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雯
四川農業大學都江堰分校外語學院 611830
法治與人治,究竟孰重孰輕?
——淺談中西方歷史法治與人治之爭論
李 雯
四川農業大學都江堰分校外語學院 611830
關于法治,從古至今都沒有一個統一的、公認的定義。而從我國法學界近年來的討論看,大多數法學家都認為,法治作為一種治國方略,是人治的對立物。這種對立在古代和近代、中國和西方,其內容和表現形式都不盡相同。正是由于從主體上講人治是一人(或幾人)之治(君主專制或貴族政治),法治是眾人之治(民主政治),這關系到領導人個人的意志,以及人民大眾的利益,因此對于法治與人治的爭論一直都是一個不曾間斷的話題。本文就簡單的談一談中西方歷史上影響至今的關于法治與人治的爭論。
法治;人治;利益;至上;權威;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儒家;法家
什么是法治?這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由于法治內涵的豐富性和復雜性,不同學者對之有不同的解說,而亞里士多德、戴雪和1959年世界法學家大會對法治的界定無疑最具有代表性。
亞里士多德認為,“常人既不能完全消除獸欲,雖最好的人們(賢良)也未免有熱忱,這就往往在執政的時候引起偏向。法律恰恰正是免除一切情欲影響的神和理智的體現。”而“法治應包括兩重意義:已成立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所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是制訂的良好的法律”。顯然,亞里士多德對法治的界說注重于對法治基本內涵的揭示,這顯然是比較抽象的。
在近現代西方,具有巨大影響的戴雪在其名著《英憲精義》一書中指出,法制本身由三個要素所構成:第一,法律具有超越包括政府的廣泛的自由裁量權在內的任何專制權力的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威;第二,任何公民都必須服從在一般法院里實施的國家一般法律;第三,權力不是建立在抽象的憲法性文件上,而是建立在法院做出的實際判決上。戴雪的法治概念揭示了法治的一個重要特點,即在法治社會中,法律具有至上性權威。
1959年,世界法學家大會在《德里宣言》中對法治的概念進行了界定。“宣言”指出法治具有下列三方面的含義:第一,在法治下的自由社會中,立法機構的作用是創造并維護將能堅持個人尊嚴的條件。這種尊嚴要求不僅承認其公民和政治權利,而且建立全面發展其個性所必需的社會、經濟、教育和文化條件;第二,法律不僅要對制止行政權的濫用提供法律保障,而且要使政府能有效地維護法律秩序借以保證人們具有充分的社會和經濟生活條件;第三,司法獨立和律師業的自由是法治的必要條件,法律要保證任何人不會因為依法辦事而會受到人格、名聲、財產和地位的損失。顯然,“宣言”所關注的乃是從法治運作的三個環節揭示其各自的價值內涵。
總結法治觀念和制度的歷史,我們可以認為,法治的核心內涵是指政府依照既定的、公開的普遍性法律行政權力與管理公共事務,政府權力受到法律制約,公民的自由和權利受到法律的保障。法治意味著,對于政府而言,法律未允許的就是被禁止的,在這種情況下,政府不能行使沒有法律根據或者不受法律限制的權力;對于公民而言,法律未禁止的就是允許的,在這種情況下,公民就自己的行為可以接受社會的道德評價,但是不接受政府的強制性懲罰。
將法治的核心內涵展開,它包括一下這些方面:(1)法治是一種治國方略。法治作為一種治國方略,意指按照法律來建構國家機關及其相互關系,并要求它們依據法律行使公共權力。法治與人治相對立。(2)法治是一種憲政層面的制度。意指按照憲法運作的分權制衡的制度,特別是中央權力之間的分權制衡制度。(3)法治是一種按照法律進行的有條不紊的社會秩序或社會狀態。(4)法治是一套保證公民基本權利的價值體系。
人治是一個相對于法治而言,更為古老的概念。
我國歷史上的孔子便是任職的主要倡導者。他說“為政在人”,“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孔子主張將“人治”作為治理國家的方法,認為有無賢明的君主是國家盛衰興亡的決定性因素。統治者的任務是通過道德教育的手段,引發人的內在善的本能,從而自覺服從國家法律規定,以防止犯罪。
在古代西方,主張人治的最有代表性的人物是古希臘的柏拉圖。他認為,一個國家要想打到太平盛世,就必須由“哲學王”來治理,即他所謂的“賢人治國”論。按照柏拉圖的觀點,就是智慧高于法律,“哲學王”具有超群智慧,對事物的判斷能夠做出準確無誤,因而不必受固定的、呆板的法律約束,由“哲學王”的智慧去治理國家是最好的形式。
其實人治的本質并非是靠人來治,因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離開人,治理國家更是如此,這一點是不言而喻的。人治也不是一般的不要法、沒有法。人治社會也是有法的,比如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就有比較完備發達的刑法體系,以至于在世界法林之中,形成了獨樹一幟的中華法系。人治的關鍵問題是對待法的地位和作用的態度。人治是把治國平天下寄希望于賢明的統治者、清官、“英明領袖”等人的開明德政上,而忽視法在治理國家中的主導作用,特別是忽視法對統治者及其權力的約束作用。在人治社會中,法沒有凌駕于統治者之上的權威,即不是法大于權,而是權大于法。正是法的這種底下地位決定了法在人治社會中功能有限,范圍狹小。中國古代的法就等于刑,是鎮壓人民的工具;法表現為單一的刑法,范圍及其狹窄,一般的社會生活和經濟生活都沒有被納入到法律的框架之中,更不用說政治生活了。當然,這些都只是人治的表面特征,其實質特征是法在權力之下,權力不受法的約束。
無論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封建社會時期,幾乎都毫無例外的實行人治。人治是小農經濟基礎之上的產物,它是按照最高統治者的個人意志決定和實施國家大政方針的一種管理國家的方法。從歷史上看,人治就是“朕即國家”、“言出法隨”;從現實上看,人治主要表現為講等級、搞特權,憑主觀愿望辦事,為民做主,有法不依,以言代法等等。在一定意義上,人治與專制、家長制是同義詞。
作為與人治相對的范疇,法治社會意味著任何人和任何組織都沒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任何人、任何組織都在法律之下;而人治社會意味著至少有一個人具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他或它可以在憲法和法律之外行事而不受法律的管轄和制約。法治所內涵的法律的最高性使法律在法治社會中具有了不同于其在人治社會中的特質,這種特質在法律形式上使之成為一個相對獨立和自治性的特點;而在其精神價值上體現和實現著時代的法的精神。
法治與人治的差異主要體現在一下幾個方面:(1)權力觀不同。法治要求約束權力,要求權力服從法律。人治則相反。法治與人治的差異并不在于有沒有法律,也不在于是否承認人在法律運行中的作用,而在于權力與法律之間的不同關系。(2)權利觀不同。法治論把保障公民的權利作為實行法治的目的,認為權利是權力和法律的來源。人治論一般忽視保障個人的權力,強調集體的目標或整體的福利。(3)義務觀不同。在法治之下,公民向國家承擔的義務在法律上是有限的,而不是無限的;公民的權利與義務是對等的。在人治之下,人們向國家承擔的義務可能是無限的,而且權利與義務是不對等的。
現在尚有許多人簡單化的以是否有人的作用和是否運用法律為標準區分法治和人治的做法,這顯然是錯誤的。劃分法治和人治最根本的標志在于:當法律權威與個人權威發生矛盾沖突的時候,是法律權威高于個人權威,還是個人權威凌駕于法律權威至上?或者說,是“人依法”還是“法依人”?凡是法律權威高于個人權威的都是法治,而法律權威屈服于個人權威的則是人治。而且當二者出現矛盾沖突時,不是個人權威屈從于法律權威,就是法律權威屈從于個人權威,二者必居其一。因此,法治和人治絕不可能結合起來。用潘恩的話來說就是,“在專制政府中國王便是法律,同樣地,在自由國家中法律便應成為國王。”由此可見,“法治”一詞并不只意味著單純的法律存在,它要創造“一種法律的統治而非人的統治。”也就是說,法的權威高于人的權威,由法律支配權力是法治的根本。
任何思想的產生,都必然有其源頭。考察西方法治思想的發展歷程我們會發現,它導源于古希臘、羅馬時代,其理論鼻祖則是兩位偉大的思想家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
柏拉圖是古希臘唯心主義哲學最主要的代表,奴隸主貴族政治法律思想家。在柏拉圖的早期理論中,對法律地位和作用的評價并不高。在《理想國》一書中,他力主賢人治國的人治論,即“哲學王的統治”。所謂“哲學王”,就是指國家應該有一個有智慧的和有治國知識的哲學家或精通哲學的人來當一國之主(即最高統治者)。柏拉圖設想,要人治,當然不是隨便請人帶上王冠發號施令即可。這個人一定要有雄才大略、過人智慧,并且具備普遍性質的哲學知識,而哲學家肯定不會令人失望。因為按照柏拉圖的說法,知識(智慧)是國家的最高品德,而它又是哲學家所專有的,所以一個最符合正義的國家,就必然是哲學家統治的國家。他說:“除非哲學家變成了我們國家中的國王,或者我們叫做國王或統治者的那些人能夠用嚴肅認真的態度去研究哲學,使得哲學和政治這兩件事情能夠結合起來,而把那些現在只搞政治而不研究哲學或者只研究哲學而不搞政治的人排斥出去,否則我們的國家就永遠不會得到安寧,全人類也不會免于災難。除非這件事情能夠實現,否則我們提出來的這個國家理論就永遠不能夠在可能范圍內付諸實行,得以看見天日。”
但是,柏拉圖的“哲學王”治國主張只能存在于他的抽象理念中。在古希臘社會、尤其是雅典社會的現實,沒有提供實現這一模式的基礎,而且這一模式也是與古希臘人的最高道德價值背道而馳的。此外,柏拉圖試圖在西西里希拉古城(Syracuse)建立他的理想過的實驗遭到徹底失敗,這一慘痛經歷也使柏拉圖對他的理想國家方案產生了失望感,促使他重新反思,以更加現實的眼光來看待政治,在晚期思想中,開始重視法律在政治生活中的作用。他認為,如果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不是哲學家,而且在較短時間內有沒有好的方法把統治者變成哲學家,則法治仍然比人治要好,而且“一個國家的法律如果在官吏之上,而這些官吏服從法律,這個國家就會獲得諸神的保佑和賜福。”同時,他還在西方歷史上第一次闡述了法律的社會功能、法律的至高無上權威、法治的必要性和實行法治的各項措施等等。
與柏拉圖不同,亞里士多德始終堅持法治而反對人治。由于法治與民主和自由相聯系,而亞里士多德主張實行奴隸制共和國,提倡自由民內部的自由與平等,因此他對法治優于一人之治進行了全面論述。他認為,法制應包含兩重含義:已成立的法律要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所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是本身制定得良好的法律。所謂普遍服從,既包括公民,又包括統治者。他指出:“法律應在任何方面受到尊重而保持無上的權威,執政人員和公民團體只應在法律(通則)所不及的‘個別’事例上有所抉擇,兩者都不該侵犯法律。”
西塞羅也是提倡法治而反對人治的思想家。他認為,要使公民真正獲得幸福,國家就應當實行法治。不應允許任何人享有法律以外的特權。全體公民包括執政官在內,在法律面前應當平等。中世紀末期英國著名法官科克(S.Edward Coke,1551--1634)在其任內,曾力主排斥國王對司法權的干預,確立了對后世憲法發展有巨大意義的“法的統治”(Rule of Law)原則,強調國王必須服從神和法律,而國會則必須服從普通法。他在《英國法概論》一書中還闡述了憲法的一些基本原則。
中國古代推崇的治國方略以及它的轉化形式“德治”和“禮治”,不強調法律的作用。這是儒家所珍視的傳統:“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儒家主張“為政在人”,“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有治人,無治法”。儒家還相信道德教化的作用,認為國家治理應當主要依靠道德教化。依靠道德教化比單純地依靠法律強制具有更好的效果。儒家還主張“別親疏,殊貴賤”、“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西方學者馬科斯·韋伯把傳統中國建立在儒教倫理基礎之上的法律制度稱為“家產制法律結構”;家產制法律結構建立在家國一體的社會基礎之上。他認為,這種法律結構蘊涵著一條破壞自身穩定性和可預測性的原理;這條原理就是“專制破壞國法”。用我們熟悉的話來說,就是“權力大于法律”。
在先秦諸子百家中,法家是最重視法律及其強制作用的一個學派,認為法是治國的不二法門,主張以法治國。《管子》的《明法》篇最早提出了“以法治國”口號,即“威不兩措,政不二門,以法治國,則舉措而已”。后來商鞅提出了“明主之治天下也,緣法而治”的思想。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非也認為“治民無常,唯治為法”。這都是將法治提到了治國、治民、治天下的策略高度。法家的代表人物較多,且又各具特色,但總的來講,他們都堅持“以法治國”的“法治”,并提出了一整套推行“法治”的理論和方法。
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這場討論正值我國社會主義法制的轉型期。時代的特點決定了這次討論的性質和范圍。其特點是,無論哪一種觀點都明確地不贊成人治。因而法治與人治的討論實際上首先是法治與人治概念的如何界定的問題,而不是人治主張與法治主張的爭執。綜合討論的過程和內容大致有三種觀點:“法治說”,“法治與人治結合說”,“擯棄法治與人治說”。
在關于法治與人治概念的爭論這一問題上,概念的界說是最為復雜的問題。關于法治與人治概念的理解和界定既存在著法治說與結合說、擯棄說的差異,同時在各種觀點內部也存在分歧。
在法治說中,有人認為人治就是憑主觀辦事,有法不依,以言代法;法治就是依法辦事,以法治國。有的認為法治就是加強民主和法制的同義語;而人治則是專制主義、官僚主義、少數人耍特權、家長制和一言堂的別名。有的更明確指出,法治不否定人的因素,但法的權威高于任何個人的 權威,所有的人,包括最高領導人在內,都要嚴格依法辦事,不允許有任何超越于法律之上的特權,也不允許任何人以言代法、言出法隨;人治就是掌權者個人的意志高于法律,國家的一切大事都是由個人或少數人按照自己的主觀意志來決定的,因而法律帶有很大的隨意性。雖然法治論者之間對法治的概念的理解和界說存在著差別,但在主張法律具有最高權威方面,法治論者是共同的。法治說都反對“法治與人治相互結合”的觀點,認為人治與我國社會主義民主背道而馳,提倡人治就是提倡依人不依法,依言不依法;提倡人治會助長封建特權;提倡人治還容易造成朝令夕改、制度多變,損害我國社會主義法律的穩定性與連續性;提倡人治,還容易給少數野心家陰謀家造成可乘之機。因此,法治論者認為人治與社會主義法治是根本對立的。
結合說對法治與人治概念的理解和界說之間存在著很大差異。有的認為,法治無非是指一定的統治階級運用系統的法律手段治理國家的方法,人治是指一定的統治階級運用有組織的人事手段治理國家的方法。其內容最終是有不同社會的經濟條件決定的,因而在同一經濟形態的社會中,人治與法治是相輔相成、互為補充的。有的則認為,人治和法治作為不同的統治方法,它們之間并沒有絕對的界限,“法治”對于一個國家的經濟繁榮和社會安定雖然起著“錦上添花”的作用,然而起決定作用的并不是法治,而是制度本身。
而擯棄說一般不為“法治”與“人治”下定義。而只局限于一般性的分析。有的認為,法治不等于民主,人治不等于專制。人治、法治的提法不科學,都是非階級或超階級的觀點,是把國家和法律的問題弄得混亂不堪的重要因素之一,因而法家理論應跳出法治、人治的窠臼。有的則認為,法治和人治的概念雖然不科學,但這兩個概念在中外歷史上具有重大影響,為了尊重歷史,應采取審慎的態度,因而主張對人治與法治的概念既不宜作口號提倡,也不宜簡單否定。
由法治的發展史我們可以看出,大部分法學家和思想家還是較為支持法治大于人治這一觀點。筆者也較為贊同這一觀點。因為法治政治與人治政治相比較,具有明顯的優越性。從最一般意義講,法制政治的優越性可歸納為如下幾個方面:
(1)法治政治強調民主決策,可以集中眾人的智慧和經驗進行合理判斷,能夠保證決策的科學性。因為“在許多事例上,群眾比任何一人有可能作較好的裁斷”,從而可以有效地防止在人治政治狀態下因個人的主觀片面、獨斷專行而導致的決策失誤。(2)法治政治將法律這一理性的規則奉為治國的最高權威,因而能夠有效地克服人性偏私的弱點。因為法律是沒有情感的,其本身并沒有什么可以誘惑和誤導的內在缺陷,通過法律對權力的約束,可以避免因掌權者個人私欲的膨脹而導致的腐敗。(3)法治政治通過嚴格的程序是法律保持其合理性和穩定性,從而使法律統治下的國家和社會能夠保持長治久安,推動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展。(4)法治政治強調對公民權力和自由的保護,對不利于人民民主和社會發展的活動加以限制,對有利于國家和社會發展的活動提供保障,從而使國家和社會能夠保持旺盛的生機和持續的繁榮。(5)法治政治通過其固有的原則和程序為協調公平和效率提供了理想的制度空間和實現方式,因此能夠保證在發展市場經濟的過程中,維護公平與效率的平衡。
雖然法治相對于人治而言具有很大的優越性,但是根據我國近期所發生的“釣魚式執法”案、強制拆遷案等為人們所非議的案件看來,我國的法治程度還遠遠不夠,我國仍需要進一步的完善法律制度以及執法體制,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個一切權利屬于人民的社會主義法治國家。
[1]《憲法》 周葉中 主編 高等教育出版社 北京大學出版社.
[2]《法治論》 王人博 程燎原 著 山東人民出版社.
[3]《法理學導論》 張光杰 主編 復旦大學出版社.
[4]《法治政治論》 常桂祥 著 山東大學出版社.
[5]《法治與21世紀》 【中國】夏勇 李林 【瑞士】麗狄婭·芭斯塔·弗萊納 主編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6]《法治與人治問題討論集》 群眾出版社 1981年版.
[7]《法律篇》 柏拉圖 載《西方法律思想史資料選編》 北京大學出版社1983年版.
[8]《政治學》 亞里士多德.
姓名:李雯,出生年份1988年,性別:女。民族:漢族。籍貫:四川,職稱:副主任科員(非領導職務)學歷:本科,單位:四川農業大學都江堰分校外語學院,研究方向:法理學。
