,共生性是必要條件,共意性是核心要素,共變性是邏輯結果,它們相互聯系、互為依存,共同作用于“共同體”的演進和發展。
二、依存性:“命運共同體”的應有之意
從學理依據上看,“命運共同體”與滕尼斯提出的“精神共同體”具有密切的內在聯系。滕尼斯將“共同體”劃分了血緣共同體、地緣共同體和精神共同體三個發展階段,強調精神共同體存在具有約束性的思想情感,成員間形成默認一致的共同價值觀和文化觀念,并作為特殊意志和社會力量將共同體成員整合在一起 [14 ]47。麥基弗發展了滕尼斯的這一思想,認為共同體是可以通過有意識地人為努力創造出來的,其目的是為了實現共同利益,或者一個集團所共有的一套利益。它由三部分構成:(1)共同體自身的意識,即基于共同利益至上而產生的“我們”以及“我們的”群體意識;(2)空間和身份感,即對自己在共同體中的角色、責任和義務的體認;(3)歸屬感,即共同體成為自己不可缺少的條件,主要包括物質和精神依賴。[15 ]61-63鮑曼進一步闡釋了共同體的現代性,認為“共同體是一個‘溫馨的地方,一個溫暖而舒適的場所”,“共同體意味著的并不是一個我們可以獲得和享受世界,而是一種我們將熱切棲息、希望重新擁有世界”[16 ]2-4。由此可見,滕尼斯提出的“精神共同體”,麥基弗倡導的“共同體意識”,以及鮑曼主張的“溫馨共同體”,都從不同側面賦予了共同體應具有的美好向往、信任安全、相互理解依賴的生存場所的深刻意義,這種體現強烈情感性質的“我們”或“我們的”意識成為“命運共同體”的應有之意。
“命運共同體”既具有充分的學理依據,也具有深刻的時代背景。當今的人類社會處于一個巨變時代,世界正進入一個全新的歷史轉折時期。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社會信息化日益深入,沒有一個民族或國家能夠阻擋世界縮小的步伐,也沒有一個民族或國家還能夠自給自足、獨善其身,國家間的相互依存和依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區域與組織的整體力量越來越顯現出巨大能量,整體效應往往會大于各個單獨個體的效應之和,世界也越來越需要區域與整體之間的力量平衡與發展,國家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織關系已經成為區域經濟政治發展的時代潮流和主要趨勢。目前,歐洲、美洲、亞洲已經或正在分別進行不同形式的區域內合作,形成各具特色的共同體或者共同體雛形。隨著國際局勢的發展,諸多新的全球性問題不斷涌現,中國與東盟國家作為世界若干區域的一部分,亟須形成“命運共同體”,才能在國際世界中占據屬于自己的位置。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新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在多個場合下倡導共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已經不再是純粹的一個口號或概念,已經成為中國政府外交戰略的重要標簽,是實現“中國夢”的重要途徑,并且有助于樹立中國是“負責任的大國”的形象。
“命運共同體”首度出現在2011年《中國的和平發展》白皮書,是中國政府倡導有關國際問題和人類社會治理的新理念,明確提出“不同制度、不同類型、不同發展階段的國家相互依存、利益交融,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17 ]。也就是說,中國所提倡的“命運共同體”是一種以共同體內部個體成員間的相互依存為核心,超越不同的政治制度、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社會特征、不同意識形態的共生理念和共利關系。“命運共同體”內容十分廣泛,可以分為四個基本層面:(一)共同利益,這是共同體形成的基本前提,“在競爭中合作,在合作中共贏,在追求本國利益時兼顧別國利益,在尋求自身發展時兼顧別國發展”[18 ],共同利益訴求也是構建命運共同體的根基。(二)共同責任,利益和責任往往是相輔相成的,共同體成員實現利益的同時需要肩負相應的責任,即維護地區繁榮和穩定的責任,促進與周邊國家的共同安全、合作安全,“國家無論大小、強弱、貧富,都應該做和平的維護者和促進者,不能這邊搭臺、那邊拆臺,而應該相互補臺、好戲連臺”[19 ],“守望相助”是建設命運共同體的保障。(三)共同發展,是相互依賴的發展,是利益共享的發展,也可稱為包容性發展,“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各國共處一個世界。共同發展是持續發展的重要基礎,符合各國人民長遠利益和根本利益。”[20 ],就是既要讓自己過得好,同時也要讓別人過得好的一種共榮、共進、開放包容的理念,這是命運相連的國家之間所追求的共同善和共同目標。(四)共同理解,隨著共同體發展的深入,成員之間的共生關系日益緊密,從而自然而然地形成一種強烈的認同感和價值互適性,即雙方在經過歷史上長期的交流和相互理解,對社會價值觀、發展觀、未來挑戰以及區域面臨的共同問題有著共同的或相互適配而非沖突的認識和認同,成員之間形成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風雨同舟、休戚與共的更加緊密的伙伴關系、朋友關系,這是實現是命運共同體的核心。
“命運共同體”發展的四個層次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一個層層遞進、交融發展的漸進過程。同時,“命運共同體”與“共同體”是“和而不同”的兩個概念,共同體強調事物的統一性和整體性,體現為共同的區域、共同的社會特征、共同的集體意識以及共同的目標的有機整體。命運共同體具備“共同體”這一概念的基本特性,是最高境界的共同體,是共同體的最高發展層次,是差異性和整體性的統一,體現為不同文化、種族、膚色、宗教和不同的社會制度中,經過長期的交流、合作、發展、融合,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攸關、利益相連、榮辱與共的國家集合體。
三、交融性:“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特有之意
“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與“命運共同體”體現了共性和個性的辯證統一關系,是“命運共同體”的物質載體和時代表現形式。其交融性既體現在中國與東盟國家山水相連、血脈相親、文化相通,文化背景上的親緣性、經濟結構上的互補性、社會發展上的同質性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成為共同體構建的極為有利條件,同時中國—東盟關系正在由“黃金十年”邁向“鉆石十年”,雙邊關系由陌生到熟悉、由隔絕孤立到深入合作、從友好合作到睦鄰互信,在政治、經濟、社會、安全、文化等領域逐漸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雙邊關系新格局,共同的身份、共同的價值、共同的目標和共同的愿景已經將中國與東盟緊緊地聯系在一起,這種水乳交融的共通共變態勢進一步推動和深化了在和平發展的共同目標下中國—東盟面向和平與繁榮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
“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是中國政府的重要倡議,由國家主席習近平2013年10月在印度尼西亞國會上發表的重要演講中首次提出,提倡建立“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強調“堅持講信修睦、合作共贏、守望相助、心心相印、開放包容,使雙方成為興衰相伴、安危與共、同舟共濟的好鄰居、好朋友、好伙伴”[21 ],表達了中國—東盟關系發展的最高階段,是水到渠成的結果。其基本內容主要體現如下:
堅持和平發展的基本原則。中國與東盟各國都是在經歷了艱難的殖民和戰爭時期,和平發展始終是各國堅持的第一要務。在中國崛起過程中,“中國威脅論”讓東盟國家產生了擔憂,信任赤字始終橫亙在中國—東盟發展關系中。受制于各種因素,東盟國家對中國“近而不親”,一些小國甚至擔心一體化的共同發展會進一步加大各國間的差距,構建的“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會成為大國控制小國的工具,從而損害自身的利益。但是對中國來說,與東盟國家一起創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不是為了霸權政治,建立以自己為中心的勢力范圍,而是為了構建一個和平穩定、共同發展的生存環境。和平穩定環境容易受到經濟、文化、宗教等不同因素的影響,這需要各國共同努力,逐步消除信任赤字,推動雙方價值認同、文化認同以及身份認同。共同發展目標需要雙方在更大范圍內構建多方面、多層次的利益匯合點,在和平中發展,在發展中促進和平,實現和平與發展的良性互動和多變共贏。
奉行“親誠惠容”的近鄰外交理念。“親誠惠容”的交往理念是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上提出來的,強調要常見面,多走動,多做得人心、暖人心的事,使周邊國家對我們更友善、更親近、更認同,讓命運共同體意識在周邊國家落地生根,它體現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22 ]“親”強調鞏固地緣相近、人緣相親、文緣相通的情感紐帶,使東盟各國對中國更親近、更認同、更支持,使“命運共同體”深入人心。“誠”即為誠心、誠信、誠意,要求尊重東盟國家發展現實、宗教信仰和政治制度,真誠開展協商、對話、合作,對東盟國家做到承諾必踐,坦誠以待。“惠”是雙方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開展合作,編織更為緊密的共同利益網絡,將雙方的利益融合和共同發展提升到一個更高水平。“容”則是開放包容、求同存異,以開放的胸襟、包容的心態對待國家間的分歧,以“兼濟天下”的情懷實現各方的和諧共處和共同發展。
構建“一帶一路”合作新格局。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是打造“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實現路徑,特別是“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對于中國—東盟關系具有特別意義。首先是兼顧共同利益,推行一系列互聯互通經濟合作項目,促進臨港產業、海上貨物貿易、海洋運輸、能源資源等領域的雙邊和多邊的合作,給中國和各個東盟國家帶來實實在在的共同利益,這是構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首要基礎;其次是承擔共同責任,維護海上貿易通道安全,打擊海盜,保護海洋資源和生態環境,放下海上爭端問題,共同應對挑戰,這是構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不可或缺的重要內容;再次是實現共同發展,實現產業升級、經濟繁榮和社會和諧,造福民生,推動東盟國家的經濟社會發展和現代化水平,這是構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首要目標;最后是推動共同理解,增進彼此間的包容理解和戰略互信,促進經濟、社會、安全、文化等領域的互聯互通,倡導和合、包容和親仁善鄰的中華精神,增強民族國家向心力和凝聚力的思想源泉,身份認同、文化認同、價值認同和愿景認同,這是構建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精神保障。
“共同體”內涵豐富,不僅表現為一種純粹的特定社會關系的紐帶聯結,而且外顯為一種公共性、依存性和交融性特征,并且,共同體成員之間形成一個共同區域、共同環境、共同的文化、價值觀和目標愿景追求。在“共同體”理念中嵌入命運相連的依存意識便衍生出具有依存性的“命運共同體”概念,這是國家間所共同追求的發展形體和共利關系。中國與東盟國家山水相連、血脈相親,在長期全方位的深化合作過程中,逐漸形成一種共生、共榮、共利、共進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的提出促使中國與東盟各國雙方在身份認同、價值認同、文化認同和愿景認同等方面進一步水乳交融,真正成為安危與共、同舟共濟的好鄰居、好朋友、好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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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