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夢雨
(重慶大學 新聞學院,重慶 400031)
從即時通信到社會化平臺
——淺析微信的數字化生存發展
喬夢雨
(重慶大學 新聞學院,重慶 400031)
本文對微信在過去4年的發展中本質屬性的變遷進行簡要的梳理和分析,回答以下問題:微信的崛起原因為何?其數字化生存發展的前景是怎樣的?其用戶如何在享受技術發展帶來的極大便捷時避免人的異化?
微信;即時通信;強關系;人的異化;數字資本
微信是騰訊公司致力于移動終端開發的社交軟件,自2011年1月21日面世的1.0測試版至今,微信已擁有亞洲地區最為龐大的用戶群體。微信1.0版本開通了QQ好友導入的機制,通過提供即時通訊、分享圖片、更換頭像等服務吸引用戶。
正如萊文森關于“補救性媒介”的理論所言,媒介必須持續完善自己,才能更好地與社會的進步以及人類日益擴張的欲望相適應:“任何一種后繼的媒介,都是一種補救措施”。[1]媒介發展的進程中,新興媒介的成功總是基于對舊有媒介的功能擴充,從而進行市場擴展。
也正是基于此原因,微信發展的最初階段,用戶增長并不明顯。騰訊內部也認為其發展前景不甚明朗,騰訊前CTO熊明華曾在2015博鰲亞洲論壇上表示:“當時騰訊內部也有很多爭論,微信到底是怎么一個定位?”[2]
微信很快給出了答案:從對企業現有產品的市場補救轉為對其他同類軟件的補救。隨后的三個測試版中,微信增加了手機通訊錄讀取功能。同年5月的2.0版本,微信實現了用戶語音對講。與此同時,其用戶數量第一次顯著增長。同年10月,微信3.0版本增加查看附近的人、漂流瓶和搖一搖功能。
以電話為主要業務的傳統通信業已經被約定俗成為某種基于上下級、長幼輩等社會固有身份設定形成的通信文化,更偏向于工作性質。與之相比,微信提供信息的可延遲回復,這讓用戶的交流更為平等,反饋更為自主與隨意,并因此減低了社會交往中基于身份的壓迫感,更強調社交屬性。這也說明微信對于傳統電信業只是“補救”,而非“替代”。
微信成形于移動互聯網平臺,并且已經開發了“查看附近的人”“搖一搖”等LBS/O2O技術,因此對于形成SoLoMo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在其發展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是形成社會化媒介,將龐大分散的受眾有效組織起來。
微信的社會化發展,借鑒其他媒介的發展經驗,“‘關系’成為重要的生產力,推動著‘內容’的制造與傳播”。[3]此外,結合互聯網的多級鏈接使得節點被連接得越廣泛,話語權越大,收到的認同度越高,品牌效應也就越強的特點,微信采取信息生產方面的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用戶原創內容),大勢所趨。換言之,UGC就是其媒介社會化的具象化。
就微觀視角而言,人的自我認知是作為行為主體的“主我”和來自社會評判的“客我”的結合。每個個體有通過展現自己的日常生活獲得他人評判的欲望,所以人類需要發布與接收朋友圈信息,并通過點贊與評論功能完善自身認知,并對他人的狀態予以反饋。
從中觀層面分析,虛擬社群擺脫了地緣因素對交往的限制,個體在尋求更廣泛的共同體時,需要以分享信息的方式交換信任。“圈”的概念確立,本身就附帶參與其中的個體在某些方面共同的價值取向:他們可能喜歡同類的音樂,可能欣賞同一篇文章,可能有同樣的特長……在這個語境下,“朋友圈”是作為打破地緣限制,在情感層面的共同體而存在的。
從宏觀角度來看,朋友圈在小范圍人群內具有媒介屬性,每個人作為信息的接受者,同時也是信息源。媒介賦權極大地解放了人對于話語權的渴求與使用,借鑒巴赫金的狂歡理論,人的天性在于狂歡,移動互聯網終端消解了宏大敘事,其用戶的去中心化傳播特點促進了用戶分享的興趣。
基于上文對微信的即時通訊性能的分析和社交性分析,可以得出的結論是微信的SoLoMo形態已具雛形。這不是一個到了某個節點就突然轉型的時間上斷裂發展的狀況,而是微信在自身發展中不斷調節發展策略并對功能優勢逐步積累的過程。
不妨以微信二維碼的使用為例。在2011年12月的微信3.5版本,微信就加入了“二維碼”功能,當時是為了方便用戶之間的身份確認和好友添加。但是一直到2013年8月的微信5.0版本,掃一掃功能都在持續升級。在這個過程中,二維碼的普及促進了商戶與用戶連貫線上線下的全方位溝通,為微信擴展O2O和電子商務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也是細節上微信社會化平臺的全能性表現之一:整合現有資源。
其全能性的第二點體現在互聯網生態系統的構建。
2013年6月,微信用戶突破6億。在當月舉辦的“開放變革”主題合作伙伴大會上,騰訊明確“以服務為主進行平臺搭建”的發展策略。同年8月,微信5.0版本新添“微信支付”功能。至此,微信完成了電商的最后環節——支付,移動電子商務系統被完整構建。
隨后,微信鼓勵微商,打造生產者、消費者、銷售者三位一體的“微生活”環境。在最新的6.1版本(2015年1月21日),搜索功能開發到可以精準搜索朋友圈和訂閱號,其營銷功能也更加精準細分。這為之后的朋友圈廣告推廣埋下了伏筆。
新媒介的出現和興起除了形成固定的社會文化,確定新興經濟模式,還會帶來政治層面的制度革新。“微信十條”從無到有就是政府對于互聯網的監管,尤其是加強對微信輿論場監管所釋放的信號。如何構建更加文明有序的微信環境,對于政府監管作何反應,這些自內而外的因素也將影響微信的變化。
[1] 保羅·萊文森(美).軟利器——信息革命的自然歷史與未來[M].何道寬,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50-60.
[2] 彭蘭.“連接”的演進——互聯網進化的基本邏輯[J].國際新聞界,2013(12):6-19.
[3] 魯道夫(德).施托貝爾.媒介進化是什么——新媒體歷史的理論化闡釋[J].尹良潤,譯.國際新聞界,2007(10):53-58.
G206.2
A
1674-8883(2016)18-0363-01
喬夢雨(1992—),女,河南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新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