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廣東 沈師大教科院
閑話工人詩典
文|胡廣東沈師大教科院
“當代”是指什么時代?且不說世界史,單說中國史,一般是這樣劃分的:把1840年鴉片戰爭開始至1919年五四運動稱為近代,把1919年五四運動開始至1949年稱為現代,把1949年新中國成立至今稱為當代。
作為當代工人詩典,《我的詩篇》的作品收錄,在時間上與“當代”很吻合,從1947年收錄到2014年。但細細看,前一個時間僅是詩作者的出生年月,如第一位作者勾永寬出生于1947年,若以他20歲起開始寫詩算起,那新中國建國開始后18年的詩作就沒被收錄進去。那個年代也有工人詩。著名詩人艾青當年論述工人詩時,開篇就引用了一首1950年代的工人詩:太陽出來滿天紅,毛主席是工人的大救星。桃花落了杏花開,毛主席領導工人站起來。光明大路向前走,毛主席和工人手拉手。走遍南北和東西,天下都擁護毛主席。帶頭的人兒人人敬,工人都跟毛主席鬧革命。
選編者為何略去那18年的工人詩,原因可見一二,小文不予考證。單說這本詩集,在詩歌創作圈的口碑是相當不錯的,著名詩人楊煉在封底評價:《我的詩篇》不僅讓我讀到“底層”之痛,更讓我學到,“痛能”在激發出超強的創造力。很多媒體也發表評論,不僅僅是贊揚,更多是引申和挖掘,如南都網刊文:工人詩典:讓底層的沉默破冰。但老實說,在工人圈中,這本書的影響不大,甚至為零。可見,詩并沒有因工人來寫,就為工人所熱讀。這不是工人詩的悲哀,而是中國當代整體文學的窘況。
作為寫過詩的一名文青,在翻看這本詩集時,感慨還是蠻多的。雖然從1940年代到1960年代的社會生活,本人不曾耳聞目睹心感身受,但每天父輩的忙碌和辛苦,還是讓我有一二記憶。詩集中“輯一”收錄的詩篇,就多誕于那個時代。如《在煙囪下》最后幾句:工廠的孩子們/在煙囪下/長成了大人/當了鍛工/當了天車工/煙囪冒煙了/大家去上工。
其實,這本詩集能夠觸發一些人感受的,是作者們創作于1980年代起至今的一些詩。這些詩不僅描摹了這30多年工人苦悶、艱辛的生活和生產狀態,還代言工人發出要公平、要正義的低號,“讓底層的沉默破冰”。
這時,詩的藝術性,就藏到了政治性、社會性的后面。
客觀地說,出于選編者的審美風格、視野寬窄等原因,任何作品集的收錄都天然帶有一定局限性。這么說的出發點之一是,當代遼寧的工人詩人和工人詩歌,在全國是有很高地位的,如曉凡、郎恩才、劉文超等,可惜,這本詩集忽略了他們,只收錄了遼寧的工人詩人田力的詩作……
錦言齋
●這是一種煉獄/這是金屬的生疼/這是一種死亡與新生的煎熬/幾個小時,甚至更長/產生全新的鐵,經過清水池/再進入烤箱。
●一次維權,讓人一生不得輕松/三十年前是錯的,三十年后是對的……新的廣場擁擠著民主/讓一個忽然走向廣場的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