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旻卉
(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
紀錄片《四平戲夢》的敘事手法與影像表達
林旻卉
(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
紀錄片《四平戲夢》講述了楊源鄉四平戲天下第一團的團長張孝友及鄉民們對四平戲的保護和傳承的故事。本文主要從題材選擇、敘事手法、拍攝手法和音樂選配等幾個方面分析該片的敘事手法與影像表達,并指出該片的不足之處,最后提出改進建議。
題材選擇;敘事手法;拍攝手法;音樂選配
紀錄片《四平戲夢》是中央電視臺《見證》節目中的一期,本文主要從題材選擇、敘事手法、拍攝手法和音樂選配等幾個方面分析該片的敘事手法與影像表達。
選題是紀錄片在拍攝和制作過程中的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選題的質量直接決定了整個紀錄片的髙度[1]。當今非物質文化遺產題材的紀錄片依然較少,《四平戲夢》作為其中之一,題材內在的價值和審美價值蘊含量都比較高,該片告別了昔日的官方話語形態,以四平戲天下第一團的團長張孝友真實的生存狀況為主要切入口,透視四平戲在現代社會香火難續的境遇,引領起觀眾對傳統文化重要性的關注,引發人們對傳統文化的去向和路徑進行思考。
對于紀錄片的收視率和觀眾口碑來說,敘事技巧是至關重要的,其不僅關乎紀錄片內容呈現的完整度與流暢感,也影響著受眾的觀看心理與認知。紀錄片的核心誘惑就是講故事,希拉 柯倫 伯納德在《紀錄片也要講故事》中談論如何使故事在紀錄片創作中發揮作用的基本元素時,特意引用《電影劇本創作的手段》中的一個重要觀點:“講述這個故事是為了在觀眾觀影過程中實現最大限度的情感碰撞以及激發觀眾的參與性。”[2]該片故事化的敘事策略通過對團長張孝友,學生張曼琪,武生張陳山,老演員張明甲等個體人物的深度挖掘和詳細追蹤,將他們的經歷作為引起受眾情感共鳴的重要橋梁,使該片擺脫了單純說教式的僵硬模式,更加平易近人而富有情趣。觀眾看到的是鮮活的人物形象在講述具有四百年傳統的四平戲,在文化感受中體會到楊源人民的對四平戲的熱愛。該片的故事大致分為以下幾個段落:從開頭到00:31介紹楊源鄉,00:32-02:00曼琪爺爺的闖入,02:01-02:38介紹游翁的由來,02:39-03:17四平戲的歷史,03:18-12:05張孝友等人為了四平戲的傳承所做的努力及缺角問題,12:06-23:31游翁順利進行,23:32到結束表明四平戲的未來發展的未知。幾個段落銜接自然,故事敘述流暢、完整。
《四平戲夢》除了注意其故事內容的選取,還適當地設置懸念和矛盾沖突來吸引受眾的關注。影片一開始,解說詞就用疑問的句式提出了兩個問題“缺角怎么辦”“在這百年歷史的老戲臺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懸念的設置最大程度上維持了觀眾看完整集紀錄片的好奇心,且該片的懸念設置遠非這樣簡單,在一個大的懸念背景下,又設置出了后繼無人影響四平戲的傳承、教學四平戲的人員及經費問題、武生張陳山出事了等眾多小懸念,造成緊張激烈的氣氛,引發觀眾的期待;同時,為后面的劇情發展埋下了伏筆,釋懸之后又滿足了觀眾求知的欲望。片中還貫穿了眾多矛盾沖突。例如,曼琪的爺爺不讓熱愛四平戲的孫女學習四平戲、楊源鄉的大部分人的考上大學離開楊源和四平戲后繼無人的沖突等產生對比沖突,增加了該片的戲劇沖突性,使故事更加好看。
《四平戲夢》對景別構圖也頗有考究,片中的特寫運用構成了精彩的細節。如四平戲演員粗糲的皮膚的臉部特寫、小朋友們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四平戲舞臺的特寫、張孝友打電話時的手部特寫、觀眾認真觀看四平戲演出的眼睛特寫等,這些特寫構圖不僅使觀眾的視聽感官產生強烈的沖擊力,還作用于觀眾的心靈,揭示了深層的意蘊和情緒。
該片運用的空鏡頭也恰到好處,如俯拍的楊源的環境、英節廟的戲臺、游翁前夜的山村環境,通過這些空鏡頭來展現事件發生的大環境,營造出富有抒情性和意境感的氛圍,然后通過一系列的移動鏡頭讓觀眾產生身臨其境之感,意蘊深遠,令人回味。
除了注重拍攝手法外,《四平戲夢》也注重音樂的選配。音樂是紀錄片中最富藝術性的主觀聲音,發揮著敘事寫意、傳達情感的重要作用。《四平戲夢》中的音樂根據敘事的變化而變化,當曼琪的爺爺出現并要帶走孫女時,之前介紹楊源鄉時的舒緩音樂變得緊張起來,增加了畫面的感染力,帶給觀眾一種緊張的氣氛。在講述四平戲演員初學四平戲的場景時,音樂變得略帶歡快,音樂中透露出他們對四平戲的喜愛。
本片雖在題材選擇、敘事手法、拍攝手法和音樂選配等幾個方面具有明顯的優點,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以下筆者就該片的不足之處及改進建議進行闡述。
解說詞是紀錄片的重要組成部分,解說詞使人們通過語言符號對導演欲表達的內容有更深的了解,對提高紀錄片的思想性和藝術性有著重要的作用。該片的解說詞沒有使用過多的形容詞或其他的修辭成分,這是其優點。但俗話說“水滿則溢”,解說詞也不是越多越好,該片的解說詞就顯得略多,有連篇累贅的感覺。紀錄片專家冷冶夫說過,紀錄片的故事不是用解說詞說出來的,而是用畫面語言講出來的。紀錄片的創作者應該讓觀眾通過故事情節的延續或生活畫卷的展開自然而然地感受其觀點,而不是通過解說告訴觀眾[3]。如果一直是畫面加解說詞和解說音會讓觀眾產生疲勞的感覺,因此筆者建議該片的解說詞要減少,部分做解釋說明的解說詞可以通過人物的采訪口述來表達,或者以畫面的補充來替代解說詞,還可通過“留白”,給觀眾留出空間,讓觀眾自己去填滿畫面所要表述的內容。
另外,筆者認為,《四平戲夢》還可增加情景再現的比重,將四平戲的學習過程、演員的選擇過程等具體的方面通過擺拍、扮演等手段更加細致地表現出來,讓更多觀眾通過該片了解到四平戲的特色、文化及其魅力。在人物的采訪方面,可以增加觀看四平戲的民眾對于四平戲的看法。在剪輯手法上,加強蒙太奇手法的使用,將上海繁華大都市的匆忙與楊源鄉英節廟戲臺上四平戲的練習形成對比,增強表現力和感染力。敘述時,加強表現表演者對四平戲的喜愛,從而更加突出“夢”的主題。
[1]沈慶斌.紀錄片倫理問題探究[J].文藝爭鳴,2010(24).
[2]希拉·柯倫·伯納德.紀錄片也要講故事[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1.
[3]金延莉.如何創作紀錄片解說詞[J].現代視聽,200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