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批評視域下網絡文學研究的新趨向——“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全國學術研討會綜述

羅先海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2）

文學批評視域下網絡文學研究的新趨向——“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全國學術研討會綜述

羅先海

（武漢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2）

從1998年網絡小說《第一次親密接觸》面世以來，中國網絡文學的發展至今已走過了18個年頭。為進一步推動網絡文學學理探討，活躍網絡文學批評，2016年8月，在湖南懷化召開了中國文藝理論學會網絡文學研究會2016年年會暨“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全國學術研討會。來自廈門大學、中南大學、華東師范大學等高校近100位專家、學者，圍繞構建中國網絡文學評價體系、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網絡文學評價體系與傳統文學評價體系之比較；網絡文藝價值導向與批評標準；網絡文藝的現狀分析與未來走向；以及網絡文藝發展中的其他問題展開了熱烈的研討。

網絡文學； 評價體系； 文學批評； 全國學術研討會

中國文藝理論學會網絡文學研究會2016年年會暨“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全國學術研討會于2016年8月12-14日在湖南懷化召開，會議由中國文藝理論學會網絡文學研究會、中國文聯文藝評論中心、湖南省文聯主辦；《文藝理論研究》編輯部、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協辦；中國作協網絡文學委員會中南大學研究基地和懷化學院共同承辦。來自中國文聯文藝評論中心、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湖南省作家協會等單位，北京大學、廈門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吉林大學、蘇州大學、山東師范大學、中南大學、湖南大學、湖南師范大學、湘潭大學等近40所高校，《中國文藝評論》、《文藝理論研究》、《探索與爭鳴》、《創作與評論》、《中國社會科學報》等刊物和媒體近100位專家、學者、編輯、媒體朋友參加會議。與會代表主要圍繞構建中國網絡文學評價體系、理論體系和話語體系，網絡文學評價體系與傳統文學評價體系之比較，網絡文藝價值導向與批評標準、網絡文藝的現狀分析與未來走向、以及網絡文藝發展中的其他問題展開了熱烈的研討。

一

網絡文學發展到今天，為什么要研究、構建網絡文學的評價體系？面對紛繁復雜的網絡文學發展現狀，應該如何對網絡文學評價體系的必要性、必然性和可能性做出正確的判斷和分析？這是本次會議研討的出發點。與會代表一致認為網絡文學發展到今天用浩如煙海、恒河沙數來衡量一點也不為過。中國的網絡文學成為了和好萊塢大片、日本動漫、韓國韓劇并稱的當今世界四大文化奇觀。網絡文學漸成規模和影響日增的同時也存在大而不強、多而不優、野蠻生長、良莠不齊的局面。當下探討網絡文學的評價體系完全是基于今天我們這個社會發展和網絡文學本身發展的實際需要。中國文聯文藝評論中心王庭戡指出，研究構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切實加強和改進網絡文學創作與評論，培育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絡文化，營造天朗地清生態良好的網絡空間，是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精神的一項重要舉措。湖南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余三定教授認為大會提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的主題是非常及時的，網絡文學發展到今天，其成果、影響非常之大，在我們整個文學生活中占有了很重要的地位。同時，網絡文學研究也取得了很多且重要的成果，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在這樣的背景下，討論網絡文學的評價體系是十分必要且及時的。中南大學歐陽友權教授則充分肯定網絡文學已成為令世界矚目的中國文化新力量，呈現出“時代現象極”的新氣象，成為了從中央到地方再到學界一個繞不開的文化和學術現象，它關涉到國家意識形態和當代文化建設；關涉到國家話語權與新媒體陣地的掌控；關涉到大眾文化消費、國民閱讀與青少年的成長；關涉到一個社會主流價值觀建構、文化軟實力的打造和國家形象傳播。同時也高屋建瓴地指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需要關注的幾個突出問題：網絡類型化寫作的意義和局限、網絡IP熱對中國娛樂文化市場的影響、網站的商業模式對網絡文學發展的意義、網站的寡頭現象對中小網站所帶來的壓力和困境、網絡文學評價體系和批評標準的問題、網絡寫手的職業困境以及對他們扶持與引導、網絡盜版對網絡文學的傷害和治理、凈網行動和建網行動對網絡文學的影響和評估問題以及網絡文學經典化過程中如何避免過度剪裁和規制問題。中共湖南省委講師團歐陽文風教授則提出了網絡文學批評的“三個著力點”：第一要走進網絡文學現場。網絡文學批評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批評家沒有走進網絡文學現場，沒有足夠的文本閱讀積累，沒有真正讀懂網絡文學。每年都有很多網絡文學評論和批評文章發表，但很少涉及具體網絡文學作品內容評論。批評家要積極主動、有深度地走進網絡文學現場。第二是走進文學現場后，要做一個普通讀者，要客觀平等的面對網絡文學作品。第三要當好精神引領員。網絡文學也需要批評家引領。目前網絡文學至少存在兩大問題，一是被市場、資本綁架，二是網絡文學的學術和理論滯后于實踐。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網絡文學批評家任重道遠。山東師范大學周志雄教授提出，網絡文學評價體系建構應對話網絡文學的歷史和現狀，了解網絡文學發展特點，在傳統文學評價體系基礎上對網絡文學進行實踐指導。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應從價值、理論、審美、文化、技術等維度著眼，在研究中建立一種開放、綜合、多維的話語體系。以大視野、大融合實現研究的理論創新，從而推動網絡文學的健康發展。杭州師范大學單小曦教授認為建構合理的網絡文學評價標準需要明確合理的價值預設和歷史性、語境化原則。網絡文學的網絡化存在方式是確認網絡文學評價標準的存在論依據，要以媒介存在論批評視角建構網絡文學評價標準，具體包括：網絡生成性標準，技術性、藝術性、商業性的融合標準，以及主體網絡間性與合作生產的標準等。湘潭大學季水河教授則指出了網絡文學批評與評價體系建構的機遇與困境。認為無論是從國家重視引導創作發展，還是讀者需要回溯評價體系構建，都顯示出網絡文學發展機遇更大一些。但也鮮明指出了網絡文學評論、批評和評價體系構建所存在的問題。首先就是批評家閱讀的困境，網絡長篇小說動輒上千萬字，這種網絡文學的“大躍進”現象未必如我們想象的那樣樂觀。這種閱讀困境可能導致誰都不能肯定自己就是一個很了解網絡文學的批評家。貴州財經大學周興杰教授，把“更”作為一個重要的網絡文學自發性批評術語加以探討，指出在我們討論網絡文學批評體系構建的時候，應該注重讀者批評話語和學者批評話語兩者的溝通。認為讀者的批評更接地氣，它是始終與網絡文學的文本相互纏繞，是相伴相生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應該重視讀者批評話語。面對讀者的網絡文學批評這個汪洋大海，倡導找一個“更”的術語，這個術語使用頻率很高，而且衍生出了一個概念系統，能夠有效溝通讀者批評和學者批評話語。衡陽師范學院任美衡教授指出必須注意網絡文學評價的兩個維度：科學性與文學性；必須明確網絡文學的評價指標是綜合、新穎與創造的；必須堅持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是復雜、動態、多層面、開拓的；必須認識到網絡文學評價體系之建構所涉及的范圍是極為廣泛的，從網站到社會、從讀者到作品、從灌水到改編、從點擊率到傳統文學批評等等。

二

網絡文學和傳統文學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關系？網絡文學評價體系與傳統文學評價體系結合的基點在哪里？如何展開二者的比較研究？這是本次會議研討的焦點問題。廈門大學黃鳴奮教授認為文學評價體系基點發生了從地域性、在線性到定位性的變遷。傳統文學以地域性為主導，但具有去地域性，并且在地域性與去地域性的矛盾中發展。網絡文學以在線性為主導，但包含了地域性，并且在地域性與在線性的矛盾中發展?；诘乩硇畔⑾到y的全球衛星定位技術已經為網絡文學的重新地域化開辟了道路。網絡地域文學以定位性為主導，體現了地域性與去地域性的統一，并在定位性與反定位性的矛盾中發展。蘇州大學劉鋒杰教授則拋出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比較的三個問題，引起與會者共鳴。一是談到網絡文學的時候，特別會談到網絡文學的想象力，玄幻是一個代表，其實玄幻在我國古代文學中也有，中國古代志怪小說的傳統很豐富，是不是現在是玄幻，過去是志怪？二是現在大家把網絡作家描述得非常神奇，網絡文學的作者是不是就像我們過去所說的說書人?，F在網絡文學作為一種民間文學的現象，在過去是不是也存在？三是不少人提到網絡文學的寫作是個人化的，傳統寫作是社會化的，說網絡文學寫作是“反文以載道”，跟著感覺走的，以陶淵明為例，這種觀點的表述是不是很難把它和傳統文學創作區分開來？湖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余三定教授也認為網絡文學和傳統紙媒文學的關系值得我們探討。網絡文學最初的影響是在網絡上，但是后來網絡文學中大多優秀的作品最后都變成了紙媒，且網絡文學研究的成果也通過出版變成紙媒，很多創作也都以紙媒的形式出現，將來網絡文學和紙媒文學到底會呈現怎樣的文學生態，很值得當代學者研究。湘潭大學季水河教授也談到了關于載體對象分裂的困惑，指出我們今天談到的真正的網絡文學批評文章，幾乎沒有像網絡文學寫作一樣是放到網絡上去發表的，這勢必造成網絡文學的載體是網絡。網絡文學批評為了更加有影響，又把它放到了紙質媒體。這兩者分裂以后如何構架？指出網絡文學批評要有一批“網管”形成專門的評論隊伍，要有更多的大眾參與，還要回歸古典小說式的評點。濱州學院李盛濤認為相對于傳統文學而言，中國網絡文學是一種未被納入文學史、未被經典化的文學樣式。它目前發展的蕪雜狀態只是自身處于文學史之前的必然狀態。因而，對于中國網絡文學而言，它需要被理論認識，需要被經典化，甚至需要被傳承。因而，這種關系從話語形態結構上內在性地決定了兩者聯系的可能性。上海大學博士后吳娛玉覺得傳統的文學是靜止的、孤立的、完成的一種狀態。作品與讀者的關系是作品引導讀者，走進讀者的靈魂，塑造讀者，寓教于文。小說之初是話本形式，說書人用現場表演的形式吸引讀者，說到動情處手舞足蹈，觀眾也跟著哈哈大笑，悲傷處如泣如訴，觀眾也感同身受淚流不止。說書人根據聽眾的反饋和態度進行調整。這是一種及時的現場的文學樣態。而網絡文學恢復了一種文學的現場感。通過網絡這一新的媒介縮短了空間和時間的距離，讓作者和讀者及時溝通、反應，形成互動。網絡文學文本是一種流動的、隨物賦形的動態模式，這是在傳統靜止文學經驗之外的另外一種新的閱讀體驗。中南大學程海威認為隨著“網絡文學閱讀→網絡文學批評”成為常態甚至是廣大年輕人接觸文學及文學批評的第一方式，這種新生的大眾文學批評方式以顛覆式的姿態侵蝕并分享著文學批評的話語權。相比傳統文學批評的職業化、專業化、學理性，網絡文學批評以草根涌入推翻了精英批評的壟斷地位，以網言網語沖擊了傳統批評專業論述，以網民意志改寫著文學批評的價值標準。經過十余年的發展，網絡文學批評從一片混亂中走向分類化、秩序化、個性化，其主體陣容、文本形態、評判標準在野蠻生長之下也逐漸成形。

三

網絡文藝的現狀分析（包括文學網站的研究、評估）與未來走向如何？也是與會專家們研討的又一共識性話題。懷化學院譚偉平教授認為網絡文學是時代發展的產物，帶有這個時代的特質，它打破了一些傳統的文學寫作特征，提高了文學的關注度，并日益深刻地滲透到現代人的生活之中。探視中國未來文學的生活空間和生存空間，網絡文學將會成為今后十數年文學創作和文學研究的熱點，也可能帶來中國文學的古典形態與現代形態的真正分野。網絡文學的未來走向將會呈現由平原到高原、由服務到引導、由創新到創造的一個發展過程。衡陽師范學院陳楊認為網絡文藝是文藝與科技發展相結合的產物，它用自己的特有手段展示了這個時代的風貌，甚至對人們的行為方式和思維產生了重要影響。但是網絡文藝目前還存在著整體質量偏低，良莠不齊，作品類型化、同質化，重視娛樂、擔當薄弱等問題。在網絡文藝今后的發展中要處理好文藝與技術之間的關系，不要讓網絡文藝成為炫口而又空洞的技術展示平臺；處理好文藝與市場之間的關系，不要讓網絡文藝成為唯市場而動、嘩一時之寵的文藝“商品”；處理好文藝與大眾化之間的關系，不要讓網絡文藝成為唯點擊率唯尊的廉價玩物，網絡文藝的質量便會得到不斷提升。湖南師范大學岳凱華教授則從三個關鍵詞入手來審視網絡影視的當下情勢與未來走向：“網感”是受眾的精準拉手，“IP”是創作的得力推手，“眾籌”是資本的另類助手。認為基于“互聯網+”的深入發展，“多屏時代的影視生態圈”的不斷打造，網絡影視正深刻改變著中國的影視行業格局，但如何迎接互聯網的強勢介入和挑戰，如何創作和傳播優秀的影視作品，如何把握和規劃中國網絡影視的未來走向，為中國乃至世界打造影視新標桿、拓展影視新視野、開辟影視新路徑，依然值得和需要我們進行深入思考、科學預測和準確前瞻。安徽大學吳家榮教授探討了當下“互聯網+文學”的藝術特征，認為用“互聯網+文學”來指代新媒體藝術更能體現出與時共進的特點，它與“互聯網+”這一政府提倡的新經濟有著同構聯想。“互聯網+文學”的藝術特征主要有：情節發展的不確定性，故亊結局的多變性；內容的心靈化、主觀化；在線交互的游戲性；網絡語言的創新性；表現手段的多樣性以及光怪陸離的敘事方式。中南大學禹建湘教授則以深入文學現場的精神探討了文學網站社會效益綜合評估問題。通過征求有關專家意見，綜合考量設置了政治導向、文學生產、文化服務、受眾反應、社會影響、內部制度、隊伍建設7個文學網站社會效益評價指標，并確定了文學網站評價指標的權重，擬定了評價指標量化評判處理的原則。通過收回25家著名文學網站資料，完善了文學網站社會效益評估調查表，摸清文學網站的這個底細，也是為走進網絡文學現場，做好網絡文學評價打下一個基本功。中南大學聶慶璞博士則探討了文學網站社會責任的倫理維度，認為文學網站首先是一個企業，所以要承擔企業一般性的社會責任倫理，如經濟責任、法律責任、環境責任、道德責任等。但文學網站又不是一般的企業，它具有特殊性，所以，還要承擔特殊責任倫理，如審美引導、網絡空間管理、文化傳承責任等倫理維度。為了加強文學網站的社會責任倫理擔當，政府應積極管理和引導，文學網站應加強自覺自律。湖南大學羅宗宇教授則從微觀層面探析了我國當前最具影響力的女性原創文學網站：“晉江文學城”。它擁有數量龐大的女性簽約作家和女性讀者群體。以晉江文學城為分析對象，從培養與傳播模式、特色的小說文本形態、文化價值與局限三個方面對晉江文學城進行探析，以探索女性文學網站的發展。湖南科技大學李勝清教授則表達了對當下新媒體藝術的形而上之思，新媒體藝術不但是一種世俗性的知識形態，而且是一種關于人的形而上訴求的價值意向。超越性的形而上之思是新媒體藝術作為一種審美精神的本體論承諾。從應然的維度來看，新媒體藝術表征為一種康德意義上的實踐理性與一種關乎人的新的在世方式以及自我理解方式。在當下語境，新媒體藝術的形而上之思是對于其技術化與世俗化的一種反思與批判。

四

最后，與會專家學者們還從微觀層面對網絡類型小說、網絡詩歌和網絡文藝發展中的其他問題進行了相應的深入解讀與分析。北京青年政治學院雷麗平探討了網絡類型小說的創作內容及敘事模式。認為網絡類型小說屬于網絡媒體中大眾文化傳播范疇，已經形成了自己的表現方式、敘事模式，而且在當今充當著調節、溝通、排解大眾心理的社會（角色）功能——當代神話與白日夢，網絡類型小說不管從形式的模式化，還是內容的原型化，都符合大眾文化傳播心理。網絡類型小說凝結了人類敘事文學中神話原型的特點，反映了當代人的生存狀況，其文化價值不容小覷。中南大學博士生賀予飛探討了網絡類型小說的審美偏誤。新世紀以來網絡文學已經歷了“青春文學年”、“玄幻/奇幻年”、“穿越文學年”、“女性職場年”等類型化時代。網絡類型小說已占據網絡文學大半江山，許多作品不僅線下出版，還在影視、游戲、動漫改編中連獲佳績。但伴隨著資本的角力，偽個性化寫作、模式化寫作、注水式寫作制造了網絡類型小說的“海量神話”，造成作品產量與質量之間鴻溝難越。娛樂至上的創作偏向遮蔽了主體的價值承擔與生命憂思，類型寫作的低端迎合多于高端引領，虛幻的“美麗新世界”被現實擊碎之時，沉溺其中的網民讀者將迎來新一輪幻滅。中國地質大學（北京）李玉萍認為網絡修真小說是玄幻小說的主要類型之一，是中國武俠、仙俠小說在網絡時代的延續和發展。從兩者的基本敘事語法、人物和時空設定特質、“武”的價值等方面的比較入手，探討其背后的核心價值的流變：從“利他主義”到“利己主義”，并反思出現這種價值流變的問題與意義。閩南師范學院任毅則把研究視野轉向了網絡詩歌。認為信息時代催生了中國大陸網絡詩歌的繁榮，它以多向創作中人性的共鳴為目的，真實地呈現出善惡之間人際關系的復雜樣態；以虛擬空間里的精神自由為旨歸，張揚著眾生和諧的人倫理想；以詩作內容上的時代現實為內蘊，具體歷史地傳承著當下的道德倫理狀態。同時，網絡技術掩藏下的消費至上的欲望化寫作、“無主體”特征、虛擬空間個性極端叛逆的精神內質，都集中體現了網絡詩歌對傳統人文精神的消解。懷化學院潘桂林探討了微信時代的新詩寫作境遇問題，認為微信的加盟，進一步完善和提升了網絡媒體，使現代生活無障礙地步入了“微時代”，為篇幅短小卻極具沖擊力的微文學繁榮提供了平臺，而詩歌是最典型的微文學體裁。微信時代的新詩獲得了繁榮的契機，面臨著新的困境，但也會進入自媒體生態系統進行調整，獲得新轉機和往前推進的可能。衡陽師范學院文玲則從個案解讀入手分析桐華小說創作的藝術特色。其小說運用第一人稱限知視角、隱筆等文學表現手法使得清穿文成為大眾喜聞樂見的一種文學樣態。且開拓了文學表現手法，將閃回、蒙太奇等電影語言應用于文學，通過系扣式章節結構，設置懸念，創新文學形式，促成網絡文學與影視作品聯姻，形成了文學與影視雙贏的局面。武漢大學博士生羅先海則從“文學編年史”角度探討了網絡文學研究的意義與維度，認為網絡文學作為中國當代文學的新生形態也成為了時下的熱門和顯學，“文學編年史”方法介入網絡文學能對網絡文學史的編撰與探索、網絡文學（含網絡文學批評）“入史”以及網絡文學學科構建產生積極作用。作為文學活動之一種，網絡文學編年史編撰與研究也應該包含網絡文學發生學史料、創作生態史料、作品批評史料及改編接受史料等立體維度。

全國網絡文學研究會會長、中國作協網絡文學研究基地首席專家、中國文聯文藝評論家協會網絡文藝委員會副主任、中國作協網絡文學委員會副主任、中南大學歐陽友權教授主持大會開幕式并作閉幕式總結發言。會上，董正宇、葉祝弟、何美、吳家榮、余三定分別擔任了大會主題發言、分組討論和閉幕式的主持人；朱國華、黃鳴奮、季水河、趙樹勤還分別對大會主題發言和分組討論進行了精彩評議總結。會議期間還召開了中國文藝理論學會網絡文學研究會理事會會議，增選了周志雄、譚偉平為副會長，董正宇為副秘書長，余三定、季水河、張邦衛為常務理事，同時還增補岳凱華、劉中望、羅如春、周興杰、羅宗宇、楊向榮、李勝清、潘桂林、李盛濤、李夫澤、羅先海、任美衡等為研究會理事。相信本次“網絡文學評價體系構建”全國學術研討會的召開，必將對促進網絡文學及其批評健康發展產生良好影響。

The New Trend of Network Literature Researc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ry Criticism——A Summary of the National Symposium on the 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System of Network Literature

LUO Xian-hai
（College of Arts，Wuhan University，Wuhan，Hubei 430072）

Since the“first intimate contact”of the network novel in 1998，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network literature has gone through 18 years.In order to further promote the theory of network literature and enliven the network literature criticism，the 2016 annual conference of the network literature research association of the Chinese literary and art theory society-Construction of Evaluation System of Network Literature was held in Huaihua，Hunan in August 2016.About 100 experts and scholars from Xiamen University，Central South University，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and other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discusse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Chinese network literature，the theoretical system and the discourse system；the comparison between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network literature and the traditional literature evaluation system；Network literature value orientation and criticism standard；the present situation analysis and future trend of network literature and art；and other problems in the development of network literature and art.

network literature； evaluation system； literary criticism； national symposium

I05

A

1671-9743（2016）09-0023-04

2016-09-11

羅先海，1984年生，男，湖北公安人，講師，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