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艷
“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課程標準中的這句話在這段時間里又一次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因為大家都清楚地認識到了現今語文閱讀教學中存在的最大弊病——重理解、重感悟,輕表達、輕運用。清代學者姚鼐認為閱讀活動其實是讀者對文本內容的“意化”,是“得意而忘言”的過程。然而我們的閱讀教學不止如此,它還承載著更重要的語文任務——既要關注文本表達的內容,解決“文章寫了什么”;也要去關注文本言語表達的形式,解決文章是“怎么寫的”。然而怎樣教學才能使學生在語文課堂上言意兼得,卻又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作為一名工作在語文教學一線的普通教師,筆者也一直在思索、探索著這個課題,也略有自己的一點看法。
1.注意文本中“陌生化”的語言現象
陌生就是不熟悉,就文本語言而言,就是那些對學生來說,從未見過的、新鮮的語言。它們或是在呈現方式上很獨特,沒見過;或是在語音韻律上很獨特,沒見過;或是在遣詞造句上很獨特,沒想到。
教師在教學中,要從言語形式切入,引導學生朗讀句子,發現特點。別低估了二年級學生解讀言語形式的能力,當老師給予學生一個自主發現的空間,我們欣喜地看到學生閱讀智慧的迸發——每一小句中有3個字,每一小句的第一個字都是一個動作。這樣的言語形式的解讀,貼近文本,貼近學生,水到渠成,印象深刻,從而實現“言意兼得”的閱讀效果。
2.注意文本中“秘妙處”的語言現象
秘妙就是指在看似普通的文字處,潛藏著作者遣詞造句、謀篇布局的匠心。而這些語言的“秘妙處”,就在一些尋常的文字中,只給有心人得知;無心之人在閱讀中,只會一滑而過,他們不會駐足停留,自然也就不會揭開這“平中見奇”的語文味。課堂上,假若引導學生關注到這些語言“秘妙處”,常常會帶給學生們意想不到的驚喜,那是一種“閱讀發現”后的快樂,是一種深層次的閱讀快樂。如教學蘇教版五年級下冊《音樂之都維也納》第2自然段。
師:為什么只寫這5位音樂家的名字呢?
生:這5位音樂家最有名氣。
生:他們是最能代表歐洲古典音樂成就的。
師:再看看這5位音樂家的國籍, 你有什么發現,有什么問題?
生:除了貝多芬是德國人,其他4位音樂家都是奧地利人。
師:這是一個發現,看出什么問題來了嗎?
生:為什么把德國音樂家貝多芬放在中間呢?
師:你的問題還可以這樣問,這5位音樂家為什么這樣排序呢?
生:可能是按照他們的年齡順序來排的。
師:是不是呢?我們來查一下5位音樂家的生卒年月。
生:海頓1732年出生,莫扎特1756年出生,貝多芬1770年出生,舒伯特1797年出生,施特勞斯1825年出生。海頓最大,施特勞斯最小。
師:哦,這5位音樂家的名字不是隨便寫出來的,他們代表了歐洲古典音樂的最高成就,他們在維也納的音樂生涯有先有后。請一位同學再來朗讀這一段,讓我們再好好回味一下維也納——歐洲古典音樂的搖籃。
通常我們在教學這一段時,對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施特勞斯這5位音樂家都會給予關注。比如,讓學生課前搜集音樂家的有關資料,課上讓學生自由交流,來了解這5位音樂家的生平創作,從而對“維也納是歐洲古典音樂的搖籃”解讀得更深刻具體。然而,僅此還遠遠不夠,這樣的教學僅是關于內容方面的解讀,弄不好有音樂課之嫌,“種了他人田,荒了自己園”。 教學時,將視角緊緊鎖定在“言意兼得”上,就會獲得另一道美麗的風景。
3.注意文本中“規律性”的語言現象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語文課本中的文本,都是“規范性”語言的集合體。不同的文本,不同的內容思想,不同的字詞句段,但透過諸多的“不同”, 我們應該看到其中的“共同”,這些“共同”就是語言規律性。詞要怎么用,句要怎么說,段要怎么安排,篇要怎么布局,選擇什么樣的材料,安排什么樣的順序,哪些該寫,哪些詳寫……這些具有“規律性”的語言現象,在我們的教學中一定要在引導學生“言意兼得”的過程中點到,有時候要點破,甚至達到點透的程度。
教師在教學中要善于從課文的關鍵之處入手,把握文章的中心,不斷引導學生自主走向文本的深處,教會學生在閱讀中捕捉文本重點,關注內容,關注形式,使學生言意兼得。
歌德說:“內容人人得見,含義只給有心人得知,形式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是一個秘密。”我們的語文老師要引領著學生既得內容,也得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