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正成為大多數人出行的必選方式,一個低收入人群對高鐵票價仍是相當敏感,充分考慮到低收入人群的出行利益,是十分必要的。
高鐵票價放開,將在今年內成為事實。票價放開將增加低收入人群乘車負擔,成為社會的擔心。
對此,相關方面顯然是有所預計的。兩會之前,中國鐵路總公司已獲得自主定價權,總經理盛光祖表示,沒有大規模調整高鐵運價的安排,絕不允許擅自亂漲價。作為政府監管部門的交通運輸部,則由楊傳堂部長出面,表示“會考慮照顧低收入農民工利益”,堅持鐵路運輸“一定的基礎性、公益性”。票價執行細則還未公布,調整何時開始,調整到何種程度,還屬未知。但鐵總和交通部的態度,應是在方向上給了人們一定的安慰。
鐵總獲得自行定價的權力,這種權力包括上調和下調,票價浮動將被實施。鐵總定價將根據市場的承受能力、運輸企業的成本等因素綜合考慮。不過,根據一般經驗,浮動價格更多地帶來的將是上調而非下調。由于高鐵票價雖然漸漸已不再超出人們的承受能力,但在普通列車趨于減少的情況下,高鐵正成為大多數人出行的必選方式,低收入人群對高鐵票價仍是相當敏感,充分考慮到低收入人群的出行利益,是十分必要的。
高鐵的速度,縮短了出行時間,也就是擴大了人們的出行半徑。時間的縮短為人們跨越地理距離提供了方便,人們的出行頻率將趨于增加,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將是更加容易作出的決定。在途時間縮短,使異地辦事的時間延長,這也提高了每次出門的“投入產出比”。因此,價格是否能夠承受,就成為人們出行次數的重要因素。
日常情況下,人們將交通出行視為工作和生活的需要,例如人們要探親、返鄉、奔赴工作地點、進行工作聯系等等。這固然是交通出行的基本功能,但并非交通出行的全部含義。要看到,交通出行不僅是一種身體的活動,也是社會交往。出遠門有時是剛需,有時是選項,那些更多出遠門的人,具有更大的交往圈子,獲得更多的信息,見識更多的東西,擁有更多的人際關系。能否自如地出遠門,取決于時間和經濟能力上是否允許,這是一個人既有條件和社會位置的體現,也進一步拉大了人與人之間的見聞差、信息差、交往差、關系差。因此,低收入人群搭乘交通工具的經濟能力不足,有時帶來了基本權利的受限(如親情探視的權利),有時拉大了發展能力的差距。
包括高鐵在內的大眾交通,不管是市場定價還是國家定價,都有基礎性、公益性?;A性不只是指它影響多方面的價格,更在于它影響人們的多方面能力,公益性更是框定了它在一定程度上非利潤至上的取向。高鐵線越長,高鐵運輸越常態化,它集中的人越多,取代或消滅的別的交通方式越多,其基礎性和公益性的要求就越高。
正是因為這一點,低收入人群是否坐得起高鐵,是否能盡量少地被價格排除掉出行的選擇,不能僅僅作為一個慈悲心、同情心的問題來考慮,而是應該從發展的人民性、人的自由發展,以及社會平等上來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