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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族群源流史的方法

2016-03-21 19:44:45康瀚予
廣西民族研究 2016年1期
關鍵詞:方法

【摘 要】族群源流史研究的綜合性與復雜性,對解決問題所需要的材料和方法提出了極高的要求。除了傳統的文獻材料,出土文獻、考古發現、人類學材料、語言學材料等均提供了重要的線索,而自然科學的介入則揭示了更為廣闊的研究空間。分子人類學在體質人類學的基礎上將研究觸角深入到基因層面,從而為解碼族群源流提供了新鑰匙。《嶺南民族源流史》一書是分子人類學真正走入人文科學領域的系統性論著,標志著傳統人類學與分子人類學開始進入系統結合的階段。《越文化發展論》一書同樣重視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其對於越族源的討論在材料運用上的綜合性以及看待問題的全面性,都堪稱族群源流史研究的典范。這兩本專著為我們重新看待秦人源流問題提供了新的線索與啟示。

【關鍵詞】族群;源流史;方法;分子人類學

【作 者】康瀚予,西北民族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助理實驗師。蘭州,730124

【中圖分類號】K0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 - 454X(2016)01 - 0070 - 010

所謂族群源流史,是民族史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涉及某一族群①的起源、衍化、流散與遷徙,偏重于追溯其族源、梳理其演化的軌跡,從而勾勒出某一族群歷史發展的路徑。研究族群源流史,不但是人類學家的任務,也是歷史學研究者所關注的重要領域。由于相關問題涉及族群的發生、發展及遷徙,涉及民族學、歷史學等多學科的內容,故針對某一具體族群源流史的研究往往存在諸多爭議,乃至于治絲益棼,莫衷一是。相關問題的綜合性與復雜性,對解決問題所需要的材料和方法也提出了極高的要求。最近出版的兩部專著——《嶺南民族源流史》 (徐杰舜、李輝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11月版,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結項成果)和《越文化發展論》 (葉崗、陳民鎮、王海雷著,中華書局2015年3月版,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結項成果),在研究族群源流史的過程中提出了一系列有價值的觀點。更為重要的是,它們在方法論上均極具啟發性。本文擬從這兩部專著的啟示性切入,對族群源流史的研究方法做初步的總結與反思。

一、“方法”之困

研究某一族群的源流史,或者說研究其源流及遷徙,并非易事。一則在于族群的源流及遷徙從來不是變動不居的問題,對這一動態的過程進行捕捉與梳理,除了具備一定的材料,還要對歷史長時段有宏觀的把握;二則在于追索族群的源流及遷徙時,往往不可避免要回溯到上古時期,而這一時期的直接史料無多,傳世文獻又往往語焉不詳,從而造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困局。王國維先生在其著名的講義稿《古史新證》①中指出:

吾輩生于今日,幸于紙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種材料,我輩固得據以補正紙上之材料,亦得證明古書之某部分全為實錄;即百家不雅馴之言,亦不無表示一面之事實。此二重證據法,惟在今日始得為之。[1 ]2—3

這便是著名的“二重證據法”,即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獻(主要是指甲骨文和金文)互相證釋的研究方法。這一研究方法主要適用于王氏所說的“古史”,即上古史,而史學的生命在于史料,“二重證據法”實際上也是關于如何運用史料的方法。研究族群的源流史,尤其是其“源”以及族群的早期發展,已經遠非民族史研究的范圍,更多的是上古史的研究對象了。王國維先生曾撰寫《鬼方昆夷玁獯考》《西胡考》《西胡續考》《黑車子室韋考》《韃靼考》《蒙古考》等關于族群源流的論著,不但從方法論上給后人以啟示,還就族群源流史的研究做出了一系列的實踐工作。

目前而言,研究族群源流史的方法,仍主要限于對傳統文獻的梳理,歷代學者通過有限材料的鉤沉,業已勾勒出上古族群源流及遷徙的大致輪廓。但這種大致的輪廓,仍有許多細節有待充實,甚至于這種大致的輪廓是否堅實都是值得懷疑的。一些學者在追根溯源的過程中,面對上古傳說或者避而不談,或者隨意牽強附會,乃至于脫離傳世文獻本身進行“虛構”。由此造成的混亂局面,顯然不是我們所要看到的。直接的文字材料具有難以替代的價值,但由于真正定位于“上古”的相關史料很少,“時代愈遠,則遺失史料愈多,而可征信者愈少”[2 ]41,而且這些史料往往“傳說與史實混而不分”[1 ]1,在擇取與判斷上存在相當大的困難;而后世文獻的追溯,不僅時代晚近,沒有“去古未遠”的優勢,而且由于多出于漢族文人之手,對邊疆民族的記述實際上存在一定的隔膜。這里試以何光岳先生的古代“民族源流史”系列著作②進行說明。何氏著作的基本材料自然是以傳世文獻為主的,也取得了重要的成績,但由于它們在材料的使用以及結論的提取上存在諸多問題,也受到了一些學者的質疑。如有學者指出這些著作“依據傳說中的人物及有關故事”、“加上自己的想象力”、“牽強附會”地設計“中華源流史”[3 ],這種情況在何氏著作中的確不同程度地存在。對此,有學者為何先生辯護,指出中國古代傳說與神話在研究族群源流方面的重要價值 [4 ]。誠然古史傳說有其特殊價值,但在嚴肅的史學著作中需要審慎看待古史傳說,需要作全面、細致地評估與分析。在無法梳理出合理的頭緒時,盡可錄而存疑,不能為了追求翔實的言說或者遷就詳備的體系而罔顧材料的早晚、真偽和可信程度。要知道徐旭生先生的名著《中國古史的傳說時代》雖研究的是古史傳說,但他專門就相關史料可信性的等次作了深入的討論,顧頡剛、郭沫若等史學大家對史料的鑒別問題也都提出了嚴格的要求。何氏大量引用《山海經》等書中的神話資料、《帝王世紀》等晚出文獻、緯書等材料,并以此作為構建“民族源流史”的磚石,無疑是令人遺憾的。周書燦先生曾批評何氏著作存在概念不清、邏輯混亂、馳騁想象、言之無據、濫引材料、不加審查等問題 [5 ],譬如何氏無視錢穆等前輩在歷史地理研究方面所積累的寶貴經驗和科學方法,不顧時間與空間的對應性,對地名或人名線索進行證據不足的整合與附會,進而勾勒出華族播散世界的宏偉藍圖 [6 ],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這里筆者重新以“何光岳現象”進行討論,并不針對個人,也非對逝者不敬,而是出于何氏的系列論著作為族群源流史研究之犖犖大者,反思這些論著存在的問題也是在反思古代文史研究中的一些常見誤區,以強調在族群源流史研究過程中利用傳世文獻所需要的科學態度,以及傳世文獻在研究族群源流史方面的價值與局限。

與傳世文獻相對應,王國維先生專門強調了“地下之新材料”的重要價值,即出土文獻。但王氏所關注的出土文獻僅限于甲骨文和金文,甚至不包括近年來成為學術熱點的先秦兩漢簡帛文獻。雖然出土文獻有年代早、未經后人篡改等優點,但除了近出清華簡《系年》關于秦人起源的記載等少數史料,真正涉及族群源流史的材料并不多,所以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其作用仍然有限。饒宗頤先生在王氏“二重證據法”的基礎上,將出土材料分為一般的考古遺存與古文字資料兩部分 [7 ]17—22,這一新的“三重證據法”亦廣為人知。正如疑古派學者瓦解了傳統古史之后使學者在重構上古史時乞靈于考古學,近半個世紀以來,中國考古學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的突破,為我們研究上古族群的變遷揭示了遼闊的前景。但考古學意義上的“考古學文化”是否等同于一個族群的文化,都是未能落實的。一些學者似乎想當然地將考古學文化等同于某一特定族群的文化,乃至于從這一角度定義“考古學文化”,這一觀點受到越來越多人的質疑。一種考古學文化可以由不同的族群創造,而某一族群也可能創造不同的考古學文化。將某一考古學文化與傳說中的某一具體族群進行對號入座,這種現象無論在考古學界還是歷史學界都相當普遍。這種對應不無探索精神,但又是相當危險的,因為學者往往注意到空間的對應,而忽視了時間的限定。由于族群的變遷是動態過程,一個區域在不同歷史時期會有不同的人群活動,在不共時的背景下進行研究,往往會犯以后律前的錯誤。遺憾的是,由于這種錯誤一再出現,乃至于在一定意義上消解了考古學研究在探究族群源流及遷徙方面的積極作用。以近年發現并正在發掘的陜北“龍山時代”石峁大型古城為例,有學者指出其與黃帝部族有關 [8 ],有學者則認為石峁古城是上古西夏都邑 [9 ],有學者則強調應該慎重看待考古學文化與古史傳說的聯系 [10 ]。這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反映了學者看待考古學文化族屬問題的分歧。雖然學術界主流普遍認定二里頭文化與夏文化有關、陶寺文化與堯舜有關,廣義的印紋陶文化與百越族群有關,但諸如紅山文化、良渚文化等盛極一時的考古學文化的性質,仍然眾說紛紜,歧見迭出。因為要確認一種考古學文化對應文獻中的某一族群,不但要年代相符,地域相合,還要文化特征相近——而這一點又恰恰是最難落實且最具論證靈活性的。殷墟之所以能落實到商文化,而二里頭文化等考古學文化的族屬推斷難以得到外國學者的認同,主要原因便是其他考古學文化缺乏像甲骨卜辭這樣的直接文字資料。雖然近年來考古學研究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但在沒有充分的證據出現之前,大多數考古學文化的族屬問題仍是懸而未決的,均應闕疑視之。

有一種比較流行的“三重證據法”是將人類學材料納入進來 [11 ],較早的有徐中舒 [12 ]、楊向奎 [13 ]等先生,他們強調視野擴展至邊裔民族,不過他們的出發點仍是史學研究。葉舒憲先生則主要從文化人類學的角度出發,將民間地方的口傳敘事和儀式禮俗以及少數民族乃至域外民族的材料視作第三重證據,并將比較圖像的材料視作第四重證據 [14 ],但圖像資料或者可以包含于考古學材料,或者可以容納于人類學材料,是否可以單獨成立仍是問題。族群源流史的研究,本應是人類學的研究對象,但傳統民族志的材料有多少有效性,在這一問題上反而值得懷疑。以當代的田野調查材料回溯族群源流,其材料是否能作為直接證據,或者說是否能夠合理解讀材料,都是有疑問的。譬如苗族古歌有本族群遷徙史的敘說,不少學者認為這表現了苗族祖先蚩尤與華夏集團在黃河流域大戰后敗逃遷徙的歷程,但也有學者指出古歌所描述的遷徙路線只是苗族在彝族地區小范圍內的短距離的遷徙 [15 ]。以民族志材料或者以所謂的“族群記憶”推論古代社會或者考古學文化的某些現象,實際上是需要慎之又慎的。

此外,諸如演化語言學等方面的研究同樣可以為我們提供重要的線索。共同語言是判斷“民族”的一個重要標準,目前來說,中國境內各民族語言的語系、語族、語支劃分,確實與文獻記載乃至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高度相合,如壯侗語系、南島語系的族群與澳泰族群的范圍相吻合。但歷史上個別大的族群會對小的族群進行文化同化,這一同化過程涉及語言、宗教等方面,在游牧民族中尤其明顯。演化語言學可以為判斷族群源流提供重要的標尺,但卻并非絕對的依據。

族群源流史的研究,“源”是最難界定的,由于涉及上古甚至史前的問題,材料方面更加缺乏。除了材料,觀念的問題也是需要重視的。鑒于族群源流史的特殊性,我們更需要以發展的眼光、歷史的眼光進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在理論上進行總結與提升。《嶺南民族源流史》與《越文化發展論》便在材料與觀念方面都為我們提供了借鑒。

二、分子人類學的介入與解碼族群源流的新鑰匙

族群源流史對材料和方法的要求,實際上早已溢出了傳統文史研究的本身,自然科學也逐步參與其中。尤其是近年來廣泛開展的“中華文明探源工程”,科技考古手段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較早引起學者重視的是體質人類學的方法,這也是中國人類學和考古學創立之初便為學者所接受的方法,如費孝通先生早年便師從俄國人類學家史祿國(С.М. Широкогорова)學習過體質人類學的知識。體質人類學的方法自傳入中國以來,得到了廣泛的接受與發展。一方面,人類學家對當代少數民族體質特征進行進一步研究,另一方面考古學家也對古人類的樣本進行分析。尤其是吉林大學體質人類學學科的創立者、考古學界體質人類學的權威朱泓先生從先秦族群體質特征的實際情況出發,一反蒙古人種東亞類型、南亞類型這樣的區分體系,歸納出“中國先秦時期古代人種體系理論”,將中國先秦時期的古代居民分成六個古代的人種類型,即“古中原類型”、“古華北類型”、“古蒙古高原類型”、“古東北類型”、“古西北類型”和“古華南類型”[16 ]471—478。但即便如此,由于所研究的是大致的人種類型區分,難以為族群源流問題提供直接的證據。尤其“龍山時代”以及之前的一段時期,不同考古學文化和不同地區人群間的交流更加頻繁,基因混雜程度逐步加深 [17 ]163,尋繹具體族群的體質信息便愈加困難。更為重要的是,體質特征的趨同或相異,并不代表族群間遺傳特征的異同——遺傳特征的決定性相對更強①。而所謂的人種特征具有模糊性,尚且不說某一人種類型包括不同的族群,即便是某兩個個體有相近的體質特征也不能說他們血緣相近,因為分子層面的父系、母系遺傳情況更為復雜。也正是由于研究方法的分歧,在基因研究確認現代人“走出非洲”的同時,以體質人類學為主要研究手段的學者則持不同的意見 [18 ]。

1993年,費孝通先生在《中國人類基因組》評審研討會的發言中,回顧了他于清華研究院結業時所撰《朝鮮半島人種類型的分析》一文,對過去的體質人類學研究作了總結,也對基因研究提出了展望。后來基因研究的快速發展,說明了費先生的高瞻遠矚。在進行傳統體質人類學研究的同時,吉林大學在1998年創立了考古學界第一個專業從事古DNA的實驗室——吉林大學考古DNA實驗室,展開了“分子考古學”的研究,并利用這一手段對中國邊疆地區古代居民等族群展開分子層面的研究 [19 ],取得了一系列突出的成果。另一方面,復旦大學以金力、李輝等先生為代表的學者也展開了“分子人類學”(Molecular Anthropology)的研究工作,尤其是2002年復旦大學現代人類學研究中心的成立標志著相關工作的系統化。分子人類學是在人類基因組等研究基礎上發展形成的一門新興交叉學科,利用分子水平的遺傳信息來分析人類起源、當代和古代人類群體的演化以及古代社會文化結構等多方面多層次的問題 [20 ]。考古學界的“分子考古學”實際上也可以涵括于“分子人類學”之內,因為古DNA也是分子人類學的研究對象,古DNA研究是兩者的交集所在。相較之下,以吉林大學為代表的分子考古學研究側重線粒體DNA(mtDNA)的研究,而復旦大學的分子人類學研究則在一開始便側重于Y染色體DNA研究。線粒體DNA是嚴格母系遺傳的,Y染色體DNA則遵循嚴格的父系遺傳。因為新石器時代中國境內各考古學文化很早便確立了父系社會的基本格局,而線粒體DNA突變過快,母系基因交流相對更為頻繁,所以線粒體DNA的研究往往難以梳理出明確的頭緒,在研究族群源流方面作用有限;而一定區域內的Y染色體DNA的特征卻相對集中,其單核苷酸突變(SNP)穩定可靠,所以Y染色體DNA便成為分子人類學研究的最重要對象。吉林大學與復旦大學的相關研究者都對古DNA做了系列研究,但各有側重:吉林大學考古DNA實驗室由于與考古學界聯系更加緊密,占據的材料更為豐富,所以古DNA方面做的工作相對較多,但多偏重線粒體DNA的研究;而復旦大學現代人類學教育部重點實驗室也做了一些古DNA的測序工作,尤其是Y染色體DNA的研究,但更多的關注重心則是現代人群,通過現代人的遺傳特征反推古人,進而梳理出某一族群的來源、遺傳特征的形成時間以及遷徙路徑。所以古DNA研究與現代人DNA研究可以說是分子人類學研究族群源流的兩種途徑,由于條件的限制,后者的研究目前而言空間更大,也更具系統性。

《嶺南民族源流史》(以下簡稱《源流史》)便是分子人類學介入族群源流史研究的嘗試。該書的兩位作者——廣西民族大學徐杰舜先生和復旦大學李輝先生,一為人類學著名學者,一為分子人類學專家,該書正是兩位學者跨界合作的珠璧聯輝之作。分子人類學被視作人類學的分支,但其研究方法主要還是自然科學的手段。在此之前,李輝等先生已經從分子人類學的角度對澳泰、客家、土家等族群做了一系列的研究,但這些研究基本還處于分散的狀態,而且研究者主要是生命科學背景。在后來的研究中,李輝等先生陸續與民族學(如徐杰舜、張有雋)、語言學(如潘悟云)、歷史學(如韓昇)等領域的學者展開合作,但合作的深度與廣度仍顯不足。《源流史》的意義在于:其一,它真正整合了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的研究力量,將研究的深度推進到新的層次,標志著傳統人類學與分子人類學開始進入系統結合的階段;其二,作為一部系統的專著,既是嶺南民族研究的一個新高度,也是分子人類學在這方面研究的一次深度梳理;其三,過去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主要還是以自然科學的面目呈現,人文科學領域的學者對其理解存在一定隔膜,而《源流史》則以族群源流史的研究成果示人,實際上是分子人類學真正走入人文科學領域的系統性論著。

《源流史》主要從文獻和基因兩條線索分頭并進,最后又匯成一體。一方面,作者對嶺南諸民族的源流作了文獻與基因兩方面的綜述回顧,另一方面,在指出百越和苗蠻是嶺南少數民族之源的同時,也強調移民成為嶺南漢族之源,進而從基因的視野切入一一討論壯侗語族諸族、苗瑤語族諸族、嶺南漢族及其他少數民族的源流。尤其是通過分子人類學梳理嶺南民族源流,既有總結,也有前沿性的新見。《源流史》指出,嶺南人群的祖先可能形成于北部灣一帶,時間大約是3萬年之前,在其后慢慢地向北發展出侗傣群體,向東發展出臺灣蕃族,向南發展形成馬來群體 [21 ]137;侗水西遷是一個重要的事件,侗水語支群體的發源地是在廈汕一帶的沿海地區,其長期以來是嶺南人群分化過程中的核心成分;傳統的對壯族按方言分為南、北兩組的分類方法在遺傳學上并沒有根據,壯族支系體現出從東往西的梯度變化過程 [21 ]311;黎族是相當古老的民族,其始源于2萬年前,保留著最古老的O1單倍群結構 [21 ]253;苗瑤同源,畬族亦源于苗瑤族群,而非百越族群 [21 ]425;客家人可能是古代荊蠻族的核心成分不斷加上中原漢人移民形成的 [21 ]454;平話人無論是在父系還是在母系遺傳結構上都接近于南方少數民族,是語言、文化和自身認同感上被漢族同化了的嶺南原住民族 [21 ]478。諸如此類的論斷,均推進乃至更新了舊有的認識。

《源流史》的研究初衷便包括“更新民族源流研究的方法”[21 ]54,早在徐杰舜先生對金力、李輝的訪談中,金力先生便指出“我們對分子人類學研究是定位做大框架,做史前史,這是我們的目標。遺傳學的作用,在研究史前史中,分辨率可能是最好的。而這一塊,遺傳學可以發揮作用,正好是人文科學很難研究的部分”[22 ],李輝先生則強調“分子人類學的出現,在學科發展中就好像C14,C14測年代的方法一出來,就把考古學推動了很多。我希望分子人類學方法的出現,可以把人類學大大的推動一步”[23 ],均已經強調了分子人類學研究在族群源流史研究中的特殊價值。分子人類學在追溯沒有文字甚至缺乏考古發現的人類歷史時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在溯“源”方面是其他方法難以替代的。更為重要的是,由于分子人類學的研究具有精細化、數據化的特征,不但可以對族群源流做出精確的定位,還能提供重要的時間標尺。

正如作者所言,“史學與基因的交融雖然艱難,但互動已經開始”[21 ]513。由于一些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學者對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不夠關注,對其原理也不夠了解,甚至存在很深的誤解,分子人類學尚未真正被文史研究者所廣泛接受。《源流史》的嘗試,其深遠意義今天能夠預見,在不久的將來將愈加凸顯。但作為嘗試,仍存在不少遺憾。因為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的“話語”畢竟不同,兩者間的“對話”尚存難度,更不用說兩種“話語”的兼容了。在很多時候,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僅僅是作為一種工具被用以討論嶺南民族的源流,或者是有意尋找基因研究成果與文獻記載的契合點,以進行證實或證偽。在這種背景下,傳統民族史的研究框架仍是主體,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只能暫時屈身于這一框架之下,而難以做到真正的“融合”。當然,這種妥協目前而言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存在“話語”的相異甚至沖突。或以自然科學為主,或以人文科學為主,似乎兩者必須選其一。即便是純粹的分子人類學研究,也無法脫離傳統文獻而獨立存在,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文獻記載的引導,這種引導并不能排除“誤導”的可能,由此勾勒出的過于“清晰”的“源流史”不免令人懷疑。所以,無論是傳統人類學學者,還是分子人類學的研究者,都需要在保證自身研究獨立性的同時,進一步探索兩者相融的途徑,李輝的《分子人類學所見歷史上閩越族群的消失》[24 ] 一文便是一個很好的嘗試。再者,由于《源流史》一書所采用的分子人類學研究成果,主要限于現代人群的測序材料,以今人逆推古人源流有其學理上的合理性,但也是一些傳統人類學學者的顧慮所在。下一步的工作,如果能在古DNA方面有所作為,無疑更能令人信服。還需要強調的是,遺傳特征的趨同雖然是判斷一個民族的重要方面,但絕不是唯一的方面。血緣的演化,并不等同于族群的演化,因為族群更多的是文化的共同體而非生理標準的分類集合。通過基因研究可以勾勒出人群的演化概貌,但卻不能直接說明民族的嬗變軌跡,畢竟“民族”的內涵更為豐富,其源流變遷的問題更為復雜。

三、個案研究的比較:百越的源流與遷徙

我們再來看《越文化發展論》(以下簡稱《發展論》)一書。該書試圖勾勒出越文化發展的軌跡,并提煉出越文化“點狀突進”的發展規律,其著力點不限于“史”,還在于“論”。在論述越文化的“先越文化”“越國文化”兩個階段時,作者也采用了分子人類學的相關研究成果。鑒于其研究重心所在,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被工具化看待的情況會更為嚴重,但與層出不窮的類似成果相比較,該書借鑒了過去多為學者忽視的分子人類學研究成果,可以說是越文化研究乃至地域文化研究的突破。

在論述於越的族源、吳等周邊民族的源流、百越的源流、越地的民族變遷、秦帝國統一背景下的民族融合、越文化的海洋性諸問題時,《發展論》均對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有所關注。《源流史》與《發展論》兩書的重要交集是關于百越源流及遷徙的研究。前者的研究主要以李輝先生有關澳泰族群遺傳結構的系列研究為基礎,該書勾勒出了以北部灣為中心的澳泰族群擴散歷程。百越及其后裔是嶺南民族的重要構成,而《發展論》重點涉及的,則是百越的重要一支——於越①。早在《論于越的族源》[25 ]一文中,“越文化發展論”的課題組負責人葉崗先生對于越的族源作了初步的討論。在該文中,作者已經注意到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也作了一些辨析與反思:

在現代生物學技術發明之前,科學界也曾經存在過這樣或那樣的辨析人類種族問題的科學依據,這些依據因限于當時科學技術發展的水平和層次而為新的發現所代替。當前的分子生物學技術將辨析人類種族問題的科學手段提升到基因層次,這固然是科學發展的一個進步,但我們還不能說它就是最終的手段。

這一提醒從現在看來都是值得注意的。由于族群源流史所關涉問題的復雜性,分子人類學的出現雖然為學者提供了進一步探究的利器,卻并不意味著能夠最終解決問題。

在后來的《於越族源問題考論》[26 ]282—304一文中,“越文化發展論”課題組作了進一步討論。值得重視的是,在該文中,課題組結合分子人類學的新進展對於越族源問題做了深入的分析,該文也構成了《發展論》第一章第一節的基礎。作者將於越的族源分為三個層次:

一是百越集團的血緣特征,可以追溯到距今2萬年前的北部灣地區,是為百越的祖源;二是東南越人的血緣特征,形成于距今8000年左右,稍遲于本區域出現新石器時代文化的時間,因此,若單從血緣看,於越是距今8000年左右本土起源的;三是從代表歷史時期越國文化的民族共同體看,於越在馬橋文化階段以后在越地逐漸形成。[27 ]60

相較于《源流史》探討族群源流時過于依賴基因的線索,《發展論》則對於越的族源作了具體的分析。一方面,於越的族源或者說百越集團的血緣特征,以及東南越人的血緣特征,作者都是依靠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同時參考考古發現得出的——史前時期正是文獻材料的盲區;另一方面,作者也充分考慮到民族形成過程的復雜性,結合文獻記載和考古學材料指出於越作為一個具體的民族實際上應該是在馬橋文化階段以后在越地逐漸形成的,如此一來,又擺脫了血緣的束縛,對於越的形成過程進行了更全面的分析。

此前李輝等先生對良渚文化、馬橋文化的先民遺骸作過檢測,證明均屬于越人血統,從而為分歧很大的良渚文化族屬爭議,以及良渚文化、馬橋文化之間的斷層問題提供了重要線索。但《發展論》并不滿足于簡單認定創造“先越文化”的人群看作一個連續的、靜態的整體,而是根據考古學所觀察到的嬗替演變,尤其是廣富林文化、馬橋文化的大量外來特征,指出越地人群的變動。《發展論》對考古學研究成果的重視,又是《源流史》所欠缺的。嶺南地區同樣有豐富的考古遺存,是文獻和基因之外的另一重要線索來源。

關于於越的來源,向來有“越為夏裔”說,《源流史》根據其他學者的意見,指出“歷史文獻說百越源于夏民族不可信”[21 ]99。但《發展論》通過梳理文獻指出,古人只是說越王是夏人后裔,并不是說於越源自夏民族,更沒有說百越源自夏民族。對于“越為夏裔”這一古人深信不疑但今人嗤之以鼻的論調,《發展論》卻在討論其成立的“可能性”:“王油坊類型文化遺存是中原龍山文化體系的一員,廣富林文化受到其強烈的影響。在夏代的時間范圍之內,一支來自北方的考古學文化來到越地‘另立門戶,顯然是值得玩味的”,“錢山漾文化與廣富林文化的發現,至少讓我們知道這么一個事實,那便是良渚文化之后,東南地區的文化與北方的文化有著明顯的交流,少康封無余于越地并不受地域阻隔的影響”,“限于材料,我們尚難將‘越為夏裔的說法坐實,但在眾口一詞的傳說以及考古學提供的線索面前,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一說法的可能性”[27 ]34。作者并沒有落實“越為夏裔”說,而是通過梳理相關文獻記述和考古發現,呈現了“越為夏裔”的可能性,提醒我們簡單否定該說并不足取。

《發展論》還進一步提出“二分論”的族源觀,指出過去“一刀切”的做法并不足取,強調區分統治階層與被統治階層的族屬的必要。通過梳理古今王室與子民族屬不同的現象,為我們審視族群源流問題提供了新的思路。“二分論”的族源觀實際上作為看待問題的新視角,有助于我們反思過去機械化的族源研究,《發展論》這一觀念性的啟發值得我們進一步總結。

我們不難看出,《發展論》有意調和文獻記載、考古發現以及分子人類學的材料,這種調和不一定是最終的結論,而是在分析矛盾背后的可能性。或許這種調和自有其缺陷,但作者在材料運用上的綜合性以及看待問題的全面性,都堪稱族群源流史研究的典范。

分子人類學的研究起步不久,雖然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的突破,但考慮到取樣的代表性、解讀的客觀性等問題,其結論遠非最終的答案。《發展論》對分子人類學研究成果進行了合理的利用,但又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同時,在閱讀大量相關文獻的基礎上,在用于佐證自身論點的同時,還提出了一些新的構想。由于典型的百越遺傳特征Y-SNP單倍型O1-M119(H9)在史前的東北地區也有發現,作者強調雖然古代“夷”“越”的區分還是比較嚴格的,兩者的分布地域和文化特征均有不同,但兩者可并稱“夷越”,泛指東方及南方的民族,“夷越”有可能存在遺傳結構的交叉,在語言以及文化特征上也有一定交集 [27 ]60。作者注意到了溢出百越族群而共見于澳泰族群與東夷族群的文化特征,跳出“夷越同源”與“夷越無關”的簡單論斷,在更廣的視域內對東夷和百越兩者間的關系進行思考。面對現代漢族中的O1-M119,作者指出“其來源還需要審慎探討,單純將其視作漢族的同化作用所致似乎并不恰當。良渚文化曾對全國有過較大規模的文化擴張,這一文化擴張是否伴隨人口擴張有待研究。從現代漢族O1-M119的分布情況看,以江浙為中心(即良渚文化的主要分布地帶),層層遞減。O1-M119廣泛滲透進漢族群體,是在良渚文化之前,是在良渚文化時代,是越國極盛之時,還是在越國滅亡之后,都是值得研究的”[27 ]27。《發展論》一書對“良渚時代”進行了討論,強調了良渚文化對三代文明的強烈影響,梳理出良渚文化的文化因素向北方地區滲透的線索。而就在《源流史》中,作者也提出這樣的猜想:“良渚文化消亡以后,有觀點認為其中一部分人到了北方,在中原建立了夏朝。如果是這樣,北方的O1的分布倒是可以解釋的。但是這還需要更多材料的支持。”[27 ]276這些探討實際上可以為分子人類學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思路。

《源流史》與《發展論》兩部專書不約而同對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給予關注并非偶然,分子人類學的介入為研究族群源流史提供了新鑰匙。在解碼人類基因的同時,分子人類學也在不斷解碼歷史上不同族群的源流變遷。這一工作方興未艾,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和更廣泛的合作,尚有非常廣闊的探究空間。同時,《發展論》也提醒我們,分子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并非最終的結論,族群源流史本身是非常復雜的研究課題,需要我們更加綜合、辯證地進行研究。

四、啟示:關于秦人源流及遷徙研究的構想

前文討論了研究族群源流史需要的方法以及所要注意的問題,尤其是通過分析《源流史》和《發展論》兩部著作的優點和缺憾,可以為族群源流史的研究提供更具體更鮮活的個案。總體而言,研究族群源流史的方法需要在傳統“二重證據法”的基礎上有所延伸,不但需要以傳世文獻、出土文獻和考古遺存為支撐,還要將視野拓展至人類學的視域,包括傳統人類學研究方法和分子人類學的手段,后者作為新興的研究領域方興未艾,尚存在很大的挖掘空間。

這些啟示,也為筆者正在從事的秦人源流及遷徙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鑒。關于秦人的來源,過去的研究大多根據傳世文獻的梳理,或系之于西方,或認為其來自東方。傾向西方說的學者有王國維、蒙文通、俞偉超、劉慶柱等先生,傾向東方說的有衛聚賢、黃文弼、鄒衡、林劍鳴、韓偉等先生 [28 ]。后者實際上是一種久已有之的傳統說法,只是一些學者認為秦人從東方長途跋涉遷徙至西陲之域難以相信。事實上,古代族群之長途遷徙并不鮮見,而某國統治階級與下層民眾的性質亦需要區分。從文獻所載秦人與鳥崇拜之關系,以及考古材料所見秦人陶器器形、葬俗等因素,均可見秦人與東方民族千絲萬縷之關系。由于傳世文獻之間往往存在矛盾,故出現了多種相互抵觸的觀點。對于過去的族群源流史而言,之所以分歧萬殊,疑點重重,正在于傳世文獻之間往往難以調和,學者的解釋又存在很大的主觀性,或夸大有利自己觀點的證據,或無視對自己不利的材料。

筆者之所以提出這一舊題進行新研,正如《源流史》一書的撰作背景——適逢絕佳的機遇:

一是清華簡《系年》公布的契機。《系年》是一部完整的先秦史書,作為焚書坑儒之前的戰國竹書抄本,記載了武王克商至戰國早期的諸多史事,有些記載聞所未聞。如《系年》記載了戰國早期越國的一系列軍事活動,系越國史的新知,《發展論》一書即率先對這批新材料進行了討論。《系年》同樣有關于秦人始源的記載,第三章載:“周武王既克殷,乃設三監于殷。武王陟,商邑興反,殺三監而立子耿。成王屎伐商邑,殺子耿,飛廉東逃于商蓋氏。成王伐商蓋,殺飛廉,西遷商蓋之民于邾圄,以御奴之戎,是秦先人,世作周。周室既卑,平王東遷,止于成周,秦仲焉東居周地,以守周之墳墓,秦以始大。”①其特殊價值在于,交代了秦人由東方遷至西方的具體過程,即周公東征是導因,起點是商奄,終點是邾圄,這些線索彌足珍貴。尤其是終點邾圄的出現,將秦人的落腳點落實于今甘肅甘谷縣西南,而就在當地,有相應的考古遺存足堪討論。目前針對《系年》相關記載的研究已有不少②,但仍有若干關鍵問題有待厘清。

二是近年來早期秦文化考古的突破。從2004年開始,由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國家博物館綜合考古部和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聯合組成了早期秦文化課題組,在國家文物局和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開始了早期秦文化的探索。2004年至2014年十余年間,早期秦文化聯合考古隊對隴山東西兩側展開了大規模的考古調查,足跡遍布隴南、天水、寶雞地區,并選擇重點遺址進行發掘,成果豐碩。尤其是甘肅東南部甘谷毛家坪、禮縣大堡子山和圓頂山的重要發現,為探索早期秦文化提供了契機和線索 [29 ]。毛家坪遺址此前已有發掘 [30 ],近年累計發掘面積約4000平方米,共發掘墓葬199座,年代從西周晚期延續至戰國中晚期,其繁榮期在春秋中晚期,應與公元前688年秦武公所設“冀縣”有關 [31 ]。由于毛家坪遺址與清華簡《系年》所見“秦先人”所遷之地相近,故尤為重要。近年來早期秦文化的考古發現表明,秦人應屬東方民族,與殷商關系密切,或可說是廣義上殷遺民的一支。比如秦墓中殉人、腰坑、殉狗習俗,車馬埋葬特點,以及商式風格陶器,均顯示秦人不是隴右的土著,而是來自東方。如李崖遺址的秦人墓葬是目前所見最早的西周時期秦人墓葬,便具有商文化特色。

相對而言,針對秦人源流及遷徙的人類學研究相對薄弱。在傳統人類學研究方面,與秦人源流有關的一些習俗,如秦人屈肢葬墓的來源、甘青地區腰坑在不同時期的變遷等問題,均需要整合更多的材料進行全面的分析,這方面的工作尚有很大的挖掘空間。正如《發展論》所指出的,先秦的國家往往存在統治者與被統治者族屬不同的現象,該書也指出了秦國的例子,秦國的統治者有自東方遷來的線索,但其子民則多羌戎之屬 [27 ]35。而從葬俗看,秦人上層貴族和下層平民的確存在差異,但這是否又可以說明兩者族屬不同?其背后的緣由究竟是等級區分還是族屬差異?據筆者所知,目前關于秦人體質人類學方面的研究也并不充分,因為樣本的難以采集以及機構、學科間的隔閡,分子人類學的研究又較體質人類學更為缺乏,尚有很大的潛力①。若能在分子人類學方面作進一步的深入研究,顯然更能窺及秦人復雜源流背后的真相。但分子人類學的一個缺陷在于,由于取樣的隨機性和樣本的稀缺性,樣本是否具有代表性仍是問題。如果經過取樣測序發現樣本(其數量是有限的)都是土生土長的西陲之人,是否能推翻傳世文獻和出土文獻關于秦人統治者由東方遷來的記載?能否解釋早期秦文化考古遺存多東方色彩的事實?

可見,研究某一族群的源流變遷,并非僅僅依靠某一方面的材料便能輕易得出結論,也不能因為分子人類學有其特殊長處而盲從。族群源流史研究的復雜性,對研究方法的綜合性提出了要求,也對理論創新提出了要求。不同學科之間的學者在看待問題時往往存在分歧,如目前的材料使學界傾向于秦人統治者自東方遷來,但具體從何處遷來,史學家多傾向于自山東地區來,而一些考古學家傾向于自山西地區來。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由使我們期待更多的跨界合作和更多的突破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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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袁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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